說不擔心是假的，我也不敢保證敲門聲會不會再次響起，待她們回去夜宵已經涼了。
    “華鳶，還在想民宿那晚發生的事？”
    “看太多色情片產生幻想罷了，一想到我殘缺的部分要被借貸人用這種齷齪的東西填上我就睡不著，整宿整宿的睡不著。”
    “華鳶，你對待異性的方式方法算得上很有分寸了，嘴上不得罪，行為不出格，那晚被戚折依霸王硬上弓也是沒辦法的事。”
    “老簿，你該不會覺得那晚的事是真的吧。”
    “現在討論這個沒意義，無論從哪個層麵你都反抗不了，除非你能下決心徹底除掉她永絕後患，你目前下不了這個狠手。”
    “你的三位同事有些方麵很像戚折依，但終究不是她本人，不要把對她的恐懼轉移到無辜同事身上，那樣你永遠睡不了一個好覺。”
    我的樣貌已經被門童記住了，想進入會場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明天還要靠她們三個先進去搜羅線索，麵具不能掉，再怎麽別扭也得堅持下去。
    因為紙依的外形內心深處抗拒進入進化碑館，又因為性格相似莫名防備賀紀妄等人，籠影的副作用終究是要有一個人付出代價。
    害怕鐵鍬拍門的不安感很快因為這些不著邊際的思緒被拋之腦後。
    次日我再次被拍門聲驚醒，這次是賀紀妄她們來叫我起床。
    “還活著呢，孤單英豪。”
    賀紀妄塞給我一份早餐，想要商量一下今天的計劃。
    “還是包子，附近隻有這一家早餐店，沒得選，將就吃吧。”
    “謝謝，等會你們先進婚禮現場，我找機會避開門童溜進去。”
    “見機行事？行吧，換一身體麵的衣服，我們在大廳等你。”
    上次更換穿衣風格得到了柴琳的讚許，這次也沒例外，她們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
    賀紀妄挑了挑眉拉走了另外兩個還在發呆的人，四個人擠一輛車，雷塞坐我旁邊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馬薑娜轉過頭去看向車外手卻不老實。
    臨近目的地馬薑娜突然猛拍我的大腿，招呼我們看向酒店大門。
    昨日還是喜氣洋洋的婚禮現場如今變得一地縞素，婚禮變葬禮了。
    “誰死了？不會是洪曆吧，這新娘子也太心急了。”
    門童忙著清點花圈無人守門，我們刷上臉快速進入靈堂中央，黑白遺照裏是一張很年輕的臉，是洪霖突然過世了。
    “怎麽會是他？資料上洪霖不長這樣啊。”
    “你見過他？洪霖這兩年在努力減肥，資料裏的照片是他減肥前的樣子。”
    “剛到這裏的時候我在居民區參加過一場試吃會，領頭的推銷員就是洪霖，當時跟他簡單聊了兩句覺得人還不錯。”
    “沒想到人就這麽沒了。”
    “可惜了。”
    “華鳶，你是不是還給他們留過好評。”
    “賀紀妄，你們昨天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跟蹤我的！”
    “華鳶，先別計較這個，我們也參加了那場試吃會，可惜沒見到洪霖，隻看到了你的評語。”
    “你很可能是最後一個跟他說過話的陌生人。”
    “沒見到遺體就敢推測死亡時間，別告訴我這也是殊途令的能力之一。”
    “直覺而已，全當是女人的第六感。”
    自從進入靈堂開始她們三人看起來都很興奮，看她們的表情感覺一陣脊背發涼。
    “你們怎麽回事？不怕被轟出去嗎？”
    “華鳶，你可能不知道洪家在當地的威望有多高，根深蒂固密不透風，任何消息也別想打聽出來，簡直是個鐵桶陣。”
    “洪霖突然暴斃，現在的洪家必定亂成了一鍋粥，其他人為了能拿到更多利益肯定會曝出一些隱情，接下來的調查就不需要隱藏真實身份了。”
    “就為了這個？”
    “不然呢？我們不去勘察現場而是費盡心力潛入這裏圖什麽。”
    站在角落觀察了一會，我預感調查不會像賀紀妄想的那樣順利，追悼會現場眾人神情冷漠沒有一絲哀傷或者擔憂之情。
    家主洪曆直接沒來，甚至沒有任何一位年長的女性在場，隻有一個大堂經理裝扮的人在整理案台上的香燭。
    洪曆二婚娶了個風月女子都能大操大辦，洪霖的葬禮卻搞得如此草率，要說是因為時間緊迫來不及準備，也不該淩晨直接拉去火葬，讓親朋好友來送一口小盒子上路。
    除非洪霖死狀慘烈，牽扯到另外兩起案件。
    “賀紀妄，看來我們的行蹤早已暴露，調查局內部有洪家的眼線，洪曆害怕真相暴露所以草草將自己兒子火葬。”
    “華鳶，前兩起案件的遺體也已經被火葬，藏在屍身上的線索估計隻能進剝靈獄去問當事人了。”
    大堂經理招呼眾人先去吃飯，他自己卻站在遺像前一動不動，空曠的靈堂隱約能聽見啜泣聲。
    我們躲在花圈後麵遠遠看著，直到啜泣聲變成兩個，大堂經理驚慌失措的到處尋找聲源，啜泣聲變成了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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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四個藏在暗處沒有發出過一點聲音，眼看大堂經理就要嚇得尿褲子了，我們趕在異象發生前站了出來攙扶起他。
    “剛才是你們在哭？”
    “不好意思來晚了，看見遺像一下子有些難以接受，站在門口緩了會。”
    我們現身後哭聲立刻停止了。
    “嚇死了，我還以為是總經理死得冤枉陰魂不散。”
    “我勸你們哀悼完盡快離開，這地方一到晚上邪得很，已經嚇跑三批保安了。”
    “洪先生出什麽事了，昨天中午我們還有聯係，怎麽今天突然就沒了。”
    “我們總經理昨天帶人外出搞活動回來的很晚，也不知怎麽的突然從陽台摔了下來，整個人摔得血肉模糊，董事長悲傷過度當場暈了過去，新夫人怕他醒過來接受不了下令連夜火葬。”
    “調查局沒來查監控？”
    “檢查了一晚上，隻看到總經理進入頂層套房就再也沒有出來。”
    “我不能再多說了，請各位盡快去餐廳用飯，過了12點酒店關門清場，剩下部分在園林裏舉行，到時候有專車接送。”
    大廳經理將我們帶到餐廳後匆匆離開，酒店裏的電梯都停用了，安全通道大門緊閉，想要前往頂層套房隻能讓當地調查局過來協助。
    雷塞對酒店提供的自助餐很感興趣，雖然沒有牛排龍蝦之類的昂貴食材，但都是當地特色美食，可以說是一站式吃齊了。
    我們一直吃到專車抵達最後一組跟著上車，上車前我塞給她們三個口罩，車內人與人距離太近，她們那副興奮的表情太容易露餡。
    婚禮變葬禮，我們的行動流程卻沒有改變，蹭了頓飯搭上班車順利抵達案發現場，節省了不少開支。
    洪家園林名不虛傳，一步一景濃淡相宜，封建時代官宦世家親自製圖督建，曆經百年風霜依然能為宗族創造利益。
    下車後看到一位氣度不凡的老者等在門口。
    “您就是華督察吧，公子突發意外洪先生悲痛欲絕暫時無法見客，新夫人在偏廳等您，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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