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安是被一陣尖銳刺耳的“滴滴”聲吵醒的。
    不是鬧鍾。是他腦子裏那根名為“窮”的神經，正在瘋狂報警，發出瀕臨崩潰的哀鳴。
    眼皮沉重得像焊了兩塊生鐵，他掙紮著掀開一條縫。映入眼簾的不是他那間堆滿泡麵盒和外賣袋、牆壁發黴的出租屋天花板，而是一片刺眼的白——慘白，帶著點消毒水味道。視線下移，是刷著半截綠色牆裙的牆壁，牆上掛著幾個鑲在玻璃框裏的毛筆字，龍飛鳳舞寫著“武道築基，強國強種”。
    他猛地坐起身，動作太急，眼前一陣發黑，太陽穴突突直跳。
    “嘶……”
    記憶像被強行灌入的劣質伏特加，帶著灼燒感洶湧而來。金子安，十八歲，藍星華夏聯盟，南江三中高三7）班學生。父母早亡，靠著微薄的撫恤金和打零工活到現在。在這個武道為尊、凶獸環伺的高武世界，原主是個不折不扣的……廢柴。根骨平平，氣血稀薄，精神力更是弱得可憐。即將到來的武考升學，對他而言就是通往社會底層流水線的直通車。
    “我勒個去……”金子安捂著頭，喉嚨裏擠出幹澀的呻吟，“別人重生要麽龍傲天，要麽退婚流……我這是重生到地獄開局還附贈了‘窮鬼’大禮包？”
    他低頭看著自己這雙瘦得跟雞爪子似的手，皮膚蒼白，關節突出，一點習武之人的粗糲感都沒有。再感受一下體內那點可憐巴巴的氣血，稀薄得像是兌了水的劣質紅酒，在經脈裏蔫頭耷腦地流動。
    “金子安！還睡？武體課都要開始了！等著被‘鐵麵閻羅’當沙包錘啊？”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金子安扭頭，對上一張方方正正、寫滿了“老實人”三個大字的臉。這哥們兒叫鐵山，外號老鐵，是他同桌兼唯一的朋友，也是班上墊底的有力競爭者之一。區別在於，老鐵根骨其實還行，就是腦子轉得慢，悟性差，外加家裏條件更差，營養跟不上，空有一副大骨架，肌肉卻虛得很。
    “錘就錘唄，”金子安有氣無力地爬起來，開始套那身洗得發白的藍色廉價武道服，“反正我這身子骨，多錘幾下說不定還能二次發育。”他嘴上說著渾話，心裏卻在瘋狂刷屏吐槽：『二次發育個鬼！這破身體，食堂大媽顛勺的胳膊都比我粗！前世996福報好歹還攢了點脂肪，這倒好，直接瘦成閃電俠了！武考？考個錘子！不如想想下個月房租在哪……不對，這個世界好像沒房東……等等，撫恤金是不是快花完了？淦！』
    『窮』的警報聲瞬間飆到最高分貝，震得他腦仁疼。
    南江三中的武體訓練館，充斥著汗味、橡膠味和青春荷爾蒙過剩的躁動。巨大的空間被劃分成不同區域：力量測試區、速度跑道、反應閃避樁陣，以及中央最大的合金地麵實戰演練場。此刻，大部分學生都聚集在力量測試區附近，嗡嗡的議論聲像一群興奮的蒼蠅。
    金子安和老鐵縮在角落，盡量降低存在感，活像兩隻誤入猛獸領地的鵪鶉。
    “快看！是趙雄！他又要測了！”
    人群一陣騷動。隻見一個身材壯碩如小牛犢、留著板寸頭的男生，大搖大擺地走到一台閃爍著幽藍光芒的力量測試儀前。他活動了下肩膀，骨節發出劈啪爆響，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倨傲。正是三中一霸，趙雄。家裏開了個武館，有點小錢，氣血值在班上能排進前五，平日裏最愛幹的事就是欺負弱小，尤其是金子安這種沒背景的廢柴。
    趙雄深吸一口氣，腰馬合一，右拳緊握，手臂肌肉瞬間賁張，帶著一股蠻橫的氣勢，狠狠砸在測試儀中央的黑色合金靶心上！
    “嗡——！”
    測試儀發出沉悶的嗡鳴，頂端的能量條瞬間飆升，最終穩穩地停在一個刺眼的數字上。
    “嘀！力量：687公斤！”電子合成音清晰地報出成績。
    “哇！雄哥牛逼！”
    “687！快接近武徒巔峰的標準了！”
    “雄哥威武！這次武考穩了！”
    狗腿子們立刻爆發出誇張的喝彩。趙雄得意地收回拳頭，甩了甩手腕，挑釁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過人群，最終精準地鎖定了角落裏的金子安和老鐵。
    “喂，金廢柴！”趙雄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過來，聲音洪亮得整個場館都聽得見，“躲那麽遠幹嘛？怕你這小身板被風吹跑了？來來來，也給大家夥開開眼，看看咱們班‘重點保護對象’練了三年，有沒有把軟腳蝦練成硬皮蝦？”
    哄笑聲四起。一道道目光聚焦過來，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看好戲的戲謔。
    金子安低著頭，拳頭在袖子裏悄悄攥緊。『重點保護對象』？這是趙雄給他起的外號，諷刺他弱不禁風，每次實戰對練都要老師特別“關照”，生怕他被一拳打死。前世的記憶告訴他，這種時候忍一時風平浪靜。但融合了原主記憶的身體裏，一股壓抑了太久的憋屈和憤怒，正不受控製地往上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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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鐵往前挪了半步，試圖擋在金子安前麵，結結巴巴地說：“趙、趙雄，你別……”
    “滾一邊去，傻大個！”趙雄不耐煩地一把推開老鐵，力氣之大，讓老鐵踉蹌著撞在旁邊一個器械架上，發出哐當一聲響。他伸出粗壯的手指，幾乎戳到金子安的鼻尖：“廢物！連站出來的勇氣都沒有？就你這樣還想考武道大學？早點去工地搬磚吧！哦，忘了，你這小胳膊小腿，搬磚都嫌你礙事！我看掃大街都夠嗆！”
    刻薄的言語像淬了毒的針，狠狠紮在金子安心頭。他能感覺到周圍的目光更刺人了。『忍？忍個屁！老子前世當社畜受老板氣，重生當廢柴還要受小屁孩的氣？這什麽狗屁人生！』 一股邪火猛地竄上腦門，他猛地抬起頭，眼睛因為憤怒和屈辱有些發紅，死死盯住趙雄那張寫滿鄙夷的臉。
    “看什麽看？不服？”趙雄嗤笑一聲，抬手就要去拍金子安的臉，“不服你又能怎麽樣？打我啊？廢物！”
    就在那隻帶著汗味的手即將拍上臉頰的瞬間，金子安眼角的餘光，瞥見了訓練館門口走進來的一道身影。
    林薇。
    校服穿在她身上，也掩不住那股清冷又帶著點疏離的氣質。她成績優異，氣血值穩居年級前三，長相更是公認的校花級別。她是原主金子安暗戀了三年的女神，也是他所有卑微幻想和痛苦的根源。此刻，她正和一個閨蜜說著什麽，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這邊鬧哄哄的人群，在金子安狼狽憤怒的臉上停頓了半秒，隨即像看到什麽髒東西一樣，飛快地移開了視線。那眼神裏，沒有同情，沒有好奇，隻有一種事不關己的、徹底的漠然。
    那眼神，比趙雄的辱罵和周圍人的嘲笑，加起來都冰冷十倍、百倍！
    “啪！”
    清脆的響聲。不是金子安被打，而是他腦子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繃斷了！
    積壓了兩世的憋屈、窮困帶來的絕望、被當眾羞辱的憤怒、還有那來自女神冰冷一瞥的終極補刀……所有負麵情緒在這一刻轟然爆炸！一股無法言喻的悲憤直衝天靈蓋！
    “我操你媽的世界！！！”
    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並非來自金子安的喉嚨，而是他靈魂深處最不甘的咆哮！這咆哮仿佛引動了什麽冥冥中的力量。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仿佛要將整個蒼穹撕裂的驚雷，毫無征兆地炸響！訓練館巨大的鋼化玻璃穹頂劇烈震動，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強烈的白光瞬間吞噬了一切視覺，整個場館陷入一片刺目的純白！所有人都被這恐怖的天威嚇得瞬間失聲，抱頭蹲下。
    金子安首當其衝。他隻感覺一道無法抗拒、蘊含毀滅氣息的煌煌白光，穿透了穹頂，無視了空間，精準無比地轟在了他頭頂！
    劇痛！仿佛整個靈魂都被瞬間撕碎、熔化、再粗暴地捏合！無數破碎混亂的信息流蠻橫地衝進他的意識海，身體裏那點可憐的氣血像被投入了滾油，瘋狂地沸騰、奔湧、撕裂著脆弱的經脈！
    “呃啊——！”他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身體像通了高壓電一樣劇烈抽搐，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金子安！”老鐵驚恐的叫聲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劇痛來得快，去得也快。幾秒鍾後，刺目的白光消散，雷聲餘威還在場館內嗡嗡回蕩。學生們驚魂未定地抬起頭，茫然四顧。
    金子安躺在地上，渾身被汗水浸透，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他大口喘著粗氣，眼前金星亂冒，耳朵裏嗡嗡作響。身體像是被徹底掏空，又像是被塞進了什麽沉重而陌生的東西。
    “喂！金廢柴！裝什麽死！”趙雄最先反應過來，雖然也被剛才的雷嚇了一跳，但看到金子安躺屍的樣子，優越感和惱怒重新占了上風，他罵罵咧咧地走過來，抬腳就想踢，“少他媽碰瓷！一道雷還能把你劈成超……”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躺在地上的金子安，視野裏，發生了他兩輩子加起來最詭異、最顛覆認知的變化！
    就在他意識恢複清明的一刹那，一個半透明的、極其眼熟的圖標，毫無征兆地懸浮在他視線上方大概三十厘米的地方。
    那圖標……金燦燦的，四四方方，上麵清晰地印著一個……錢包的圖案！
    就是那種最普通的老式牛皮錢包圖標！
    更詭異的是，錢包圖標下麵，還有一個明晃晃的數字：￥ 532.7。
    金子安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我……我眼花了？被雷劈出幻覺了？頭頂長錢包了？還是……我餘額的實時顯示？』
    就在他懵逼到靈魂出竅的時候，一個聲音，一個極其油滑、市儈、充滿了精明算計、仿佛菜市場奸商附體般的電子合成音，毫無感情地直接在他腦海深處響起：    【綁定宿主：金子安廢柴·瀕危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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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賦核心規則：付出代價，獲取等值或略超值回報！童叟無欺，概不賒欠！】
    【新手福利加載完畢！當前錢包額度：￥532.7根據宿主當前所擁有全部可轉化價值物品估算）。】
    【親愛的vip客戶，恭喜您成為諸天萬界唯一指定‘氪金戰神’預備役！本係統竭誠為您服務！請問您現在需要點啥？力量？速度？還是……嘿嘿，來點刺激的？】
    這賤兮兮的、充滿了“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既視感的電子音，像一盆冰水混合著辣椒油，兜頭澆在金子安混亂的腦子上。
    『氪……氪金戰神？等價交換？錢包？532塊7？』 一連串的信息砸得他頭暈眼花，但前世浸淫網絡小說多年的經驗，讓他瞬間抓住了核心關鍵詞！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和荒謬感猛地衝上心頭！
    『臥槽！臥槽槽槽！金手指？！老子被雷劈出金手指了？！還是個……氪金係統？！』 他心髒狂跳，血液奔湧，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這波……這波難道是天降正義？！』
    “喂！金廢柴！真死了？”趙雄不耐煩的吼聲再次逼近，那隻穿著厚底武道鞋的腳，已經帶著風聲朝他腰眼踹了過來！
    死亡的威脅像冰冷的毒蛇纏上脖頸！金子安瞳孔驟縮！來不及思考這係統是真是假，是神是鬼！強烈的求生欲壓倒了一切！
    『換！換力量！能打飛這狗東西的力量！立刻！馬上！』 他在心裏瘋狂咆哮！
    【叮！收到vip客戶訂單！】
    【商品：臨時性力量爆發五分鍾體驗裝）】
    【效果：力量值臨時提升至目標趙雄）當前水平的105。】
    【所需代價：￥500.00！】
    【係統評估：小賺5，性價比極高！買它！】
    【交易成立！祝您體驗愉快！記得給五星好評哦親~！】
    奸商係統音快得離譜，帶著一股子“生怕你反悔”的急切。就在它話音落下的瞬間，金子安視野裏那個懸浮的金色錢包圖標，猛地爆出一陣刺眼的金光！
    “嘩啦啦——！”
    一陣隻有他能聽到的、極其逼真且響亮的“金幣碰撞傾瀉”聲在耳邊炸開！錢包圖標下麵那個“￥532.7”的數字，如同被無形的橡皮擦抹去，瞬間變成了刺眼的——￥32.7！
    與此同時，一股滾燙得如同岩漿般的力量洪流，毫無征兆地從他身體最深處轟然爆發！這股力量狂暴、灼熱、帶著一種近乎蠻橫的原始衝擊力，瞬間衝垮了他原本脆弱不堪的經脈，粗暴地灌注到四肢百骸！
    “呃！”金子安悶哼一聲，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肌肉像吹氣球一樣鼓脹起來，皮膚表麵青筋根根暴起，如同虯結的樹根！一股前所未有的、充滿破壞欲的衝動席卷了他的大腦！
    趙雄的腳已經踹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躺在地上的金子安，以一個極其不符合人體工學的、近乎僵屍彈起的姿勢，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速度之快，帶起一陣殘影！
    “什麽？！”趙雄隻感覺眼前一花，目標突然消失，踹出去的力道頓時落空，身體一個趔趄。
    下一秒，一隻青筋畢露、散發著不祥高溫的拳頭，裹挾著尖銳的破空聲，在他視野裏急速放大！
    那拳頭太快！太猛！完全超出了趙雄的認知！
    “砰——！！！”
    一聲結結實實、令人牙酸的悶響，在鴉雀無聲的訓練館裏炸開！
    趙雄那張寫滿錯愕和驚駭的臉，瞬間扭曲變形！他整個人像是被一輛高速行駛的卡車迎麵撞上，雙腳離地，壯碩的身體劃出一道標準的拋物線，越過目瞪口呆的人群頭頂，狠狠砸在七八米開外堆放訓練軟墊的角落裏！
    “噗通！嘩啦！”
    軟墊被砸得四散飛濺，趙雄像條死狗一樣癱在中間，翻著白眼，鼻血長流，身體無意識地抽搐著，顯然已經失去了意識。
    死寂！
    絕對的死寂！
    整個訓練館落針可聞。所有人都保持著前一秒看熱鬧的表情，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鴨蛋，眼珠子瞪得幾乎要掉出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金子安保持著出拳的姿勢，劇烈地喘息著，渾身蒸騰著肉眼可見的白色熱氣。他看著自己那隻還在微微顫抖、皮膚泛著不正常紅暈的拳頭，又看了看遠處軟墊堆裏生死不知的趙雄，腦子裏一片空白。
    『我……我幹的？』 一個念頭艱難地冒出來。『五……五百塊……這麽猛？！』
    狂喜還沒來得及湧上心頭，身體裏那股火山爆發般的力量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空虛和撕裂般的劇痛。肌肉酸軟得像是被醋泡了三天，骨頭縫裏都透著寒氣。
    【叮！尊敬的vip客戶，五分鍾體驗卡已到期！力量回收中……】
    【溫馨提示：新手初次體驗，身體負荷較大，建議購買‘初級體能恢複藥劑’僅售￥30.00）緩解不適哦！量大優惠，欲購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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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商係統音不失時機地跳出來刷存在感。
    金子安眼前一黑，差點又一頭栽倒。『恢複藥劑？30塊？老子全身家當就剩32塊7了！你個吸血鬼係統！』
    然而，身體的劇痛還不是最要命的。
    就在他強行站穩，試圖平複翻江倒海的五髒六腑時——
    “噗~~~~~~~~~~~~~”
    一聲悠長、響亮、極具穿透力，甚至帶著點詭異韻律感的……屁聲，不受控製地從他身後爆發出來！
    這屁聲，在死寂的訓練館裏，簡直如同平地驚雷！
    但這還沒完！
    隨著這聲悠長的排氣，一股……一股肉眼可見的、七彩斑斕的氣流，如同被壓縮到極致的彩虹煙霧，猛地從他身後噴薄而出！
    赤！橙！黃！綠！青！藍！紫！
    七種顏色涇渭分明，糾纏繚繞，瞬間在他身後形成了一道直徑超過一米的、絢爛奪目、如夢似幻的……彩虹屁！
    七彩的霧氣氤氳升騰，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了青草、薄荷以及某種劣質香精的古怪氣味，迅速彌漫開來。
    金子安：“……”
    老鐵：“……”
    眼鏡掉了一地的同學們：“……”
    剛走進來查看情況的“鐵麵閻羅”王教官：“……”
    時間，再次凝固了。空氣裏隻剩下那七彩霧氣緩緩擴散的細微聲響，以及那股越來越濃鬱的、令人窒息的古怪芬芳。
    金子安僵硬地、一點點地轉過頭，看著自己身後那道兀自絢爛、兀自升騰的七彩光帶，臉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幹幹淨淨。一股比剛才被雷劈中還要猛烈的羞恥感和荒謬感，如同海嘯般將他徹底淹沒。
    【叮！交易附贈小驚喜驚嚇）：‘彩虹尾氣’特效持續時間：3分鍾）！】
    【係統評語：拉風吧？獨一無二吧？絕對的回頭率保障！本次贈品價值￥1.00，已從您的錢包扣除！】
    【當前錢包餘額：￥31.7！感謝惠顧！歡迎下次光臨！】
    那油滑奸詐的電子音，在金子安一片空白的腦海裏，顯得格外清晰，格外刺耳。
    『贈品？價值一塊錢的……彩虹屁？！』金子安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這天賦……它……它正經嗎？！』
    他看著周圍那一張張從極度震驚逐漸轉向扭曲、憋笑、最終徹底崩壞的臉孔連鐵麵閻羅那萬年冰山臉都裂開了一道縫隙），又感受著身後那道兀自倔強地散發著七彩光芒和古怪芬芳的“尾氣”……
    “噗嗤——”
    “噗哈哈哈！”
    “臥槽！彩虹屁！真·彩虹屁啊！”
    “哈哈哈哈！金廢柴……不！金哥！牛逼！太牛逼了！”
    “這波操作我服！物理攻擊帶魔法特效！哈哈哈哈！”
    壓抑了許久的爆笑聲終於如同火山般噴發，瞬間席卷了整個訓練館，聲浪幾乎要把穹頂掀翻！笑聲中充滿了荒誕、難以置信和極致的歡樂。
    金子安眼前陣陣發黑，恨不得當場挖個地縫鑽進去，或者讓那道該死的天雷再劈自己一次。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向自己視線上方那個懸浮的金色錢包圖標。
    圖標依舊金燦燦地掛在那裏。隻是下麵的數字，已經變成了刺眼的：￥31.7。
    而更讓他頭皮發麻的是，就在那錢包圖標旁邊，極其靠近的位置，空氣似乎極其輕微地、極其詭異地……蠕動了一下。
    一種極其微弱、極其貪婪的……啃噬感，仿佛隔空傳遞了過來。好像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正對著他那個金光閃閃的“錢包”，流著無形的口水，蠢蠢欲動。
    金子安渾身汗毛倒豎，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幻覺？不……不對！那感覺……』他死死盯著錢包圖標旁邊那片看似空無一物的空氣，一股前所未有的、比麵對趙雄時強烈百倍的不祥預感，攫住了他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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