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陽繼續說：“蘇妖妖去刺殺陳桂定時，為了防止給有蘇族惹上麻煩，變成了一個彪形大漢。後來和張天師大戰，她受了重傷，現出了原形，張天師這才發現蘇妖妖是個女人，所謂的擄掠民婦根本不可能。雙方一問之下，兩人才發現原來是一場誤會。
    “雙方握手言和後，張可大天師對蘇妖妖深感愧疚，為了保護蘇妖妖，他們言定由張可大對外聲稱狐妖已被鎮壓，實際上護送蘇妖妖躲回山中養傷，張可大則留下繼續追查擄掠民婦的凶手。
    “但張可大在此次大戰中亦受傷不輕，根本無力追查凶手，於是他返回天師府，將追查凶手的任務交給張宗演天師，不久就因傷重羽化。”
    我說：“張可大天師所為確實為人所敬，但這和宋理宗頭顱有什麽關係？”
    陳靜陽說：“因為這個凶手就是砍下宋理宗頭顱的楊璉真伽。楊髨為了討好其師八思巴，四處搜羅美女供其享受。張可大天師在楚州和蘇妖妖大戰後，楊髨害怕張可大得知真相後查到自己頭上，這才收手逃離了楚州。後來楊髨在忽必烈手下當了官，張宗演天師幾次試圖刺殺他，但均未得手。
    “楊髨做惡多端，盜墓、奸屍，壞事做盡。他在盜挖宋理宗墓時，見宋理宗頭顱巨大，迥異常人，以為其中有異，竟將其頭顱砍下，做成酒碗，獻給師父八思巴。
    “好在天道不爽，楊髨終被宋六帝勾魂而死。但此賊異常凶悍，而且生前殺孽過重，死後竟然變為鬼王，白日現形於大都皇宮，殘害宮女，損毀宮殿，攪得大都不得安寧。忽必烈幾次請法師抓拿，均無功而返，反而被他傷了不少法師。無奈之下，忽必烈下書請張宗演天師赴大者除妖，張宗演赴帝都後，對忽必烈說宋理宗和楊髨有掘墓鞭屍之仇，要想鎮住楊髨，須以宋理宗頭顱為鎮物，方能保楊髨鬼魂永無翻身之日，這樣才將宋理宗頭顱取回。
    “後來張宗演經過一場惡戰，終將楊髨鬼魂抓獲，但楊髨身為鬼王，張宗演無法打散他，於是以自己身體為容器，將楊髨封在自己身體中，帶回天師府。
    “張宗演經曆一場大戰後，元氣大損，當年就羽化了。他羽化前，為了封住楊髨，在宋理宗的頭顱上刻上鎮妖符，以頭顱為鎮物，將楊髨鬼魂永鎮在天師府中。
    “楊髨魂魄鎮於天師府一事，雖然曆代天師對外秘而不宣。但後來邪宗妖人不知從何處得知張天師鎮楊髨一事，妄圖放出楊髨，那幾十年，時常有人偷入天師府，試圖盜取頭顱。一直到了明朝，天師府才與朝廷達成一致，由朝廷出麵，對外宣稱將宋理宗頭顱還葬於宋六陵，並派重兵把守，邪宗妖人才斷了此念想。”
    我聽得驚心動魄，“陳天師，你說宋理宗頭顱被人偷走了，豈不是說楊髨的鬼魂就要出來了？”
    “沒錯。”陳靜陽給了我一個最不想聽到的答案，“楊髨被鎮壓已近千年，再加上曆代張天師都在楊髨鎮壓之處加貼符籙，他想出來也沒那麽容易。但宋理宗頭顱不在了，這些符籙隻怕鎮不住他了。到那時候，才是天師府的生死關頭。”
    我說：“既然楊髨鎮壓之處隻有張天師知道，你們為什麽懷疑我呢？”
    郭鬆仁“哼”了一聲，“裝的倒是挺像。”
    陳靜陽瞪了他一眼，“現在還沒有查實，不得胡說。”
    “貝貝，我們叫你回來，是經過一係列調查的，事情經過和重要性你也都了解了，下麵我問你幾個問題，還希望你能配合。”陳靜陽轉頭對我說。
    我點點頭，“陳伯伯請講。”
    “你可算肯叫我一聲伯伯了，可見你現在心態平和了。”陳靜陽笑道，“那我就問了，你和趙玥是什麽關係？”
    我說：“我和趙姑娘沒有關係，她母親是我父母故交，我隻見過她一次。”
    “既然隻見過她一麵，那為什麽你要推薦她來天師府？”
    “她不是我推薦的，她是胡姑姑自己送來的。”我說：“不對，趙姑娘和這事有什麽關係？”
    陳靜陽說：“目前沒有發現她有什麽疑點，但有人說她以前是何道人的手下，懷疑她是何道人送進來的臥底。”
    我說：“天師府是有邪宗的臥底，但肯定不會是趙姑娘。胡姑姑因為人妖結合，性命不保。趙姑娘來天師府求藥，結果被臥底騙了，所以才求到何道人名下。後來趙姑娘發現上了當，才離開了何道人，而且她當時隻是受何道人差遣，並沒有加入邪宗。”
    郭鬆仁冷笑道：“隻見了一麵，就了解的這麽清楚？”
    這是在楊許祥手上吃了虧，來我身上找補來了。我說：“我關心胡姑姑，不想讓趙姑娘因為身手不濟吃別人的虧，就多問了幾句，有什麽不對嗎？”
    郭鬆仁臉上一紅，“問了幾句，就把一個邪宗妖人的跟班帶到了天師府，左公子真是好眼力。”
    我說：“回頭是岸，難道你還不允許趙姑娘悔過自新了？”
    劉鬆濤拉了郭鬆仁一把，“師父在此，你亂插什麽嘴？”
    陳靜陽瞪了他一眼，“趙姑娘的事我們隨後會再去核查。貝貝，楊飛雪就職的誠大國際公司老板是溫文儒，這事你知道嗎？”
    我說：“我當然知道，是我讓她入職的，就是為了摸清溫文儒的底細，溫文儒被抓後，她就再沒有去過公司。溫文儒被抓一事，大半功勞要歸功於小雪。”
    陳靜陽說：“聽說溫文儒送了她很多免貴首飾和禮物？是不是真的？”
    我一愣，天師府早就盯著我了？我說：“是，但那是我讓她收的，溫文儒此人好色，小雪要裝成拜金女才能讓他上鉤啊。”
    陳靜陽問：“你什麽時候知道何道人是邪宗人物的？”
    我說：“五年前我就知道了，他讓王詩惠假死，在棺材上畫了邪宗的圖像，還是夢夢讓小黑通知天師府的。”
    陳靜陽說：“既然你知道何道人是邪宗高層人物，抓住他以後，為什麽不送回天師府，反而要交給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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