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夢柳喜出望外，連連說：“謝謝師父，謝謝師娘。”
    “好了，你們也下去收拾一下，到了平陽代我們向老韓和林大娘問個好。”母親笑著說，“還有，貝貝把你嘴角上的口紅擦掉，怕別人不知道你和夢夢到一起了啊？”
    我伸手在嘴角一抹，手背上紅紅的一條，臉頓時通紅，拉著韓夢柳就跑。
    “貝貝，這兒。”跑出沒多遠，有人在遠處小聲喊我。
    走過去一看，薩胖從牆角走了出來，“薩叔叔，你在這兒是等我們嗎？”
    薩胖一臉緊張，“是啊，左掌教是不是罵你們兩個了？”
    我灰溜溜地說：“可不，罵的可狠了，我母親都勸不住。”
    “罵的好。”薩胖點了點頭，見我看他，改口說：“我的意思是不是罵你罵的好，是罵的你好。”
    “胖叔叔，你這人太不厚道，我和無咎哥哥挨罵，你居然還說好。”韓夢柳嘟著嘴說。
    “哎呀，我一下子說不清。”薩胖撓撓頭，“我的意思是，左掌教罵你是為了你好。”
    我說：“薩叔叔，你等我出來不隻是為了說這個吧，有什麽壞消息直接告訴我吧，我能受得住。”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薩胖咬了咬牙，“是不是你們把宋有為和孫可玥殺了？”
    我吃了一驚，“薩叔叔，別人懷疑我可以，但你不能懷疑我吧？”
    薩胖鬆了一口氣，“不是你們就好，我也知道不是你，但現在陳天師把你列為重點懷疑對象了，我是偷跑過來給你報信的。”
    “憑什麽懷疑我們？”韓夢柳怒道，“就因為我們第一個發現他死了？”
    “夢夢，你別說了。”我攔住韓夢柳，“我爸說的有道理，咱們確實值得懷疑，陳天師這麽想也沒什麽不對。不過薩叔叔你放心，我和夢夢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我們也沒有殺人動機不是嘛。”
    “偏偏就你有動機。”薩胖狠狠跺了跺腳，“這個宋有為，他、他，算了不說了，隻要不是你殺的人就好，我先走了，你們休息吧。”
    “等等，薩叔叔，你把話說清楚，什麽是就我有動機？”我對著薩胖的背影喊道。
    薩胖朝後擺了擺手，一句話也不說，頭也不回地走了。
    “無咎哥哥，薩胖這話是什麽意思？”韓夢柳問我。
    我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還是那句話，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回去收拾東西吧，明天去平陽。”
    第二天一早，我剛出門就被人攔住了。
    “無咎小師弟，你這是準備去哪兒？”說話的人叫蘇鬆明，陳靜陽的第九個弟子，比我大十歲。
    陳靜陽天師一共收了九個弟子，全部是鬆字輩的。蘇鬆明是他升任大天師以後才收的關門弟子，人雖然年輕，但精明強幹，是陳靜陽的得意弟子。
    “蘇師兄，我和夢夢準備去找韓爺爺。”我看看蘇鬆明帶的幾個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左掌教昨天剛說過，天師府弟子不得隨意外出。小師弟，你是打算違抗左掌教的命令嗎？”蘇鬆明板著臉說：“我奉師命前來請你，關於宋有為的死，陳天師有些事要問你，還煩勞你跟我走一趟。”
    這是請人的樣子嗎？我心中隱隱有點生氣，“陳天師有命，我自當遵從。不過我是師弟，你帶這麽多人來請我，我當不起。還請蘇師兄回複陳天師，待我稟明父親，就去找他。”
    “左掌教事務繁多，就不用麻煩他了吧？而且調查宋有為死亡一事是由陳天師和婁天師負責的，怎麽？你有異議？”蘇鬆明盯著我的眼睛。
    我咽了一口唾沫，“好，我跟你去。夢夢呢？我們一起發現宋有為死了的，是不是等她來了一起去。”
    蘇鬆明看我服了軟，嘴角微微一扯，“不用，已經有人去請韓師妹了。”
    剛到陳靜陽房間，就聽到韓夢柳怒氣衝衝地說：“陳伯伯，你這是幾個意思？沒有任何證據，憑什麽說是我殺的他們？”
    陳靜陽倒是不生氣，“嗬嗬”笑了幾聲，“夢夢不要發火，沒人說是你殺的人，隻是有些事，我要問清楚，這才把你請來的。”
    “請？一堆人堵在我門口，這是請嗎？你幹嘛不直接讓他們把我捆來？”韓夢柳仍然怒氣衝衝。
    “底下人不明底細，做事冒失，夢夢不要生氣，要不老韓打上門來，我可應付不了。”陳靜陽依然笑嗬嗬的。
    我快走幾步，推開門進去。韓夢柳看見我，眼圈一下子紅了，“無咎哥哥，陳伯伯說我是殺人凶手。”
    我把她攬進懷裏，輕輕拍了幾下，說：“陳伯伯，如果是我和夢夢殺的宋有為，直接走人就是，幹嘛還讓人通知天師府？你把我們當成嫌疑人，也太輕率了吧。”
    “你倒是想直接走人，大街上那麽多人，你走的了嗎？”蘇鬆明在我背後說。
    “你幾個意思？有什麽證據說是我殺的人？”韓夢柳大怒，從我懷裏掙出來，捏緊拳頭，盯著蘇鬆明。
    蘇鬆明毫不退縮，“不是你殺的人，你們幹嘛一早就要離開天師府？”
    “夢夢，你別和他計較。”我說，“蘇師兄，你請我來的時候，說的是陳伯伯要問我一些關於宋有為的事，怎麽，現在就把我當成殺人犯了？”
    蘇鬆明愣了一下，我說：“如果我們想走的話，昨天晚上就可以走了，幹嘛還要等到今天早上？再說了，如果我們想走，就憑你帶的這幾個人，能攔住我和夢夢嗎？
    “昨天雲朵姑姑說了，宋有為是遠距離被人用銀針射死的，我和夢夢身上並沒有發射銀針的吹管，憑什麽懷疑我們？
    “再說孫可玥，她是中了口紅中的毒死的，我們怎麽能把口紅給她塗上，你動動你的腦子好不好？”
    “巧舌如簧。”蘇鬆明怒道，“你們和宋有為、孫可玥在餐廳待了那麽長時間，有的是機會把口紅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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