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死了！
    阿青把他丟進狼群，被群狼分食。
    ……
    力量，並不等於勝利。
    眾人聚在一起。
    老吳揭開捂在頭頂的紗布，傷口已經愈合大半，不再流血，"我的身體反應跟不上預判……。"
    他的嗓音嘶啞，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看到攻擊軌跡，但肌肉……延遲了0.5秒。"
    陳安子點點頭，自己也有這種感覺，有時候別人的進攻自己能夠反應過來，但是自己依舊被攻擊到，就是因為身體反應不夠。
    周明的神經反應速度是常人的三倍，但此刻卻連抬起手臂都困難："進化……透支了體力。"
    張胖子癱坐在樹根旁，連說話的力氣都消失了，膨脹的肌肉如漏氣般收縮回正常狀態。
    他的斧頭卡在一隻畜生的頭骨裏，而他現在甚至沒力氣拔出來。
    李大亮的情況最糟，他的爆發性速度讓內髒毛細血管大麵積破裂，此刻正咳出粉紅色的血沫，臉色蠟黃。
    寧可有外傷，也別有內傷！這是陳安子在某本小說裏看到過的，因為內傷不好治！
    陳安子沉默地檢查每個人的傷勢，他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夏可可最後爆發的紫色能量，他們可能已經淪為這幫畜生的盤中餐。
    進化，隻是開始。
    暖暖的太陽曬在身上，讓傷著的眾人感覺特別舒服。
    阿青用某種草藥搗碎的汁液為李大亮止血，眼睛時不時瞥向夏可可的紫眼。
    "你們的父母……"陳安子突然開口問幾人，"還在世嗎？"
    問題像塊石頭砸進平靜的水麵。
    眾人表情不一。
    "我爸是退伍狙擊手。"老吳用匕首削著樹枝做拐杖，"病毒爆發時他正在長白山狩獵……現在大概在某個軍區當教官吧。"他的瞳孔微微暗淡，"但願。"
    周明推了推破碎的眼鏡："我父母是研究所的，在……第一批撤離名單上，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他的聲音很輕，但軍刺上的血晶突然亮了一瞬。
    張胖子摩挲著脖子上掛的銅牌："我家開肉鋪的，老爹手裏信息裏說病毒來了就躲冷庫裏。"他咧了咧嘴，"那老頑固……肯定還守著那些台碎肉機。"
    李大亮沒說話，隻是掏出錢包裏泛黃的全家福——照片上的陳安子、李大亮摟著父母肩膀，四人站在遊樂園的摩天輪前傻笑。
    夏可可的紫瞳泛起漣漪："我媽媽是醫生，爸爸……"她摸了摸貼身口袋裏的研究筆記，"他留下了答案，但沒給自己留退路。"
    陳安子把她摟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青狠狠地把草藥拍在李大亮傷口上，疼得他倒吸冷氣。"我不知道父母是誰，收養我的也死在了喪屍嘴裏。"
    眼睛又控製不住的飄向了夏可可，現在隻有她能讓自己感受到一絲親切，她就是我的親人了！
    夏可可靠在陳安子肩膀，“以後你們有什麽打算？”
    眾人沉默。
    研究後才知道，周明、老吳父母不知去向，張胖子父母離得最近，再就是陳安子父母。
    陳安子說，“我知道大家都想盡快找到自己的親人，不過，目前還不是時候！”頓了頓，“我覺得我們先把進化穩定，有了自保之力，再去找他們。”
    眾人點頭。
    傍晚，老吳又烤了幾隻兔子，進化後，眾人飯量都有提升，尤其是張胖子。
    "進化能力是引擎，但身體是油箱。"他將陳安子按在地上坐好，"我按照部隊的方法，製定了一個訓練計劃——周明主練耐力，胖子主練爆發力，大亮要學會呼吸控製。當然，有餘力的時候，這些都要熟悉。"
    轉頭看向夏可可，“可可跟安子，你們兩個進化的比我們徹底，但你們沒有攻擊方法，我所學的軍體拳，是部隊取古武長處，經過血與火的考驗的，現在能夠用得上，因為我們的敵人不單是喪屍，還有人類！”
    夏可可的紫瞳倒映著篝火："我的能量……不穩定。"
    “不穩定沒關係，去適應它，老吳說的對，擒拿格鬥我們需要學習！”陳安子點頭同意老吳的計劃。
    "因為你在抗拒。"阿青突然開口，眼睛直視她，"紫色是毀滅，也是新生——你害怕它。"
    夏可可不語，確實，她心裏有抗拒。
    “那麽，兄弟們，今晚就是我們作為普通人的最後一晚了，明天開始，我們找地方，按計劃鍛煉！”陳安子拍了拍手，“今晚我守夜，你們好好休息！”
    “那我們先去哪裏？”李大亮舉手。
    陳安子磨著骨刃，突然抬頭："北麵。"
    所有人看向他。
    "軍區太危險，城市是屍潮，森林也許還有食人族。"他手指向地圖，"去這裏——鋼鐵廠。"
    "高牆，熔爐，金屬廢料。"陳安子的眼瞳在火光中閃爍，"老吳需要子彈，周明需要新軍刺，而我的血……能改造更多武器。"
    李大亮咳嗽兩聲："鋼鐵廠還有工人呢？"
    "要麽變成喪屍，要麽……"夏可可的紫瞳暗了暗，"比食人族更危險。"
    黎明時分，他們掩埋了無法帶走的物資。
    進化者的身體素質真不是說著玩的，一晚上的時間，傷勢基本痊愈，體力也恢複大半，用張胖子的話說，“我還能行！”
    阿青在前方引路，黑發間別著幾片能驅散昆蟲的毒藤葉。
    周明用血晶軍刺在樹幹刻下記號，老吳的齒輪瞳孔不斷校準方向。
    夏可可走在陳安子身側，紫色右眼偶爾掃過樹影深處。
    她的指尖纏繞著微光，像在練習控製那種毀滅性的能量。
    "鋼鐵廠之後呢？"她輕聲問。
    陳安子看向北方地平線，那裏有連綿的群山輪廓。
    "找一座足夠高的山。"他的骨刃劃過樹幹，留下深深的刻痕，"建一座……不需要進化也能活下去的城。找到兄弟們的親人，活下去！"
    樹梢上，一隻烏鴉突然驚飛，它的羽翼掠過朝陽，投下的影子形單影隻。
    路雖然在腳下，可是怎麽走，能走多遠，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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