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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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的蟬鳴忽遠忽近,無憂望著杯口嫋嫋升騰的熱氣,氤氳的水汽模糊了無憂的視線。
柱間的新婚妻子水戶端坐在對麵,舉手投足間皆是溫柔嫻靜。
無憂望著對方眼尾溫柔的笑意,突然想起婚禮那日水戶走向柱間時搖曳的白無垢,那時她也是這般從容優雅,像是生來就該站在千手族長身邊。
無憂低頭抿了口茶,笑意盈盈的看向她,“夫人真美,尤其是這一頭紅發。”
無憂望著那抹豔色,記憶深處的畫麵突然翻湧,同樣火紅的發絲,同樣溫柔的笑容,卻如隔著重重迷霧,任她怎麽努力,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樣。
“無憂,無憂?”水戶輕柔的呼喚聲將無憂的思緒拉回現實。
她這才驚覺自己竟盯著對方的發得出了神,慌忙垂下眼眸,耳尖染上一抹羞怯的緋紅,“失禮了。”
水戶傾身靠近,淡雅的沉水香縈繞四周,她的指尖輕輕覆上無憂發涼的手背,溫柔地問道,“可是想起了重要的人?”
無憂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水戶的目光柔和下來,指尖輕輕搭在無憂發涼的手背上,“遺忘有時是心在自我保護,我相信你會想起來的。”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兩人間寧靜的氛圍。
無憂轉身,隻見扉間正站在不遠處,他的目光精準地落在水戶覆在無憂手背上的那隻手上,冷硬的眉眼微微顫動,轉瞬即逝。
隨後,他恢複了一貫的沉穩,恭敬開口,“大嫂。”
水戶溫和地點頭回應:“是扉間啊,有什麽事嗎?”
扉間的目光在無憂身上停留片刻,水戶心領神會,掩唇輕笑,拍了拍無憂的肩膀,“我先走了,以後無聊的時候可以陪我說說話。”
無憂乖巧地點頭,目送水戶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轉角。
庭院裏的氣氛驟然變得微妙。
“扉間,你有事找我嗎?”無憂主動上前幾步,打破沉默。
扉間的耳尖悄然爬上紅暈,他不自然地輕咳兩聲,眼神躲閃,“那個,那天晚上的話…”
無憂歪著頭,滿臉困惑,“那天晚上?什麽話?”她絞盡腦汁回憶,腦海中卻始終沒有關於扉間重要話語的半點印象。
扉間喉結上下滾動,別過臉去不敢與她對視,雙手交握又鬆開,反複幾次後,他突然正色喚道,“無憂!”聲音裏帶著幾分難得的急切。
看著突然嚴肅的扉間無憂一臉的懵,“怎麽了嘛?”
“無憂,我喜歡你。”
無憂睜大眼睛,怔怔地望著扉間,臉頰瞬間燒得滾燙。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腦海裏嗡嗡作響,唯有扉間那句直白的告白在不停回響。
扉間見她呆愣的模樣,心裏沒來由地一陣慌亂,方才鼓起的勇氣瞬間消散了大半。
他別過臉去,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我知道這樣很突然,可有些話再不說,我怕自己會後悔。”
尤其是宇智波的那個小辮子,別以為自己看不出來。
“扉間……”無憂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不用急著回答我。”扉間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些,“我隻是不想再把這些話藏在心裏。”
他頓了頓,轉頭看向無憂,目光中帶著幾分忐忑與期待,“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等。”
無憂抬頭,撞見扉間熾熱的眼神,那目光太過直白,讓她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我……”無憂剛開口,遠處突然傳來族人的呼喊聲,打破了這曖昧又緊張的氛圍。
扉間瞬間恢複了平日裏的冷靜模樣,隻是耳尖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
他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又回頭深深地看了無憂一眼,“今日的話……你好好想想。”
夜晚無憂在床上輾轉反側,扉間的表白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他怎麽能……”無憂喃喃自語。
喜歡嗎?是喜歡的。
可是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了,一個沒有過去的人,有什麽資格承接另一個人完整的心意?
“我是誰,我究竟忘了什麽?”無憂的指甲狠狠掐入掌心。
另一個時空,病房裏。
鳴人顫抖著握緊無憂的手,淚珠在眼眶裏打轉,他的聲音哽咽得發顫,“無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求你了…...”
井野整個人癱軟在小櫻肩頭,淚水不受控地湧出,“無憂,你別這樣...別嚇我好不好?快醒醒啊!”
就連一向冷靜的鹿丸都紅了眼。
佐助靠在病房外的牆壁上,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記憶如決堤的洪水,將他淹沒在與無憂相處的點滴中——她笑著教他如何在任務後放鬆的模樣,她在他迷茫時堅定的眼神,還有那句“我相信你”。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自己。
佐助無力的滑倒在地,口中不斷呢喃著,“無憂,你不是不喜歡團藏那個老東西嗎?我已經把他殺了,你睜開眼看看好不好。”
在佩恩入侵後佐助找到了誌村團藏,夢中他就是宇智波滅族的導火索,佐助至今都忘不了團藏手臂上的寫輪眼,那鮮紅的,密密麻麻的眼睛。
夜晚卡卡西一個人坐在屋頂上抬頭望著星空,“北極星可以指引迷途的旅人……可你怎麽還不回到我的身邊呢?”他摘下臉上的麵罩,任由晚風拂過疤痕。
病房裏傳來鳴人壓抑的哭聲,卡卡西握緊了拳頭。
北極星依舊明亮,可他生命中最溫暖的光卻黯淡了。
“無憂,我等你,我等你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