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楊戩輕語。
    懸浮於血海之上的一眾至寶瞬間遁走，隻剩下一座鎮天棺懸浮，沉重而古老，蘊含著死亡的氣息。
    到了他如今的境界，這些借取而來的至寶在混沌原界展現本源時，就已是有著他的刻印。
    隻要楊戩想用，一個念頭就能夠將之強行召來。
    不過，已經沒必要了。
    隻要能夠將混沌鍾煉化，形成自身的混沌真意，極品先天靈寶其實作用已經不大了，沒有任何意義。
    除非能夠將之孕育成大道，不然召來也隻是擺設。
    “小友，本座想和你做個交易。”
    血海上空，唯一沒走的祖龍開口，想要交換鴻蒙紫氣。
    楊戩看向祖龍，淡淡道：“沒興趣。”
    說完，身影逐漸淡化。
    消失不見。
    “額....”
    祖龍神色一僵。
    ............
    ......
    人界，灌江口。
    楊府。
    鮮豔的花草點綴院落。
    涼亭處，一襲白裙的婉羅正在翻閱著一些書籍，對於人界的知識，她很是感興趣，特別是南贍部洲的百家流派，各種理念十分精彩。
    “在看什麽？”
    楊戩出現，落坐石椅。
    婉羅露出溫婉的笑顏，放下手中書籍，道：“法家學術，先秦時期的一些典籍，妾身覺得其中還是有些道理的。”
    “比如說？”
    楊戩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淺嚐起來。
    “法大於情，以法治理天下。”
    婉羅將石桌上的古籍翻開幾頁，又道：“這些理念比天條先進，有道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而非帝者淩駕於法，天帝淩駕於天條。”
    “嗬....”
    楊戩輕笑，放下茶杯，示意婉羅繼續說下去。
    婉羅點頭，看遍萬卷古籍的她，並沒有當初那種小媳婦的感覺，反倒多了幾許書香氣息，先秦時期的百家理念鑽研了上千年。
    隨後，細致的講解在涼亭處響起。
    花開花落。
    百家理念包羅萬象，各種精髓的講述整整持續了數個日月，才在書籍的合攏下結束。
    “不錯，人界確實有一些可取之處，不像天界，死氣沉沉，猶如無情道一般。”楊戩點評一聲，對婉羅的變化有著不少驚訝。
    不過，這是好事。
    “婉羅......”
    他開口，想要講述因果。
    婉羅卻像是早已知道一般，打斷道：“夫君，能不能過幾天再說，就幾天。”
    楊戩點點頭，沒有強行抹去對方的記憶。
    這讓婉羅溫雅的笑顏再次展露，她很是開心，最起碼，在楊戩心中，她並非那種隨意處理的東西。
    “夫君，山間的花開了，是妾身種的。”
    婉羅起身，牽著楊戩，猶如凡人一樣，沒有騰空，沒有動用法力，就是猶如散步，走出楊府，在漫山遍野的花海中漫步。
    三天時間轉眼而過。
    兩人躺在花海之中，仰望星河璀璨。
    因果之線在頭頂出現，猶如蛛網一般，將兩人籠罩，形成線型光幕，層層疊疊。
    “夫君，以後我們還會再見嗎？”
    婉羅纖細的手臂探出，摸索著因果之線，想要觸碰，但卻是隻能穿透而過。
    “不會。”
    楊戩額間天眼亮起。
    突然，如玉的小手探出， 遮蓋了亮起的天眼。
    “若是沒有封神量劫，沒有道門責任，也沒有立場的不同，夫君，我們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婉羅輕聲詢問。
    楊戩轉頭，看向近在咫尺的仙顏，雙眸亮起。
    因果之線瞬間被抹除。
    婉羅的記憶也在此刻消逝，黛眉皺起，猛然倒退，一柄寒劍瞬間出鞘，可不等再有動作，原本在花海中的楊戩已是消失不見。
    “幻覺？”
    婉羅疑惑不解，不知道剛才是什麽情況。
    “女兒，該回宮了。”
    西王出現，立於花海上空。
    婉羅嘻嘻一笑，將長劍收入次元口袋，就在她關閉次元口袋時，仙顏一愣，昆侖鏡旁邊怎麽多了一張寶圖？
    熒熒光輝，神異無比。
    “什麽時候出現的？”
    她不解，將寶圖拿出。
    “母後，這......”
    婉羅很是驚訝，手中寶圖的氣息不比昆侖鏡弱，是極品先天靈寶。
    自己什麽時候多了一件這種至寶？
    “山河社稷圖，你應該能用，收起來吧。”西王開口，沒有過多解釋。
    “謝母後。”
    婉羅以為是西王給的，也沒客氣，輕撫寶圖，愛不釋手。
    隨後，仙光亮起，直入天庭西王宮。
    ...............
    三十重天，司法神殿。
    妲己正如往常一般批閱著卷宗，大殿內隻有偶爾的筆畫之音。
    忽然，一道熟悉的氣息出現。
    妲己立即放下筆墨，起身彎腰，朝神位上的楊戩欠身：“奴家見過真君。”
    “無需多禮。”
    楊戩示意妲己坐下。
    妲己很是乖巧的點頭，坐在神位旁邊，妖豔的麵容展露笑顏，那雙勾人心魄的眸子，好似會說話一般，能夠激發男子最為原始的衝動。
    楊戩平靜的與之對視，道：“聖人三劫，本君已經渡過紅塵，因果也了的差不多了。”
    妲己不懂，妖媚的眸子眨了眨，等待著楊戩的下文。
    楊戩也沒拐彎抹角，直言道：“你與本君的因果最重，需要做出的犧牲也會最多，本君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其一，進入輪回，下一世成就仙道果位，做一個無憂無慮的百花仙子。”
    “其二，離開天庭，離開道門，本君會將你所有的修為、法寶盡數抹去，保留你的自我，送入人界，為妖也好，為人也罷，與本君再無關係。”
    妲己嬌柔的身子一顫。
    她露出乞求的目光，看向楊戩：“真君.....”
    “沒有第三個選擇，要自我，就得將屬於道門、屬於本君的一切斬去，不得再有任何關係。”
    “奴家選第二個。”
    妲己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做出選擇。
    “你確定？”楊戩問。
    妲己點點頭，從座位上起身，小聲道：“真君，你能抱抱奴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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