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月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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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梧山巔的血色祭壇在第三夜血月中徹底顯形,九根血色石柱如猙獰的巨指插入雲層,柱身浮刻的太荒古字正將天地靈氣轉化為濃稠的血霧。蘇妄腳踏遁光而來時,祭壇中央的太極圖正在緩緩旋轉,五塊鑰匙碎片在他識海發出蜂鳴,與石柱上的凹槽完美對應。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血魔殘魂的聲音首次帶著不加掩飾的貪婪,"當九柱共鳴之時,老夫的本體便會從祭壇下方的血池重生。小子,你該感到榮幸 —— 能成為老夫複蘇的第一塊墊腳石。"
蘇妄心頭警鈴大作,他突然發現識海中的殘魂虛影已凝實如真人,嘴角勾起的冷笑與記憶中蘇家祖祠的血魔雕像分毫不差。更危險的是,蘇雪鳶和雷耀雪的氣息正在被祭壇瘋狂抽取,她們腕間的血色紋路如藤蔓般向祭壇延伸。
"雪鳶!" 蘇妄伸手抓住妹妹的手腕,卻發現她的皮膚已變得冰冷如鐵。雷耀雪勉強抬頭,眼中紫電幾乎熄滅:"祭壇在吸收血脈之力... 我們是鑰匙,也是祭品..."
話音未落,九道遁光從四麵八方破空而來。萬劍閣淩塵、青鸞閣洛青鸞、玄冰宗蘇寒裳等九宗代表齊至,其中五人胸前都隱隱透出與碎片共鳴的光芒 —— 正是剩餘五塊碎片的宿主。
"蘇妄,交出碎片,我等可保你妹妹周全!" 震山宗宗主土震嶽手持巨錘,腳下大地泛起龜裂,"你以為修仙盟真的怕了血魔?三百年前若不是老夫們故意留手,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蘇妄突然想起雷耀宗閣主的臨終之言,心中一動:"留手?怕是你們當年聯手暗算太荒血魔,卻發現無法徹底消滅,隻能將其血脈分割封印!" 他指向祭壇,"現在秘境即將開啟,你們害怕當年的屠殺真相曝光,所以想殺人滅口!"
玉簫上泛起青鸞虛影:"閣下所言非虛。三百年前,七大修真界巨頭聯手偷襲血魔本體,將其分為九份血脈封印在各宗。我青鸞閣所鎮,正是木靈血脈的碎片。" 她取出一枚泛著綠光的玉玨,"今日,我願歸還碎片,隻求秘境開啟後能見證真相。"
其餘四宗宿主對視一眼,紛紛祭出碎片。天刃門風無痕的風屬性碎片、星羅門空無涯的空間碎片、震山宗土震嶽的土靈碎片,還有青鸞閣的木靈碎片,五塊玉玨在空中與蘇妄識海的四塊共鳴,九道血色光柱驟然亮起。
"不好!他們要強行啟動祭典!" 血魔殘魂怒吼,"沒有核心碎片,祭壇會暴走!"
蘇妄這才驚覺,修仙盟眾人根本無意誅殺他,而是要借他集齊的八塊碎片,強行開啟缺少核心碎片的秘境。祭壇中央的太極圖突然逆轉,血霧化作無數利刃射向蘇雪鳶和雷耀雪。
"住手!" 蘇妄展開四對光翼,將兩女護在懷中。魔刃瘋狂揮舞,血色刀芒與祭壇攻擊相撞,他的胸口卻被一道透骨冰棱貫穿 —— 正是玄霄殿玄墨趁機偷襲。
"核心碎片在修仙盟總部!" 洛青鸞驚呼,"他們想犧牲宿主強行破陣!"
蘇雪鳶突然睜開雙眼,腕間血色紋路竟逆著祭壇吸力生長。她的瞳孔中浮現出太荒古字,伸手淩空一握,祭壇中央的太極圖竟被生生扯下一角:"哥,核心碎片... 在淩塵閣主體內!"
所有人聞言色變。淩塵臉色鐵青,終於祭出一直隱藏的金色玉玨 —— 正是最重要的核心碎片。"沒錯,當年老夫親手將血魔心髒封印在體內。" 他盯著蘇妄,"隻要殺了你,九大血脈便會重歸本座,太荒秘境... 也將永遠為我所用!"
血魔殘魂的虛影突然撲向蘇妄識海:"小子,快讓老夫接管身體!隻有我能對抗淩塵體內的核心碎片!"
蘇妄感覺頭痛欲裂,兩種力量在識海瘋狂撕扯。一邊是血魔殘魂的奪舍壓迫,一邊是淩塵揮劍斬來的致命危機。關鍵時刻,蘇雪鳶的聲音如清泉注入識海:"哥,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在蘇家後院堆的雪人嗎?你說過要保護我一輩子的..."
記憶如潮水湧來,亂葬崗棺木中的體溫、糖葫蘆的甜膩、還有那雙手在黑暗中緊緊相握的觸感。蘇妄突然爆發出一聲怒吼,血色翅膀上的熔岩紋路竟燃起金色火焰 —— 那是焚天血脈與人性光輝的融合。
"淩塵老賊,拿命來!" 蘇妄左手持魔刃,右手凝聚出血色業火,"你以為封印了核心碎片,就能掌控秘境?" 他揮刀斬向祭壇,九根石柱應聲開裂,"真正的鑰匙,從來不是玉玨,而是我們這些被你們囚禁三百年的血脈!"
淩塵驚恐地發現,自己體內的核心碎片正在不受控製地飛向蘇妄。他拚命催動劍訣,卻見蘇妄背後浮現出九對光翼,每對都對應不同的血脈屬性。當第九塊核心碎片歸位的刹那,祭壇中央的血池突然沸騰,一具散發著腐朽氣息的血色軀體緩緩升起 —— 正是三百年前被封印的太荒血魔本體!
"愚蠢的螻蟻..." 血魔本體的聲音震碎雲層,"當年老夫故意讓你們封印,就是為了今日借九脈宿主重生。而你 ——" 他看向蘇妄,"作為最純淨的焚天血脈,注定要成為老夫的新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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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妄這才驚覺,自己從始至終都是血魔的棋子。他看向懷中的蘇雪鳶,發現她不知何時已被祭壇力量送到安全處,腕間的血色紋路竟組成了完整的太荒圖騰。
"哥,用我的血!" 蘇雪鳶突然將冰魄神劍刺入自己手腕,金色血液混合著血色紋路噴向祭壇,"我們的血脈本就是一體,你才是真正的太荒之主,而不是那個老怪物!"
金色血液滴在祭壇上的瞬間,太荒血魔的本體發出痛苦的嚎叫。蘇妄感覺識海中的殘魂正在迅速崩解,而自己的力量卻在瘋狂增長。他突然明白,蘇雪鳶的血脈並非普通金係靈脈,而是當年血魔分出核心時留下的 "人性火種"。
"原來... 你才是關鍵。" 蘇妄握住妹妹的手,九塊碎片在他們掌心凝聚成太荒寶玉,"我們不是鑰匙,而是鎖 —— 用來封印真正的太荒血魔!"
隨著寶玉成型,祭壇中央的血魔本體逐漸透明。淩塵看著這一切,突然慘笑:"原來我們都錯了... 真正的封印,從來都在血脈相連的人心之中。" 他取出最後一塊核心碎片,主動融入寶玉,"老夫... 替當年的罪孽道歉。"
蒼梧山巔的血月漸漸褪色,祭壇在寶玉光芒中化作塵埃。蘇妄抱著昏迷的蘇雪鳶,看著天際泛起的魚肚白,識海中回蕩著血魔最後的怒吼:"我不會消亡... 隻要人性中還有貪婪,老夫便會卷土重來!"
三個月後,滄瀾城廢墟上建起了新的宗門 —— 太荒閣。蘇妄站在重建的城隍廟前,看著蘇雪鳶和雷耀雪、蘇寒裳等八大血脈宿主有說有笑。腕間的太荒寶玉閃爍著柔和的紅光,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猙獰。
"在想什麽?" 蘇雪鳶遞來一串糖葫蘆,"還在擔心血魔嗎?"
蘇妄咬下一顆山楂,甜膩的糖衣在舌尖化開:"我在想,或許真正的力量,從來不是來自血脈或法寶。" 他看著妹妹眼中的星光,"而是來自那些即使在黑暗中,也願意握緊你的手的人。"
遠處,洛青鸞帶著青鸞閣弟子前來投奔,淩塵的萬劍閣也送來結盟文書。天空中,九道不同顏色的遁光掠過,那是八大血脈宿主前往各地尋找散落的太荒傳承。
蘇妄知道,故事才剛剛開始。但此刻的陽光如此溫暖,妹妹的笑容如此明亮,所有的陰謀與詛咒,終將在這人間煙火中,慢慢消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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