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灑在雨村的院子裏，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青草的清香。距離胖子情緒低落的那幾天已經過去了一周，雨村的日常生活重新恢複了平靜的節奏。吳邪蹲在菜園邊，檢查著新長出來的菜苗，時不時偷瞄一眼正在井邊打水的胖子——那個總是嘻嘻哈哈的胖子似乎回來了，但吳邪知道，有些傷痛隻是被藏得更深了。
    "小三爺，發什麽呆呢？"黑瞎子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嚇得吳邪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走路能不能出點聲！"吳邪拍著胸口抱怨，"和小哥一個德行。"
    張起靈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黑瞎子身旁，手裏拿著兩把小鏟子，一臉無辜。
    解雨臣從屋裏走出來，手裏拿著一張圖紙："我訂的薔薇苗今天到，得準備一下種植的地方。"
    "薔薇？"吳邪拍拍褲子站起來，"怎麽突然想種花？"
    解雨臣展開圖紙，上麵詳細繪製了院子西側圍牆的花卉種植方案："那片牆太單調了，種上薔薇，明年就能有一麵花牆。"
    黑瞎子湊過去看圖紙，趁機摟住解雨臣的腰："小花就是講究，連種個花都要設計圖。"
    解雨臣用手肘頂開他，卻把圖紙往他那邊挪了挪，方便他看得更清楚。
    中午時分，快遞車果然送來了十幾株薔薇苗，還有各種園藝工具。張念靈興奮地圍著那些小苗轉來轉去，時不時用手指輕輕碰碰嫩綠的葉子。
    "小心刺。"張起靈把孩子往後帶了帶。
    胖子從倉庫裏翻出幾把鐵鍬，往地上一插："來來來，開工了！讓胖爺我看看解大當家的設計圖。"
    五個人按照解雨臣的規劃，在西牆邊忙碌起來。張起靈負責測量間距，他的眼睛比尺子還準，每一步都分毫不差。吳邪跟在後麵挖坑，動作小心翼翼，仿佛那些土裏埋著什麽珍貴文物。解雨臣則調整每株苗的位置，確保將來長成後能有最好的視覺效果。
    黑瞎子和胖子搭檔栽苗填土，黑瞎子一如既往地貧嘴："胖爺，你這填土的架勢，跟給姑娘蓋被子似的。"
    "去你的！"胖子笑罵，手上的動作卻依然輕柔，"這小花苗跟姑娘也差不多，都得溫柔對待。"
    吳邪抬頭看了胖子一眼，發現他說這話時眼神飄忽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了常態。
    張念靈也沒閑著，拿著小水壺給每株栽好的苗澆水，小臉嚴肅得像在執行什麽重大任務。
    "水不能太多。"張起靈蹲在孩子身邊指導，"像這樣，慢慢澆。"
    孩子學著他的樣子，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張起靈眼中閃過一絲滿意——這孩子學什麽都快，特別是張起靈教的東西。
    太陽漸漸西斜，十幾株薔薇苗終於全部栽好，沿著西牆排成一列。雖然現在看起來隻是些光禿禿的枝條，但想象它們明年盛開的樣子，所有人都感到一種滿足感。
    "等開花的時候，一定很美。"吳邪拍拍手上的泥土，不自覺地往張起靈身邊靠了靠。
    解雨臣審視著自己的作品，難得地露出滿意的表情："明年這時候，這裏會是一麵花牆。"
    黑瞎子笑嘻嘻地湊過去："花牆配小花，絕了！"
    解雨臣白了他一眼，卻沒像往常一樣反駁。
    胖子站在一旁，看著那排新栽的苗，突然說道："雲彩...雲彩以前也喜歡花。"
    院子裏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胖子。這是幾天來他第一次主動提起雲彩的名字。
    胖子似乎沒注意到大家的目光，繼續說道："她家後院種了好多野薔薇，說是好養活，不用怎麽照顧就能開一大片..."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但嘴角卻掛著一絲微笑。
    吳邪輕輕走到胖子身邊，摟住他的肩膀："等我們的薔薇開花了，你得多拍幾張照片。"
    "那必須的！"胖子挺直腰板，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洪亮，"胖爺我還要發朋友圈呢！讓所有人都看看咱們雨村的花！"
    黑瞎子適時地插話："發朋友圈多沒意思，咱們現在就來張全家福！紀念薔薇工程竣工！"
    這個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讚同。解雨臣從屋裏拿出相機和三腳架，張起靈調整好角度，設置定時拍攝。
    "快快快，擺姿勢！"黑瞎子一把拉過解雨臣，在他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
    解雨臣嫌棄地擦臉，卻還是站在了他身邊。吳邪和張起靈自然地肩並肩站在一起，張起靈的手悄悄搭在吳邪腰後。胖子抱起張念靈，讓孩子坐在自己肩膀上。
    "準備，要拍了！"張起靈提醒道。
    就在相機即將按下快門的瞬間，黑瞎子突然大喊："小花，笑一個！不然照片出來像我要綁架你似的！"
    解雨臣忍不住笑出聲，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相機"哢嚓"一聲，定格了這個歡樂的瞬間。
    "再來一張正經的。"解雨臣整理了一下衣領，嚴肅地說。
    這次大家都規規矩矩地站好，麵帶微笑——除了黑瞎子，他故意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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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完照，胖子突然說："等一下，用我手機也拍一張。"
    他掏出手機，仔細地調整角度，確保所有人都能入鏡，包括那排新栽的薔薇苗。吳邪注意到，胖子的手機壁紙還是那張雲彩的照片。
    "好了，笑一個！"胖子設置好定時，快步跑回隊伍中。
    相機"哢嚓"一聲，又一張全家福誕生了。這一次，胖子的笑容格外燦爛，眼角卻微微泛著光。
    晚上，大家一起在院子裏吃燒烤，慶祝薔薇種植計劃圓滿完成。張念靈早早被哄睡了，五個大人圍坐在火堆旁，享受著難得的寧靜時刻。
    "我看看今天拍的照片。"吳邪拿過相機，翻看著屏幕，"這張不錯...哇，黑瞎子你的鬼臉！"
    黑瞎子得意地摟住解雨臣："怎麽樣，我家小花就算嫌棄我的時候也好看吧？"
    解雨臣懶得理他，隻是伸手拿過相機，翻到那張"正經"的全家福，嘴角微微上揚："這張可以洗出來掛在客廳。"
    張起靈湊過去看，點點頭表示同意。
    胖子喝著啤酒，突然說道："我把今天的照片設成手機壁紙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隻見他掏出手機，屏幕上不再是雲彩的獨照，而是今天拍的薔薇苗前的全家福——五個人加一個孩子，笑容滿麵，背後是雨村的西牆和那排充滿希望的幼苗。
    "雲彩..."胖子輕輕摩挲著屏幕，"她應該也想看看咱們現在過得有多好。"
    火堆劈啪作響，映照著每個人的臉。沒有人說話，但一種溫暖的氛圍在五人之間流動。
    吳邪偷偷擦了擦眼角，張起靈的手悄悄握住了他的。黑瞎子難得地沒有插科打諢，隻是緊緊摟著解雨臣的肩膀。解雨臣則給胖子的杯子裏又倒了些酒。
    "明年，"胖子舉起酒杯，"等薔薇開花了，咱們再拍一張！"
    "一定。"吳邪碰了碰他的杯子。
    "不醉不歸！"黑瞎子恢複了本色，大聲宣布。
    解雨臣搖頭："你每次都最先倒下的那個。"
    夜漸深，星星在雨村清澈的夜空中格外明亮。那排新栽的薔薇苗在月光下靜靜佇立，等待著未來的綻放。就像這個特殊的家庭，經曆過風雨，卻依然向著陽光生長。
    幾周後，薔薇苗開始抽出新芽，嫩綠的葉子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張念靈每天早晨都要跑去查看，然後興奮地向大家報告生長進度。
    "吳爸爸！又有兩片新葉子了！"
    "解爸爸！最高的那株長高了一厘米！"
    "胖叔！花苞！有小花苞了！"
    胖子總是第一個跑過去看，臉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燦爛。他給每株薔薇都取了名字，最茂盛的那株他叫它"小雲彩"。
    吳邪看著胖子細心地給"小雲彩"修剪枝葉的背影，輕聲對張起靈說："他會好的，對吧？"
    張起靈點點頭，目光柔和："花會開，人也會。"
    初夏的某天清晨，張念靈的尖叫聲把全家人吵醒了："開了！花開了！"
    所有人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好就衝到了西牆邊。隻見那排薔薇已經長得比人還高，翠綠的枝葉間，幾朵粉紅色的花朵正迎著朝陽綻放，花瓣上還帶著晨露，在陽光下晶瑩剔透。
    胖子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裏含著淚光。許久，他掏出手機，對著初開的薔薇拍了一張照片，輕聲說："看，雲彩，我們的花開了。"
    吳邪紅著眼眶摟住胖子的肩膀，其他人也圍了上來。陽光下，五個人的影子在西牆前融為一體，背後是盛開的薔薇，粉紅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點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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