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再回劍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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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的名諱是你可以直接喊的?”
背著竹籃的少年皺起眉頭,滿臉不悅。
餘大哥竟然收了弟子,顧潯有些意外。
好在體型像,性子不像,不然劍廬養出兩個悶葫蘆,豈豈不是無聊至極。
“哦,你是餘大哥的弟子?”
方才還喊餘景山,聽聞自己是師傅的弟子,當即就變了臉,少年當即升起警惕之心。
“你是不是又來劍廬求劍?”
自從劍瘋子一爐雙仙劍的事跡傳開 後,已經泯然江湖劍廬再次名震天下。
上山求劍之人,絡繹不絕。
也不能說是泯然,確切的說是劍廬行事太過低調,以至於許多尋常江湖中人隻知名劍山莊,不知劍廬。
不過頂尖劍道高手眼中,劍廬乃是無可替代的天下第一鑄劍聖地。
少年儼然將顧潯當作是求劍之人。
畢竟顧潯的年紀看起來不大,師傅又是出了名的悶葫蘆,天天不是上山鑄劍,就是山下打鐵,怎麽可能與師傅 有交集呢。
“啊,哈哈,我並非求劍,純粹想來著餘大哥喝頓酒。”
顧潯拍了拍拎著的酒壇子,一壇酒地地道道的龍口清。
價格也就比老黃酒高上那麽三五文 錢,算是最低的等的酒水。
山下小鎮上就能買到。
少年看著顧潯手裏的龍口清,還是認為顧潯是來求劍的,微微鄙夷,一點誠心沒有。
若是一個衣著樸素之人提著龍口清上山,他倒也覺得很有誠意,畢竟禮輕情意重。
可眼前的家夥衣著華貴,光是腰間的玉佩的都價值不菲,提一壇龍口清,純粹就是摳門了。
“我師傅不在,你改日再來吧。”
“又去伏龍鎮打鐵去了?”
少年習慣性的點點頭,方才後知後覺此人怎會知道師傅去伏龍鎮打鐵去了。
“你怎麽知道我師傅在伏龍鎮打鐵的?”
顧潯抬頭看向斷劍山頂,微微一笑。
“因為此地算是我半個家。”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歪著腦袋想了想。
“我叫餘歲歲。”
“是年年歲歲的歲,不是麥穗的穗,正兒八經男子漢名,不是女子名。”
“一個老道人幫我起的,寓意年年歲歲有今朝。”
“還有,我姓餘,但不是師傅的私生子,祖上十八代都湊不攏桌的那種。”
顧潯忍不住笑出聲了,還別說,這體型,這模樣,加上都姓餘,很容易讓人誤會成是餘景山的私生子。
“你師傅去了多久了?”
少年掰著手指算了一下。
“半個月了。”
“那好,我就在山上等他回來吧。”
說罷,顧潯向著山上而去,速度不快,可少年就是追上。
“喂喂,你這人怎麽一點禮貌不懂,要等你也該去山下等。”
顧潯並沒有搭理餘歲歲,徑直來到那間依托山洞而建的茅屋前。
茅屋上的瀝水草還是今年的新草,看樣子還剛弄上去不久,四周的竹籬笆 也是新鮮換上去的。
看著眼前的茅屋,顧潯看到了娘的身影,也看到劍爺爺的身影。
氣喘籲籲的餘歲歲跟了上來,彎著腰,雙手杵在膝蓋上,上氣不接下氣的阻止即將推門而入的顧潯。
“不可以,那是我小師叔的住處,不能隨意進入。”
眼見顧潯沒有停手的意思,餘歲歲踢起一顆拇指大小的石頭攻向顧潯,阻止其推門而入。
然而,石頭卻詭異的懸停在顧潯後腦勺處,前進不得分毫。
見狀,餘歲歲直接搬起旁邊一座小山似的巨石,直接朝著顧潯砸去。
顧潯回頭,看著砸向自己巨石,眼中有光彩乍現。
“哦豁,年紀不大,力氣不小。”
顧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便頂住了從天而降的巨石,餘歲歲直接傻眼。
顧潯輕輕一彈,巨石飛出,砸向餘歲歲。
餘歲歲想要把腿避開,卻發覺雙腳像是被釘死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他隻能用雙手托舉住從天而降的巨石。
“這石頭怎麽好似比扔出去時更重了。”
自身難保的他眼睜睜 看著顧潯推門而入,卻奈何不得分毫。
屋內,一切都被收拾的幹幹淨淨,牆上還掛著幾個酒葫蘆。
一看就是餘景山種出來的葫蘆自己打磨的,手藝很好,比專門做酒葫蘆售賣的商販做出來的還要精致。
顧潯準備取下一個,灌滿一壺酒, 卻發現裏麵已經灌滿 酒水。
吸吸。
顧潯吸氣聞了聞,臉上露出了幸福笑意,竟然是黃酒,看來餘大哥是懂自己的。
他提了一壺酒,端了一隻凳子,坐在屋簷下,一邊喝酒,一邊看餘歲歲吃力的舉大石。
“小子,你可舉住咯,砸下來可就是一灘肉泥了。”
滿頭大汗,雙腳打顫的餘歲歲咬著牙齒,從牙縫中擠出話語來。
“你個卑鄙小人,以大欺小。”
“趕快把這塊石頭給小爺我弄開。”
“哦,還能自稱小爺,看來力道還不夠一點。”
顧潯打了一個響指,石頭又重幾分,壓的餘歲歲的膝蓋又彎曲了幾分。
“小子,堅持不住了,喊一聲叔叔,便放你。”
“喊你個大頭鬼,給我........起。”
餘歲歲一用力,又將石頭舉高幾分,彎曲的膝蓋打直。
顧潯慢悠悠的喝著酒,看著餘歲歲表演雙手舉大石。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小子骨頭硬的很,累到昏死都 不肯與他妥協,愣是堅持了一個時辰。
顧潯索性就將其丟在石頭上,等著他自己醒來。
差不多太陽落山之時,背著半籃子的餘景山回到了劍廬。
“餘大哥。”
見到顧潯餘景山有些驚訝,又有幾分欣慰。
“不錯,不錯,已經躋身一流高手範疇了,我劍廬往後在江湖上又多了一份底氣。”
從得知顧潯身份開始,他已經將顧潯看作了劍廬的一份子。
從累暈依舊沒有醒來的徒弟身邊而過,餘景山甚至沒有多看一眼。
顧潯翻出上山之時買的下酒菜和酒,在小院之中,就著月色小酌起來。
荷葉雞已經發涼,兩人都沒有要加熱的意思,自顧自撕扯下酒。
“你小子一走就是兩三年,我還以為你忘記此處還有一個家呢。”
顧潯訕訕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唉,這兩三年,說是不忙,又覺得忙的焦頭爛額。”
“說忙,好像又有時間到處遊蕩。”
“去的地方很多,長時間停留的地方很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