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剛硬的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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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冉 就是太過好麵子,放不下帝王威嚴。
    趙貞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看來得提前與瀛洲使臣接觸一二了。
    次朝會過後,衛冉留下了滿麵愁容的吳名。
    “吳大人,你心情看起來似乎很不好?”
    “東州大捷,這可是值得慶祝 大勝利。”
    年紀與衛冉相仿,確切說還要小上 幾歲的吳名躬身道:
    “陛下,東州大捷,恐有詐,依臣之見,還是退回澹州的好。”
    每次都被潑冷水,別說帝王,就算是尋常人都得惱怒。
    “當初朕決定收複澹州,你不同意,再三阻攔。”
    “後來我用陳利替換劉琦將軍,以陳利之名奪取東州,你也反對。”
    “如今東州大捷,你還是覺得朕做錯了。”
    “吳大人,朕想問問你,是不是要朕一切都按照你的想法做,你才滿意?”
    吳名輕輕皺眉,微微躬身,語氣 依舊不卑不亢。
    “陛下,微臣並非要忤逆你的意思。”
    “隻是先帝將陛下托付於我,陛下做錯了,我便要站出來說。”
    “若是滿朝文武皆是阿諛奉承之輩,那朝堂必然也已經腐朽到骨子裏了。”
    “陛下若是覺得微臣不該說,盡管罷免微臣官職便是。”
    “隻要微臣還有官職在身,該說的一樣不少。”
    吳名如此剛硬的一麵,倒是讓衛冉愣了一下。
    他相信吳名是忠心於魏國的,隻是說話實在太過刺耳,又太過獨斷專行。
    “哈哈哈,吳大人當真是朝中一股清流呐。”
    此刻吳名也拿捏不準衛冉心中是喜是怒,索性沉默不言。
    衛冉拍了拍吳名的肩頭,先前那番話的本意就是敲打一下吳名,誰知吳名油鹽不進。
    有一說一,吳名推行新政為朝廷帶來的益處,他都看得到。
    何況當下朝中也確實需要吳名這種剛正之人,整頓官場。
    如此能臣,不可能真的與他其撕破臉皮。
    “你這人呀,除了不會說話,脾氣死倔,其他還是挺好的。”
    “隻是以後說話能不能委婉些,不要這般梆硬。”
    吳名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更沒有作聲。
    衛冉自討沒趣搖搖頭,想想也是,當年這家夥可是讓光著腳去追的 。
    外人看來是佳話,實則是這家夥脾氣古怪,說走就走,一點情麵都不賣。
    “關於戶部撥款組建水師一事,你也明白當下朝廷困境,拿不出這麽多錢。”
    “不過興建水師卻是是重要之事,必須提前計劃,隻是可能需要徐徐圖之了。”
    興建水師一事,衛冉是支持的,隻不過當下國庫實在空虛的厲害,到處都要用錢。
    吳名自是聽出了衛冉的無奈,他早預料到會是這般情況,故而寫奏章之時留了一手。
    “陛下,無需五千萬兩,隻需兩千萬兩,微臣便可組建一支不弱東海水師的水師。”
    東海水師是當下魏國唯一 水師,也是整個中原最強大的兩支水師之一。
    兩千萬兩組建一支不弱於東海水師的水師?
    “吳愛卿,你是不是瘋了?”
    “你可知道當初建立東海 水師,花費了 多少銀子?”
    “三萬萬兩,魏國積攢了十數年,方才有當下的東海水師。”
    吳名目光堅定。
    “陛下,我沒有瘋,我也知道組建水師需要極大代價。”
    “不過微臣既然說出來,必然是有辦法的。”
    “隻不過除去這兩千萬兩之外,陛下還需要將魏國鹽鐵大權交與我。”
    衛冉畢竟是皇帝,心中稍稍琢磨,便猜出了吳名的意圖。
    “你是打算從鹽商身上補全剩餘的銀子?”
    吳名道:
    “是,也不是。”
    衛冉沒有再繼續問下去,關於整頓魏國鹽鐵一事, 前幾日去嚴府看望老師,老師便已經提及過此事了。
    鹽鐵曆來是朝廷的貪腐的重災區,若是交到吳名手上整頓,必然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吳大人,此事容朕在思慮二三。”
    不給吳名開口的機會,衛冉將問題轉移大瀛洲一事上。
    聽聞陛下竟然有意和瀛洲朝廷聯手整治倭寇,吳名當即跪地死諫。
    “陛下,不可,瀛洲狼子野心,說不得倭寇一事便是瀛洲朝廷背後推波助瀾。”
    “於瀛洲合作,無異於引狼入室,還請陛下三思而後行。”
    衛冉嘴角微微抽搐,沒有想到吳名對此事反應如此劇烈。
    “一個小小瀛洲,吳大人何至於如此緊張。”
    “陛下,非臣小題大作,而是倭寇一事委實與瀛洲朝堂有關係。”
    “若是背後沒有強大勢力支持,小小倭寇又何至於如此囂張?”
    “且不說別的,光是戰船,倭寇手中的船,比我魏國戰船更先進,不僅堅固,且速度極快。”
    “這不是一群海上匪寇能做到的。”
    對於吳名的勸阻,衛冉不屑一顧,東州場站的勝利,讓他的自信心更加膨脹。
    “若真的有瀛洲朝廷從中作梗更好,直接向其施壓,不撤走這些匪寇, 便直接揮兵瀛洲。”
    “北玄朕都不怕,何況一座小小瀛洲,隨手便可滅之。”
    “朕乏了,有何事往後再議。”
    今日留下吳名的目的,本就是借助東州大捷敲打其一二。
    至於其他事情,隻不過隨嘴一提,他不想過多與吳名這頑固糾纏下去。
    吳名看著衛冉離去的背影,一陣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空有滿腔抱負,卻難遇明君,當真是萬分無奈。
    當今之計,唯有想辦法除掉一隻攪爛泥的嚴謹,讓陛下不再左右搖擺,方為上上之策。
    斷劍山下,顧潯望著刻有劍廬的二字的巨石,心中一陣唏噓。
    當初見到石頭上殘餘的劍氣劍意,心中十分震撼,暗自發誓要成為那樣的強者。
    如今再見,他已經成為心中想要成為之人。
    石頭上的劍意依舊高深,隻是沒有以前那種神秘莫測的感覺了。
    他獨自一人上了山,走在熟悉的階梯上,於劍爺爺 相處的點點滴滴都不自覺浮現腦海之中。
    “喂,你是誰?”
    一個背著竹筐的十三四歲少年打斷了顧潯的思緒。
    魁梧的身軀,有幾分餘景山當年的模樣,天生的掄錘打鐵胚子。
    “我是來找餘景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