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歎了口氣，說：“這不成了現代的西門慶和潘金蓮了嘛。”
    男人說：“隻是可憐鍾掌教，一顆真心錯付給了白眼狼，最終還落得兩手空空，送了命不算，還把一個兒子送給了許心妍。”
    女人說：“這麽說左無咎也挺可憐的，一直把殺母仇人當成自己的母親。”
    男人歎了口氣，說：“是啊，鍾掌教死後，左不言和十大天師勾結在一起，要求府裏所有人不許在左無咎麵前提鍾掌教是他母親一事。也不知道十大天師有什麽把柄在他手心，居然都聽了他的。”
    “沒想到左掌教平時看上去道貌岸然，背地裏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女人歎息道。
    男人說：“有什麽奇怪的，男人嘛都是吃著碗裏看著鍋裏，你看這幾天那個胡琳，聽說以前也是左不言的姘頭，還有阿雲阿朵兩個人，明明已經成了家，可天天住在天師府。名義上說是左不言的徒弟，誰知道背地裏到底是什麽關係。”
    女人笑了幾聲，“你也是男人，會不會也是這樣，吃著碗裏看著鍋裏？”
    “我對天發誓，我可不是這種人。”男人的聲音大了起來，“你看我這幾年了，一直就隻有你一個人。”
    “行了，我知道，你小聲點，說這麽大聲幹嘛，怕人聽不到啊。”女人嗔怪地說。
    說到這兒，兩人轉了話題，男人甜言蜜語的逗女人開心，隨即響起了刀叉磕碰盤碟的聲音，兩個人開始吃東西。
    我這時慢慢冷靜了下來，今天碰到的奇怪事情太多了，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韓夢柳看我不說話，說：“無咎哥哥，現在怎麽辦？他們快吃完了，咱們要不要跟著他們，把他們抓起來問問？”
    我搖了搖頭，“先不急，他們不會那麽快就走的。我問你，你能從聲音聽出來這兩個人是誰嗎？能不能確定是天師府的人？”
    韓夢柳說：“這兩個人的聲音我從來沒聽過。”
    我說：“夢夢，如果你再聽到這兩個人的聲音，你能不能辨認出來？”
    韓夢柳使勁點了點頭，“放心，我肯定可以。”
    “那就好，咱們今天先不要抓他，待會咱們跟著他們，看他們往哪兒去。”
    韓夢柳疑惑地看著我，“為什麽不抓住他們，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我覺得這事有點蹊蹺。”我說，“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天師府掌教死於非命這麽大的事，不可能二十多年瞞的這麽嚴。而且咱們從小在天師府長大，府裏有點頭臉的人咱們都認識，這男人的聲音卻從未聽說過，說明他隻是個小人物。可既然是小人物，怎麽可能知道的這麽清楚？”
    韓夢柳佩服地看著我，“你是說，他們是故意說給咱們聽的？可他們怎麽知道咱們在這兒的？”
    我說：“我今天和飛僵大哥比武，全天師府的人都知道我回來了，如果有人想跟蹤咱們，太容易了。”
    “嗯，你說的有道理，我聽你的。”韓夢柳點點頭，“無咎哥哥，你先吃點東西，一會咱們再跟著他們看看。”
    話是這麽說，但我現在食不甘味，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韓夢柳看我這樣，放下刀叉，抱著我的胳膊，下巴放在我肩膀上，眼巴巴地盯著我。“無咎哥哥，還在想他們的話嗎？”
    我勉強笑了笑，“他們的話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鍾城隍對我的態度確實有點反常，看我的眼神也非常慈祥，就、就像母親看兒子一樣。說不定、說不定。而且我的年齡和我爸媽結婚的時間確實也對不上。”
    韓夢柳湊過來，在我臉上輕輕吻了一下，“無咎哥哥，這些人的話，你就先別放心上，事情遲早會搞清楚的。但不管怎麽說，師父師娘對你一直很好，你不能無緣無故地懷疑他們，好不好？”
    我伸手把韓夢柳攬到懷裏，“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但就是管不住自己胡思亂想。”
    “服務員，買單。”隔壁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韓夢柳站起來，“走，我倒要看看，這是兩個什麽東西，敢在這地方胡說八道。”
    我和韓夢柳遠遠地跟著他們，兩個人出了餐廳，並沒有往天師府的方向去，反而一前一後，朝著一家快捷酒店走去。
    天師府的規矩，所有弟子不得在外過夜，這兩個人難道準備開房去嗎？
    我正疑惑，忽然空氣中傳來“嗤”的一聲破風聲，走在前麵的男子身子一歪，“撲通”一聲，趴到了地上。
    後麵的女人吃了一驚，緊跑了幾步，“宋師兄，你怎麽了？”
    怎麽回事？我和韓夢柳對視一眼，拔腿跑了過去，隻見男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嘴角掛著一縷黑血。
    我撥開男人的眼皮，又伸手按了按男人的脈搏，“死了。”
    女人“哇”地大哭起來，所有的遊人都被驚動了，很快就圍了幾十個人。
    “左公子，怎麽是你們？”圍觀的人裏有人認出了我。
    我抬頭一看，是個天師府的道士，但叫不上姓名，我說：“這位師兄，你快去天師府，報告婁守正天師和陳靜陽天師，就說天師府弟子出事了，請他們趕快來處理。”
    很快，婁守正和陳靜陽就帶了幾個人趕了過來，“貝貝，怎麽回事？”
    我說：“我也不知道，這人走到這兒，就倒下了。”
    陳靜陽把男人身子翻過來，皺著眉頭說：“這是廚房的宋有為，他來這兒幹嘛？”
    婁守正說：“這兒人太多了，先抬回去再說。貝貝，你也和我們一起回去吧。”
    韓夢柳指著一旁哭的泣不成聲的女人，“她和這個死者是一起的，婁師叔，把她也帶回去。”
    天師府弟子死在大街上，不一會功夫，我父親和幾大天師都來到了停屍房。
    阿雲和阿朵已經把宋有為扒光了，連肚子都劃開了一個口子，見人來了，舉起手裏的一根銀針，說：“他是被人用銀針射死的，針上有毒，見血封喉。”
    “這好像是掌教夫人的銀針。”旁邊有人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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