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腥的海風卷著浪花拍打在礁石上，李默站在防波堤盡頭，手裏把玩著一顆冰藍色的魔法球。月光下，球體內部流轉的寒氣在海麵凝結出一層薄霜。
    "先試哪個好呢..."
    他忽然轉身，楔丸出鞘的瞬間將身後撲來的夜魔攔腰斬斷。黑血還沒濺到沙灘，第二隻、第三隻夜魔已經從礁石陰影裏竄出。
    "正好。"
    李默收起魔法球，從後腰抽出那把偽裝成香蕉的手槍。槍身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看起來就像水果攤上的惡作劇玩具。
    "三連星射..."
    靈力順著指尖注入槍身，香蕉皮"哢嗒"一聲裂開。李默對準衝在最前麵的尖刺夜魔——這是隻精英個體，背部長滿骨刺，喉嚨裏發出毒蛇般的嘶嘶聲。
    "砰！砰！砰！"
    三發子彈呈散射狀飛出。第一發擊中集裝箱彈向天空，第二發打在礁石上折射入海，第三發明明射偏了卻突然急轉彎——
    "噗噗噗！"
    三發子彈從不同角度同時貫穿夜魔的胸口，在它背後炸開碗口大的血洞。夜魔踉蹌兩步，居然還沒倒下，骨刺根根豎起作最後反撲。
    "嘖，威力不夠？"
    李默皺眉，這次直接灌注雙倍靈力。槍管泛起危險的藍光，三發子彈拖著彗星般的尾焰呼嘯而出。
    "轟！"
    精英夜魔像被卡車撞上的西瓜般爆裂開來。碎肉和骨渣呈放射狀糊滿了整麵防波堤，一節指骨甚至黏在了李默戰術靴上。
    "......"
    他默默抬腳在沙子裏蹭了蹭。
    "太殘暴了。"李默甩了甩槍管冒出的青煙，有些無語的說道，他沒想到威力會這麽大。
    轉身走向海邊時，他注意到沙灘上還插著半截夜魔脊椎骨，像某種抽象藝術裝置。三連星射的威力遠超預期，但靈力消耗也很大。簡單估算下來，常規戰鬥還是用楔丸更劃算。
    畢竟他身體裏還有一個靈力大戶。
    "接下來..."
    李默掏出避水珠。這顆龍眼大小的藍色寶珠在月光下泛起漣漪般的微光，用銀鏈掛在脖子上時，能感覺到皮膚接觸麵傳來細微的吸力。
    他深吸一口氣，助跑幾步縱身躍入海中。
    預想中的窒息感沒有出現。入水瞬間，避水珠綻放出耀眼光芒，一個直徑兩米的空氣泡將他包裹起來。李默驚奇地發現，自己居然能在這個泡泡裏自由呼吸，連衣角都沒沾濕。
    "這可比潛水服方便多了。"
    意念微動，氣泡立刻向前漂去。移動速度哪怕比不上摩托艇，也比普通漁船快了。經過一片珊瑚礁時，幾條熒光小魚好奇地貼著氣泡遊動，李默甚至能伸手觸碰它們——當然，手指穿過氣泡膜的瞬間就被海水浸濕了。
    "單向屏障？有意思。"
    他操縱氣泡下潛到二十米深，壓力變化完全被隔絕在外。遠處有團黑影遊過，看輪廓像是變異後的虎鯊，但避水珠散發出的某種波動讓它迅速逃離。
    正當李默準備測試極限深度時，一些淡淡的金色光點正在右前方閃爍。那是他此行的另一個目標：勝利之劍。
    "差點忘了這事兒。"
    月光灑在漆黑的礁石上，潮水退去後，一具早已死亡的屍體顯露出來。他麵朝地，背部有一柄刺入身體的金色長劍。
    別誤會，這不是某棉被王的誓約勝利之劍，隻是一把普通的中世紀十字長劍。
    嗯，也不能說普通。這遊戲有很多彩蛋，比如這把劍，李默一開始隻是打著碰運氣的想法來看看的，沒想到真的在這裏。
    李默蹲下身，指尖剛觸碰到劍柄，係統提示音立刻響起：
    【檢測到特殊物品：勝利之劍仿製品）】
    【是否轉換為詞條？】
    "詞條？"李默挑眉，"什麽意思？"
    【解釋：宿主可將特殊物品的特性提取為詞條，並融合進宿主現持有的道具中，賦予其新的特性。】
    李默沒有急著選擇，而是握住劍柄，輕輕一拔——
    "錚！"
    長劍被拔起的瞬間，劍身迸發出耀眼的金光。遊戲裏需要主角費盡力氣才能拔出的劍，在他手中卻輕若無物。
    "有意思。"
    他隨手一揮——
    "轟！！"
    劍風橫掃而出，沙灘上瞬間炸開一道十幾米長的溝壑，沙浪衝天而起，遠處的礁石被餘波擊中，直接崩裂成碎塊。
    李默愣住了。
    他知道這把劍有些特殊，被這把劍攻擊中的喪屍，會像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飛出去的一樣。
    但……
    "這特效……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他又試了一次，這次刻意收斂力道，輕輕一斬——
    "唰！"
    肉眼可見的金色劍氣破空而出，將海浪一分為二，飛出去幾十米才緩緩消散。
    "這不科學……"李默喃喃自語，"遊戲裏可沒這麽離譜。"
    但很快，他發現這把劍的缺陷——劍身已經出現了細微的裂痕，光芒也暗淡了幾分。顯然，這把劍的材質承受不住他的力量，再揮幾下恐怕就會徹底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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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不能當主武器用。"
    李默不再猶豫，調出係統界麵：
    【確認轉換】
    勝利之劍瞬間化作無數金色光點，如星河般流淌進楔丸之中。刀身上，一道蜿蜒的金色紋路逐漸浮現，仿佛活物般遊走，最終定格在刀背中央。
    李默握住楔丸，感受著刀身傳來的微妙震顫。
    "試試看……"
    他緩緩收刀入鞘，擺出居合架勢，隨後——
    拔刀斬！
    "錚——！！"
    一道比之前更加龐大的白色劍氣撕裂夜幕，海麵被生生劈開，巨浪向兩側翻卷，露出潮濕的海床。劍氣一路飛馳，直到百米開外才緩緩消散，留下一道久久無法平複的斬痕。
    李默盯著自己的刀，沉默了兩秒。
    "這不就是……龍閃？"
    他忍不住笑了。
    遊戲裏，這把劍隻是讓揮砍的衝擊力變大，但經過係統融合後，它竟然直接讓楔丸獲得了類似《隻狼》裏"龍閃"的劍氣能力。而且，楔丸本身的"永不磨損"特性完美彌補了勝利之劍的脆弱，現在他可以毫無顧忌地揮斬了。
    "賺大了。"
    夜風驟停，李默又拿出了另一件道具。
    他站在礁石上，指尖懸浮著那顆冰藍色的魔法球。球體內部，細密的霜紋如活物般流轉，僅僅是靠近，呼出的白氣就在空氣中凝結成細小的冰晶。
    "這玩意兒……真的隻是"高級魔法"？"
    他掂了掂冰封球，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恐怖寒氣。係統的評級有時候相當不靠譜——就像剛才那把勝利之劍，明明在遊戲裏隻是把稍微特別點的武器，融合後卻能劈出劍氣。
    保險起見，李默抬起右手，低聲念道： "伊邪那岐大神。"
    虛空震顫，一道虛幻的身影在他背後浮現。刹那間，李默的皮膚表麵浮現出淡金色的紋路，體內的血液仿佛被注入了某種古老的力量，寒意頓消。
    "好了，現在試試看。"
    他屈指一彈，冰封球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落向遠處的海麵——
    "哢——！！"
    魔法球接觸水麵的瞬間，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肉眼可見的冰藍色波紋以落點為中心瘋狂擴散，所過之處，海浪凝固成鋒利的冰棱，泡沫凍結成細碎的雪屑。狂風驟起，卻不是尋常的風，而是裹挾著極寒的冰霜風暴，呼嘯著席卷整片海域。
    李默的瞳孔微微收縮。
    冰層蔓延的速度遠超想象，短短三秒，目之所及的海麵已經變成了一片蒼白的冰原。更可怕的是，寒氣並未停止，而是繼續向外侵蝕——遠處的碼頭、廢棄的漁船、甚至沿岸的建築，全部被一層厚厚的冰霜覆蓋，在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微光。
    "這範圍……"
    李默抬頭，發現連空氣中的水分都被凍結，細小的冰晶如雪花般飄落。他的睫毛上很快掛了一層白霜，但身體卻感受不到絲毫寒冷——伊邪那岐大神的抗性完美抵消了低溫的影響。
    他試著踩了踩腳下的礁石，發現連石頭表麵都結了一層堅冰，仿佛整個世界的熱量都被抽離。
    "嘖，這要是扔進喪屍堆裏……"
    腦海中浮現出成千上萬的感染者被瞬間凍結的畫麵，李默嘴角微微揚起。
    但很快，他意識到一個問題——冰封的威力雖強，但敵我不分。如果沒有伊邪那岐大神的保護，他自己恐怕也會變成冰雕。
    "看來得謹慎使用。"
    他抬手召回伊邪那岐大神的虛影，金色紋路緩緩褪去。幾乎在同一瞬間，刺骨的寒意撲麵而來，李默的呼吸都為之一滯。他立刻重新激活抗性，這才鬆了口氣。
    "果然，離了伊邪那岐大神，這玩意兒就是自殺技能。"
    遠處，被凍結的海麵傳來細微的"哢嚓"聲，冰層正在緩慢龜裂。但即便如此，李默估計，這片海域至少還要幾個小時才能完全解凍。
    "得快點離開這片區域了。"他的靈力可支撐不了多久。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冰封剩餘數量：4），又看了看遠處被冰霜覆蓋的建築，忽然笑了。
    李默轉身快步衝向岸邊，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今晚的收獲，遠超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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