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帆！全速前進！”隨著伐爾撒的命令，奧沃洛德號如離弦之箭衝向安全海域。
        站在船尾，伐爾撒望著遠處那兩個仍在交戰的身影，特別是白胡子那高大的輪廓，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全斯走到他身邊，吐出一口煙圈：“看來新世界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有趣啊，船長，而且在o的領地裏轉了一圈，很明顯地看出了我們與‘皇帝’之間的差距。”
    “有了壓力才有動力啊，”伐爾撒的眼神充斥著野心，“不用很久！給我五年，我必成為和他們並肩的一員！”
        蔚藍的海麵上灑滿夕陽餘暉，奧沃洛德號的船帆鼓滿了自由的風，伐爾撒站在船尾，望著逐漸變成一條細線的o海域，終於放聲大笑起來。
    “耶！我們做到了！”內瑟斯高舉雙手，張開雙臂，“那群甜食瘋子再也追不上我們了！”
    甲板上爆發出一陣歡呼，艾尼路和雷克頓互相扭打在一起，羅賓擦拭著他心愛的筆記本，臉上掛著釋然的笑容。
    就連一向冷冽的雷奧也鬆開了緊皺的眉頭，從內袋掏出一支雪茄點燃。
    “連續三天沒合眼，我的骨頭都要散架了。”盧卡斯揉著肩膀抱怨道，但眼中的興奮掩飾不住。
    “那就別睡了！”伐爾撒跳上主桅的基座，黃黑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今晚我們要開最棒的宴會！全斯，把那個拿出來！”
    參謀大人挑了挑眉：“你確定？那可是留著到赫斯羅加德才開的。”
    “管他呢！今天就是值得慶祝的日子！”伐爾撒大笑著從高處跳下，落地時甲板都震動了一下。
    全斯無奈地搖搖頭，轉身走向船艙，不一會兒，他抱著一個精致的橡木箱回來，箱子上雕刻著複雜的花紋，看起來年代久遠卻保存完好。
    船員們立刻圍了上來。
    “這是什麽？”年輕的雷克頓踮起腳尖。
    “真正的寶貝。”全斯微笑著打開箱子，裏麵整齊排列著二十四瓶晶瑩剔透的香檳，瓶身上貼著燙金標簽。“"星辰之淚"，產自北海最古老的酒莊，每一瓶都價值連城。”
    “哇哦！”雷克頓的眼睛變成了貝利符號，“這能換多少財寶啊！”
    傑裏達克一把攬過兩個見習生的肩膀：“比財寶更重要的是與夥伴分享的時刻！來，每人一瓶，全部打開！”
    隨著一連串清脆的\"砰砰\"聲，香檳的軟木塞飛向夜空，金色的酒液噴湧而出，在夕陽下閃爍著蜂蜜般的光澤。
    船員們歡呼著舉起酒瓶，任由泡沫濺在臉上和衣服上。
    “為了自由！”伐爾撒高喊。
    “為了大海！”眾人回應。
    甲板上很快擺開了長桌，克威夫貢獻了他珍藏的各種海獸肉幹，蘭斯搬出了在上一座島采購的異國水果。
    布魯克開始演奏樂器——一把熱情洋溢的小提琴，幾隻鼓，還有不知從哪個角落找出來的口琴。
    傑裏達克和雷克頓跳上桌子開始表演他們自創的滑稽舞蹈，雷克頓的鼻子因為興奮變得通紅，奧爾維亞把棉織黃色軟帽歪戴在腦後。
    艾尼路模仿著他們見過的各種海賊團長的走路姿勢，船員們笑得前仰後合，有人把食物拋向空中再用嘴接住，引來更多喝彩。
    艾德裏安端著酒杯走到船頭，克威夫跟了過來。兩人碰杯，香檳在水晶杯中蕩漾。
    “真是瘋狂的一周。”克威夫啜飲一口，眯起眼睛享受酒液在舌尖綻放的複雜風味——柑橘、杏仁，還有一絲海風般的鹹鮮。
    艾德裏安咧嘴一笑，露出那標誌性的笑容：“但這就是我們活著的意義，不是嗎？追逐風暴，然後慶祝生存。”
    在他們身後，布魯克開始領唱一首古老的海賊之歌，粗獷的嗓音很快被眾人的合唱淹沒：
    “揚起帆，迎風浪，
    金銀財寶在遠方。
    生為海賊死為鬼，
    自由之心永不亡！”
    歌聲飄蕩在漸暗的海麵上，與波浪聲交織在一起，艾力克仰頭飲盡杯中酒，突然跳到主桅的繩索上，像雜技演員一樣倒掛著。
    “喂！誰要聽艾力克大人講故事？”他大聲問道。
    “我！我！”雷克頓第一個舉手，差點打翻自己的酒杯。
        全斯靠在船舷邊微笑地看著，偶爾補充一兩個被艾力克遺漏的重要細節。
    夜幕完全降臨，但奧沃洛德號上燈火通明，有人搬出了所有能找到的燈籠和蠟燭，將甲板照得如同白晝，香檳一瓶接一瓶地見底，笑聲越來越響亮。
    年輕的內瑟斯臉頰泛紅，跳到伐爾撒麵前：“船長！教我那個劍招！就是你在戰鬥中用的那個！”
    “小鬼！喝傻了？我什麽時候會用劍了？”伐爾撒挑眉，但眼中閃爍著讚賞的光芒。
    歡鬧持續到深夜。當大多數船員已經醉醺醺地東倒西歪時，伐爾撒和全斯來到船尾，望著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麵。
    “下一站去哪，船長？”全斯問道，雖然他知道答案。
    伐爾撒的眼中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船是向前開的，終點站在哪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酒，“這一路上的風景。”
    參謀先生沒有回答，隻是舉起酒杯，兩隻水晶杯在月光下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
    血刃海峽的黃昏總是來得特別早。
    莫利亞站在\"幽靈號\"的船首，單手按住被海風吹得獵獵作響的黑色大衣。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斜斜地投射在甲板上，像一柄出鞘的利劍。
    他眯起眼睛，眺望遠處漸漸被血紅色霧氣籠罩的海平線。
    “莫利亞大人，再有半小時就能看到血刃海峽的入口了。”阿布薩羅姆從後麵走來，粗糙的手指在海圖上劃出一道弧線，“按照這個速度，我們能在午夜前穿過赫斯特的地盤。”
    莫利亞沒有立即回答。他抬起右手，食指和拇指輕輕撚動，感受著空氣中異樣的濕度，海風裏夾雜著一絲鐵鏽味，那不是普通的海腥味，而是——血的味道。
    “減速，升起偵察帆。”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如悶雷，“讓了望手注意海麵下。”
    阿布薩羅姆臉色一變：“您認為……”
    “太安靜了。”莫利亞轉身，大衣下擺在空氣中劃出淩厲的弧度，“這片海域至少有三十個赫斯特的暗哨，現在卻連一艘漁船都看不見。”
    甲板上立刻忙碌起來，霸王海賊團的旗幟在桅杆頂端獵獵作響，黑底上的金色骷髏仿佛在無聲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