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星髓、爐火與複蘇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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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室死寂。
    董董的額頭抵著金子安冰冷的額角,臉頰緊貼著他那隻徹底失去光澤、空洞死寂的右眼。淚水如同無聲的溪流,浸濕了他的鬢角,又沿著冰冷的皮膚滑落。指尖下傳來的溫熱心跳,與右眼那毫無生機的空洞,如同冰與火的利刃,反複切割著她早已破碎的靈魂。
    “騙子…”她哽咽著,聲音破碎不堪,“你說過…要帶我去吃遍所有甜點的…你說過要看著煤球長大的…你說過…這波血賺的…”
    回應她的,隻有生命維係矩陣單調的光暈嗡鳴,和外麵隱約傳來的、基地人員劫後餘生的嘈雜腳步與壓抑的悲泣。
    烙印冰冷的倒計時,如同懸頂之劍,在意識深處無聲跳動:07分01秒…
    時間在絕望的哀傷中,被拉得無比漫長。
    就在這時。
    嗡——!
    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冰冷秩序韻律的波動,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顆微小石子,極其突兀地…從金子安那隻死寂的右眼瞳孔最深處…蕩漾開來!
    這波動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卻讓緊貼著他的董董身體猛地一僵!她如同觸電般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那隻空洞的右眼!
    不是錯覺!
    剛才…真的有東西…動了?!
    “烙印!”董董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和一絲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希冀,“分析!他的右眼!剛才…有波動!”
    烙印溫和的電子音瞬間回應,帶著一絲同樣難以置信的“波動”:
    “偵測到…未知低維…規則漣漪…”
    “源點…鎖定:金子安…右眼…深層結構…”
    “波動屬性…判定:高度有序…星辰…守護…法則…餘韻…”
    “強度…極微弱…頻率…不規則…”
    “關聯性…指向…外部…‘歎息之牆’…核心規則架構…”
    歎息之牆?!金子安用自己最後的存在換來的終極壁壘?
    難道…那壁壘的規則架構…與他這具殘存的軀殼…還有著某種…神秘的共鳴?!
    董董的心髒狂跳起來!巨大的悲傷瞬間被一股更強烈的、不顧一切的希冀衝垮!她猛地看向靜室牆壁,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合金,看到外麵那道守護昆侖的恢弘屏障!
    “星璿!星璿!快來靜室!金子安…他…他的眼睛…有反應了!和歎息之牆有關!”董董的意念帶著破音的嘶啞,通過烙印瘋狂傳遞給遠在基地另一處調息的星璿!
    幾乎在董董意念發出的同時!
    轟隆隆——!!!
    昆侖主峰上空,剛剛擋下行星裂解器一次試探攻擊的“歎息之牆”屏障,猛地劇烈震蕩起來!屏障表麵流淌的混沌星芒與暗金符文瘋狂閃爍、明滅不定!一股更加狂暴、更加凝練的暗紫色湮滅光束,如同宇宙巨神的憤怒之矛,再次狠狠轟擊在屏障之上!
    轟——!!!
    刺眼欲盲的光芒在屏障表麵炸開!這一次,屏障不再紋絲不動!劇烈的能量漣漪如同風暴中的海麵般瘋狂激蕩!整個昆侖山脈都在劇烈的衝擊下震顫!山石滾落,冰峰崩塌!剛剛恢複一絲生機的基地再次陷入混亂!
    “警報!行星裂解器…二次攻擊…強度…超越閾值!”
    “‘歎息之牆’…能量損耗…激增!穩定性…下降5!”
    “凍結剩餘時間…06分44秒…”
    烙印的警告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
    噬星者顯然被“歎息之牆”的阻撓徹底激怒!不再試探,直接動用了更強的力量!它要在凍結解除前…強行撕碎這堵牆!
    ……
    太平洋上空。
    終極形態的星穹饕餮艦煤球)那巨大的吞噬巨口中,發出低沉而充滿威脅的咆哮。它幽暗混沌的眼眸死死鎖定著深空那再次亮起的恐怖光點行星裂解器)。雖然它無法理解“歎息之牆”的規則偉力,但它能清晰地感應到那守護屏障承受的巨大壓力,以及…屏障深處…那讓它靈魂深處感到熟悉又陌生的…源自金子安的規則餘韻!
    守護…被攻擊!
    兄弟…用命換來的東西…在被摧毀!
    一股源自血脈的暴怒與守護本能,瞬間壓倒了吞噬清道夫的欲望!
    “嗷——!!!”
    一聲震碎虛空的饕餮怒吼!煤球巨大的艦身猛地調轉!尾部噴吐出撕裂空間的幽暗尾焰!它不再理會下方殘餘的清道夫集群,龐大的艦體化作一道橫貫天際的死亡彗星,朝著行星裂解器所在的深空方向…悍然衝鋒!它要去…攻擊那毀滅的源頭!為“歎息之牆”分擔壓力!
    ……
    昆侖基地,靜室門被猛地推開!
    星璿的身影瞬間出現在門口。她臉色依舊蒼白,氣息略顯紊亂,顯然剛才的調息被打斷,但那雙清澈的藍眸中卻燃燒著前所未有的銳利光芒!她的目光瞬間鎖定在金子安那隻空洞的右眼上!
    “星辰…洞虛!”
    星璿沒有絲毫猶豫!額間星圖烙印瞬間亮起刺目的冰藍光輝!純淨浩瀚的星辰之力混合著她強大的意誌,化作一道凝練無比的探查光束,小心翼翼地、如同最精密的探針,刺向金子安右眼深處那剛剛蕩漾過漣漪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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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探查光束接觸到那死寂的瞳孔深處!
    星璿的藍眸猛地收縮!絕美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無法抑製的震撼!
    她“看”到了!
    在那片象征著“存在”徹底消散的死寂空洞的最深處…在那冰冷的、由規則偉力強行維持的物理結構基底之上…不知何時…竟然沉澱、凝聚出了一小滴…液體!
    那液體隻有米粒大小,散發著溫潤、純淨、浩瀚到難以想象的…星辰光芒!光芒中流淌著最精純的秩序、守護與…一絲源自“歎息之牆”核心的…冰冷規則韻律!
    是…秩序星髓!
    是構成“歎息之牆”核心規則架構的…最本源的…秩序能量精華!
    它…竟然在金子安支付了“存在”、構築了壁壘之後…於他這具殘存的軀殼內…重新…凝聚出了一滴?!
    “秩序星髓…殘餘…凝聚…”星璿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他的軀殼…成了…歎息之牆…規則架構的…物質錨點?這…這怎麽可能?!”
    烙印瞬間分析:
    “確認…秩序星髓…高純度…樣本!”
    “能量屬性…與‘歎息之牆’核心…同源…99.999...”
    “形成機製…未知…推測…與支付‘存在’後…殘存的…物理性軀殼…及…歎息之牆…規則共鳴…有關…”
    “該星髓…蘊含…微弱…規則活性…可能…是…維係其意識…最後…火種的…唯一…燃料!”
    最後…火種?
    燃料?!
    董董的呼吸瞬間停止!巨大的希冀如同電流般竄遍全身!她死死抓住星璿的手臂,指甲幾乎嵌入她的肌膚:“星璿!救他!用這個…救他!”
    星璿看著董董眼中那不顧一切的瘋狂希冀,又看向金子安右眼深處那滴溫潤的星髓,冰藍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決絕:“星髓…是鑰匙…但…點燃它…需要…火種!”
    她猛地抬頭,看向靜室之外,看向那正承受著行星裂解器狂暴轟擊、劇烈波動的“歎息之牆”屏障!
    “烙印!聯係鐵山!坐標…歎息之牆…核心能量匯聚節點!讓他…用大地熔爐…引動…昆侖地脈…最強守護意誌…衝擊…那個節點!”星璿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急迫,“我需要…一次…最強的…秩序規則…震蕩!以此為引…嚐試…點燃…星髓!”
    “指令…確認…傳遞中…”
    ……
    崩塌的山體廢墟中。
    鐵山掙紮著從碎石中坐起,大地熔爐的光輝微弱,傷勢沉重。烙印的指令在他意識中炸響,星璿的計劃瞬間明晰。
    點燃…星髓?喚醒…兄弟?
    鐵山布滿血汙的臉上,那雙疲憊的眼睛瞬間爆發出熔岩般熾熱的光彩!所有的傷痛、所有的疲憊在這一刻被拋到九霄雲外!
    “交給…俺了!!!”
    一聲低吼如同滾雷!鐵山猛地用僅存的力量狠狠一捶地麵!不滅爐心在胸膛內發出不堪重負的轟鳴,強行泵出最後的熔爐之力!土黃色的光芒包裹住他殘破的身軀,如同燃燒的流星,再次衝天而起!目標…直指昆侖主峰上空那劇烈波動的“歎息之牆”屏障核心!
    “兄弟…撐住!俺…給你…點火!”
    鐵山燃燒著最後的意誌,將大地熔爐的力量催發到極致!他溝通著腳下整個昆侖山脈的地脈之力!無數道沉凝厚重、帶著億萬年來山脈不屈意誌的土黃色地脈能量,如同百川歸海,從崩塌的山體、冰封的雪穀、深邃的岩層中奔湧而出,匯聚到鐵山的拳鋒之上!
    “昆侖…意誌…加諸吾身!”
    “撼…山…!”
    鐵山發出震碎雲霄的咆哮!凝聚了整座昆侖山脈守護意誌的熔爐重拳,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狠狠砸向“歎息之牆”屏障核心…那正承受著行星裂解器轟擊、能量最為狂暴的節點!
    轟隆隆隆——!!!!
    無法形容的恐怖撞擊!
    鐵山燃燒生命與意誌的一拳,攜帶著整座昆侖的偉力,狠狠撞在了“歎息之牆”與行星裂解器毀滅能量交鋒的最強點!
    這一刻,守護的內核意誌昆侖地脈)與守護的規則造物歎息之牆)…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鳴!
    嗡——!!!
    一股前所未有的、純粹而浩瀚的秩序規則震蕩波,以撞擊點為中心,如同宇宙初開的漣漪,瞬間掃過整個“歎息之牆”,更穿透了屏障…狠狠衝擊在昆侖主峰深處…靜室內…金子安右眼深處…那一滴溫潤的秩序星髓之上!
    ……
    靜室。
    就在那浩瀚的秩序震蕩波穿透屏障、掃過金子安身體的刹那!
    他右眼深處,那滴米粒大小、溫潤沉寂的秩序星髓…猛地…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如同被投入了火星的燃油!
    光芒瞬間照亮了那隻死寂空洞的眼眸!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而浩瀚的規則偉力,混合著一絲微弱的、卻無比堅韌的…活性…從中蘇醒!
    “星髓…活性…激發!”
    “規則共鳴…建立!”
    “嚐試…引導…意識…火種…複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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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璿的藍眸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輝!她雙手結印,額間星圖烙印光芒大盛!純淨的星辰之力不顧一切地湧入金子安體內,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那滴被點燃的星髓之力,如同最精密的引路人,試圖在那片代表“存在”徹底消散的死寂深淵中…重新…點燃一點…意識的星火!
    董董屏住了呼吸,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鮮血滲出卻毫無所覺。她的全部心神,都係於那隻爆發出光芒的右眼!
    星髓的光芒越來越亮,冰冷的規則偉力在金子安體內奔湧。死寂的深淵仿佛被這光芒照亮,顯露出下方那冰冷、空曠的…虛無。
    就在星璿的星辰之力和星髓偉力即將觸及那虛無最深處、嚐試強行“創造”一點意識火種的刹那——
    嗡——!!!
    一股源自金子安身體最深處、右眼核心那被重塑的規則結構基底…一股冰冷、抗拒、帶著強烈排異反應的…規則反噬力…猛地爆發出來!
    這股力量並非攻擊,而是…一種純粹的、非人的…規則層麵的“否定”!如同精密儀器的自我保護程序被強行觸發!
    噗——!!!
    星璿如遭重擊,猛地噴出一口帶著星輝的鮮血!她引導的星辰之力瞬間被這股反噬力狠狠彈開!額間星圖烙印光芒黯淡,身體踉蹌後退!
    而金子安右眼深處,那剛剛被點燃、爆發出刺目光芒的秩序星髓…光芒如同被澆上了冰水…瞬間…黯淡下去!那絲被強行激發的微弱活性…如同風中殘燭…瘋狂搖曳…眼看就要…再次熄滅!
    “不——!!!”董董發出絕望的悲鳴,撲倒在生命維係矩陣上!
    功虧一簣!
    規則的反噬…拒絕了“意識”的強行點燃!
    星髓…要熄滅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深空戰場。
    星穹饕餮艦煤球)那龐大猙獰的艦體,如同撲火的瘋蛾,悍然衝進行星裂解器的攻擊射程!它那巨大的吞噬巨口張開到極限,幽暗混沌的漩渦瘋狂旋轉,試圖吞噬那毀滅性的湮滅光束!
    然而,行星裂解器的力量遠超它的極限!
    嗤啦——!!!
    凝練的湮滅光束狠狠轟擊在吞噬漩渦的邊緣!恐怖的能量瞬間撕裂了漩渦!狂暴的湮滅之力如同跗骨之蛆,順著能量連接狠狠灌入煤球的艦體內部!
    “嗷嗷嗷——!!!”
    煤球發出痛苦到極致的咆哮!新生的暗沉鱗片大片大片地剝落、湮滅!艦體表麵被撕裂開巨大的傷口,噴湧出混亂的能量亂流和…粘稠的、閃爍著暗金色澤與混沌星芒的…金屬血液!它龐大的艦身如同被巨錘砸中的陀螺,在深空中失控翻滾!
    但就在這瀕臨解體的絕境中!
    煤球那混亂痛苦的意識深處,一股源自血脈的、更加古老而霸道的吞噬本能被徹底激發!它那巨大的吞噬巨口非但沒有閉合,反而在翻滾中,如同瀕死野獸的撕咬,狠狠“咬”向了湮滅光束轟擊後殘留在空間中的…一小塊…尚未完全消散的、由純粹陰影與暗金金屬構成的…殘骸!
    那是…湮滅之影被金子安強製裂解重組為“歎息之牆”時…崩落的一小塊…未被完全轉化的…核心殘渣!
    嗡——!!!
    煤球那吞噬巨口中的混沌漩渦,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瞬間將那塊散發著湮滅與噬星者氣息的殘骸…吞了下去!
    轟——!!!
    如同在沸騰的油鍋中投入了冰塊!煤球本就瀕臨崩潰的艦體內部,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能量風暴!湮滅之影的殘骸蘊含的純粹毀滅規則,與它體內本就狂暴的饕餮吞噬之力、交易規則烙印、以及剛剛吞噬的噬星者能量…瘋狂衝突、湮滅!
    艦體劇烈地膨脹、收縮!表麵裂痕瞬間擴大到極限!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炸成宇宙塵埃!
    然而!
    就在這毀滅性的衝突達到頂峰的刹那!
    煤球艦橋核心處,那枚微型混沌星辰烙印印記…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股溫和卻無比堅韌的秩序偉力瞬間擴散開來!
    同時,它體內那源於金子安天賦的交易規則烙印,在烙印印記的引導下,如同最高明的調停者,強行介入了這場毀滅性的能量衝突!
    “……等價…調和…”
    “…支付:…艦體…結構…瞬時…超載…損傷…70...”
    “…換取:…目標…‘湮滅殘骸’…強製…分解…核心物質…‘秩序星髓’…萃取…轉化…”
    “…交易…成立…”
    冰冷的電子意念在煤球混亂的意識中響起。
    嗤——!!!
    那被吞噬的湮滅殘骸,在交易規則偉力的強行介入下,如同被投入熔爐的雜質,其中的湮滅陰影被強行剝離、驅散!隻留下最核心的一小點…純粹到極致的、流淌著暗金色澤的…液態金屬精華!這精華瞬間被烙印印記的秩序偉力包裹、轉化…化作一滴…溫潤純淨、散發著與昆侖靜室中那滴星髓同源氣息的…秩序星髓!
    新生的星髓瞬間融入煤球瀕臨崩潰的艦體核心!如同最甘霖的泉水注入幹涸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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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原本狂暴衝突的能量風暴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撫平!煤球那膨脹到極限、布滿裂痕的艦體猛地向內一縮!新生的暗銀色金屬溶液如同活物般從傷口處瘋狂湧出,飛速修複著創傷!散發出的凶威非但沒有減弱,反而多了一絲…內斂的秩序感!
    它…撐住了!並且…意外地…獲得了一滴…源自湮滅之影核心的…秩序星髓!
    “嗷——!”煤球發出一聲劫後餘生、帶著一絲奇異滿足感的咆哮。它那幽暗混沌的眼眸猛地調轉,死死鎖定了昆侖的方向!它清晰地感應到了…那裏…還有一滴…與它體內這滴星髓同源的…光芒…正在…黯淡…熄滅!
    守護!兄弟!
    沒有任何猶豫!煤球巨大的艦身猛地一震!尾部幽暗尾焰再次爆發!它不再衝向行星裂解器,而是調轉方向,帶著體內那滴新生的、溫熱的秩序星髓,如同歸巢的倦鳥,朝著昆侖基地…瘋狂突進!
    ……
    昆侖靜室。
    金子安右眼深處,那滴被星璿強行點燃、又遭規則反噬即將熄滅的秩序星髓,光芒已經微弱到如同風中殘燭。
    星璿嘴角溢血,臉色慘白,眼中充滿了不甘與絕望。
    董董趴在維係矩陣上,淚水早已流幹,隻剩下空洞的絕望。
    就在這時!
    嗡——!!!
    一道凝練的、帶著同源星髓氣息的幽暗混沌光束,如同撕裂空間的救贖之光,瞬間穿透了靜室厚重的合金牆壁!精準無比地…射入金子安那隻光芒即將熄滅的…右眼瞳孔深處!
    是煤球!是它體內那滴剛剛轉化出的、溫熱的秩序星髓!
    兩滴同源同質的秩序星髓…在金子安右眼那冰冷的規則結構基底之上…瞬間…相遇!
    如同兩顆同頻跳動的星辰之心…產生了…共鳴!
    嗡——!!!
    一股遠比之前溫和、卻更加浩瀚堅韌的秩序守護偉力,混合著一絲煤球那純粹霸道的守護意誌,瞬間在金子安右眼深處爆發開來!
    那滴即將熄滅的星髓…光芒猛地…重新亮起!並且…前所未有的…穩定!凝練!
    更令人震撼的是!
    這一次,那冰冷的規則反噬力…竟然…沒有出現!
    仿佛…煤球帶來的這滴同源星髓…以及其中蘊含的煤球那源自血脈的守護意誌…如同最高權限的密匙…繞過了…那冰冷的“否定”程序!
    星璿的藍眸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她不顧傷勢,再次全力催動星辰之力,小心翼翼地引導著兩滴共鳴的星髓之力!這一次…再無阻礙!
    星髓的光芒如同溫暖的星火,緩緩沉入那片代表“存在”消散的死寂深淵…照亮了下方冰冷、空曠的…虛無…
    在那虛無的最深處…
    一點微弱到極致、卻無比堅韌的…淡藍色意識星火…
    如同沉睡了億萬年的種子…在星髓光芒的照耀和煤球守護意誌的呼喚下…
    極其艱難地…極其緩慢地…掙紮著…重新…點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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