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樓門禁需要掃臉進入，送水送貨的工人想要上樓需要目標公司下來接，按照以往經驗偽裝成前往柯爾斯特網絡麵試的程序員或許能混進去。
    想要把簡曆投進去不免要花上一番心思，返回旅館後我開始仔細研究柯爾斯特網絡的招聘簡章，我能投遞的有三個崗位。
    軟件測試崗，招25到30歲的年輕男性，所需技術棧較為常見門檻低但競爭激烈。
    正常來說這個崗位女性較多，僅麵向年輕男性或許是相關負責人有其他考量。
    智能算法開發工程師，招35到55歲有十年以上開發經驗，生活閱曆豐富愛好廣泛者優先。
    年齡限製讓我深感意外，我竟然會因為年輕而不符合應聘條件，招聘信息裏沒有明說技術棧，僅是為年齡限製補充了兩條個人素質要求。
    老簿覺得這很可能與附近年邁的商販有關，我則認為可能是項目需求，柯爾斯特網絡正在開發的係統目標用戶或許是那些即將退休的社會精英。
    這一點剛好能與金蟻集團的遭遇相呼應上。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攮攮皆為利往。”
    “老簿，柯爾斯特網絡畢竟是家公司，開公司就是為了賺錢，年輕人剛入社會沒什麽經濟基礎，為了多賺錢把目標放在中年人身上很正常。”
    “話雖如此，但我還是認為有借貸人潛藏其中想要利用這些老人達成不可告人之事。”
    “尋顱者會用年輕的身體充當計算機完成研究，不排除它們會利用這些老人的身體充當別的什麽工具。”
    “比如利用老人們的人脈社會關係散布某些思想。”
    “別說了！再說下去就該交給霓虹國國會來處理了。”
    “不過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人脈比錢更有價值。”
    第三個崗位是大前端工程師，年齡不限但是對技術棧要求極為嚴格，幾乎包括了當下所有常見技術，僅是羅列出的開發框架就有近五十種。
    俗話說麵試造航母入職擰螺絲，但這個崗位的條件過於複雜，不亞於讓我獨自去建造一艘太空母艦。
    崗位要求高但薪資待遇很普通，外人看是個坑，讓我來看它就是個陷阱，一個針對那些想要混進柯爾斯特網絡的陷阱。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能接觸到機房的崗位裏隻有這個陷阱有可能獲得麵試機會。
    整個晚上都在準備麵試材料，簡曆足足有55頁包含了麵試所需的大部分開發框架。
    如果偽造成全部都用過顯得太刻意，精通同一係的大部分開發框架看起來較為真實。
    “華鳶，這些框架你真的用過嗎？如果對方提問細節上的東西你能回答出來嗎？”
    “隻有一晚上的時間，熬個通宵也看不完它們的開發文檔，從其中隨便挑個api估計都能問住我。”
    “此行能進入柯爾斯特網絡已經是用盡全力，能不能更進一步摸到機房全看運氣。”
    老簿為了盡可能延長麵試時間，主動攬下記錄全部開發文檔的重擔。
    老簿能記住文字記述，具體示例需要我根據邏輯臨場發揮，我在編寫簡曆的過程中多少能記住一些，這大大增強通過麵試的信心。
    次日一早卡點上班時間投遞簡曆，等待回複的時光過於漫長，外出尋找打印店順便吃了個飯。
    邊遠地區的老人精神狀態較為正常，為了柴米油鹽忙忙碌碌看起來很真實，而城中那些老人更像是在拍電影。
    臨近午飯時間我總算是收到了回複，柯爾斯特網絡的人事經理邀請我下午兩點前往公司詳談。
    我帶著厚厚一遝簡曆來到一樓大廳，保安通過對講機聯係人事經理下來接我上去。
    從電梯裏走出一位中年女性，皮膚身材保養的還可以，職業假笑顯出的皺紋暴露了她疲憊的精神狀態。
    我在簡曆裏自稱裏昂先生，身份是海外歸來的高級開發工程師，馬薑娜幫我偽造了畢業證書等身份證件。
    “裏昂先生，請您先到會議室稍等片刻填寫一下麵試信息表，開發部負責人半小時後抵達公司。”
    “我自己帶了簡曆，信息更為齊全。”
    “好的。”
    人事經理接過厚厚的簡曆臉上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外，由此可見此人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
    人事經理走後有個小姑娘送來一杯溫水，小姑娘的笑容很純真，我想攔下她套取信息但被老簿阻止了。
    老簿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我這才發現那不是普通紙杯而是紙杯模樣的陶瓷杯，底部貼有編號顯然不是給外人用的水杯。
    柯爾斯特網絡裏的每一個人都不能用常規思維去考量，看似是實習生的女孩或許就是讓人放下戒備後的殺招。
    頭頂的攝像頭轉動一圈將鏡頭對準無人的角落，緊接著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地中海海發型黑眼圈極重。
    中年男人坐穩後開門見山說道：“裏昂先生，請簡單說一下近期負責過的項目。”
    我把提前準備好的那套說辭完整說出來自覺發揮的不錯，對麵那男人似乎是看出了什麽，對我這套半真半假的說辭有針對性的問了幾處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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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老簿在旁邊提醒我勉強答了出來，中年男人皺了皺眉頭叫我稍等片刻他出去叫個人過來。
    門沒關我看到他前往的方向正是機房所在，之前遞水的小姑娘很快走了過來關閉房門，攝像頭恢複正位盯著我。
    我在會議室裏如坐針氈，總感覺在那攝像頭後麵有十幾雙眼睛盯著我，我的一舉一動都會成為它們分析我的憑證。
    老簿認為它們在用心理戰消磨我的耐心，方便之後壓低工資待遇，而我在擔心沒有複試。
    從它們的謹慎程度來看恐怕這次很難接近機房區域。
    房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小巨人，身高至少兩米，穿著西裝也難以掩蓋那一身肌肉，頂著個大光頭不怒自威如同一尊護法金剛。
    在他身後走出兩個相對矮小中年男人，同樣也是光頭活像一對彌勒佛。
    這樣的組合壓迫感極強，身體不由得繃緊起來。
    “裏昂先生？很常見的假名字，你來這是為了那套寫在羊皮紙上的儀式係統吧。”
    “老板你好，我是來麵試的，您說的那套係統是公司正在開發的主力業務嗎？”
    “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們沒有把你當商業間諜，是該稱呼你為驅魔師呢？還是風水師？又或者是谘詢師？”
    “老板，您應該是誤會了，如果對我不滿意可以把簡曆還給我，打擾各位了。”
    “著急走？不想進機房看看嗎？”
    “告辭。”
    它們三個如同一座山一樣堵在門口不肯放我過去，預料到是陷阱但沒想到它們能如此直接。
    “機房裏運行著一套轉衰為盛的儀式係統，是羊皮紙的升級版，做你們這一行的混進這裏都是為了探明這套係統的真相。”
    “各位老板，我還有另一場麵試，時間緊迫麻煩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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