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斷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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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我們應該"斷舍離"了。"
    吳邪這句話是在早餐時突然宣布的。窗外春雨綿綿,喜來眠彌漫著潮濕的木香和早飯的溫暖氣息。
    "斷什麽?"胖子叼著油條,含混不清地問。
    "斷舍離,"吳邪放下筷子,認真解釋,"就是丟掉沒用的東西,整理生活空間。"
    解雨臣優雅地擦了擦嘴角:"早該這麽做了。黑瞎子的那些破爛堆得到處都是。"
    黑眼鏡推了推墨鏡:"我那叫收藏!"
    張起靈安靜地喝著粥,目光掃過餐廳角落那個堆滿雜物的櫃子——那裏有他從不讓人碰的幾個舊背包。
    張念靈好奇地眨著眼睛:"吳爸爸,我的玩具也要丟嗎?"
    吳邪揉了揉孩子的頭發:"隻丟壞掉的,好的都留著。"
    早餐後,五人站在喜來眠最大的儲物間前。推開門,一股陳年的灰塵味撲麵而來。架子上、箱子裏、角落裏堆滿了各種雜物——舊衣服、破損的工具、泛黃的書籍、看不出用途的奇怪物件...
    "我的天,"解雨臣捂住鼻子,"我們怎麽攢了這麽多垃圾?"
    "這叫記憶的沉澱!"胖子義正言辭地說,從角落裏撈出一個破鐵鍋,"看,這是巴乃時候用的鍋!煮過多少頓美味啊!"
    吳邪湊過去看了一眼:"胖子,這鍋底都穿了三個洞了..."
    "感情!這是感情你懂不懂!"
    黑眼鏡已經翻到了一個小木箱,吹去上麵的灰塵:"哇哦,看看我找到了什麽!"他打開箱子,裏麵是幾副破損程度不一的墨鏡,"我的初戀們!"
    解雨臣嫌棄地用兩根手指拎起一副鏡片碎裂的墨鏡:"這些早該進垃圾桶了。"
    "不行!"黑眼鏡一把搶回來,"這副是西王母國那次碎的,有紀念意義!"
    吳邪搖搖頭,轉向一直沉默的張起靈:"小哥,你有什麽想處理的嗎?"
    張起靈走到最裏麵的架子前,拿起一個舊背包。吳邪認出那是他多年前常用的包,現在已經磨得發白。張起靈輕輕打開包,取出一個小小的青銅鈴鐺,然後...把包放了回去。
    "隻留這個。"他說,聲音很輕但很堅決。
    吳邪好奇地看著那個鈴鐺:"這是...?"
    張起靈沒有回答,隻是把鈴鐺小心地放進口袋。
    五人分成兩組開始整理——吳邪和解雨臣負責評估物品去留,張起靈和黑眼鏡搬運要保留的東西,胖子則帶著張念靈清理小件物品。
    "這個呢?"解雨臣舉起一個缺了口的瓷碗。
    吳邪接過來,突然笑了:"記得嗎?這是小花你第一次來雨村時買的,說我們的餐具太醜了。"
    解雨臣的表情柔和下來:"然後當天晚上就被胖子摔了個口子。"
    "留著吧。"吳邪把碗放進"保留"箱子裏。
    整理過程中,每件物品都像一把鑰匙,打開記憶的閘門。胖子翻出一件破舊的皮夾克,誇張地抱在懷裏:"我的初戀!"
    "你初戀是件衣服?"黑眼鏡嘲笑他。
    "屁!這是雲彩送我的!"胖子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手指輕輕撫過皮衣上的一道裂痕,"她走之前那天..."
    房間突然安靜了。吳邪走過去,默默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解雨臣接過皮夾克,小心地掛在了"保留"區的架子上。
    張起靈從一堆雜物中抽出一本破舊的筆記本,封麵上還有幹涸的血跡。吳邪看到後眼睛一亮:"我的考古筆記!還以為丟在蛇沼了!"
    他迫不及待地翻開筆記本,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記錄著年輕時的考古發現和...關於一個神秘"悶油瓶"的觀察筆記。
    ""7月15日,今天又見到那個悶油瓶,他還是不說話,但我發現他喜歡吃甜粽子...""吳邪不自覺地念了出來,然後猛地合上本子,耳朵通紅。
    張起靈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身後,目光落在筆記本上,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留著。"他說,語氣不容置疑。
    黑眼鏡那邊傳來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嘿!看看我找到了什麽!"他高舉著一張殘缺的地圖,"西王母國的路線圖!"
    解雨臣的臉色變了:"我以為那早就..."
    "你偷偷藏起來的,是不是?"黑眼鏡得意地晃著地圖,"舍不得丟掉我們共同的冒險回憶?"
    解雨臣一把搶過地圖:"我是覺得可能有研究價值!"但他的耳尖已經紅了。
    午飯後,整理工作進入白熱化階段。張念靈興奮地跑來跑去,把自己認為的"寶貝"塞進一個小盒子裏——一塊形狀特別的石頭,幾張皺巴巴的糖紙,一根羽毛,還有五人去年在泥巴大戰後的合照。
    "這是我的記憶盒子!"孩子驕傲地宣布。
    吳邪蹲下身翻看這些"寶貝",突然理解了斷舍離的真諦——重要的不是物品本身,而是它們承載的記憶和情感。
    "念靈真聰明,"他親了親孩子的額頭,"我們也都該有自己的"記憶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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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點,爭議最大的物品出現了——黑眼鏡堅持要保留一副鏡腿斷裂、鏡片模糊的舊墨鏡,而解雨臣堅決要把它扔進垃圾桶。
    "這破玩意兒連光都遮不住了,留著幹什麽?"解雨臣質問。
    黑眼鏡難得地嚴肅起來:"這是...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時我戴的。"
    解雨臣的手停在半空:"...什麽?"
    "西王母國之前,"黑眼鏡的聲音低了下來,"你嫌棄它土,說像蒼蠅眼..."
    解雨臣的表情變得複雜。他慢慢放下手,輕聲道:"...那就留著吧。"
    另一邊,張起靈和吳邪也在為一個小木盒爭執。吳邪想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麽,張起靈卻罕見地表現出抗拒。
    "小哥,如果是重要的東西,我們就留著,"吳邪耐心勸說,"但至少讓我知道是什麽?"
    張起靈沉默了很久,最終輕輕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枚生鏽的子彈殼。
    "這是..."
    "魯王宮,"張起靈輕聲說,"你差點..."
    吳邪突然想起來了——那是他第一次真正麵臨生命危險,張起靈為他擋下的一槍。子彈擦過張起靈的手臂,最後嵌在石壁上。他沒想到張起靈會留著這個...
    "留著。"吳邪聲音有些哽咽,輕輕合上盒子。
    胖子看著這一幕幕,突然感慨:"咱們這些人啊,丟的不是東西,是回憶。"
    傍晚時分,整理工作終於接近尾聲。儲物間煥然一新,大多數無用之物都被清理出去,隻留下幾箱真正有意義的物品。五人累得癱坐在院子的藤椅上,看著夕陽將喜來眠染成金色。
    "我發現一個問題,"吳邪突然說,"我們清理出來的"垃圾",大多在別人眼裏真的就是垃圾,但在我們心裏..."
    "是寶藏。"解雨臣接上他的話,難得地沒有諷刺。
    黑眼鏡伸了個懶腰:"所以說啊,斷舍離什麽的,關鍵看心裏怎麽想。"
    張起靈默默掏出那個青銅鈴鐺,輕輕搖了搖。清脆的鈴聲在暮色中格外悅耳。
    "這是張家古樓的鈴鐺,"他突然開口,"第一個...你給我的。"
    吳邪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這是他們初次合作時,張起靈從他這裏"借"走的小物件,沒想到一直留到現在。
    張念靈抱著他的小盒子跑來,擠進張起靈和吳邪中間:"張爸爸,吳爸爸,看我的寶貝!"
    孩子一件件展示他的收藏,每一樣都有個簡單的故事。最後他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麵是用蠟筆畫的五個歪歪扭扭的人形。
    "這是我們全家!"張念靈驕傲地說,"最漂亮的是小花叔叔,最帥的是張爸爸,最酷的是黑叔叔,最聰明的是吳爸爸,最可愛的是胖叔!"
    胖子假裝受傷:"為什麽我是"可愛"?"
    "因為胖叔的肚子軟軟的!"孩子天真地回答,引得眾人哄笑。
    夜幕降臨,整理出來的幾大袋垃圾堆在院角,等待明天處理。但五人似乎都不太在意那些了——他們更關注的是被重新喚醒的記憶,以及彼此間無需言說的理解。
    "明年還整理嗎?"洗澡時,吳邪問張起靈。
    張起靈正幫他擦幹頭發,聞言輕輕"嗯"了一聲:"每年都做。"
    吳邪轉身看他:"真的?我以為你會覺得麻煩。"
    張起靈搖搖頭,手指穿過吳邪半幹的發絲:"喜歡聽你講故事。"
    吳邪這才明白,今天的整理對張起靈而言,是一次記憶的重溫——那些他因為失憶或刻意遺忘而模糊的過去,通過一件件物品和吳邪的講述重新變得清晰。
    "那我以後多講講,"吳邪輕聲承諾,"把所有故事都講給你聽。"
    院子裏,黑眼鏡和解雨臣正在月光下檢查最後幾件物品。解雨臣拿起一個小布袋,倒出裏麵的東西——幾顆已經幹癟的野果。
    "這又是什麽寶貝?"他挑眉問道。
    黑眼鏡難得地有些不好意思:"...你第一次給我摘的。說補充維生素。"
    解雨臣的手抖了一下,幹癟的野果滾落在地。他沉默了很久,最終輕聲說:"...明天我給你摘新鮮的。"
    黑眼鏡的笑容在月光下格外明亮:"好啊,我要一籃子。"
    屋內,胖子正幫張念靈整理他小小的"記憶盒子",聽孩子絮絮叨叨地講述每件"寶貝"的來曆。窗外,春風輕拂,帶著新生草木的清香,穿過煥然一新的喜來眠,仿佛也在為這個特別的"斷舍離之日"作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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