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公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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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一聲痛苦至極的哀嚎聲過後,楊家姐姐抑著的頭一下子就趴在了刑凳上,原本緊緊扶著凳子手也垂落在半空中,整個人就趴在那裏毫無聲息一般。
    全場寂靜無聲,衙人楊起的板子也停在了半空中。
    停頓了好一陣,人群裏響起了驚呼聲,"天啊!打死人了。"
    好似一滴冷水滴到熱油中,圍觀的人群好似沸騰的熱油一般瞬間嘈雜起來。
    路人甲低聲說道:"天啊!這個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也刑罰太重了吧!直接把人打死在大堂之上。"
    路人乙臉色恐懼的附和道:"是啊!我們老百姓以後要是有什麽冤屈那還敢上告,上任可是愛民如子啊!"
    路人丁趕緊捂住朋友的嘴巴,低聲耳語道:"你不要命了啊!找死也別連累我啊!你難道不知道最近盛京原本的官員都貶的貶,流放的流放,這位可是接了上位大理寺卿的位置,你在這裏說上任愛民如子,不是說這位草菅人命嗎?"
    路人乙轉動著眼睛看了一眼周圍,隻看到他們的注意力在大堂上生死不知的女子身上,後怕的不停的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明白利害關係了。
    路人丁看著自己的同窗明白了,才鬆開捂著他的嘴巴的手鄭重道:"朱兄以後請謹言慎行,這裏不是涼州我們說話做事的三思而後行,我們要聽別人說就行了"。
    路人乙滿是感激的朝他行了一禮:"謝謝林兄,你的好意我記在心裏了。"
    議論聲還在持續著,這位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到底什麽來頭,第一次接狀就敢打死人難道他不怕被人參上一本。
    路人甲神秘的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位大人還真不怕,說完就停了下來,神情略帶得意顯示自己的消息之廣。"
    路人丙笑著恭維道:"這位仁兄你這個也知,可真是百事通,你也別賣關子了快和我們透露透露一下,待會兄弟我請你去樊樓下館子。"
    路人甲賺足了人群的好奇心才慢悠悠的道:"這位可是用手指了指上麵,可是跟著那個從那邊過來的,而大堂裏麵趴著的可是揚大人的大女兒,揚大人被流使刑的人就是裏麵的那位。
    突然又壓低了聲音指了指裏麵的女人,那個女的就是揚太師的大女兒,也是她倒黴撞到了仇人手裏,你們自己說呢。"
    墨蘭聽著她們的議論聲,心裏也是心如死灰,又看著被嚇的暈倒的鎖心,對著鎖心的丫鬟開口道:"趕緊扶你家大娘子先去馬車上躺下,休息一下。"
    官差看著狀告之人暈倒了,馬上放下仰起的板子,一個用手指在揚家姐姐的鼻子下探了探,一個用手摸著她的脈搏,對視一眼才相互鬆了一口氣。
    雖然大人示意狠狠打,沒想到這個女人也太經不住打了,才打了29就就暈了,雖然經過大人的示意了,可要是真打死了,自己也免不了一頓責罰。
    隻見一人恭恭敬敬地拱著手,朝著上方小心翼翼地稟報著:“啟稟大人,堂下之人實在是經受不住這刑罰之苦啊,這不,剛剛就直接暈倒在地了!按照規定,原本還有三棍未打呢,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就在這時,墨蘭忽然聽到上方傳來一陣嘶啞低沉且略帶不懷好意的聲音。
    那聲音仿佛是從幽深的黑暗之處緩緩響起一般:“既然這堂下的民婦已經如此脆弱,連這點杖責都承受不了,那本官今日便發發善心,作主免去她剩餘的杖責吧。
    不過嘛……”說到這裏,那聲音稍稍頓了一頓,似乎帶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然後才接著說道:“既然來了這公堂之上,想必是有天大的冤屈要訴吧。那就趕緊將這冤情一一道來,本官定會好生替你主持公道。”說罷,他大手一揮,高聲吩咐道:“來人呐,把狀告的那幾個人速速帶上堂來!”
    隻聽得“嘩啦”一聲響,那官差竟然毫不留情地將滿滿一碗涼水徑直朝著楊家姐姐身上猛地潑去。冰冷刺骨的水瞬間浸濕了她單薄的衣衫,讓原本就虛弱不堪的她不禁渾身一顫。
    過了好一會兒,楊大姐才緩緩地、略帶痛苦地睜開了雙眼。她的視線還有些模糊,但上方傳來的嚴厲話語卻清晰無比地傳入了她的耳中。顧不得身體的不適和寒冷,楊大姐急忙用盡全身力氣強撐著地麵,搖搖晃晃地跪了下來。
    此刻,她的雙眼早已哭得紅腫,眼眶裏布滿了血絲,看上去格外淒慘可憐。隻見她抬起顫抖的手指,用盡全力指向身旁同樣跪著的幾個人,聲音淒厲而又悲憤地喊道:“求大人為民婦做主啊!就是這幾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他們喪盡天良地將我的親妹妹奸汙至死,如今懇請大人一定要嚴懲這些惡徒,還我妹妹一個公道啊!”說到最後,楊大姐已是泣不成聲,整個人都幾乎要癱倒在地。
    上方那人臉上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惡意,冷冷地開口說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你妹妹被他們奸汙致死,那麽,你到是告訴我們,這令人發指之事究竟發生在何處?還有,你那可憐的妹妹到底是誰啊?”他的話語仿佛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向楊家姐姐的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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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家姐姐聽到這話,身體猛地一顫,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如紙。她嘴唇顫抖著,想要回答卻又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喉嚨一般,隻能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我……我……我妹妹是……”然而,後麵的話無論如何都無法從她口中順利吐出,就如同那些痛苦和恥辱已經將她的語言能力徹底封印。
    就在這時,一旁跪著的幾個人突然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其中一人更是囂張地叫嚷起來:“哼!你怎麽不敢說了?是不是怕說出真相讓大家知道你妹妹其實是教坊司的妓女啊?哪個男人沒去過妓院呢?哈哈哈哈哈!”他們的嘲笑聲在空氣中回蕩,猶如惡魔的狂笑,刺痛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
    堂下的幾個人又裝出一副滿臉驚恐和委屈地大聲呼喊著:“大人啊!我們實在是太冤枉啦!那個不知廉恥的妓女,明明懷著身孕居然還出來接客。當時,我們都還沒有真正開始呢……突然之間,滿床都是鮮血,那場景真是嚇人極了!我們被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提起褲子就拚命逃跑了!”
    其中一人更是激動得揮舞著雙手,接著說道:“大人您想想,我們不過就是去尋個樂子,誰能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不僅花了大價錢,結果什麽也沒得到,反而還背上了一條人命啊!這叫什麽事兒嘛!而且,當時看到她們那麽可憐,出於一片好心,我們還賠償了足足五百兩銀子呢!大人呐,請您一定要明察秋毫,還我們一個清白公道啊!”
    另一人連忙附和道:“是啊,大人!這完全就是那個妓女自個兒找死,她故意向教坊司隱瞞了身孕的實情。最後因為自身原因導致流血身亡,這跟我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哇!請大人務必為我們做主啊!”
    揚茹聽著這些話,隻覺得一股無名之火直衝腦門,她那原本就美麗動人的雙眸此刻充滿了怒火,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這幾個男人,仿佛下一秒就要衝上前去將他們碎屍萬段。
    其中一個男人被揚茹如此凶狠的目光嚇得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不敢與她對視。隻見這個男人心虛結結巴巴地回應道:“我……我們隻是花了些錢來玩玩這個妓女而已,誰知道她自己那麽不經折騰,竟然死了。再說了,她的賣身契可是在教坊司那裏呢,教坊司都已經同意讓我們賠錢了事了,這件事跟您應該沒什麽關係吧?”
    聽到這話,楊家大姐氣得渾身發抖,她那雙原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瞬間變得通紅,眼眶中似乎有淚水在打轉,但更多的卻是無盡的憤怒和仇恨。她緊緊握著拳頭,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像是一條條猙獰的小蛇。她用飽含殺意的眼神直直地瞪著麵前的這幾個人,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你們這群可惡的禽獸,分明就是受人指使故意這麽做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背後的主謀是誰!”
    終於聽到了沈氏被激怒說出了那句,"是有人指使你們的。"
    隻見沈史微微勾起嘴角,那笑容中仿佛隱藏著無盡的深意和誘惑,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響起:“楊氏啊,隻要你能將幕後指使之人如實道來,本官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絕不姑息那些膽敢犯事之徒!”
    站在下首的楊茹大姐聽到這番話語,心中不禁一緊。她的目光閃爍不定,腦海中飛速閃過各種念頭。一方麵,她深知此刻若說出真相,定然會牽累到鄭家和自家楊家;另一方麵,想到可能因此引發的嚴重後果,她隻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瞬間豎立起來,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直衝腦門。
    楊茹大姐暗自懊惱不已,恨自己剛才為何如此衝動,竟然險些犯下這等彌天大錯。她心裏清楚得很,如果真的把事情全盤托出,那麽首先受到牽連的必定是鄭家。
    要知道,當初妹妹能夠從教坊司脫身而出,本就是鄭家暗中運作、違反了朝廷律法的結果。與此同時,楊家也難以幸免。如今楊家已然被流放至涼州,若是再因為此事遭到官家的責罰,恐怕這個家族將會徹底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再也無法承受任何打擊了。
    楊家大姐心中懊悔萬分,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今日竟然會因為那封該死的信而怒火攻心,從而掉進了對方精心設計的陷阱之中。如今,她身在此處,不但未能替可憐的妹妹伸冤昭雪,反而還可能因為自己的衝動之舉讓整個楊家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一想到妹妹那慘不忍睹的死狀,楊家大姐心如刀絞,但為了楊家眾多無辜之人,她不得不狠下心來,做出這個痛苦的決定。她絕望地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後緩緩睜開,用顫抖的聲音開口說道:“大人,沒人指使他們,都是小婦人記錯了。”
    坐在堂上的沈史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他猛地一拍驚堂木,怒喝道:“大膽刁婦!方才你明明言之鑿鑿,現在卻又出爾反爾!莫非當本官的耳朵聾了不成?”
    麵對沈史的質問,揚茹大姐隻是默默地垂下雙目,低聲回答道:“回大人,確實是民婦一時糊塗,胡言亂語罷了。民婦知錯,請大人恕罪,此後便不再多嘴了。”說完,她便如泥塑木雕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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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史心裏很清楚,一旦這女子恢複了清醒,定然是不會輕易吐露實情的。他見無論如何哄騙都無法從其口中得到想要的信息,便也失去了耐心,不願再與她過多糾纏。隻見沈史麵色一沉,伸手拿起桌上的驚堂木猛地一拍,發出“啪”的一聲巨響,整個公堂瞬間安靜下來。
    “堂下民女,敢在公堂上胡言亂語!本官看你妹妹死的可憐,就不和你計較了”
    接著沈史又大聲嗬斥道,“既然你妹妹乃是教坊司的女子,卻隱瞞懷有身孕之事前來接客,最終不幸身亡。
    而這些人已經花錢取得了教坊司的諒解。按照我朝律法規定,但凡女子入了教坊司,其先前的親人便與之再無任何瓜葛。如今她的生死存亡,全由教坊司說了算。既然他們已獲得教坊司的諒解,那麽本官判定他們無罪!”
    當堂上那令人震驚且痛心的結果被宣讀出來時,揚茹大姐的心瞬間沉入穀底。盡管她早已心知肚明,想到自己妹妹死時的慘狀,但此刻親耳聽到這個結局,心中的悲痛和憤怒如洶湧的潮水般無法遏製。
    她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麽卻又發不出聲音來。一股熱血直衝腦門,眼前突然一黑,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就在即將摔倒在地之際,周圍的人們才驚覺不妙,紛紛發出驚呼。
    而坐在上方的沈史則滿臉嫌惡地俯視著下方這混亂的場景。他皺起眉頭,冷冷地開口說道:“還愣著幹什麽?快把她給我拖出去!本公堂之內必須時刻保持幹淨整潔!”
    站在一旁的墨蘭眼見官差們就要動手拉扯已經昏厥過去的揚茹姐姐,心急如焚。她連忙向身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趕快上前將揚茹姐姐扶起。幾個小廝不敢怠慢,迅速衝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抬起揚茹大姐,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匆匆離開了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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