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 許昌宮倚天斷幡繩 銅雀台殘魂訴天機
    第三節：死士突襲 子上施展分裂術
    許昌宮藏兵洞內，燭火在穿堂風中明明滅滅，照見司馬昭握劍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三百死士化作光點消散前，最後一聲啼哭像一根細針紮進他的耳鼓，讓他想起母親臨終前的眼睛——那是他十歲那年，母親因為阻止父親剜取幼童靈核，被司馬懿用"鎖魂釘"刺穿心脈，臨終前用血在他掌心寫下"悔"字。
    "子上，還不動手？"司馬懿的聲音從"傳心玉佩"中滲出，帶著冰窖般的寒意。司馬昭隻覺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浮現出父親書房的暗格——裏麵整齊排列著九十九顆靈核，每顆靈核都用金絲串著，標簽上寫著"忠孝仁義"等字樣，卻都被刻上了"權"字底紋。
    "父親，這些孩子......"十四歲的司馬昭曾指著暗格發問，話未說完就被司馬懿反手一巴掌打倒。"權者，需斷情絕欲。"父親捏著他的下巴，將一枚"忍之靈核"按在他胸前，"你看這靈核，本是汝南孝子的"孝魂"，剜去"孝"字，便隻剩"忍"。"
    此刻，豬八戒的釘耙掀起的氣浪打斷了他的回憶。司馬昭揮劍招架，卻故意將劍尖偏向左肩，讓釘耙齒在鎧甲上劃出三道白印——這是司馬家的"敗陣密碼"，意為"事有三成，留七分退路"。
    "你根本不想打。"孫悟空一棒架住長劍，火眼金睛掃過司馬昭胸前的胎記。那青色斷劍胎記突然泛起紅光，竟在地麵投出三個影子：一個是身著儒服的少年，捧著《孝經》垂淚；一個是披甲的老叟，手握"權柄劍"冷笑；還有一個是赤身的幼童，抱著斷劍蜷縮在陰影裏。
    "三魂分裂術！"金蟬子驚呼，"此術乃先秦方士秘傳，以"三屍蟲"噬主，逼出人的貪、嗔、癡三魂。子上，快守住心魂！"
    司馬昭隻覺頭痛欲裂，三具虛影漸漸凝實。白衣少年走上前，衣袖上繡著"忠孝"二字，正是他十五歲時的模樣："子上，還記得咱們在太學讀《論語》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些孩子，不該成為權力的祭品。"
    黑袍老叟卻發出刺耳的笑聲，手中"權柄劍"上的"司馬"族徽滲出黑血："豎子！司馬家代代為權臣，若不狠辣，早被斬草除根！你母親就是婦人之仁，才落得魂飛魄散！"
    幼童突然大哭起來，胸前靈核位置有個血洞，洞口伸出藤蔓般的黑絲，纏向司馬昭的腳踝："痛......好痛......子上哥哥，救救我......"這正是當年被他親手斬殺的幼童，此刻以"心魂"形態重現，眼中映出司馬昭持劍的倒影。
    "不！"司馬昭怒吼著揮劍斬向幼童虛影，卻被沙僧用琉璃盞擋住。盞中清水映出兩段記憶：一段是他偷偷給幼童包紮傷口，幼童送他一枚石子，說"這是我娘給我的護身符"；另一段是他在父親逼迫下揮劍，石子從幼童手中滾落，摔成兩半，裏麵竟藏著半顆"善之靈核"。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金蟬子合十走近，袈裟上的北鬥七星化作七道金光，籠罩住三魂虛影，"你心中的善念，就像這石子中的靈核，從未熄滅。"
    白衣少年突然伸手按住黑袍老叟的肩膀，兩人身上浮現出相同的斷劍胎記："父親常說"權柄之下無親情"，但當年你替我擋住刺客的那一劍，難道也是假的？"老叟身形一震，臉上閃過一絲痛楚，竟與司馬昭記憶中父親受傷時的表情重合。
    幼童趁機撲進司馬昭懷裏，身上的黑絲化作蝴蝶飛走："大哥哥，你的眼淚......是鹹的。"司馬昭這才驚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麵，鹹澀的淚水滴在幼童靈核上，竟讓裂痕處泛起金光，長出一株極小的蓮花。
    "原來......"他望著手中的劍，劍身上不知何時布滿了裂痕，"我一直以為，權力是保護家人的鎧甲，卻不知它早已變成囚禁心魂的牢籠。"
    突然，"傳心玉佩"發出刺耳的尖嘯，司馬懿的虛影穿透石壁而來。他身著黑色道袍，手中握著刻滿咒文的"天命筆"，筆尖滴著黑血："無用的孺子！既然你不願做執刀人，那就成為刀下魂！"
    黑血滴在地上，化作九條毒蛇，每條蛇頭上都刻著"殺"字。司馬昭本能地揮劍斬蛇，卻見劍刃劈開蛇身的瞬間，血霧中浮現出無數張幼童的臉，都是他親手剜核的孩子。
    "子上，用我的血破陣！"白衣少年突然咬破手指，在司馬昭掌心畫下"仁"字靈符，"當年母親用生命護著的，不是權力，而是這顆未被汙染的心！"
    黑袍老叟長歎一聲，化作一道金光注入司馬昭體內："吾兒，莫學吾之偏執。司馬家的劍，本該斬向不公，而非無辜。"話音未落，他的虛影化作一枚"義之靈核"，與白衣少年的"仁之靈核"、幼童的"善之靈核"合而為一，在司馬昭胸前綻放出三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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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懿的虛影發出不甘的怒吼，被三色光芒震得粉碎。"傳心玉佩"應聲碎裂，露出裏麵藏著的半片竹簡，竟是《司馬家族秘典》殘頁，上麵用朱砂寫著："每代繼承人需剜去"情魄"，以"權之靈核"代之，方能掌控"人核大陣"。"
    司馬昭低頭看著胸前的靈核，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子上，你胸前的胎記......是為娘用自己的心血點染，望你......不忘本心......"原來，他的"權之靈核"，竟是母親的心髒所化！
    "娘......"他跪地痛哭，淚水滲入藏兵洞地磚，竟引出一條暗河。河水清澈見底，河底整齊排列著許多靈核，每個靈核上都刻著"冤"字——這正是曹操當年藏兵洞的真正用途，以活魂為兵，卻被司馬懿改造成"人核熔爐"分爐。
    "看！"豬八戒指著河底中央，那裏有一塊巨大的青銅板，板上刻著"貪嗔癡慢疑"五毒圖，對應五行方位。"這是曹操的"五毒鎖魂陣"，"沙僧翻開《魏宮秘錄》殘卷，"需以五毒之物相克，方能打開熔爐入口。"
    孫悟空挑眉道："正好，俺老孫當年在八卦爐裏煉過"五毒丹"，且看俺來破陣！"他拔下一根毫毛，吹成五隻小猴子，分別手持硫磺火）、雄黃土）、蜈蚣木）、蟾蜍水）、蠍子金），按五行方位站定。
    誰知剛擺好陣勢，青銅板突然發出紅光，五毒圖竟活了過來。硫磺燃起的火焰中浮現出"貪"字，雄黃化作的土堆裏鑽出"嗔"字，蜈蚣身上爬滿"癡"字，蟾蜍吐出的水泡裏映著"慢"字，蠍子尾鉤上掛著"疑"字。
    "不好！"金蟬子急忙結印，"這是升級版的"五毒攻心陣"，需以五戒對應——戒貪、戒嗔、戒癡、戒慢、戒疑！"
    豬八戒一聽，頓時苦了臉："戒貪......俺老豬的酒葫蘆算不算貪？"他剛想扔掉葫蘆，卻聽見翠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死鬼，這酒是用咱們後園的桂花釀的，你答應過要喝一輩子......"
    "呆子，貪未必是壞事，"孫悟空忽然道，"你貪的是人間真情，豈是邪陣能困的？"說著，他用火眼金睛射出金光，將"貪"字燒出一個大洞，露出背後的"情"字。
    司馬昭見狀，強忍悲痛站起身："我來破"嗔"字！"他揮劍斬向土堆，劍身上的"悔"字與"嗔"字相撞，竟濺出藍色火花——那是悔恨之淚的顏色。
    沙僧則敲響琉璃盞，盞中清水化作蓮花，托住"癡"字："諸般癡念，皆因無明。"蓮花旋轉間，"癡"字竟變成"知"字。
    金蟬子雙手合十，誦起《般若心經》，金光所到之處，"慢"字化作"謙"字，"疑"字化作"信"字。五毒圖終於崩解，露出底下的青銅門，門上刻著曹操的筆跡："若欲破陣，先斷己欲。"
    司馬昭深吸一口氣，將三魂合一的靈核按在門上。靈核發出三色光芒，與門上的"魏"字族徽共鳴。門緩緩打開，露出裏麵的"人核熔爐"——九根青銅柱支撐著穹頂，每根柱上都纏繞著鎖鏈，鎖鏈另一端拴著幼童虛影，他們胸前的靈核正被熔爐火焰炙烤，發出痛苦的呻吟。
    "原來......父親說的"煉核強國"，竟是將孩子煉成兵器......"司馬昭踉蹌著後退，不慎撞翻一旁的銅櫃。櫃子裏掉出一本賬本，上麵密密麻麻記著"兗州幼童三十人，豫州少女十七人......"每一筆記錄旁，都蓋著司馬懿的私印。
    豬八戒再也忍不住，舉起釘耙砸向熔爐："曹阿瞞！司馬懿！你們簡直不是人！"釘耙剛觸到火焰，卻被一股無形之力彈開。火焰中浮現出曹操的虛影，他撫掌笑道："天蓬元帥，別來無恙？這熔爐用的是"三昧真火"，當年你在天河時，可曾見過此等妙術？"
    孫悟空定睛一看，熔爐的構造竟與當年天庭的"兜率宮八卦爐"一模一樣，隻是規模更大，爐壁上刻著的不是"八卦"，而是"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好個靈山，竟偷了老君的丹道之術！"他怒喝一聲，金箍棒變長三丈，直擊爐頂。
    誰知爐頂突然垂下一張網，網眼竟是由"人核咒文"編織而成。沙僧眼尖，看見網中有一枚熟悉的靈核——那是方才消散的幼童留下的，裂痕處的蓮花正在網中掙紮。
    "用幡繩！"金蟬子急中生智，"幡繩上的"淨心咒"可破邪網！"
    豬八戒恍然大悟，揮起幡繩甩出一個劍花。幡繩化作萬千光帶，每道光帶都纏著《淨心咒》經文，如利刃般切割咒文網。網破之時，幼童虛影們胸前的靈核紛紛碎裂，卻不是消散，而是化作蝴蝶，每隻蝴蝶翅膀上都寫著"解脫"二字。
    司馬昭趁機衝進熔爐，解開幼童們的鎖鏈。當他觸到一個女孩的靈核時，女孩突然睜開眼，從懷裏掏出一枚石子："大哥哥，給你......這是你當年送我的......"石子正是當年那枚"護身符"，如今完整無缺，裏麵的"善之靈核"發出溫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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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熔爐突然劇烈震動，頂部裂開一道縫，露出許昌宮廢墟的天空。孫悟空抬頭望去，隻見七十二疑塚的墓碑正在重組，形成一個巨大的"困"字，將熔爐籠罩其中。"呆子，快用劍鞘！"他大喊，"那是曹操設的"北鬥困魔陣"，需以倚天劍鞘引動星力！"
    豬八戒慌忙取出劍鞘，二十八星宿紋案再次亮起。角宿光芒引動東方蒼龍，龍爪踏碎熔爐一角；鬥宿光芒召來北方玄武，龜甲擋住傾瀉的岩漿。劍鞘最終指向"搖光"星，竟與司馬昭胸前的靈核產生共鳴，三色光芒與星光交織，在熔爐中央形成一道光柱。
    "原來......曹操早已料到靈山的陰謀，"金蟬子喃喃道，"他設下七十二疑塚，表麵是防盜，實則是將靈山分爐困在"北鬥陣"中，等待有緣人來破陣......"
    光柱中，曹操的虛影再次浮現，這次他褪去了梟雄的霸氣，眼中竟有一絲疲憊："四聖果然來了......當年我與靈山迦葉有約，以靈核為餌，誘他們入甕......可惜我命數有限，未能完成......"虛影漸漸消散，手中卻拋出一枚玉符，"此乃"魏王令"，可調動我的陰兵殘部......"
    話音未落，熔爐徹底崩塌。司馬昭抱著昏迷的女孩走出廢墟，望著天邊的啟明星，終於露出釋然的微笑。他摸摸胸前的靈核，三色光芒中，隱約可見母親的麵容。
    "接下來，該去靈山了。"孫悟空望著西方天際的黑氣，金箍棒在掌心轉得嗡嗡作響，"俺倒要看看，那迦葉老禿驢，究竟在搞什麽鬼！"
    沙僧收拾起琉璃盞，盞中多了很多光點，那是獲救的幼童靈魂："師兄，地圖上的洛陽分爐已破，接下來該直指雷音寺下的總爐了。但不知......那"無間煉魂窟"該如何破？"
    金蟬子展開錦襴袈裟，袈裟上的北鬥七星竟變成了靈山的輪廓，每顆星對應靈山的一個穴位："當年佛祖傳我《大日經》，曾說"煩惱即菩提"。或許，破陣的關鍵，就在咱們的前世業力之中......"
    豬八戒望著手中的幡繩，繩結處的"人核"古篆已變成"仁核"："俺老豬算是明白了，不管是曹阿瞞還是司馬懿，終究抵不過人心向善的力量。靈山再厲害，能擋住萬千善念嗎？"
    一行人收拾行裝，踏上前往靈山的道路。身後的許昌宮廢墟上，七十二疑塚漸漸隱入晨光，唯有司馬昭留下的"悔"字玉佩，埋在新生的草叢中，等待下一個有緣人拾起......
    第四節：弦斷驚變 文姬幻象露天機
    須彌山巔，雷音寺金頂在暮色中泛著妖異的血光。金蟬子一行抵達山腳時，忽見十八尊羅漢雕像盡皆麵向西方，手中金剛杵倒持，足底刻著梵文"唵婆魯婆隸娑婆訶"——此乃密宗"降魔印"倒置，意為"邪靈入世，佛魔顛倒"。
    "看那裏！"沙僧指著山澗雲霧，隻見無數靈核如流星劃過，每個靈核都拖著鎖鏈，鏈尾係在雷音寺後殿的銅鈴上。鈴身刻著"因果"二字，卻被鑿去半邊，隻剩"因女"殘文，顯是故意破壞佛經法理。
    蔡文姬的琵琶突然自動鳴響，弦音中夾雜著嬰啼與梵唱。琵琶骨泛起青光，映出靈山腹地景象：所謂"無間煉魂窟"竟位於須彌山心髒位置，由八座熱地獄熔爐環繞中央"無明淨體"——那是迦葉尊者用千年時間凝聚的邪魂體，狀如巨大的蓮花台，每片花瓣都嵌著十萬靈核，花瓣中央端坐的虛影，正是迦葉本人。
    "那是"萬魂蓮花座"，"琵琶中傳出蔡文姬的殘魂低語，"每煉十萬靈核，蓮花便多開一瓣，迦葉的壽命便延長一劫。你們看蓮花根部......"
    眾人定睛望去，隻見根須如巨蟒盤旋，盡皆插入須彌山岩層。根須尖端布滿吸盤，每個吸盤都連接著一條地下暗河——正是許昌、洛陽等地的"人核熔爐"分爐。暗河中流淌的不是水，而是濃稠的血汞，汞麵上漂浮著無數"罪"字符篆，正順著根須注入蓮花座。
    "這些符篆......"金蟬子瞳孔驟縮，"竟是用《大般若經》篡改的"奪魂梵文"！迦葉竟敢褻瀆佛法！"
    孫悟空早已按捺不住，金箍棒直指雷音寺："俺老孫先砸了這假惺惺的金頂！"棒頭剛觸到寺門，卻見門檻突然浮現出"因果"二字，化作巨網將他罩住。網中浮現出他前世的畫麵：作為迦葉首徒"鬥勝"，曾在靈山講經會上怒斥煉魂術，被迦葉以"謗佛罪"剝奪法身，打入畜生道輪回。
    "猴哥！"豬八戒慌忙用幡繩纏住金箍棒，卻覺自己的手也被網中虛影抓住——那是前世天蓬元帥，正抱著被剜去靈核的天河鮫人痛哭，嫦娥站在雲端冷笑，手中握著"控魂玉"。
    "天蓬元帥因阻止捕撈鮫人靈核，被嫦娥誣陷調戲，"琵琶弦音突然轉急，"實則嫦娥乃迦葉安插的眼線，那"控魂玉"正是用鮫人淚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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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僧的琉璃盞也劇烈震動，映出他的前世：須彌山守爐人"淨塵"，因放走被煉的怨靈，被斬斷七情六欲，貶入流沙河。"原來......我每次打碎琉璃盞，都是前世斷情時的回響......"他喃喃自語，降魔杵上的妖星突然全部亮起，竟是怨靈們在向他求救。
    金蟬子雙手合十，袈裟上的北鬥七星化作伽藍神虛影。他終於想起前世作為靈山護法伽藍，曾在《大日經》批注中寫下"煉魂即煉魔"，被迦葉剜去靈識，投入十世輪回。"難怪觀音菩薩要我取經......原來早有安排......"
    此時，雷音寺大門轟然打開，迦葉尊者身著黑色袈裟走出，身後跟著五百"煉魂羅漢"，每個羅漢胸前都嵌著"戒定慧"三色靈核，卻被刻上"貪嗔癡"底紋。"四聖果然來了，"迦葉合十，指尖滲出黑血，"你們以為曹操是抗靈山的英雄？殊不知他才是最大的叛徒！"
    話音未落，天空中響起龍吟，曹操的虛影踏雲而來，身邊環繞著七十二條白龍——正是七十二疑塚的龍魂。"迦葉，千年之約，該做個了斷了。"曹操手中握著倚天劍鞘，鞘上二十八星宿竟化作二十八條天龍，每條龍都銜著一枚靈核。
    "原來你是......"金蟬子驚呼，"上古龍神轉世！"
    曹操大笑："不錯！五千年前，我與盤古氏共斬惡蛟，將其魂魄封入須彌山底。誰知迦葉這廝，竟用"奪核術"喂養惡蛟殘魂，妄圖借其力突破羅漢果位！"他指向迦葉座下的蓮花台，"這"萬魂蓮花座"的根基，便是惡蛟的脊椎骨！"
    迦葉臉色一變，揮袖祭出"金剛喻定"法輪。法輪上刻滿"煉魂渡魔"經文，每字都滴著人血。"曹操，你以為用七十二鎖龍井困我分爐，再借四聖之手破陣，就能阻止我？"法輪轉動間，須彌山劇烈震動，惡蛟殘魂的怒吼從地底傳來，"惡蛟即將複活，屆時整個三界都將成為煉魂場！"
    孫悟空趁機掙斷因果網，金箍棒與斬蛟劍虛影合璧，化作"龍虎劍"。"呆子，快用劍鞘！"他大喊，"按《周易參同契》所言，龍呼於虎，虎吸龍精，方能降龍伏虎！"
    豬八戒慌忙將劍鞘拋向空中，鞘中突然飛出一條青龍，與金箍棒化作的白虎在空中交纏，形成"龍虎交媾"之象。天蓬元帥的前世虛影浮現，手持九齒釘耙站在龍虎之間，大喝："天河弱水，借我一用！"
    隻見天際垂下一道銀河，弱水化作鎖鏈，纏住惡蛟殘魂的脊椎骨。曹操的七十二白龍趁機鑽入鎖龍井，每條龍對應一個星位，重新加固北鬥鎮魂陣。
    蔡文姬的琵琶突然發出裂帛之聲，弦斷三枚，卻在空中拚成"止息"二字。"快彈《廣陵散》終章！"甄宓的殘魂從扇麵飛出，"用"嵇康刑場"的劍意破他梵音！"
    金蟬子恍然大悟，接過琵琶撥動斷弦。頓時，銅雀台的崩塌聲、楊修的歎息聲、曹植的吟誦聲、蔡文姬的胡笳聲，全部匯入弦音，化作"止息"之境——那是嵇康臨刑前看見的月光，清冷而決絕，讓一切邪術為之凝滯。
    迦葉的梵唱突然走調，蓮花座上的靈核紛紛炸裂，露出裏麵被囚禁的真魂。沙僧趁機揮動降魔杵，杵頭妖星化作牢籠，將"煉魂羅漢"的靈核盡數收走。
    "迦葉，你敗了！"曹操的虛影逼近，倚天劍鞘化作定海神針碎片，插入惡蛟脊椎，"當年你騙我以靈核為餌，實則想借我的王霸之氣喚醒惡蛟。可惜你算錯了——我曹操，寧負天下人，也不與妖魔為伍！"
    迦葉發出淒厲的慘叫，蓮花座轟然崩塌，露出地底的惡蛟殘魂。那怪物僅剩一顆頭顱，卻有千張嘴同時開合，每張嘴都念著不同的"奪核梵文"。孫悟空揮起龍虎劍，斬下惡蛟首的瞬間，卻見血霧中映出靈山深處的景象：真正的如來佛祖正在閉關，而迦葉竟用"偷梁換柱"之術，以惡蛟魂體偽裝成佛祖，掌控靈山。
    "原來......你才是假佛祖！"金蟬子震驚道。
    迦葉的虛影在消散前露出猙獰笑容："你們以為靈山隻有我一個？等著吧，當雷音寺的晨鍾再次響起時......"話未說完，便被曹操的龍魂徹底吞噬。
    戰鬥結束後，須彌山恢複平靜。四聖望著滿地靈核，隻見每個靈核上的"罪"字都已褪去，露出原本的純淨光芒。蔡文姬和甄宓的殘魂終於得以解脫，化作流光融入洛水與黃河。
    "曹操，你為何不親自滅了迦葉？"孫悟空望著逐漸透明的曹操虛影。
    "我終究是凡人之軀，"曹操苦笑道，"能完成鎖蛟使命，已是天命。何況......"他看向金蟬子，"真正的取經大業，還需你們去完成。記住，雷音寺的後殿第三根柱子......"
    話音未落，曹操虛影與七十二白龍一同消散，隻留下倚天劍鞘和魏王令。劍鞘上的二十八星宿重新歸位，竟組成了"取經"二字。
    金蟬子收起琵琶，望向西方的真正雷音寺，袈裟上的北鬥七星化作引路的螢火蟲。"走吧，"他說，"迦葉雖滅，但靈山的亂象尚未終結。咱們的下一劫......怕是要直麵真正的因果了。"
    豬八戒摸著酒葫蘆，忽然發現翠蘭繡的並蒂蓮竟發出微光："俺老豬現在才明白，曹操說的"設使國家無有孤"，其實是"設使靈山無有魔"啊！"
    沙僧整理琉璃盞，盞中多了曹操的龍魂碎片，正發出低沉的龍吟。"師兄，"他輕聲道，"曹操的墓誌銘，其實少了半句——"不知當幾人稱帝，幾人稱王，幾人成魔"。"
    一行人踏上最後的征程，身後的須彌山雲霧散盡，露出真正的靈山勝景。但見佛光普照處，有童子騎著白鹿而來，手中捧著《大日經》真本，封麵上赫然寫著："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隻因妄想執著，不能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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