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壁虎改造體像那三隻蟑螂一樣四處躲避。
    改造體之間的戰鬥毫無章法，老簿分析不出兩盒錄影帶在什麽距離下才算接觸，也不知那看不見的怪物是否還有其他攻擊手段，隻能先躲避。
    “這是詛咒錄影帶嗎？觸發方式也太直接了吧。”
    “華鳶，你以前見過這種東西？”
    “我見過的那種需要先接幾個騷擾電話，然後再碰上電視機無故雪花屏，最後被嚇死。”
    “應該不是同一種東西，你見過的那種發動周期太長，敵人早跑了。”
    “給我一刻鍾再觀察觀察。”
    在老簿震驚的目光中我直接把手裏的錄影帶扔了出去，壁虎改造體看到後一跳三丈高唯恐避之不及。
    地麵以錄影帶為中心形成了一道無形壁障隔開怪物，這給了我喘息之機。
    “老簿，它們那麽怕錄影帶為什麽不像我一樣直接丟了。”
    “禍福相依，你注意觀察一下那個沒有錄影帶的蟑螂改造體，它已經蹲在角落很久了。”
    另外兩隻失去觸角的改造體活蹦亂跳的，而那隻觸角完整的卻躲在角落裏毫無生氣。
    “它好像是病了，蟑螂自帶大量病菌怎麽會生病？”
    “華鳶，早川隆說過蟑螂改造體主要用來應對汙穢之地，它們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會得病，能讓它們得病的恐怕隻有輻射。”
    “哈金來了？不過它要是來了早該對我下手了。”
    失去生氣的蟑螂身體已經開始出現腐敗之相顯然病得不輕。
    見此慘狀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海裏閃過。
    我加速助跑撿起錄影帶起跳踢向一隻還處在癲狂狀態的蟑螂，它身上的錄影帶被我這一擊踢了出來掉在地上。
    我不等怪物起身迅速塞上自己那盤錄影帶，然後撿起地上的錄影帶撤回原地，其他怪物似乎也明白了失去錄影帶會導致自身生病，捂著錄影帶躲進角落。
    “老簿，這盤錄影帶不止能致命也能保命，沒了它就會得病。”
    “反應夠快的，我還沒來得及說你已經做完了。”
    “找場子呢？先看完這盤再說。”
    關好一號通道的鐵閘門懷著激動的心情將錄影帶塞進去，黑屏一分鍾後總算有畫麵了。
    緊接著上一幕，神穀坐進車裏，一個掛著藥瓶戴著口罩的老者在車裏等她，上下打量一番後叫司機啟程。
    加長汽車裏總共六個人，兩個保鏢坐在神穀旁邊，一個女秘書坐在對麵，不同於那種妖豔的女秘書，這個秘書看起來十分精明，有幾分季姐的氣質在身上。
    老者主動開口跟神穀套近乎聊家常，聊天中得知老者與神穀是遠房親戚，神穀的爺爺曾是神津家族當中比較偏遠的一支。
    女秘書見機拿出一套高檔化妝品贈予神穀，乍一看貌似是大家族話事人暮年出來找失蹤孫女那般令人遐想。
    神穀顯然是著了他的道，逐漸開始說自己的身世，這些話題隨著車停戛然而止。
    保鏢帶神穀在一間專屬病房住下，替她聯係學校，讓她聯係家裏保平安，安排一日三餐同時還會給她一些藥品，明麵說是維生素魚油之類的滋補品，實際上是什麽誰也不知道。
    前三天神穀沒有起疑，到了第四天她開始感覺有些不適比平時更嗜睡，那種感覺就像教務主任站在操場上看著她連續講了一上午的課。
    神穀在第七天直接將藥物扔了出去表示抗議，錄影帶也在這裏結束了。
    “華鳶，換帶子吧。”
    壁虎藏在天花板上不方便動手，兩隻蟑螂處在瘋癲狀態但仍能躲避我的攻擊，多費兩人份的力量才奪來新的錄影帶。
    新的畫麵在一道刺眼白光中開始，神穀虛弱的癱在地上，嘴角有血痕。
    “老簿，我們是不是拿錯錄影帶了，感覺缺了一段畫麵。”
    “這些錄影帶上沒有標號，連不上很正常，不排除缺的那一段在壁虎殘骸上。”
    畫麵停滯了很久，直到兩個研究員走進來想用擔架抬走她，其中的女研究員把手伸進神穀衣服裏摸索了幾下。
    男研究員紳士的轉過身去，聽到一聲驚呼後回頭看到女研究員仰麵朝天身上有屍斑，看起來像是死去了很久一樣。
    男研究員反應過來立刻逃出去啟動生化隔離，警鈴大作整間病房封得密不透風，鏡頭裏一片黑暗，隱約能聽見神穀在鏡頭附近呢喃。
    我和老簿趴在屏幕上仔細聽，很想知道神穀在說什麽，可惜那呢喃聲如同是在嚼口香糖一樣根本聽不懂。
    警鈴聲停止，房間重獲光明，女研究員的遺體不知何時被搬到椅子上立了起來，雙手扣進眼窩裏姿勢極其駭人。
    十幾名安保全副武裝進入房間，用泰瑟槍電暈神穀後將女研究員的遺體抬了出去。
    負責警戒的安保沒有理會神穀，或者說因為病毒不敢看她，收斂屍身後迅速列隊退了出去。
    安保進出時我看到門外有一塊電子屏，上麵標有兩道紅杠。
    “老簿，你看的門外的電子屏了嗎？兩道紅標是什麽意思？神穀懷孕了？”
    “車上那老頭說話都費勁還有能力幹那事？少往歪處想，我感覺那應該是神穀受試次數，檔案上寫著二十三輪，這才一半不到人已經快不行了，這幫畜生怎麽敢繼續的。”
    安保走後畫麵開始閃爍，神穀以各種姿勢躺在房間地板上，快速脫落的頭發和指甲說明視頻進度拉快了。
    最後一幕裏的神穀消失了，錄影帶隨之結束。
    “真想買個超前點播，這看著真氣人啊，我要出去揍壁虎一頓。”
    藏在天花板上的壁虎改造體沒想到我能如此暴躁，防爆叉擰成螺旋狀投擲擊穿尾巴，壁虎斷尾求生的同時身上錄影帶掉了下來。
    壁虎改造體想去撿被我一腳踢開，順勢將另一盤錄像帶塞它嘴裏，兩顆眼珠子幾乎要瞪出去說明噎得不輕。
    我迅速回到一號通道繼續看錄影帶，又是一道白光閃過，畫麵裏的神穀徹底瘋了，雙手長出漆黑尖銳的長指甲，變異程度遠比我那時嚴重得多。
    神穀切碎牆麵突破收容，門外電子屏上是一個模糊的三位數，普羅修斯記錄作假，神穀實際上遭受了超三百次實驗，根據兩盤錄影帶右下角的時間推算至少是一天一次。
    尖叫聲回蕩在走廊上，鏡頭切過去的時候已是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