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赤鬆德讚……”
    他的聲音，沙啞而幹澀，充滿了無盡的屈辱。
    “拜見……大盛涼州王殿下……”
    “我……為我吐蕃犯下的罪行，向您，向大盛，請罪……”
    說完，他將自己的額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咚！”
    那一聲悶響，仿佛不是磕在地上，而是磕在了所有吐蕃人的心上。
    城牆之上，一片死寂。
    隨即，響起了震天的哭聲。
    他們的王，跪下了。
    向敵人，跪下了。
    吐蕃的脊梁，在這一刻，被徹底地，打斷了。
    趙軒冷漠地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赤鬆德讚，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他沒有讓他起來。
    就讓他，那麽跪著。
    他的目光，掃過赤鬆德讚身後，那些同樣跪在地上的凶手。
    “孟虎。”
    “末將在！”
    “把他們，全都拖過來。”
    “當著所有吐蕃人的麵，給本王，淩遲處死！”
    “用他們的血，來告慰我那五十三名慘死的兄弟！”
    “遵命！”
    孟虎的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他帶著一隊親衛，如狼似虎地衝了過去，將那些嚇得屎尿齊流的吐蕃凶手，一個個拖到了陣前。
    “不！不要！饒命啊！”
    “王爺饒命！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淒厲的慘叫聲，和求饒聲，響徹了整個戰場。
    然而，趙軒，充耳不聞。
    孟虎和他手下的士兵，更是沒有絲毫的憐憫。
    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在陽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光芒。
    隨即，便是皮肉被一片片割下的聲音，和愈發淒厲的慘叫。
    一場血腥而殘忍的處決，就在邏些城的城下，當著數十萬吐蕃軍民的麵，上演了。
    那血腥的場麵，讓無數吐蕃人，當場嘔吐，或者直接嚇暈了過去。
    赤鬆德讚，跪在地上，身體抖如篩糠。
    他不敢抬頭看。
    那一聲聲熟悉的慘叫，讓他肝膽俱裂。
    他知道，這個涼州王，是在殺雞儆猴。
    是在用最殘忍的方式，告訴他，告訴所有吐蕃人，與大盛為敵的下場。
    一個時辰後。
    處決，結束了。
    那些凶手，已經變成了一堆堆模糊的血肉。
    而趙軒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赤鬆德讚。”
    赤鬆德讚身體一顫，連忙抬起頭。
    “罪人……在。”
    “想讓你吐蕃，不被滅國，可以。”
    趙軒的聲音，冰冷而霸道。
    “本王，有幾個條件。”
    “第一，割讓雅魯平原以西，所有土地，劃歸我大盛涼州。”
    “第二，賠償我大盛，黃金一百萬兩，白銀五百萬兩，牛羊百萬頭，戰馬十萬匹。”
    “第三，你吐蕃，從此以後，奉我大盛為主，年年納貢，歲歲來朝。你的王位，必須由我大盛皇帝冊封，方為有效。”
    “第四，吐蕃境內，所有軍隊，裁撤至三萬人以下。所有兵器，盡數上繳。日後，不得私自鑄造兵甲。”
    “第五，也是最後一條。你，赤鬆德讚，還有你的兒子，必須隨我返回涼州，作為人質，十年之內，不得返回吐蕃。”
    趙軒的每一個條件，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捅在赤鬆德讚的心上。
    割地，賠款，稱臣，裁軍，還要扣押人質！
    這哪裏是議和條約？
    這分明就是，一份徹徹底底的，亡國契約！
    赤鬆德讚聽完，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再次暈死過去。
    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想要抗議。
    可是，當他看到趙軒那冰冷無情的眼神，看到他身後那黑洞洞的炮口時。
    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
    他，有資格反駁嗎？有能力抗議嗎？
    沒有。
    他現在，就是砧板上的一塊肉，任人宰割。
    “怎麽？”趙軒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你不願意？”
    “不……不……”
    赤鬆德讚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
    “罪人……願意……”
    “我吐蕃……願意接受，殿下所有的條件……”
    每一個字，都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說完這句話，他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空了靈魂，癱軟在了地上。
    吐蕃，完了。
    徹底，完了。
    趙軒看著他那副模樣，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他知道，從今天起。
    西邊的這個心腹大患，至少在百年之內，再也無法對大盛，構成任何威脅。
    而他趙軒的名字，也將隨著這場輝煌的勝利，傳遍天下。
    成為一個，讓所有敵人，都聞風喪膽的存在。
    一個月後。
    趙軒率領著凱旋的涼州大軍，返回了涼州城。
    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一支望不到盡頭的，由牛羊、戰馬和裝滿了金銀財寶的馬車，組成的隊伍。
    以及，作為人質的，吐蕃讚普赤鬆德讚，和他的兒子。
    當涼州城的百姓，看到這支浩浩蕩蕩的隊伍時，整個城市，都沸騰了。
    “王爺回來了！王爺打勝仗回來了！”
    “天啊！快看！那麽多的牛羊！那麽多的金銀！”
    “還有吐蕃的讚普！他竟然真的被王爺給抓回來了！”
    “王爺威武！涼州軍威武！”
    無數的百姓，自發地湧上街頭，用最熱烈的方式，歡迎著他們的英雄，他們的王。
    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驕傲和自豪。
    曾幾何時，他們涼州，是貧窮和落後的代名詞，是周邊蠻夷，隨意欺辱的對象。
    而現在，他們的王，卻帶著他們，打出了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輝煌勝利！
    將曾經不可一世的吐蕃，踩在了腳下！
    這種揚眉吐氣的感覺，讓他們每一個人，都與有榮焉。
    趙軒騎在馬上，看著沿途歡呼的百姓，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
    自己才算是真正地，贏得了涼州上上下下的一眾人心。
    ……
    而當趙軒在吐蕃，取得滅國之功的消息，以及那份堪稱喪權辱國的《邏些條約》，傳回京城時。
    整個大盛王朝，再次被引爆了。
    這一次，不再是震驚，不再是恐懼。
    而是，舉國上下的，狂歡！
    “贏了！我們贏了！”
    “涼州王殿下，竟然真的……真的把吐蕃給打服了！”
    “何止是打服了！簡直就是打殘了！割地，賠款，稱臣！哈哈哈哈！痛快！太痛快了！”
    “吐蕃蠻子，也有今天！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再犯我大盛邊境！”
    “涼州王，真乃我大盛戰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