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串店千瘡百孔一地狼藉，店主回來看到這副場景不知該作何感想。
    經過挖掘現場時被絆了一下，低頭一看突然想起那把鐵鍬還在理發店二樓的衣櫃裏，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直奔岸邊理發店。
    到了之後發現裏麵已經有人了，昨晚雜貨店二樓窗戶被破壞周圍鄰居發現後互相通知檢查自家是否丟了東西。
    我直接亮出身份假裝是來幫忙登記失竊物品的，一對母女經營著這家理發店，女兒是理發師看起來剛畢業不久，母親一看就不簡單，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那種嫵媚渾然天成。
    少三分風塵俗氣，多七分善解人意，幾句話便猜出隔壁的案子另有隱情。
    “帥哥，外地來的吧，你的女同事去哪了，還在工地上沒跟來嗎？”
    “我隻聽說過聞香識女人，沒想到這次會被女人聞的明明白白。”
    “美麗的女士，怎麽稱呼？”
    “叫我婉兒就好，這是我的女兒關靈悅。”
    昨晚我去過二樓，看到衣櫥裏掛滿了各類增加情趣的製服，下層還放著不同尺寸的電動玩具，婉兒身上散發出的氣質讓我為她的職業感到惋惜。
    “我姑且叫您一聲婉兒姐吧，希望您不要介意，其實我知道二樓有其他生意，單親家庭拉扯孩子不容易我能理解，您沒把女兒也帶入歧途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華先生，感謝您的理解，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到我這二樓來玩的客人都是跟我一樣的中年女性。”
    “啊？！”
    “而且客人都是我女兒找來的，這也不算是誤入歧途吧。”
    “這——”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華先生，我在二樓發現了一個不屬於我們的東西，我想您今天過來一定是為了取回它。”
    “是的，我在二樓衣櫃藏了一把鐵鍬，那是很重要的物證，事關前幾周那兩起人命大案，能把它還給我嗎？”
    “當然，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自然應該全力支持你們查案，靈悅已經把東西包好了，不過有個特別的發現需要我女兒親自給你說，這裏不方便去二樓吧。”
    關靈悅在大學讀的古建築，對各類古建築構造結構有著很深刻的理解，她發現鐵鍬的鏟頭和鏟柄是由一種古老的榫卯結構相連接，拆開後裏麵有一卷羊皮紙殘卷。
    老簿看過後大吃一驚，管狀暗匣內壁刻有隔絕氣息的符文代碼，所以他才一直沒有發現。
    羊皮紙上下都有裁剪的痕跡，同樣的殘卷至少有三份。
    我盡量讓自己表現的不那麽驚訝，故意找話題掩飾尷尬。
    “關同學，你有如此過硬的專業知識為何要從事理發師這一毫不相幹的職業？”
    “我今年剛畢業，很難找到相關崗位實習，我從小看著母親給別人理發多少也學會了些，母親陪別的阿姨放鬆完下來剛好可以剪個頭發。”
    “玩那種遊戲是很累的，我想幫母親分擔壓力。”
    明明是一個母慈女孝的感人故事，可一想到背景根本感動不起來。
    “那還真是辛苦呀。”
    “這附近就有一座洪家園林，那裏應該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不打算去試試嗎？”
    “洪家少爺已經派人來找過我了，可惜他前兩天突然過世了，洪家現在忙著辦葬禮，邀請我入職的事應該已經被擱置了。”
    “你認識洪霖？”
    “那天我在老城居民區做義工，閑來無聊跟幾個洪家園林退休下來的大爺聊了幾句，碰巧遇到過來慰問的洪家少爺，他很認同我對園林內建築物的修葺方案。”
    “當天問我要了聯係方式，隔天就派人給了我一份建築圖紙，約定七天內給出一份修葺方案。”
    “方案我是完成了，可惜洪家少爺已經不在了。”
    對婉兒姐的惋惜之情還未消散，更大的遺憾包圍了我，關靈悅詳細說了當天她跟洪霖的交流過程，這更讓我覺得洪霖不是一個會對後媽下手的奸邪小人。
    這一趟收獲巨大，老簿甚至覺得洪霖喜歡關靈悅，如果沒發生意外，關靈悅極有可能成為洪家的兒媳婦。
    在我想要道謝離開時婉兒姐塞給我一張個人名片。
    “華先生，有問題可以再聯係，下次帶你那幾個女同事過來，我很喜歡她們對香水的品味。”
    “婉兒姐，該不會她們身上噴著你們圈子裏某種具有特殊意義的——”
    “你很聰明，告訴她們我也是蛇素係列香水的愛好者，她們會懂得。”
    這一趟豈止是收獲頗豐，簡直可以說是撞開了一片新世界的大門。
    路上我把羊皮紙的事告訴了她們，回到酒店的時候她們已經從手串店趕過來了。
    一見麵她們就察覺到了不對。
    “華鳶你去哪了？身上怎麽會有一股濃烈的——”
    “蛇素香水是吧？這件事閑下來再談，不先看看羊皮殘卷嗎？”
    “馬薑娜，殘卷上的內容你應該有可能看懂，我隻看出上麵有一段關於輸入表單的程序代碼，其他的暫時分辨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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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薑娜接過羊皮紙，從她的表情裏不難看出，她很介意我身上的香水味。
    “這應該是某種契約簽訂程序，輸入過信息的人，其意識會作為抵押換取某種力量，契約生效後肉體會不顧一切前往某個地方。”
    “應該還有另外兩份吧，這張羊皮殘卷上隻有輸入表單，換取的力量以及前往的地方都在另外兩張上。”
    “不好意思，目前隻有這一張，回想起來蔣盈玉是故意把它放在偏廳的，她是怎麽知道我一定會拿走的？”
    “雷塞，蔣盈玉怎麽樣了？”
    “她逃走了，就在今天下午，我剛到手串店不久，調查局的人發來消息說她從廁所氣窗逃走了。”
    “後來我去看過，氣窗太小想要通過除非身體縮小到六歲以下孩童大小。”
    “意思是她跟另外九名店長一樣原地消失了。”
    “還真是摁下葫蘆起來瓢啊，不過沒關係，它們想要得到完整的羊皮卷就必須來找我。”
    賀紀妄拿出一個計劃打算演一出戲騙洪曆帶我們去找蔣盈玉。
    “這次說不定還能找到意外之人。”
    “有多意外？”
    “比你知道蛇素香水的事更意外。”
    賀紀妄的反應讓我對自己產生了一種小人得誌的錯覺，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論氣質她們距離婉兒姐還差得遠呢，讓她們去進修一下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說說計劃吧。”
    “今晚坑底的遺跡大概率會跑出來攻擊洪曆，我們要在它最絕望的時候假裝其他尋顱者放它出來，這件事交給馬薑娜去辦，她的殊途令正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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