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困住寒霧戰馬的鎖鏈是誰設下的？”
    “與生俱來，你可以認為那是電腦自帶的防火牆。”
    我不太滿意這個答案，但李盧斯有巨狼幫忙老簿還在它手裏，即使在特待區也不好當場發難。
    “李盧斯，你來這目的隻是為了尋回這頭巨狼？”
    “準確來說是它身上的解碼程序，也就是＜破枷＞。”
    “給我拷一份。”
    “為時尚早，這不是你電腦裏的小電影，怎可隨意傳播。”
    “那可以把老簿放出來了吧。”
    “出門等著。”
    “有靠山說話就是硬氣。”
    巨狼瞥了我一眼，渾身的雞皮疙瘩迫使我隻能先退到門外等著。
    觸手沒有追來，我貼在門邊用一隻腳擋住防止門關上，時刻為自己留好後路是生存的關鍵。
    李盧斯如此重視破枷，想必它不止能破除坐騎的限製，或許還能解封其他像巨狼一樣的怪物。
    “下一個會是什麽呢？大猩猩或是會噴射原子吐息的大蜥蜴。”
    “北歐神話裏有三頭飛龍嗎？”
    “貌似隻有啃樹根的毒龍和纏繞世界的大蛇。”
    “你自己在門口嘀咕什麽呢？”
    李盧斯自己出來了，房間裏空空如也。
    “老簿在哪？”
    “他在你前組長的房間裏，這會應該醒了。”
    我又看了一遍房間，確認巨狼不在裏麵，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
    “走吧，我帶你去找老簿。”
    路上相安無事，找到老簿時他還在沉睡，李盧斯認為這是興奮劑的副作用，類似普通人通宵上網後需要大睡一覺。
    “閑來無聊，讓我來無償幫你組長優化一下折磨程序。”
    “不必，我們這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隻要代碼還能跑盡量少動它，現在沒人會對折磨它們產生新的需求。”
    “華鳶，你果然如同傳聞中那般念舊，對自己前領導留在這世上最後的代碼看得格外珍惜。”
    “但是我警告你，緊抓著過去的東西不放必然會丟失未來。”
    “我身邊最不缺會說教的人，包括我自己在內，老簿睡著了你又接上了。”
    我打著哈欠將屁股挪到角落，忙了一晚上我也需要休息，女巫陪在身邊用血腥畫片構築出的夢境根本算不上休息。
    李盧斯學著我的樣子靠在另一側牆角，顯然他更享受隔壁房間發出的哭嚎。
    眼皮墜入黑海身體陡然一顫，我掉在臨近種星台的草原上。
    黑海倒懸於空中用幾顆作為點綴的夜光鵝卵石作為照明。
    “好黑啊，這裏不是雷塞的家鄉，我這是到哪了？”
    氣溫迅速下降，呼出的氣在黑暗中清晰可見，這樣的體感是寒霧戰馬來了。
    “你要帶我出去嗎？”
    寒霧戰馬用獨角在地上刻下新手教程四個大字。
    “我不是在做夢吧，你要教我什麽。”
    寒霧戰馬吐出一口濁氣，烈焰從它體內迸發，身體暴漲十幾倍生出八足氣勢如虹。
    “冰火翻轉，難以預料，其他人找不到你也不算是沒本事。”
    斯雷普尼爾低下頭，我下意識往後退。
    “你要幹什麽？如果需要刺瞎一隻眼才能騎，我寧願步行。”
    斯雷普尼爾低頭刻字，馬術教學第一關是跨越障礙。
    草原上出現成排的大頭怪嬰，一個個仰頭張開血盆大口，任何落馬的人都會成為它們的美食。
    “正所謂好馬配好鞍，你連一根韁繩都不給叫我怎麽騎？”
    斯雷普尼爾氣憤的用蹄子刨土，挖出的土坑埋下我大小正合適。
    “好好好，我們各退一步，你不要活埋我，我也不要馬具了。”
    斯雷普尼爾從口中吐出一串冰淩繞至頸後形成一條韁繩。
    “謝謝。”
    “我以後該怎麽稱呼你，叫你老烈可以嗎？”
    斯雷普尼爾沒有拒絕我就當他是同意了。
    “老烈，我們出發。”
    模擬出來的大頭怪嬰攻擊手段相當凶殘，口中吐出的尖刺能到達幾十米高，我幾乎是貼著頭頂的黑海在躲避，幾次險些撞在夜光鵝卵石上。
    好在老烈無可阻擋，我也沒有摔下馬，成功擊毀所有障礙抵達終點。
    老烈沒有跟我計較跨越的事，直接發布第二關加速轉彎。
    測試場地選在山地上，每個急轉彎兩側站著十幾個嵌合怪物，稍有不慎就會被拽下來。
    老烈速度極快，哪怕嵌合怪物隻是伸出雙手，這巨大的動能身體撞上去就會被利爪擊碎。
    這一關明顯是在考驗我的反應能力，老烈自己就可以完成加速轉彎，我隻是個在馬背上跳舞的體操運動員。
    “終於結束了，下次碰上需要表演節目的時候，這招托馬斯全旋必將驚豔全場。”
    第三關是場重頭戲，名為破陣。
    “李盧斯的巨狼有破枷你有破陣，也是用來解碼的嗎？”
    老烈不語狂奔衝向敵陣，對麵是數不清的巨型蜈蚣，它們圍著一頭巨型蜘蛛，顯然那就是敵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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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噬足村那頭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相差遠甚。
    蜈蚣海遭到烈焰侵襲迅速萎縮卷曲，燒焦的蜈蚣屍骸才是最大的阻礙，在前麵越堵越多嚴重拖緩破陣速度。
    老烈停在距離巨蛛不到二十米的地方，麵前堆起的蜈蚣牆至少有十幾米厚。
    我跳到屍骸堆上拔下兩根尖利的觸須背在身上，爬到頂部一躍而下俯衝刺向巨蛛，觸須紮在它眼裏疼痛難忍四處亂撞。
    利用痛感操作巨蛛撞倒屍骸堆，老烈從屍骸裏一躍而起跳到巨蛛背後將它的腹部踩碎。
    頃刻間屍骸消失我從蛛背上掉了下來，老烈及時趕到隻是緩衝了一下我便摔回到了病房裏。
    “華鳶你怎麽樣了，我昏迷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
    “老簿你沒事就好。”
    “我參加了一場馬術訓練，現在對寒霧戰馬有了全新的理解，摩托車要變超跑了。”
    李盧斯走過來伸手將我拉起。
    “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麽？”
    “返程。”
    “我們不是要原路返回嗎？我還留著一半的買路錢。”
    “留著下次用吧，破枷幫我解鎖了彩虹橋的權限，現在我們可以直達目的地。”
    “季姐怎麽辦，要是讓其他人發現季姐進來後沒出去卻又出現在門口，那可是要露餡的。”
    “你自己乘彩虹橋出去，其他事我來搞定。”
    “第一站是你家，帶好東西，第二站直達繁華之都，那裏有八百萬借貸人，你一定不會無聊的。”
    李盧斯說完一把將我推到門外，身下是玻璃棧橋，裏麵流淌著蓬勃的彩虹，寒霧戰馬已經等在麵前。
    老簿剛睡醒對即將要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老簿，你先躲進燭台裏，這段路我也不熟，你在外麵很容易跟丟。”
    老簿聽從建議躲進燭台，我騎在老烈背上一路飛馳，彩虹橋下是無限的剝靈獄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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