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個懶腰假裝剛睡醒。
    “你們怎麽都在？”
    “馬薑娜你是怎麽醒的？有夢到過什麽嗎？”
    “我在夢裏遇到了一個陌生女人，她警告我以後離你遠點，這次能幫忙喚醒我下次一定會變得不幸。”
    “你夢到的該不會是李媚吧，我昨天解決掉石塔裏的業像，從它那得知李媚對我意見很大，已經到了四處散播謠言的地步。”
    馬薑娜搖頭否定，她在夢裏見到的女人身上沒有一絲戾氣，周身散發出一種能讓人放鬆下來的氣息，就是這股氣息驅散了馬薑娜的噩夢。
    “聽起來很像是老祖宗顯靈了，你們家祖上有那麽多社會精英，出個聖人也不奇怪。”
    “華鳶，我們家是從我爸這輩才開始轉變的，祖上和你家一樣都是幫忙看事的，別說出個聖人，能有個欽天監就算攀高枝了。”
    “話不能這麽說，真正有本事的一般不願踏足皇家事務，伴君如伴虎限製太多。”
    “華鳶，現在不是東拉西扯的時候，你現在很危險，已經到了祖宗顯靈叫我來警告你的地步了，怎麽還跟沒事人一樣。”
    “做咱們這一行的，什麽時候不危險？”
    “這一趟算我白跑了，好心當成驢肝肺。”
    “馬薑娜，我希望你能牢記這個夢，那女人說的沒錯，靠近我會變得不幸，我從入行到現在碰上的事，我那幫祖先可能一輩子都碰不上一件，壞運氣是會傳染的。”
    馬薑娜走到門口輕歎一聲突然折返回來抱了我一下。
    “幫你帶走一點壞運氣，下次不許再說自己運氣不好。”
    賀紀妄站在窯洞外大聲吐槽我們幾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矯情了，揮手叫出雷塞帶她去石塔那邊看看，馬薑娜也跟了過去。
    見她們走遠我把老簿喊了過來。
    “馬薑娜說的那個女人會是誰呢？”
    “排除李媚，剩下的選項不多了。”
    “華鳶，剛才馬薑娜有沒有暗示過你什麽？那種隻有你們兩個才能看懂的暗示。”
    “我和馬薑娜不是那種關係，你一直在旁邊看著你應該最清楚，我有做過出格的事嗎？”
    “我當然知道你有多清白，是狗卷覺得你倆看起來怪怪的，非得讓我再確認一遍。”
    “不妙啊，狗卷在金絲籠裏受到的侵蝕發作了。”
    “馬薑娜夢到的女人很可能是恐懼之鏡的某位前輩繼承者，原本的殊途令消耗掉以後，是這位前輩幫忙補充了一條新的，所以她才能醒過來。”
    召喚進化碑館尋找先例，以恐懼之鏡為檢索條件找到了十幾本相關文獻，紙依這次表現的很穩重，沒有因為我幫女同事查資料而冷眼相向。
    “紙依，再幫我檢索一下殊途令的繼承與填補。”
    “共計兩篇紀錄。”
    “先看關於填補的。”
    “此篇內容可概括為當事人誤入歧途的時候，業像可通過犧牲一部分對自身的限製來接納其他無主業像寄生在燭台內，非必要不可喚醒。”
    聽到是這個結論老簿顫抖了一下，臥榻之側豈能容他人安睡，一個燭台容不下兩個業像，一旦不受控製宿主必定會產生極為嚴重的精神分裂。
    “老簿，精神分裂症也是一種常見的心理疾病，大多是遭遇精神重創後產生的保護性人格，少數也會出現精神變態，馬薑娜應該不至於精神變態。”
    “你說的是精神疾病，受業像影響產生精神分裂是字麵意思，思維一分為二同時存在，各自控製半張嘴說話，控製半邊身體行事。”
    “那馬薑娜還能正常活動嗎？”
    “你覺得呢？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詞叫左右互搏，真正的左右腦互搏。”
    馬薑娜左臉哭右臉笑的驚悚畫麵浮現在腦海，一半身體想幫我另一半身體想遠離我，這不把自己扯開才怪。
    退出進化碑館沒多久賀紀妄她們便回來了。
    “華鳶你也太懶散了吧，我們出去跑了個來回你才起床。”
    “昨天那場戰鬥消耗太大，渾身痛的不行，多躺了一會。”
    雷塞帶回來不少吃的，我們像在公園裏野餐一樣將睡袋鋪在地上擺上吃喝看風景，這溫馨的場麵也是攤牌的好時機。
    “姐仨在白塔那邊有什麽發現嗎？”
    “黑曜石挖出來了，準備送去給季姐研究。”
    “白塔表麵的浮雕已經全部脫落了。我很好奇那上麵刻了什麽？”
    雷塞和我同時把頭偏向不同方向，賀紀妄見問不出來也沒有繼續深究。
    “季姐初步推測白塔發出的第一束信息流朝向國境線外，大概率是追蹤不到了。”
    “這麽說季姐這次是幫不上忙了。”
    “剛好借這次機會我有件事通知你們。”
    “通知？有什麽事是不能商量的。”
    “賀紀妄，無論你懷著怎樣的目的，到此為止了，接下來的事我要自己去處理，季姐那邊我會自己去說，到車站分別吧。”
    馬薑娜聽完情緒很是激動，覺得我是因為那場夢才主動離開她們的，我把進化碑館查到的資料包裝了一下，用相對委婉的方式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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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鳶，我可能主動離開，你跟雷塞小賀繼續組隊，我在後方幫你們做調度，出了事就讓季姐把我送進＜特待區＞專人看守，不會給大家添麻煩的。”
    “我沒進過特待區，聽名字就知道不是給人待的地方，在賀紀妄身邊總比被陌生人看守要好。”
    “再說，我一個胡子拉碴的大叔帶著兩個大美女在外麵亂逛太紮眼，讓不知情者看見了不好解釋。”
    “扯皮呢？帶著三個就好解釋了？你什麽意思！”
    “你們三個都在，我可以是個跟班的，三角形最是穩定，你們配合時間長彼此熟悉，我橫插一腳工作沒法正常展開。”
    “廢什麽話，你就是覺得我是個麻煩是個拖油瓶，有我在拖累你！”
    馬薑娜左右臉出現了細微的不同，我不能讓這場告別變成激發她精神分裂的導火索。
    “馬薑娜你冷靜點！我在跟你好好說話有什麽好激動的！”
    “這麽著急進特待區我現在就可以幹掉你！”
    “到時候我自己去找季姐領罪，不出頭七就能下去陪你！”
    馬薑娜被我用更強的氣焰暫時壓下去了，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恢複正常我也回歸正題。
    “我不是要甩掉你們，都是同事低頭不見抬頭見，我還能叛逃不成。”
    賀紀妄很想知道我要去哪，可惜我自己也不知道該去哪。
    “境外的事季姐幫不上忙，我上次獨自外派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極端主義者，他或許有辦法，但我現在不確定他在哪。”
    “接下來咱們兵分兩路，你們回總部用常規手段調查，我去找那人幫忙，雖然不確定他是否肯幫忙，但總要去試試。”
    賀紀妄十分嚴肅的抓著手腕讓我向她保證。
    “華鳶，我可以不打破砂鍋問到底，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每隔三天主動聯係一次，聯係對象可以是我們三個的任何一個，三天沒消息全國通緝你，罪名就是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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