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烈降落在老家院子裏，我怕鄰居發現急忙將他收了回來。
    收拾東西順便跟老簿講了一下接下來行程，挑衣服的時候犯了難不知道該穿哪件前往異國他鄉。
    “老簿，我沒有護照大概率會被遣返，穿成什麽樣子不容易被認出來？”
    “去其他地方或許會被遣返，但那座城市不會。”
    “什麽意思？沒人查？”
    “繁華之下利為先，隻要你有足夠的價值，它們不會在乎你從哪裏來。”
    “既然如此，挑些看起來老成的衣服帶走吧。”
    繁華之都盤踞著八百萬借貸人，穿什麽都會被看破。
    我在收拾衣服老簿卻在搖頭晃腦到處看。
    “你怎麽了，第一次來這個家？看什麽呢？”
    “從進門開始，我感覺有好多雙眼睛在看著我，很不舒服。”
    “你是說有人在監視我們？”
    “我剛才留意到客廳裏的電子眼似乎在有意避開這邊。”
    手機連接到電子眼，設定的方向角度都沒變。
    老簿很少疑神疑鬼，放在平時我一定會全屋檢查，這次急著走顧不上這些。
    “老簿，幫我找找刮胡刀，也不知道那邊的移動支付能否直接使用。”
    “老簿？”
    我來到廚房發現老簿正趴在下水道口聽聲音。
    “下水道裏有鱷魚嗎？快來幫我收拾東西。”
    “別說話，下水道裏可能有人。”
    “農村下水道寬度不足半米，除非是三歲以下的嬰兒否則誰能鑽進去。”
    說到一半我自己也有些心虛，敵人放隻大頭怪嬰在下水道裏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好奇心作祟下我也趴下聽了一會。
    下水道傳出空洞的風聲，房子下麵仿佛有條新修的穿山隧道。
    “華鳶，我剛才的感覺沒有錯，有什麽東西在監視這裏。”
    “從地下監視？潛水艇成精了？”
    “那種被人緊盯著的感覺來自四麵八方，不排除它們有透視土層的設備，看來我們一時半會兒是走不成了。”
    目前有三股勢力有能力監視我，可能性最高的是季姐，我和李盧斯的計劃很可能已經被識破了，季姐找不到我所以安排能人異士監視我家。
    借貸人各自為戰，不排除它們當中有人看不慣李盧斯的做法，暗中派出怪物將我家團團包圍。
    黑金卡發行方可能性最低，我家附近沒有做餐飲的，不方便監視。
    “老簿，殊途令能做到隔空監視或者挖掘地道嗎？”
    “如此強悍的能力一定會留下記錄，目前從未聽說過類似的殊途令。”
    “想來也是，從我們這一代開始殊途令才變得五花八門，恐懼之鏡已經算很稀有的了，怎麽可能做的隱身遁地。”
    “我們得知過很多借貸人，動機充分誰都有可能過來監視我們。”
    “華鳶，我個人更傾向於黑貓的另一個主人，黑貓一直潛伏在邵阿姨家，有充足的時間安排這一切。”
    聽老簿這麽一說，我也感覺周圍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我，甚至產生了看到綠色貓眼的幻覺。
    “我也看到了，牆上有好多雙貓眼睛。”
    “華鳶，你這是低血糖，出去吃點東西就好了。”
    暫時離開家讓對手放鬆警惕更容易發現破綻。
    飽餐一頓後感覺自己又行了，從蟬一躍成為黃雀。
    我爬上附近信號塔占據製高點，居高臨下觀察自己的家，期間怕被路人當成變態換了多個位置，一直守到傍晚也沒見有什麽異常。
    “季姐現在可能在滿世界的找我，如果午夜十二點之前能抵達繁華之都或許還有機會報個平安，再拖下去李盧斯必定瞞不住。”
    “華鳶，如果監視你的人是季姐派來的事情就簡單了，但按照目前情況來看，監視你的人大概率是某位懷恨在心的借貸人。”
    “回去拿上東西直接走，就讓它追到繁華之都再算賬也不遲。”
    我來到門口剛準備掏鑰匙，背後傳來一陣低沉的喘息聲。
    通過老簿緊張的神情不難判斷出身後一定有什麽怪物圍上來了。
    怪物將身形藏在最後一抹落日餘暉裏，如同一片分散在麥田上的黃黑色馬賽克一樣模糊不清，隻有那雙幽綠色的眼睛顯得格外清晰。
    “狼還是狗？”
    “周圍鄰居都是上了年紀的大爺大媽，如果讓他們看到這一幕必定會心髒病突發，這附近隻有我自己，我可擔不起這個罪名。”
    老簿打算速戰速決，使用未來貸償發動飽和式打擊。
    幾十條狗形怪物且戰且退，纏鬥一刻鍾竟無一傷亡。
    怪物的跳躍能力極強並且能融入到建築中，一片瓦下麵能藏兩條狗，有此能力潛伏在我家中時刻監視也不足為奇。
    老簿發覺怪物以自身為連接點組成一道弧形屏障將我圍在中間，這種跟隨式剝靈獄看海人用的最順手。
    天幕般的圍困都奈何不了我，幾十條狗能泛起多大的浪花。
    我退回家中，利用對自家結構的熟悉程度伏擊怪物，接連在空中斬落幾條企圖穿越房間的。
    怪物想要強行補上破口隻會付出更大的代價，褪去馬賽克偽裝，怪物的本體是農村最常見的大狼狗。
    我小時候差點被鄰居家的大狼狗咬到，剛好借此機會報仇雪恥，依托有利地形不到一小時便全部解決了。
    刨開狗皮裏麵露出森森白骨，自此見識了機械巨狼芬裏爾，現在看什麽狗都懷疑是機械做的。
    “沒有內髒就不會發臭，先扔在車庫裏等回來再想辦法解決。”
    “華鳶，這次的怪物有實體，對方是下了血本事情不可能這麽簡單，路上多加小心。”
    老簿回到燭台，我把東西放在馬背上準備啟程。
    “老烈，出發吧。”
    老烈揚起前蹄朝天嘶鳴，我瞬間察覺不對，這不是要出發的征兆，周圍還有別的什麽東西。
    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股被窺視感再次襲來。
    老烈從口中吐出火焰，那道火焰在半空中綻放，火環蔓延開來，無數隻幽綠色的眼睛在火環中睜開，地上地下皆是它的目光。
    燃燒著的綠眼睛在我家周圍形成一個圓形的隔離區將彩虹橋隔絕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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