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紅塵境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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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婆,再來。”
顧潯雙手各持黑白之劍,微微仰頭,看著天上陳姝,眼中有戰意如同烈火熊熊燃燒。
陳姝臉色陰沉,看向顧潯,冷冷道:
“成全你。”
隻見她身後虛空 波動, 一隻巨大的朱雀虛影浮現,猛然振翅,無數赤羽如同流星劃過,刺向顧潯。
每一根羽毛都似一柄利劍,威力滔天。
咻咻咻。
轟轟轟。
顧潯所在的區域直接被赤羽覆蓋,爆炸不斷,火光衝天,泥土飛揚。
陳姝直接持續輸出了二十餘個呼吸,整片區域都被夷為平地,泥土翻出半丈深。
衝出大殿趙凝雪看著那片已經淪為泥坑的區域,手下意識的握緊了衣角。
她想過要出手幫忙,可是儒學宮強行突破後,她的境界便無法在突破,停留在了人道境謫仙初期。
以她現在的實力衝出去,非但幫不了顧潯任何忙,說不得還會拖累顧潯。
陳姝看著近乎夷為平地,化為深坑的地方,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她不信顧潯能以人道境謫仙之力,抗住自己如此之強橫的一擊。
然而, 他心中方才升起這樣的一個念頭,便見一道渾身是血的身影緩緩從煙塵中走出。
落霞與孤鶩已經化作驚鴻,漂浮在他身側。
額頭一朵紫金蓮花尤為顯眼。
不似以前一般, 黑色或是金色,而是黑金相融,變成了紫金色。
他身後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幽幽旋轉,瘋狂撕扯天上氣運,吞噬入其中,反哺到顧潯身上。
隨著源源不斷的氣運被吞噬,氣勢也接節節攀升。
陳姝眼中除了吃驚就是震驚,就算是與她實力相同紅塵境境初期,硬抗【朱雀赤羽】也是非死即殘。
顧潯竟然以人道境謫仙硬扛了這一擊,非但沒死,還有破境的意思。
“怎麽可能?”
陳姝不由一聲驚呼,如同見鬼一般 。
“老妖婆,不得不說你很強,我這點境界確實不夠看。”
“不過既然人道境不行,那便紅塵境如何?”
顧潯一步一步,踏空而行,氣機越來越強悍,已經抵達了人道境臨界點。
瘋子,真是個瘋子,竟然想要以帝王之身強行突破紅塵境。
陳姝已經在心中問候顧潯祖宗十八代,且不論能不能成功,一但引來天劫,恐怕整個皇城都得跟隨著遭殃。
以帝王之身招來的天劫,斷然不能以常理揣測。
“顧潯,你這是自尋死路。”
顧潯抬頭看天,咧嘴一笑。
“還得感謝你這老妖婆就利用傳國玉璽遮蔽了天機,不然倒是當真棘手。”
嗡。
顧潯話音 剛落,體內傳來一聲嗡響聲,一道漣漪以他為中心激蕩出去,席卷八方。
九天之上雲黑如墨,雷聲震動,隻是遲遲未曾凝聚成雷雲。
“這就是紅塵境界謫仙的感覺嗎?”
顧潯輕輕握拳,並沒有感覺體內有力量奔騰,反而有一種返璞歸真的感覺。
他彈出手,輕輕握住一旁黑白參半,中間一條金紅流轉驚鴻。
他握住驚鴻的瞬間,一道無形劍意擴散開來,整個長安所有的劍的都在微微顫鳴。
落霞與孤鶩本就是仙劍,合二為一成驚鴻之後,更是又上一層樓。
何況在組巫山上吸收了王權殘劍的力量。
如今他手中的驚鴻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劍。
若不是當下的長安被傳國玉璽鎮壓,自成一界,恐怕驚鴻出鞘,天下所有的劍都得臣服,而不止是長安劍鳴了。
陳姝看著顧潯周身隨便遊走的一縷劍氣,都能輕易割裂虛空,瞳孔微縮。
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使出朱雀禁術,燃燒體內精血,強行提升 力量。
隨著她身上燃起血紅的朱雀神火,她身後原本虛幻朱雀也變的凝實無比,如同從遠古秘境中走出真朱雀一般。
血紅妖豔的朱雀每煽動一下翅膀,虛空都如漣漪一般,隨著波動。
朱雀神術最終式——朱雀裂天擊。
陳姝身後的朱雀一聲嘹亮鳴叫之後,衝天而起,燃燒的血色火焰化作一輪血色殘陽,自在九天之上墜落,撞向顧潯。
顧潯眼中浮現一抹猩紅,雙手握劍,周遭形成一座劍氣風暴。
劍名驚鴻,劍招亦驚鴻。
他一劍遞出,整個長安劍紛紛自動出鞘,遁入虛空,出現驚鴻之後,一起撞向那砸落血色殘陽。
“快看,天上有兩個太陽。”
“另外一個太陽怎會這般血紅。”
“血日當頭,大災之兆,難道我長安不止兵戈之禍嗎?”
“快看,快看,那輪血紅太陽落下來了。”
本就驚恐不安的百姓嚇的四散而逃。
就在那道血陽即將砸落長安城之時,忽然有一道劍光衝天而起,身後萬劍相隨。
絢爛劍光之下,血陽綻放刺眼光芒,所有人不自覺閉上了眼睛。
嗡。
一聲沉悶的轟鳴之後,整個長安隨著晃動起來,飛沙走石,狂風大作。
等到眾人睜開眼睛之時,血陽已經消散,唯有 滿地狼藉。
朱雀門之外,出現一個寬達數丈的深坑,煙塵散去,一道身影傲然而立。
身側左右懸浮著一黑一白兩柄劍,像是護衛一般,守護著主人的安全。
咳咳咳。
一串急速的咳嗽,連帶著咳出一口口鮮血。
微微塌陷的胸口已經可以看出他隻是在強撐著一口氣了。
饒是如此,顧潯目光依舊死死盯著朱雀門方向。
一道蒼老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頭發花白如雪,臉上皺紋如波。
若不是她身上那一身華貴的衣服,壓根沒人能認出她是陳姝。
禁術終究是禁術,燃燒精血代價顯而易見。
“你輸了。”
陳姝聲音沙啞,看著搖搖欲墜的顧潯,臉上帶著忌憚。
縱使確定顧潯已經無力還擊了,她還是不敢有絲毫大意。
這家夥不能以常理度之,說不定還有什麽後手。
支撐不住的顧潯腳一軟,單膝跪地,扶著孤鶩方才沒有倒趴下去。
他支支吾吾,一邊說話,口中一邊有鮮血流出。
“你不也是沒贏嗎?”
陳姝嚇得的立刻感應了一番身體,除了重傷氣機難以壓製外,並無異常。
“死到臨頭了,還要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