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雷耀天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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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耀宗所在的雷耀山脈終年籠罩在雷雲之中,紫色電弧在萬米高空交織成網,每道落雷都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蘇妄抱著蘇雪鳶踏足山腳下時,四翼上的熔岩紋路正與天雷產生共鳴,背後映出巨大的魔影輪廓,嚇得山腳守衛當場失禁。
"哥,這裏的雷... 好像在針對我們。" 蘇雪鳶蜷縮在鬥篷裏,腕間血色紋路如活物般遊走,竟主動吸收著空氣中的雷元素。蘇妄注意到她的發梢泛起淡紫色電光,與雷耀宗的標誌性雷紋異常相似。
主峰頂端的雷耀殿內,宗主雷耀陽正盯著觀星盤上的血色魔影。盤中九道光芒已亮其三,第四道雷耀光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傳令下去,啟動雷耀天罰陣,任何人不得讓那魔修踏入主峰半步!" 他握緊手中的雷耀令,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蘇妄剛登上第三千級石階,天空突然降下九道水桶粗的落雷。他展開血翼硬接,卻發現雷劫能量中混雜著誅魔符文,每道雷光都在啃噬他的魔血。"是針對太荒血脈的天罰雷!" 血魔殘魂在識海怒吼,"用焚天血脈的業火對抗!"
蘇妄咬破舌尖,丹田處赤龍虛影騰空而起。龍息所過之處,紫色雷光竟被染成赤紅色。他趁機加速升空,卻見雷耀宗三十六峰同時亮起,每座峰頂都站著一位結印的長老,共同催動著籠罩全山的雷耀天罰陣。
"蘇妄,你弑親滅族,修煉邪功,今日必遭天譴!" 雷耀宗大長老雷耀明手持雷耀權杖,杖頭雷球炸裂出百丈電弧,"看看這雷耀天罰陣,可是當年祖師爺用三條雷劫神龍的龍骨所煉!"
蘇妄感受著越來越強的雷壓,突然發現蘇雪鳶正在他懷中顫抖。她的額頭滾燙,血色紋路中竟夾雜著紫色雷紋,整個人仿佛變成了雷與血的容器。"雪鳶!" 他驚覺不對,低頭時卻看見妹妹眼中倒映著三十六道雷龍虛影,每一道都與她腕間紋路完美契合。
"哥,我... 能看見陣眼。" 蘇雪鳶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她抬手指向東南方第三峰,"那裏... 有雷龍逆鱗。"
蘇妄心神大震,血魔殘魂的記憶突然湧現 —— 雷耀天罰陣的核心正是雷劫神龍的逆鱗,而雷耀血脈的宿主,天生便能感應逆鱗位置。他不再猶豫,血翼收攏成血色戰矛,攜帶著焚天業火與太荒魔血,徑直撞向蘇雪鳶所指的陣眼。
第三峰頂端,雷耀宗三長老正全力催動逆鱗。當血色戰矛穿透他的胸膛時,逆鱗突然發出哀鳴,整條雷龍虛影應聲崩碎。天罰陣出現裂痕,蘇妄趁機闖入雷耀殿,正見雷耀陽抱著一個水晶棺奪路而逃。
"把碎片留下。" 蘇妄擋住去路,目光落在水晶棺中。棺內是位身著雷耀法袍的少女,胸口鑲嵌著閃爍紫電的玉玨 —— 第四塊太荒秘境鑰匙。他能清晰感受到,玉玨表麵的雷紋正在與蘇雪鳶的血脈產生共振。
雷耀陽突然跪地,老淚縱橫:"閣下可知,雷耀宗每代聖女都要承受雷劫淬煉,隻為鎮壓這太荒碎片?" 他指向水晶棺中少女,"小女雷耀雪,今年剛滿十六,已被雷劫劈中三百次... 她根本撐不到秘境開啟啊!"
蘇雪鳶突然掙脫蘇妄懷抱,踉蹌著走到水晶棺前。她腕間血雷交融的紋路亮起,竟與雷耀雪胸口的玉玨組成完整的雷紋圖騰。"原來... 我們都是鑰匙的一部分。" 她輕聲說道,"就像拚圖,隻有合在一起,才能看清全貌。"
雷耀雪突然睜開雙眼,眼中紫電流轉:"我夢見過你... 在血色祭壇上,我們九人圍成圓圈,而他 ——" 她看向蘇妄,"站在中央,成為連接所有鑰匙的鎖芯。"
蘇妄心中劇震,識海中九塊玉玨突然懸浮排列,在他眉心凝聚出太荒印記。血魔殘魂的聲音帶著狂喜:"沒錯!九大血脈宿主是鑰匙,而你是鎖芯!當年老夫故意將自己的血脈分成九份,就是為了讓鎖芯誕生在最純淨的焚天血脈中..."
"住口!" 蘇妄在識海怒吼,他終於明白為何自己的血脈能與所有碎片共鳴。雷耀陽趁機祭出雷耀令,引動主峰天罰核心的最後力量。整座雷耀殿開始崩塌,萬千雷箭從穹頂射下,每一支都帶著化神期的威壓。
"哥小心!" 蘇雪鳶和雷耀雪同時出手,前者血雷紋路化作盾牌,後者紫電凝聚成鎖鏈,竟硬生生擋住了天罰箭雨。蘇妄抓住機會,魔刃斬向水晶棺,玉玨應聲飛入他識海。第四塊碎片歸位的瞬間,他背後浮現出四對光翼,每對都對應不同的血脈屬性。
雷耀陽看著崩塌的雷耀殿,突然慘笑:"也罷... 宗門典籍早有記載,當第四塊碎片離體,雷耀宗的使命便已完成。" 他咳出鮮血,指向殿後密道,"那裏有祖師爺留下的手記,記載著修仙盟當年如何篡改曆史..."
話音未落,一道金色劍光突然穿透他的胸口。萬劍閣閣主淩塵踏劍而來,身後跟著青鸞閣洛青鸞、玄霄殿玄墨等七宗高手,正是修仙盟此次牽頭的 "九宗誅魔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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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妄,你已無路可逃。" 淩塵手持誅仙劍,劍身上刻滿曆代誅魔天師的精血咒文,"今日便讓老夫替天行道,終結太荒血魔的禍亂!"
蘇妄感受著劍上的壓力,這是他首次麵對化神中期的絕頂高手。更麻煩的是,九宗聯合的氣勢正在引動天地法則,他的魔血竟開始逆流。蘇雪鳶和雷耀雪同時扶住他,三人的血脈共鳴突然在虛空中展開一幅血色星圖 —— 正是太荒秘境的星象投影。
"原來如此..." 洛青鸞看著星圖,突然想起青鸞閣禁典中的記載,"九大血脈宿主本是太荒七魔將的轉世,而他... 是血魔本人的轉世鎖芯。修仙盟的曆史,根本是勝利者的謊言!"
玄墨臉色鐵青:"住口!妖女竟敢動搖軍心?" 他祭出滅魔符,卻被洛青鸞的玉簫擊飛。這位青鸞閣聖女突然轉身,對蘇妄福了福身:"閣下,青鸞閣願退出誅魔團,隻求秘境開啟時能一睹真相。"
淩塵怒吼一聲,誅仙劍劈向洛青鸞。蘇妄本能地揮出魔刃,血色刀芒與金色劍光相撞,爆發出毀天滅地的能量。雷耀山脈的主峰竟被攔腰斬斷,雷耀天罰陣徹底崩潰,萬千雷龍虛影化作光點融入蘇雪鳶和雷耀雪體內。
"趁現在!" 蘇妄抱起兩女,血翼展開時已化作血色流星。他能感覺到,每收集一塊碎片,自己與秘境的聯係便加深一分,識海中甚至能看見秘境大門的輪廓 —— 那是一座由九根血色石柱撐起的祭壇,每根石柱上都鑲嵌著對應的鑰匙碎片。
追擊的九宗高手突然停住腳步,他們看見雷耀山脈深處升起九道光芒,分別指向不同的方向。淩塵臉色蒼白:"是太荒九脈共鳴!秘境入口... 即將顯現!"
逃亡途中,蘇妄發現雷耀雪的氣息正在變得虛弱。她的雷耀血脈在失去碎片後逐漸凋零,就像蘇家、玄冰宗的聖女一樣。"對不起..." 他握住少女的手,"我本不想傷害無辜。"
雷耀雪勉強一笑:"從出生起,我的命運就與碎片綁定。現在碎片歸位,反而是解脫。" 她看向蘇雪鳶,"妹妹,你的血脈... 好像融合了三種力量,將來或許能打破血魔的宿命。"
蘇雪鳶點頭,她能清晰感受到體內的變化:焚天業火、太荒魔血、雷耀紫電,再加上最初的金係靈脈,四種力量正在她丹田內形成奇異的平衡。而哥哥蘇妄,隨著碎片收集,眼中的血色越來越濃,魔紋已蔓延至脖頸。
"哥,你聽我說。" 蘇雪鳶突然嚴肅地看著他,"剛才在雷耀殿,我看見血魔殘魂的記憶了。他當年並不是被修仙盟封印,而是主動分裂血脈,為的就是在三百年後借你的身體重生。"
蘇妄渾身一震,血魔殘魂的虛影在識海閃爍,卻第一次沒有反駁。他終於明白,為何每塊碎片歸位,殘魂就變得更凝實 —— 因為所謂的鑰匙收集,根本是血魔重塑本體的過程!
"不管怎樣,我都會帶你離開。" 蘇妄咬牙說道,"九大碎片,我隻需要它們打開秘境,找到解除血脈詛咒的方法,而不是讓血魔重生。"
雷耀雪突然指著前方:"看!蒼梧山方向的血月,已經連續兩夜染紅天際了。按照雷耀宗古籍記載,第三夜血月升起時,秘境入口就會顯現。"
三人停在一座高峰上,看著東方天際逐漸變紅。蘇妄取出前三塊碎片,與剛獲得的雷耀碎片擺成四象方位。當第四塊碎片嵌入時,四道血色光柱衝天而起,在蒼梧山巔勾勒出祭壇的輪廓。
"還有五塊碎片..." 蘇妄喃喃自語,"雷耀、玄冰、焚天、太荒... 剩下的五脈,應該在雷耀宗、玄冰宗之外的五大宗門。"
蘇雪鳶突然握住他的手,將自己的掌心貼在他胸口:"哥,記住你的心跳。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這裏永遠住著那個在亂葬崗抱著我哭的哥哥。"
血色月光下,蘇妄看著妹妹眼中的堅定,突然感覺識海中的血魔殘魂第一次出現了波動。或許,這個被修仙盟稱為 "魔修" 的少年,心中始終住著一縷未被汙染的人性之光。
雷耀宗廢墟中,淩塵望著遠去的血色遁光,突然取出一枚刻滿裂痕的玉符。那是修仙盟盟主親自下發的密令,上麵赫然寫著:"不惜一切代價,阻止蘇妄收集碎片 —— 否則當年七大修真界圍攻太荒的真相,將徹底曝光。"
"原來... 我們才是真正的凶手。" 淩塵喃喃自語,突然將玉符捏碎,"罷了,老夫就賭這一次,看看三百年前的血案,究竟誰對誰錯。"
蒼梧山巔,血色祭壇逐漸凝實。蘇妄感應著識海中的五塊碎片,知道剩下的五塊分別藏在:掌控木靈的青鸞閣、操縱土脈的震山宗、駕馭風息的天刃門、掌控空間的星羅門,以及最神秘的 —— 修仙盟總部所鎮壓的 "核心碎片"。
當第三夜血月升起時,蘇妄展開四對光翼,帶著蘇雪鳶和雷耀雪飛向蒼梧山。他知道,前方等待的不僅是秘境入口,還有修仙盟最後的圍殺,以及血魔殘魂的終極陰謀。但此刻他眼中隻有前方的血色光芒,那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鑰匙,也是終結百年詛咒的希望。
雷耀雪在他懷中輕聲說道:"傳說太荒秘境裏,藏著能逆轉時空的太荒寶玉。或許... 能讓一切回到最初的模樣。"
蘇妄沒有回答,隻是默默握緊了妹妹的手。他知道,有些路一旦踏上就無法回頭,但隻要雪鳶在身邊,就算前方是萬丈深淵,他也會帶著她,一步步,走向那血色的黎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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