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醋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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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村的初夏總是帶著濕潤的草木香氣,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在院子裏灑下斑駁的光影。吳邪正在葡萄架下整理新摘的草藥,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輕盈得像貓,卻又帶著特有的節奏感。
    "小哥?"吳邪頭也不回地喚道,手指仍在分揀著草藥。
    一雙修長的手從背後環住他的腰,張起靈的下巴輕輕擱在他肩頭:"嗯。"
    這親昵的舉動讓吳邪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雖然這些年來張起靈已經比從前開朗許多,但在白天如此直白地尋求肢體接觸仍然罕見。
    "怎麽了?"吳邪側頭蹭了蹭張起靈的臉頰,感受著那微涼的肌膚。
    張起靈沒有回答,隻是收緊手臂,將吳邪整個摟在懷裏,鼻尖埋入他的頸窩,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在確認什麽。吳邪被他弄得有些癢,輕笑著轉身想回抱這個難得粘人的愛人——
    "爸爸!"
    一個清亮的少年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親密時刻。十二歲的張念靈站在院門口,校服外套隨意地搭在肩上,額前的碎發被汗水微微打濕。吳邪驚訝地注意到,不知從何時起,那個曾經的小不點已經長成了一個挺拔的少年,五官輪廓越發清晰——尤其是那雙沉靜的眼睛和抿唇的弧度,簡直和張起靈如出一轍。
    "念靈?這麽早就放學了?"吳邪下意識地退開半步,與張起靈拉開一點距離。這個細微的動作讓張起靈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張念靈把書包往石桌上一扔,整個人看起來蔫蔫的:"今天體育課測試一千米,我跑第二名..."他拖著腳步走過來,不由分說地一頭紮進吳邪懷裏,"累死了..."
    吳邪習慣性地張開雙臂接住這個已經到他肩膀高的少年,揉了揉那頭烏黑的短發:"沒事沒事,下次再努力。"他完全沒注意到身後張起靈微微眯起的眼睛。
    張念靈在吳邪懷裏蹭了蹭,像隻撒嬌的小獸。這個動作他從小做到大,但此刻在張起靈眼中卻顯得格外刺眼——尤其是當吳邪自然而然地優先回應了養子的擁抱需求,而暫時"忽略"了自己時。
    "你越來越重了,"吳邪笑著拍拍張念靈的背,"再這樣下去爸爸都抱不動你了。"
    張念靈抬起頭,做了個鬼臉:"才不會,我比大爸爸輕多了!"說著,他瞥了一眼站在旁邊麵無表情的張起靈,突然意識到什麽似的,聲音低了下來,"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吳邪這才想起剛才被中斷的親密時刻,轉頭看向張起靈,卻見對方已經恢複了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隻是眼神比平時深沉了幾分。
    "怎麽會,"吳邪笑著打圓場,一手摟著張念靈,另一隻手伸向張起靈,"來,一起抱抱。"
    張起靈看了一眼那隻邀請的手,又看了看緊貼著吳邪的張念靈,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不用。"說完,轉身往屋裏走去,背影挺拔如鬆,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但吳邪太了解他了——那微微繃緊的肩膀線條和比平時稍快的步伐,都表明張起靈此刻並不如表麵那麽平靜。
    "大爸爸生氣了嗎?"張念靈小聲問,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吳邪揉了揉他的腦袋:"沒有,他隻是...餓了。"這個蹩腳的借口連他自己都不信。
    晚飯時分,家裏的氣氛有些微妙。張起靈一如既往地沉默,但那種沉默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冷意。胖子和解雨臣在廚房忙活,黑眼鏡則敏銳地察覺到空氣中的異樣,墨鏡後的眼睛在張起靈和吳邪之間來回掃視。
    "今天有什麽特別的事嗎?"黑眼鏡狀似隨意地問,夾了一筷子青菜。
    "沒有啊。"吳邪回答得太快,聲音也略高,明顯在掩飾什麽。
    張念靈低著頭扒飯,時不時偷瞄一眼張起靈。而當事人則優雅地吃著飯,動作一絲不苟,連眼神都沒給吳邪一個。
    解雨臣挑了挑眉,與黑眼鏡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飯後,吳邪主動去洗碗,想借機整理一下思緒。他確實注意到張起靈的反常,但不確定該如何處理——畢竟張起靈從不會直接表達"我需要關注"這類情感需求。
    "需要幫忙嗎?"解雨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廚房門口,手裏拿著擦碗布。
    吳邪鬆了口氣:"謝了。"
    兩人並肩站在水池前,一時無言。最終是解雨臣打破了沉默:"所以,小哥吃醋了?"
    吳邪的手一滑,盤子差點掉回水池裏:"什麽?怎麽可能!"
    解雨臣優雅地擦著一個碗,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你知道,念靈長得越來越像小哥了。從背後看,簡直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所以?"吳邪皺眉,不太明白其中的關聯。
    "所以,"解雨臣意味深長地說,"當小哥看到你抱著一個"迷你版自己"時,心情大概很複雜。"
    吳邪停下手中的動作,思索著這個可能性。張起靈會因為他抱了張念靈而吃醋?這聽起來太荒謬了,但仔細回想今天的情景...似乎又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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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會這麽幼稚吧?"吳邪小聲嘀咕。
    解雨臣輕笑出聲:"在感情問題上,再成熟的人也會變得幼稚。特別是...當你麵對的是自己養大的"競爭對手"時。"
    吳邪翻了個白眼:"念靈是我們的孩子,不是什麽競爭對手。"
    "理智上知道,情感上未必。"解雨臣把擦幹的碗放好,"建議你今晚好好安撫一下某人。據我觀察,他的占有欲比你想象的要強得多。"
    吳邪想起張起靈某些夜晚的表現,耳根不自覺地紅了。
    回到臥室時,張起靈已經靠在床頭,手裏拿著一本書,但目光並沒有落在書頁上。聽到吳邪進門,他抬起頭,眼神深沉如潭水。
    "小哥,"吳邪走到床邊坐下,"今天在院子裏...我不是故意忽略你。"
    張起靈合上書,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下文。
    "念靈還是個孩子,他需要..."吳邪斟酌著詞句。
    "我不需要?"張起靈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平靜,但字字如冰。
    吳邪愣住了。張起靈很少這樣直接表達需求,更少用這種近乎...委屈的語氣說話。
    "當然不是,"吳邪急忙解釋,"我隻是...你平時都不太主動,我沒想到..."
    張起靈放下書,突然伸手將吳邪拉進懷裏,力道大得驚人。吳邪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被緊緊箍住腰身。
    "小哥?"吳邪驚訝地抬頭,對上張起靈那雙此刻燃燒著暗火的眼睛。
    "我的。"張起靈簡短地宣布,然後不容拒絕地吻了上來。
    這個吻與平日的溫柔纏綿截然不同,充滿了占有欲和侵略性。張起靈的舌長驅直入,掃過吳邪口腔的每一個角落,仿佛在重新標記領地。吳邪被吻得頭暈目眩,雙手本能地攀上張起靈的肩膀。
    當他們終於分開時,吳邪氣喘籲籲,嘴唇微微發麻:"你...真的吃醋了?"
    張起靈不置可否,隻是用鼻尖蹭了蹭吳邪的頸側,然後在那片肌膚上輕輕咬了一口。
    "哎喲!"吳邪輕呼,"你是狗嗎?還帶咬人的!"
    張起靈似乎對這個比喻很不滿,懲罰性地又咬了一口,這次力道稍重,在吳邪頸上留下一個清晰的牙印。
    "好好好,我錯了,"吳邪趕緊求饒,揉著被咬的地方,"你是狼,高貴的狼族,行了吧?"
    張起靈這才滿意,轉而用舌尖舔舐那個牙印,酥麻的感覺讓吳邪渾身一顫。
    "你今晚特別..."吳邪搜索著合適的詞匯,"熱情?"
    張起靈的手已經探入吳邪的衣擺,掌心貼著他的腰線上下遊走:"證明。"
    "證明什麽?"
    "你是我的。"張起靈一字一頓地說,手上的力道加重,在吳邪腰間留下幾道紅痕。
    吳邪突然明白了——張起靈不是在生張念靈的氣,而是在用這種方式重新確認他們之間的關係。這個認知讓他的心軟成一灘水。
    "我一直都是,"吳邪捧住張起靈的臉,認真地說,"但念靈也是我們的孩子,我不能因為他長大了就拒絕他的親近,對吧?"
    張起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出乎意料地點了點頭:"知道。"他收緊手臂,將吳邪摟得更緊,"但今晚,隻看著我。"
    這個帶著幾分孩子氣的請求讓吳邪忍不住笑了:"好,今晚隻看你。"
    接下來的時間裏,張起靈用行動完美詮釋了什麽叫"占有欲爆棚"。吳邪幾乎沒機會離開床半步,每次他想起身去喝水或者上廁所,都會被張起靈以各種方式"挽留"——一個深吻,一個擁抱,或者幹脆被按回床上。
    "小哥...我真的得去趟廁所..."吳邪第n次嚐試起身,聲音因為之前的親密而有些沙啞。
    張起靈不情願地鬆開鉗製,但立刻跟著下了床:"一起。"
    "什麽?不行!"吳邪瞪大眼睛,"這太奇怪了!"
    但張起靈已經不由分說地跟進了衛生間,靠在門框上,目光灼灼地盯著吳邪,仿佛怕他跑掉似的。
    "轉過去!"吳邪羞惱地命令。
    張起靈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轉過身,但耳朵明顯豎著,隨時準備轉回來。
    吳邪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生理需求,洗手的間隙從鏡子裏看到張起靈正通過鏡子反射盯著自己,眼神熱得能把他融化。
    "你今晚真是..."吳邪搖搖頭,擦幹手,轉身就被張起靈打橫抱了起來,"喂!放我下來!"
    張起靈充耳不聞,大步走回床邊,小心翼翼地將吳邪放上去,然後整個人覆上來,將他籠罩在身下。
    "夠了夠了,"吳邪推著他的胸膛,"明天還要早起,念靈有家長會..."
    一聽到張念靈的名字,張起靈的眼神又暗了幾分,低頭在吳邪鎖骨上咬了一口。
    "哎喲!你又來!"吳邪哭笑不得,"好好好,不提他,不提。"
    張起靈這才滿意,轉而用溫柔的吻安撫剛才留下的牙印。他的長發垂下來,像一道黑色的帷幕,將兩人與外界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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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隻屬於他們的空間裏,張起靈終於完全卸下防備,展現出那鮮為人知的、近乎貪婪的占有欲。每一個觸碰,每一個親吻,都在無聲地宣告:這是我的,隻屬於我。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時,吳邪渾身酸痛地醒來,發現自己被張起靈八爪魚似的纏著,動彈不得。他試著挪動一下,立刻被半夢半醒的張起靈摟得更緊。
    "小哥...該起床了..."吳邪小聲說,輕輕拍了拍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張起靈含糊地"嗯"了一聲,不但沒鬆手,反而把臉埋進吳邪的頸窩,呼吸均勻地又睡了過去。
    吳邪無奈地笑了,放棄了掙紮的念頭。他輕輕撫摸著張起靈散落在枕頭上的黑發,回想著昨晚的種種,心中既甜蜜又無奈。
    這個在外人眼中冷酷無情的男人,在親密關係中竟會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麵。但吳邪不討厭這樣的小哥——相反,這種罕見的獨占欲讓他感受到被需要、被珍視的溫暖。
    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是張念靈起床了。吳邪想起今天的家長會,正想再次嚐試起床,卻聽到張念靈壓低聲音對經過的胖子說:"噓,小聲點,大爸爸和小爸爸還在睡。"
    胖子促狹的聲音傳來:"喲,難得見小哥賴床啊~"
    "我去做早飯吧,"張念靈懂事地說,"讓他們多睡會兒。"
    腳步聲漸漸遠去,吳邪放鬆下來,重新窩進張起靈的懷抱。也許,就今天,他可以允許自己和小哥多賴一會兒床。畢竟,平衡家庭關係是一門藝術,而他有的是時間去學習和實踐。
    在張起靈均勻的呼吸聲中,吳邪再次閉上眼睛,嘴角掛著滿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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