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來眠的廚房裏，吳邪和解雨臣頭碰頭湊在一起，聲音壓得極低，活像兩個正在策劃銀行搶劫的歹徒。
    "我覺得第一步，得先摸清敵情。"吳邪嚴肅地說，手裏的小本子上已經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筆記。
    解雨臣點頭，優雅地抿了一口花茶："黑瞎子最近越來越過分了，前天居然當著全村人的麵叫我"媳婦兒"。"他修長的手指捏緊了茶杯，指節發白。
    "小哥也好不到哪去，"吳邪歎氣，"昨天我不過是和老劉多說了幾句話，他直接把我扛回家了！扛回家！像扛一袋大米似的！"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甘。
    "必須反擊。"解雨臣放下茶杯，發出清脆的"哢噠"聲。
    "反攻！"吳邪握緊拳頭。
    廚房門突然"吱呀"一聲，嚇得兩人同時跳起來。張念靈的小腦袋探了進來："吳爸爸，小花叔叔，你們在幹什麽呀？"
    "沒什麽！"吳邪迅速把筆記本藏到背後，"念靈怎麽沒去上學？"
    "今天周六呀。"孩子歪著頭，大眼睛裏滿是好奇，"你們在說"反攻"什麽呀？"
    解雨臣優雅地起身，擋在吳邪前麵："我們在討論...呃...反擊害蟲的計劃。喜來眠最近有蟑螂。"
    張念靈眼睛一亮："我知道！張爸爸說蟑螂怕冷，可以放在冰箱裏凍死！"
    吳邪嘴角抽搐："...真是個好主意。念靈啊，去找胖叔玩吧，我們這兒正忙著呢。"
    等孩子蹦蹦跳跳地離開，兩人才鬆了口氣。吳邪重新拿出筆記本："繼續。我總結了一下，他們倆最大的弱點是什麽？"
    "占有欲。"解雨臣不假思索地回答，"尤其是吃醋的時候。"
    吳邪眼睛一亮："沒錯！那我們隻要讓他們吃醋，就能掌握主動權了！"
    "具體怎麽做？"解雨臣湊近，長發滑落肩頭，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澤。
    吳邪咬著筆帽思考："我想想...我可以假裝對村裏的小年輕感興趣？小哥每次看到我和別人多說幾句話就特別緊張。"
    解雨臣露出讚賞的表情："不錯。那我...可以表現得對黑瞎子很冷淡？他最受不了這個。"
    "完美！"吳邪興奮地記下來，"時間就定在今天下午，趁胖子帶念靈去鎮上買東西的時候。"
    兩人擊掌為盟，卻沒注意到廚房窗外，張念靈正踮著腳，把他們的計劃聽得一清二楚。孩子歪著頭想了想，悄悄溜走了。
    下午三點，按照計劃，胖子帶著張念靈去了鎮上。喜來眠前院，黑眼鏡正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張起靈則在修剪院裏的灌木，兩人各忙各的，完全沒意識到即將到來的"陰謀"。
    吳邪和解雨臣在後院碰頭，最後確認行動計劃。
    "記住，"解雨臣整理著衣領，"自然一點，別讓他們看出破綻。"
    吳邪深吸一口氣："明白。祝我們好運！"
    兩人分頭行動。吳邪先來到前院，故意大聲說："小哥，我去村口買點飲料啊！"
    張起靈點點頭，繼續修剪灌木。黑眼鏡倒是抬了抬墨鏡："給我帶瓶啤酒唄，吳邪。"
    "自己去買！"解雨臣突然出現，冷冷地甩了一句，然後頭也不回地往村口走去。
    黑眼鏡愣住了，墨鏡滑到鼻尖："小花這是...怎麽了？"
    吳邪趁機溜走，快步追上解雨臣："演技不錯啊！"
    解雨臣嘴角微揚："彼此彼此。"
    村口的小賣部門前，幾個村裏的年輕人正聚在一起聊天。看到吳邪和解雨臣，他們熱情地打招呼。
    "吳老板！解老板！今天怎麽有空過來？"村裏的小李笑著問。
    吳邪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啊，隨便逛逛。小李，聽說你最近在學摩托車？真厲害啊！"
    小李受寵若驚："還、還行吧...吳老板有興趣？我可以教你！"
    "真的嗎？"吳邪故意提高音量，餘光瞥見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向這邊走來，"那太好了！"
    解雨臣也開始了他的表演。他故意站得離黑眼鏡遠遠的，反而和小賣部的老板娘熱絡地聊起了天。
    "王姐，你上次說的那個護膚品牌子，能再給我介紹一下嗎？"解雨臣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老板娘驚喜萬分："哎喲，解老板今天怎麽這麽有興致？來來來，我這兒有新到的樣品..."
    黑眼鏡的墨鏡完全滑了下來，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他戳了戳身邊的張起靈："喂，你家吳邪和小花是不是被附身了？"
    張起靈沒有回答，但眼神已經冷了下來，直勾勾地盯著正和小李談笑風生的吳邪。
    計劃進行得異常順利。吳邪已經成功搭上了小李的肩膀，假裝對摩托車表現出極大興趣；解雨臣則讓老板娘幫他塗起了護手霜，兩人手拉手的樣子活像多年閨蜜。
    "解老板的手真嫩啊，"老板娘感歎道，"比我們女人的還細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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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雨臣優雅地笑著："王姐過獎了..."他故意不看黑眼鏡，但能感覺到那家夥的視線快把自己的後背燒出個洞來。
    黑眼鏡終於忍不住了，大步走過來："小花！你們在幹什麽？"
    解雨臣故作驚訝："哦，你在啊。沒幹什麽，就是聊聊天。"他故意把"聊天"兩個字拉得老長。
    另一邊，吳邪的情況卻有些失控。他原本隻想假裝和小李親近，沒想到張起靈直接走了過來，二話不說把他扛上了肩頭。
    "哎！小哥！放我下來！"吳邪踢著腿，臉漲得通紅。村民們發出善意的哄笑。
    張起靈麵無表情地說："回家。"然後轉身就走，留下小李在原地目瞪口呆。
    黑眼鏡見狀，眼珠一轉，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解雨臣的腿："小花！你別這樣對我！我哪裏做得不好你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
    解雨臣僵住了，完全沒料到這一出："你...你起來！"
    "不！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黑眼鏡嚎得整條街都能聽見，"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昨天偷吃你的布丁！不該前天把你的洗發水換成脫毛膏！不該大前天..."
    解雨臣氣得臉都綠了："閉嘴！"他試圖掙脫，但黑眼鏡像隻八爪魚一樣纏著他。
    圍觀的村民越來越多，有人甚至開始鼓掌起哄。吳邪被張起靈扛在肩上，絕望地向解雨臣伸出手："小花！救...命..."
    解雨臣剛要回應，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打破了混亂：
    "吳爸爸！小花叔叔！你們的"反攻計劃"失敗了嗎？"
    全場瞬間安靜。張念靈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人群中，手裏還拿著胖子剛給他買的冰淇淋，一臉天真地問。
    吳邪和解雨臣的臉色同時變得煞白。
    "什麽反攻計劃？"張起靈把吳邪放下來，聲音危險地上揚。
    黑眼鏡也停止了假哭，墨鏡後的眼睛眯了起來："哦？有計劃？"
    胖子從人群裏擠出來，手裏大包小包："哎喲我去，我就離開一會兒，你們這是演哪出啊？"
    吳邪和解雨臣像兩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不敢對視。張念靈歡快地說："早上我聽見吳爸爸和小花叔叔說要讓張爸爸和黑叔叔吃醋，這樣就能"反攻"了！"
    一陣可怕的沉默後，黑眼鏡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就這？你們倆憋了半天就憋出這麽個計劃？"
    張起靈雖然沒笑，但眼神明顯柔和了下來，甚至帶著一絲...愉悅？
    解雨臣咬牙切齒："張念靈！你...你..."
    孩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躲到胖子身後："胖叔救我！"
    胖子趕緊打圓場："哎呀，小孩子不懂事，瞎說的！走走走，回家吃飯去！"他推著眾人往喜來眠方向走，一邊向圍觀的村民賠笑，"沒事了沒事了，家庭小矛盾哈！"
    回喜來眠的路上，氣氛詭異得可怕。吳邪和張起靈走在前麵，解雨臣和黑眼鏡跟在後麵，胖子牽著張念靈走在最後，小聲教育孩子："下次聽到大人們說秘密，要假裝不知道，懂不？"
    張念靈委屈地點頭："知道了..."
    一進喜來眠的大門，黑眼鏡就忍不住了："所以，你們倆密謀了一上午，就是想讓我們吃醋？"
    吳邪和解雨臣低著頭不說話，耳根通紅。
    張起靈突然伸手抬起吳邪的下巴："不需要假裝。"
    "啊？"吳邪愣住了。
    "你和別人說話，"張起靈的聲音低沉而認真，"我真的會吃醋。"
    吳邪的心髒漏跳了一拍。這個悶油瓶什麽時候學會說這種話了？
    黑眼鏡也湊到解雨臣麵前，摘下墨鏡，露出那雙異色的眼睛："小花兒，你知道我最怕你不理我..."
    解雨臣別過臉去，但紅透的耳朵出賣了他："少來這套。"
    胖子實在看不下去了："哎喲我去！你們能不能考慮一下單身人士的感受？念靈，走，胖叔帶你吃冰淇淋去，離這些肉麻的大人遠點！"
    等胖子和孩子離開，黑眼鏡一把抱起解雨臣："既然你們想"反攻"，那咱們就好好"討論討論"這個計劃..."
    "放我下來！黑瞎子！"解雨臣掙紮著，但無濟於事。
    張起靈則拉著吳邪的手，輕聲道："回家。"
    吳邪知道，這個"回家"肯定不隻是字麵意思。他欲哭無淚地看了解雨臣一眼，後者正被黑眼鏡扛在肩上往房間走，兩人目光相接，同時露出了"計劃徹底失敗"的絕望表情。
    當晚，喜來眠異常安靜。胖子貼心地帶著張念靈去老劉家串門，給四位大人留足了"討論"空間。
    吳邪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裏，聲音悶悶的："我們是不是世界上最失敗的反攻策劃者？"
    張起靈正在給他按摩酸痛的腰部，聞言輕輕笑了："嗯。"
    "你還"嗯"！"吳邪翻身坐起，"都怪你！太不配合了！"
    張起靈把他拉回懷裏，吻了吻他的發頂："喜歡看你吃醋。"
    吳邪心頭一熱，突然覺得計劃失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隔壁房間隱約傳來解雨臣的罵聲和黑眼鏡的笑聲，看來那邊的"討論"還在激烈進行中。
    "下次..."吳邪窩在張起靈懷裏，昏昏欲睡地說，"下次一定能成功..."
    張起靈沒有回答，隻是收緊了手臂，嘴角微微上揚。
    月光透過窗簾灑在床上，照亮了兩雙交握的手。反攻計劃雖然失敗了，但誰在乎呢？有些"戰爭"，輸贏都是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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