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陰暗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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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村的傍晚通常寧靜祥和,吳邪正坐在院子裏整理農具,突然聽到一陣微弱的嗚咽聲。他抬頭看去,隻見家裏的大黃狗土豆踉踉蹌蹌地從院門處走來,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土豆!"吳邪丟下手中的工具,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去。
眼前的景象讓他的胃部一陣絞痛——土豆原本金黃的毛發沾滿了血跡和泥土,右耳撕裂了一個口子,脖子有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最嚴重的是腹部,幾處咬痕已經發炎腫。
"小哥!胖子!快來!"吳邪的聲音因為驚恐而變得尖利,他小心翼翼地把顫抖的土豆抱起來,感受到愛犬在他懷中痛苦地喘息。
張起靈第一個衝出來,看到土豆的傷勢後眼神瞬間變冷。他迅速轉身回屋,拿出醫藥箱。胖子、解雨臣和黑眼鏡也陸續趕來,院子裏頓時亂作一團。
"天殺的!這是誰幹的?!"胖子氣得滿臉通紅,拳頭捏得咯咯響。
解雨臣檢查了傷口,眉頭越皺越緊:"這不是普通的打架傷。看這咬痕...應該是大型犬
黑眼鏡少見地摘下了墨鏡,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村裏誰養這種狗?"
吳邪沒有加入討論,他隻是沉默地協助張起靈為土豆清理傷口。但他的眼神越來越暗,嘴角繃成一條緊繃的線。當酒精觸碰到土豆最深的傷口,狗狗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時,吳邪的手抖了一下,一滴眼淚砸在土豆的毛發上,瞬間被血跡吞沒。
"需要獸醫。"張起靈簡短地說,手上動作不停,已經為最嚴重的傷口做了臨時包紮。
解雨臣已經拿出手機:"我聯係縣城的寵物醫院,讓他們準備手術。"
那天晚上,五人帶著土豆驅車兩小時趕到縣城,守在醫院外等待手術結束。淩晨三點,疲憊的獸醫走出來告訴他們,土豆雖然撿回一條命,但可能會留下永久性殘疾,而且需要長時間的恢複期。
回程的路上,車內一片死寂。吳邪抱著昏睡的土豆坐在後排,眼睛盯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黑暗,一言不發。張起靈不時從後視鏡看他一眼,眉頭微蹙。
第二天一早,五人分頭行動,開始在村裏打聽誰家養了大型猛犬。張念靈留在家裏照顧土豆,其他人都出去調查。
中午時分,他們在村口的老槐樹下匯合交換信息。
"村西頭趙大強家養了隻比特犬,"黑眼鏡咬著煙說,"聽小賣部老板娘說,那狗凶得很,經常不拴繩。"
胖子補充道:"而且趙大強這人名聲不好,去年就因為他的狗咬傷了隔壁村的小孩,賠了錢但死不認錯。"
解雨臣點點頭:"我打聽過了,昨天下午有人看見趙大強帶著狗往我們家方向去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一直沉默的吳邪。他站在樹蔭下,半邊臉隱藏在陰影中,表情難以辨認。
"吳邪?"解雨臣輕聲喚道。
"去找他。"吳邪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抬腳就往村西頭走去。
趙大強家是棟兩層小樓,院子用鐵柵欄圍著。他們還沒走近,就聽到一陣狂暴的犬吠聲。一隻肌肉發達的比特犬衝到大門口,瘋狂地撲咬著柵欄,唾液從它猙獰的牙齒間飛濺出來。
"就是這畜生!"胖子咬牙切齒地說,"看它耳朵上的缺口,和土豆傷口吻合!"
趙大強聽到動靜走出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膀大腰圓,脖子上掛著條金鏈子。看到五人站在他家門口,他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幹嘛?我家狗叫兩聲礙著你們了?"
吳邪上前一步,聲音異常平靜:"你家的狗昨天咬傷了我的狗。"
趙大強嗤笑一聲:"證據呢?村裏狗多了去了,憑什麽說是我家狗幹的?"
解雨臣冷靜地說:"傷口比對和目擊證人都能證明。我們需要你承擔土豆的醫療費用和後續治療費。"
"放屁!"趙大強突然提高音量,"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自己把狗打傷了來訛錢?我告訴你們,我趙大強在村裏混了這麽多年,不是嚇大的!"
比特犬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緒,更加狂躁吠叫起來,撞擊柵欄的聲音像打雷一樣。
黑眼鏡冷笑:"我們要是想訛錢,就不會隻要醫療費了。你的狗明顯有攻擊性,還不拴繩,已經違法了。"
"違法?"趙大強大笑,"你去告啊!看警察管不管狗打架!我告訴你們,再在我家門口鬧事,別怪我不客氣!"
張起靈一直沉默地站在吳邪身後,此刻突然上前半步,眼神冰冷地看向趙大強。不知為何,那隻狂吠的比特犬突然嗚咽一聲,夾著尾巴躲到了主人身後。
趙大強被張起靈的眼神震住,氣勢明顯弱了幾分,但還是嘴硬:"滾出我家門口!不然我報警了!"
令人意外的是,吳邪輕輕拉住了張起靈的手臂:"我們走。"
其他人都驚訝地看著他。以他們對吳邪的了解,他絕不是這麽輕易放棄的人。
"吳邪?"胖子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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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們走。"吳邪重複道,聲音依然平靜得詭異,轉身就往回走。
四人麵麵相覷,隻好跟上。背後傳來趙大強得意的叫罵聲:"慫包!下次管好你家的土狗!"
回程路上,胖子氣得直跺腳:"就這麽算了?那混蛋明顯就是!"
黑眼鏡推了推墨鏡:"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
"法律途徑。"解雨臣冷靜地說,"收集證據,起訴他。"
張起靈沒說話,但他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吳邪的背影上。吳邪走得很快,似乎迫不及待要離開那裏。
回到家,吳邪直接去了後院,土豆被安置在那裏一個鋪了軟墊的箱子裏。他小心地抱起狗狗,檢查傷口,更換敷料,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珍寶。土豆虛弱地舔了舔他的手,吳邪的嘴角微微抽動,但很快又平靜。
接下來的幾天,吳邪表現得異常正常。他按時給土豆換藥,照料菜園,做飯,甚至比平時話還多了一些,經常講些笑話逗張念靈開心。但張起靈和解雨臣都注意到,他的笑容很少到達眼底,而且經常一個人在後院呆很久,對著土豆自言自語。
第四天早晨,村裏傳來消息趙大強昨晚從自家樓梯上摔下來,右腿骨折,被連夜送到了縣醫院。
"聽說摔得挺慘,"來串門的鄰居大媽神秘兮兮地說,"骨頭都戳出來了,疼得嗷嗷叫。奇怪的是,他說有人推他,可他家裏當時根本沒別人。"
胖子驚訝地張大嘴"真的假的?報應來得這麽快?"
黑眼鏡吹了聲口哨"巧合吧?"
解雨臣和張起靈不約而同地看向正在廚房切水果的吳邪。他的背影看起來無比平靜,手上的動作節奏均勻,仿佛根本沒聽到這番對話。
"吳邪,"解雨臣突然開口,"你昨
晚去哪了?"
刀鋒在砧板上停頓了半秒,然後繼續有節奏地落下。"在家睡覺啊,"吳邪頭也不回地回答,聲音輕鬆,"怎麽了?"
張起靈走到吳邪身邊,假裝幫忙拿盤子,近距離觀察他的表情。吳邪抬頭對他笑了笑,眼神清澈 但在那一瞬間,張起靈捕捉到了一絲轉瞬即逝的陰鬱,像深潭下的暗流,稍縱即逝。
解雨臣也走了過來,靠在料理台邊"趙大強的事,真是意外。"
"是啊,真意外。"吳邪附和道,把切好的水果裝盤,"惡有惡報嘛。"
他的語氣太過自然,表情太過平靜,但解雨臣和張起靈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他們太了解
吳邪了這種刻意的正常反而最不正常。
下午,趁吳邪帶張念靈去河邊釣魚的空檔,四人開了個小會。
"你們覺得..吳邪會不會…"胖子欲言又止。
黑眼鏡搖頭"不可能吧?小三爺雖然有時候挺狠,但不至於為了一條狗去…"
"會。"張起靈突然說,聲音低沉。
解雨臣歎了口氣"我也覺得有可能。你們注意到他這幾天晚上都幾點睡的嗎?"
胖子搖頭"我睡得早,不知道。"
"他聲稱早睡,但我昨晚起夜時看到後院有燈光,"解雨臣說,"而且他最近對後院的工具房特別關注,經常一個人在裏麵呆很久。"
張起靈站起身,徑直走向後院工具房。其他人跟上。工具房上了鎖,但這難不倒張起靈,他用一根鐵絲幾秒鍾就打開了門。
裏麵看起來一切正常,農具整齊地掛在牆上,各種工具分類擺放。但張起靈的目光立刻鎖定在一個角落裏用油布蓋著的東西
上。他走過去掀開油布是一套夜行衣和一雙從沒見過的運動鞋。
"臥槽…"胖子倒吸一口冷氣,"不會真是他吧?"
黑眼鏡檢查了鞋子"鞋底有新鮮的泥土和草屑,看這紋路...和趙大強家後院的泥地吻合。"
解雨臣拿起夜行衣聞了聞“有淡淡的.…麻醉劑味道。"
四人沉默下來,空氣中彌漫著複雜的情緒。一方麵,他們都為土豆的遭遇憤怒,理解報複的衝動;另一方麵,這種越過法律界限的行為又讓他們感到不安。
"我們…該怎麽辦?"胖子問。
張起靈把東西原樣蓋好,轉身往外走"什麽也不做。"
"就這樣?"黑眼鏡挑眉。
"吳邪有分寸。"張起靈說,語氣中帶著某種確信,"他知道底線在哪裏。"
解雨臣若有所思"問題是...我們真的知道現在的吳邪底線在哪裏嗎?"
晚上,吳邪帶著張念靈滿載而歸,釣了好幾條大魚。晚餐時他興致勃勃地講述釣魚的趣事,逗得張念靈哈哈大笑。其他人配合地笑著,但眼神中多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飯後,吳邪照例去後院照顧土豆。張起靈跟了出去,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月光下,吳邪跪在土豆的窩旁,輕輕撫摸著狗狗的頭。土豆的傷勢已經好轉不少,親昵地蹭著主人的手。
"它會好起來的。"張起靈輕聲說。
吳邪點點頭,沒有回頭"嗯,會好的。"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遠處傳來蛙鳴和蟲叫,夜風拂過樹葉發出沙沙聲。
"吳邪。"張起靈突然喚道。
"嗯?"
"我們是一家人。"
吳邪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撫摸土豆"我知道。"
張起靈走到他身邊蹲下,罕見地主動握住他的手"無論發生什麽。"
吳邪終於轉過頭,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驚人。兩人對視良久,吳邪輕輕點頭"無論發生什麽。"
回屋時,其他人已經各自回房。吳邪在走廊上遇到解雨臣,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解雨臣低聲說"工具房該清理了。"
吳邪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去。
那一夜,雨村格外安靜,隻有風吹過竹林的聲音,像一聲悠長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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