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素莉看趙遠山也用懷疑的眼光盯著自己，急了，“左大師啊，這牌位是我立的，但我真的沒有放這個什麽、什麽布娃娃啊。”
    我看看潘睿和潘遠水，兩個人都不說話。韓夢柳說：“無咎哥哥，是不是弄錯了？這個布偶是詛咒趙明誌的，可胃疼的是原素莉他們三個人啊。”
    趙遠山也連連點頭，“是啊，左大師，我覺得韓大師說的有道理。”
    我說：“沒錯，夢夢說的對，但也許正是這個布偶才讓趙明誌的鬼魂有了怨氣。”
    韓夢柳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應該隻有原素莉胃疼才對，為什麽潘睿和潘遠水也會胃疼呢？”
    我說：“那你覺得是怎麽回事？”
    “我想先查查是不是有蠱，搞清楚是什麽東西讓他們胃疼的，再查別的。”韓夢柳說，“趙大哥，你去搞點飯來，隨便什麽都行。”
    趙遠山會錯了意，“韓大師，我做飯不太好，我給你們叫個外賣吧？”
    “不是給我吃的，是給他們三個人吃的。”韓夢柳搖搖頭。
    原素莉連連擺手，“不行，一吃就疼，我們現在每天隻敢吃一頓飯。”
    韓夢柳不理她，“趙大哥，快去。”
    “噢。”趙遠山看看原素莉，猶豫了一下，出去轉了一圈，端著一碗剩飯進來了。
    韓夢柳左右看看，指著潘睿，“你把它吃下去。”
    潘睿一口飯在嘴裏嚼了半天，也沒咽下去。潘遠水伸手接過碗，“我來吃吧。”
    一碗飯還沒有下去一半，潘遠水放下碗，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順著臉流了下來，捂著胃說：“兩位大師，疼起來了。”
    說著就一頭栽在地上，不停地滾來滾去。
    韓夢柳一根銀針紮下去，潘遠水動不了了，隻是捂著胃不停地喊疼。韓夢柳翻開他眼皮看看，又按了按脈搏，“無咎哥哥，有東西在胃裏吸血。”
    “需要動手術嗎？”原素莉和潘睿湊了過來，一臉的緊張心疼。
    韓夢柳搖搖頭，“不用。”從包裏取出一點朱砂，用水化開，裝進注射器裏，找了找血管，一針紮進去。
    潘睿急了，撲過來想阻止韓夢柳，“朱砂有毒，你想害死我兒子嗎？”
    我一把揪住他，潘睿急的亂蹦腳，卻一步也前進不得。
    這邊正亂，潘遠水突然不喊了，眨眨眼睛，“大師，真靈，我不疼了。”
    “取個盆來。”韓夢柳拎起潘遠水，臉朝下放到桌子上。趙遠山早已經跑出去找臉盆了。
    把臉盆擺到潘遠水臉下麵，韓夢柳伸手按住他耳朵後麵的乳突骨，一用力，潘遠水脖子一伸，“哇、哇”地吐了起來。
    房間裏彌漫出一股臭味，還有濃濃的血腥味，韓夢柳嫌棄地捂住鼻子。
    剛吃下去的飯全吐了，韓夢柳仍然不鬆手，潘遠水難受的邊吐邊撲騰，但韓夢柳力氣比他大的多，他根本動不了。
    潘遠水剛開始吐的是飯和黑血，後麵吐的就成了綠水，韓夢柳仍不鬆手，反而手上加力，按的更緊了。
    潘遠水臉色突然變紫了，脖子肉眼可見地粗了一圈。韓夢柳抬起手，狠狠一掌打在他腰上。
    隻見潘遠水腰一挺，脖子一伸，“哇”的一聲，一隻足有三寸長，火腿腸粗細的紫色肉蟲吧唧一聲掉進了臉盆裏，把裏麵的髒東西都濺了出來。
    肉蟲在臉盆裏四處遊走，韓夢柳捂著鼻子，用筷子把蟲子夾出來放地上，“趙大哥，抓把鹽來。”
    一把細鹽撒到蟲子身上，蟲子突然拚命地掙紮起來，但被韓夢柳挾著動不了，幾分鍾後，蟲子一點點縮小了，血水不停地從身上滲出來，最後變的隻有一寸長短，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這是水蛭蠱，進到胃裏後，平時吸附在胃壁不動，但你們吃飯的時候，胃壁一蠕動，它就開始吸血。”韓夢柳得意地看著我說，“水蛭吸血的時候會分泌麻藥，一般人是感覺不到疼的，但這種水蛭蠱是用特殊藥物喂養的，分泌物中有微量砒霜，會讓人產生劇烈疼痛。時間一長，中蠱者就會因失血過多而死。而且就算不死，一般人也受不了這種疼痛，最終大多會選擇自盡來減少痛苦。
    “我剛才注射的朱砂，朱砂味苦，水蛭蠱不喜歡，就不再吸血，他也就不疼了。我再用手法給他催吐，把這東西吐出來。”
    我鼓了鼓掌，“夢夢牛。還有兩個人，你再施展你的神醫妙手。”
    潘睿和原素莉看潘遠水這麽快恢複了正常，老老實實地由著韓夢柳擺布，把兩隻水蛭蠱都吐了出來。
    最後一隻水蛭蠱吐出來，韓夢柳正要撒鹽，我說：“且慢，留著這一隻有用。”
    “你想幹什麽？”韓夢柳停住手，不解地看著我。
    我說：“我想通過它找到凶手，不然咱們走了以後，下蠱的人肯定還要想辦法害他們。”
    原素莉剛剛輕鬆地臉色馬上又緊張起來，“左大師說的不錯，要是找不到凶手，隻怕我們還是躲不過這一劫啊。”
    韓夢柳說：“你們有沒有什麽仇人？或者是得罪過什麽心胸極度狹窄之人？”
    原素莉搖搖頭，“從來沒有，我丈夫死的早，家裏沒男人，我們一家人在村子裏從來都是小心翼翼，就算有人得罪我們，我們也不敢計較，怎麽會有仇人？實在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人想致我們於死地。”
    我看看在盆裏亂跑的水蛭，“夢夢，能讓它找到主人嗎？”
    韓夢柳把水蛭挾出來，“跟著它就是了，它會帶咱們去找主人的。”
    水蛭蠕動著往門外爬去，我讓趙遠山一家人待在房間別出來，和韓夢柳兩個人跟著水蛭。
    到了院子裏，水蛭並沒有往大門口跑，拐了個彎，順著牆根往院牆處爬去。接著一蛹一蛹順著牆爬了上去。
    韓夢柳輕輕躍上牆頭，我跟著跳上去，隻見水蛭翻過牆頭，又順牆爬了下去，進到了一間房子裏。
    這是一個和趙遠山結構一樣的獨家院，隻有一間房子亮著燈，水蛭一進去，屋子裏就有人“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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