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星辰血淚、創生爐與虧本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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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子安——!!!”
    董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如同破碎的星辰,在充斥著混亂嘶鳴與金屬摩擦聲的詭異空間裏回蕩。她懷抱著沉睡的小暖爐,跪倒在冰冷光滑的暗金地麵上,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大顆大顆地滾落,砸在倒映著扭曲齒輪穹頂的地板上,濺起微小的漣漪。
    眼前,隻有一片空蕩。那個透明、稀薄、總是帶著奸商算計、關鍵時刻卻又無比可靠的意識體,徹底消失了。連一絲能量波動,一點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留下。仿佛從未存在過。
    隻有阿飛那耗盡最後一絲悖論能量、精準刺入黑暗漩渦的指尖殘留的混亂綠芒,以及周圍陷入瘋狂自相殘殺的討債鬼群,無聲地訴說著他最後的存在與犧牲。
    “老大…老大他…” 阿飛踉蹌著站穩,摸著自己光滑冰涼的頭皮,看著那片空無,臉上混雜著劫後餘生的茫然和巨大的悲痛,“…沒了?”
    “金子安…” 老鐵那如山般的身軀微微顫抖,土黃色的光芒黯淡到了極致,他死死盯著那片空地,粗獷的臉上肌肉扭曲,最終隻化作一聲野獸般的、壓抑到極致的低吼。他猛地轉身,雙臂爆發出最後的力量,土黃光芒如同實質的巨錘,狠狠砸飛幾隻撲上來的混亂討債鬼!“給俺滾開!”
    “坐標…鎖定…” 眼鏡的鏡片完全碎裂,鮮血從額角滑落,他死死咬著牙,無視了周圍的混亂,雙眼布滿血絲,緊緊盯著遠處那個在金子安最後“視野”中標記的空間漣漪點。他手中隻剩下半塊閃爍不定、屏幕布滿雪花的個人終端碎片,正瘋狂計算著路徑和能量波動。“空間節點不穩定!波動峰值在下降!必須在三分鍾內抵達!否則節點可能永久閉合!走!快走!”
    “走?金子安他…” 董董抬起淚眼婆娑的臉,聲音哽咽。
    “他換來的路!不能白費!” 眼鏡的聲音嘶啞而決絕,帶著一種近乎崩潰邊緣的冷靜,“老鐵!阿飛!開路!董董!抱緊小祖宗!跟上!不想金子安白死,就活下去!”
    “活下去…對!活下去!” 阿飛猛地抹了一把臉,眼中爆發出狠厲的光芒,身形雖然虛浮,速度卻再次提起,“老子還沒找他賠頭發呢!不能就這麽算了!老鐵!左邊!衝!”
    “吼——!跟俺衝!” 老鐵雙目赤紅,如同被激怒的巨熊,不再保留任何力量!土黃色的光芒如同燃燒的熔岩,覆蓋全身!他不再防禦,而是化作一柄狂暴的開路巨斧,用身體硬生生撞開前方所有擋路的、混亂的討債鬼!每一次撞擊都發出沉悶的巨響,暗金的泥漿和星骸碎片四濺!
    眼鏡緊隨其後,僅存的半塊終端碎片被他催動到極致,高頻的嗡鳴聲中,一道道無形的邏輯幹擾波竭力推開兩側湧來的鬼影,為隊伍維持著狹窄卻至關重要的通道!
    阿飛如同鬼魅的刺客,在混亂的怪物群中穿梭,盡管能量耗盡,但僅憑速度和對弱點的精準直覺,手指如刀,每一次點刺都精準地熄滅一隻討債鬼的幽綠眼睛,為隊伍清除側翼的威脅!
    董董抱著沉睡的小暖爐,咬緊牙關,強忍著腿上的擦傷和心中的巨大悲痛,跌跌撞撞地跟在老鐵身後。淚水模糊了視線,她隻能死死盯著老鐵那寬闊如山的背影,那是此刻唯一的依靠。
    逃亡!在金子安用徹底消失換來的、短暫混亂的通道中亡命逃亡!身後是無盡的、嘶吼著自相殘殺卻又不斷有新的從陰影中湧出的討債鬼潮!頭頂是瘋狂錯亂、發出刺耳噪音的暗金齒輪穹頂!腳下是冰冷光滑、倒映著絕望的金屬地麵!
    距離那個空間節點越來越近!已經能清晰地看到那一點微弱卻穩定的、如同水波般蕩漾的空間漣漪!它位於一麵巨大的、布滿複雜暗紅能量管道的金屬牆壁下方,周圍環繞著不斷明滅的契約符文虛影。
    “就在前麵!” 眼鏡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狂喜,“快!再快點!”
    然而,就在距離節點不足百米之時!
    轟隆隆——!!!
    整個“無盡契約回廊”空間再次劇烈震動!比之前阿飛刺中指揮節點時更加猛烈!仿佛一個垂死巨獸最後的掙紮!
    哢!哢!哢嚓——!
    頭頂那無盡的暗金齒輪穹頂,開始大麵積地崩裂!巨大的齒輪碎片如同隕石般砸落下來,帶著呼嘯的風聲和毀滅的氣息!地麵光滑的金屬板如同玻璃般寸寸龜裂,裂縫中噴湧出粘稠的黑色油汙和腐朽的星骸氣息!四周的牆壁上,那些粗大的暗紅能量管道紛紛爆裂!粘稠的、散發著微弱星輝的液體如同血液般噴濺而出,腐蝕著接觸到的一切!
    空間…在崩潰!貪婪魔眼殘)的內部規則,因為指揮核心被重創以及金子安那“存在歸零”的終極交易,徹底失控了!
    “小心頭頂!” 阿飛驚駭地看著一塊如同房屋大小的齒輪碎片當頭砸落!
    “地麵!裂縫!” 眼鏡急吼!
    “董董!” 老鐵怒吼一聲,不顧一切地回身,雙臂交叉,土黃光芒凝聚成一麵厚實的盾牌,擋在董董上方!同時腳下狠狠一踏,試圖穩住她腳下開裂的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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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巨大的齒輪碎片狠狠砸在老鐵凝聚的土黃光盾上!光盾瞬間布滿裂紋!老鐵悶哼一聲,雙腳深深陷入崩裂的地麵,嘴角溢出一縷鮮血!
    嗤嗤嗤!
    噴濺的管道液體如同強酸,落在老鐵的土黃鎧甲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腐蝕聲!鎧甲光芒迅速黯淡!
    董董腳下的裂縫驟然擴大!她尖叫一聲,抱著小暖爐失去平衡,向下墜落!下方是深不見底的、翻湧著黑色油汙和腐朽氣息的裂縫!
    “抓住!” 阿飛目眥欲裂,不顧一切地飛撲過去,一把抓住了董董的手臂!但他自己也被巨大的下墜力量拖向裂縫邊緣!
    “阿飛!撐住!” 眼鏡試圖用邏輯力場幹擾,但終端碎片過載冒煙,力場瞬間崩潰!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兩人滑向深淵!
    絕望!真正的滅頂之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咿…呀…”
    一聲微弱卻清晰的呻吟,從董董懷中響起!
    沉睡的小暖爐,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
    它那雙冰藍剔透的眸子,不再是之前的茫然或困倦,而是…倒映著整個空間崩潰的景象!倒映著老鐵浴血抵擋的身影!倒映著阿飛死死抓住董董手臂的青筋!倒映著眼鏡絕望的眼神!以及…那片金子安消失的空地!
    它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清醒!無比銳利!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悲傷與憤怒!
    “金…子…安…” 一個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意念波動,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瞬間在董董、老鐵、阿飛、眼鏡的靈魂深處響起!那不是聲音,是直接烙印在意識裏的呼喚!
    嗡——!!!
    小暖爐眉心的碧綠光點,在這一刻,如同被點燃的恒星核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璀璨光芒!
    不再是溫和的創生星璿!
    而是…一種帶著毀滅與新生意蘊的、仿佛宇宙初開、星辰誕生又寂滅的…原始星穹之力!
    碧綠的光芒瞬間籠罩了小暖爐小小的身體,也籠罩了緊緊抱著它的董董!那光芒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和浩瀚!
    “啊——!” 董董感覺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源自血脈深處的灼熱力量被瞬間點燃!她的淚水,那些飽含著悲痛、絕望、以及對金子安無比思念的淚水,在接觸到小暖爐眉心碧綠光芒的刹那…
    嗤啦——!!!
    如同冷水滴入滾油!董董的淚水瞬間汽化!化作星星點點、散發著柔和卻又無比堅韌的…銀色星光!
    這星光,與碧綠的光芒交織在一起!銀色的悲傷,碧綠的憤怒,彼此纏繞、共鳴!一股更加宏大、更加神聖、更加令人靈魂震顫的氣息轟然爆發!
    “星辰…血淚?!” 眼鏡看著那交織的銀綠光芒,碎裂的鏡片後,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
    嗡!!!
    銀綠交織的光芒,如同一個巨大的光繭,將董董和小暖爐包裹!同時,一股無形的、帶著絕對守護意誌的力量猛地向上托舉!
    下墜之勢瞬間止住!阿飛感覺一股沛然莫禦的力量傳來,硬生生將他和董董從裂縫邊緣拉回!老鐵上方那巨大的齒輪碎片也被這股力量強行推開!
    “小祖宗…” 董董緊緊抱著小暖爐,感受著懷中那小小身體散發出的浩瀚力量,淚水再次洶湧而出,但這一次,淚水化作的點點銀星,主動融入了包裹她們的銀綠光繭之中!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無比清晰,無比強烈:金子安!回來!
    這強烈的意念,混合著星辰血淚的力量,與小暖爐爆發的原始星穹之力完美共鳴!
    “咿呀——!!!”
    小暖爐發出一聲不再是奶音、而是如同穿透萬古星空的清越鳴嘯!它小小的手指猛地指向那片金子安消失的空地!
    眉心的碧綠光點瞬間脫離!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如同開天之劍的碧綠光束!狠狠刺向那片虛無!
    與此同時,董董身上逸散的所有銀色星光,如同百川歸海,緊隨其後,注入那道碧綠光束!
    碧綠為骨!銀星為魂!
    光劍所過之處,崩潰的空間亂流被強行撫平!砸落的齒輪碎片無聲湮滅!噴濺的腐蝕液體瞬間蒸發!連那些混亂的討債鬼,在光芒波及的瞬間,也如同冰雪消融般化為純粹的腐朽塵埃!
    光劍的目標,並非空間節點!而是…那片金子安意識徹底歸零、存在徹底消散的絕對虛無之地!
    它在向虛無…討要…那個消失的存在!
    嗡——!!!
    光劍刺入虛無的刹那!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種仿佛規則被強行逆轉、被從最底層邏輯中硬生生挖掘出來的、令人靈魂顫栗的…空洞回響!
    那片虛無之地,猛地…扭曲了!
    如同平靜的水麵被投入巨石!一個極其微小、極其黯淡、仿佛隨時會熄滅的…透明光點,在那片虛無的中心,極其艱難地、極其緩慢地…浮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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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點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卻帶著一絲…金子安那熟悉的、奸商般的靈魂氣息!
    “老大?!” 阿飛失聲驚呼!
    “金子安?!” 老鐵和眼鏡同時瞪大了眼睛!
    “金子安!” 董董的淚水化作的銀星更加璀璨,她懷中的小暖爐也小臉緊繃,眉心的光點劇烈閃爍,全力維持著那道碧綠光劍!
    光劍如同最精密的探針和牽引索,死死鎖定著那個微弱的光點,試圖將它從虛無的深淵中強行拉回!
    然而,那虛無的反噬力量恐怖至極!碧綠光劍劇烈震顫,銀色的星光飛速消耗!小暖爐的氣息再次變得急促,小臉開始發白!董董更是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被那虛無之力撕扯!
    “力量…不夠!規則反噬太強!” 眼鏡瞬間判斷出危機,“老鐵!阿飛!把你們的力量!全部注入光繭!幫小祖宗和董董!”
    “好!” 老鐵毫不猶豫,放棄了對周圍的防禦,將體內殘存的所有土黃光芒,如同決堤的洪流,毫無保留地轟向包裹董董和小暖爐的銀綠光繭!
    “媽的!拚了!禿頭之力!給我爆!” 阿飛也怪叫一聲,榨幹體內最後一絲潛能,一股混亂卻純粹的生命能量大概是頭皮最後的倔強),也注入光繭!
    嗡!!!
    得到老鐵大地之力的厚重支撐和阿飛生命能量的微弱補充,銀綠光繭光芒大盛!那道連接虛無的碧綠光劍瞬間凝實了幾分!拉扯的力量陡增!
    那個微弱的透明光點,如同被釣起的魚,極其艱難地、一點一點地被拉離虛無的深淵!每移動一絲,光劍和光繭的光芒就黯淡一分!
    近了!更近了!
    當那微弱的光點終於被拉出那片絕對的虛無,距離現實空間僅有咫尺之遙時——
    碧綠光劍…崩碎了!
    銀綠光繭…黯淡到了極致!
    小暖爐悶哼一聲,眉心的光點瞬間熄滅,小腦袋無力地垂在董董肩頭,再次陷入深度昏迷!
    董董感覺眼前一黑,靈魂仿佛被抽空,身體軟軟地倒下,被旁邊的阿飛勉強扶住!
    老鐵和眼鏡也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踉蹌著幾乎站立不穩!
    而那個被強行拉回來的、屬於金子安的微弱意識光點,如同無根的浮萍,懸浮在崩潰空間的亂流中,光芒明滅不定,隨時可能再次消散!
    就在這功虧一簣的瞬間!
    “叮!”
    一個冰冷、油滑、充滿算計的電子音,突兀地在金子安那即將再次熄滅的微弱意識核心中響起!是“奸商”係統音!是“等價交換”天賦的核心意誌!
    “檢測到甲方瀕死意識烙印回歸!觸發‘終極複活貸’預案!”
    “抵押物自動審核:甲方剩餘價值點:0!甲方節操:0!甲方存在感:100 歸零狀態)!甲方關聯資產:無!”
    “特殊抵押物激活:檢測到甲方靈魂烙印中蘊含高價值‘因果關聯’——‘星穹幼神共生契約’、‘饕餮幼崽投資協議’、‘燭九陰甩鍋債契’、‘宇宙規則貸契約’…價值評估:極高風險溢價999)!”
    “貸款額度核準:1點‘存在本源’!”
    “貸款利息:日息1000!複利計算!還款期限:立刻生效!逾期懲罰:意識湮滅+關聯抵押物強製執行!”
    “是否確認借貸?友情提示:不借就真沒了哦~”
    借!當然借!金子安那微弱的意識光點爆發出強烈的意念!管他什麽利息!先活下來再說!
    “指令確認!‘終極複活貸’協議生效!1點‘存在本源’發放!”
    嗡!
    一股微弱卻無比堅實、帶著錨定現實世界規則力量的“存在感”,瞬間注入金子安那即將熄滅的意識光點!
    如同幹涸的河床湧入清泉!如同熄滅的篝火投入火種!
    那微弱的透明光點猛地一亮!瞬間膨脹、凝聚!
    一個極其稀薄、近乎完全透明、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散的…金子安的意識體輪廓,重新出現在那片崩潰的空間中!他“看”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看著力竭倒下的夥伴,看著懷中昏迷的小暖爐和淚痕未幹的董董,感受著體內那微弱卻真實存在的“一點存在感”…
    劫後餘生的茫然與虛弱感瞬間淹沒了他。但他那奸商的靈魂烙印,第一時間接收到了來自天賦核心的冰冷信息流:
    “叮!貸款到賬:存在本源+1!”
    “當前負債清單:”
    “1. 宇宙規則貸本金+減免後利息):巨額!利息減免期已過,下次清算之雷強度+300)”
    “2. 貪婪之主強製契約背鍋俠):未知!需修複烙印或支付天價違約金)”
    “3. 終極複活貸:本金1點存在本源!利息:1點秒!複利!當前應付利息:10點!已逾期!強製執行倒計時:10…9…”
    1點存在本源?利息1點秒?複利?!剛複活就欠了10點利息?而且還在以指數級暴漲?!
    金子安那剛剛凝聚的、稀薄到極致的意識體,看著頭頂那依舊在崩潰砸落的齒輪碎片,看著腳下翻湧的黑色裂縫,看著遠處那已經變得極其微弱、仿佛隨時會消失的空間節點,再感受著體內那每秒都在瘋狂減少的、唯一支撐他存在的“1點本源”和那催命符般的倒計時…
    一股巨大的、荒謬的、欲哭無淚的悲憤瞬間衝垮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他用盡剛剛恢複的一絲力氣,發出了一聲來自靈魂深處的、虛弱卻無比抓狂的哀嚎:
    “我…我日…”
    “這波…血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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