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的清晨帶著初秋的涼意，院子裏鋪滿了金黃的陽光。前幾日采摘的山葡萄已經經過初步篩選，飽滿的紫黑色果實堆在大木盆裏，散發著誘人的甜香。
    "今天必須開始釀了，"解雨臣推了推眼鏡，指尖輕輕撥弄一顆葡萄，"再放下去會壞掉。"
    吳邪伸了個懶腰，看著滿盆的葡萄："這麽多，得釀多少酒啊？"
    "越多越好！"胖子搓著手從廚房走出來，腰間係著一條可笑的粉紅色圍裙——那是張念靈學校手工課的失敗作品，不知怎麽落到了胖子手裏，"自家釀的酒，喝起來才帶勁！"
    黑眼鏡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手裏拋接著一顆葡萄："我負責試喝。"
    "誰批準了？"解雨臣白了他一眼，"所有人都要幹活。念靈呢？"
    "來了來了！"張念靈抱著幾本厚厚的書從屋裏衝出來，"我查了資料，古法釀酒需要先把葡萄..."
    "踩碎。"張起靈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院子裏，手裏拿著一個巨大的木桶。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他，又看了看那個桶，最後目光落在各自的腳上。
    "等等，"吳邪嘴角抽搐，"你是說，像電視裏那樣，光腳踩葡萄？"
    張起靈點點頭，一臉理所當然。
    "太棒了！"張念靈興奮地跳起來，"我從來沒試過！"
    解雨臣輕咳一聲："其實現代工藝已經...算了，傳統方法確實更有趣。不過必須確保絕對衛生。"解雨臣最後決定允許他們穿好感覺鞋套工作當然，小花不會喝的，心理接受不了）
    於是，一場家庭釀酒大會正式開始。解雨臣擔任技術總監，指揮眾人分工協作。胖子負責清洗葡萄，黑眼鏡和張念靈準備容器和工具，吳邪和張起靈則搭建臨時的"釀酒工作台"——其實就是幾張長桌拚在一起，鋪上幹淨的塑料布。
    "所有工具必須消毒，"解雨臣像個嚴格的教授，"手也是，特別是要踩葡萄的人。"
    "誰踩？"吳邪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張起靈身上，"小哥，你提議的，你先示範？"
    張起靈淡定地脫下鞋襪，卷起褲腿，露出線條優美的小腿和足部。他的腳型修長，骨節分明，像是一件精心雕刻的藝術品。吳邪不自覺地多看了兩眼，被黑眼鏡捕捉到，換來一個促狹的笑容。
    張起靈穿好鞋套邁進裝滿葡萄的木桶，輕輕踩下第一腳。飽滿的葡萄在壓力下爆裂，深紫色的汁液四濺，散發出濃鬱的果香。
    "哇！"張念靈趴在桶邊，眼睛發亮，"好厲害！"
    "我也要試！"胖子迫不及待地脫掉鞋襪，露出他那雙胖乎乎的腳，穿好後擠進桶裏和張起靈一起踩。兩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形成鮮明對比，葡萄在他們腳下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
    吳邪看著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笑出聲。他拿起相機，偷偷拍下這難得的畫麵——冷麵張起靈和嬉皮笑臉的胖子，肩並肩在木桶裏踩葡萄，表情一個嚴肅一個歡樂，活像某種現代藝術裝置。
    "吳邪，"解雨臣遞給他一個篩子，"你和念靈負責把梗挑幹淨。"
    "遵命，解教授。"吳邪做了個鬼臉，拉著張念靈坐到一旁開始分揀葡萄。
    黑眼鏡則被分配去煮冰糖水——這是解雨臣秘方中的重要一環，據說能讓酒體更加圓潤。黑瞎子額外工作是給小花單用工具做一瓶酒）
    整個上午，小院裏都彌漫著忙碌而歡樂的氣氛。葡萄的甜香混合著初秋的陽光，釀造出一種獨特的幸福感。吳邪一邊挑著葡萄梗，一邊偷瞄正在專注踩葡萄的張起靈。那雙平日用來施展絕技的手，此刻正扶著木桶邊緣，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不知怎麽，吳邪覺得工作中的張起靈格外...性感。
    這個念頭讓他耳根發熱，趕緊低頭繼續挑葡萄，卻不小心對上了黑眼鏡促狹的目光。對方挑了挑眉，又看了看張起靈，做了個誇張的"哇哦"口型。吳邪抓起一顆葡萄就砸過去，被黑眼鏡靈巧地接住，一口吞下。
    中午簡單用餐後，釀酒工程繼續。這次輪到吳邪和張念靈踩葡萄。吳邪脫掉鞋襪穿上鞋套，小心翼翼地邁進木桶
    "小爸爸好膽小！"少年穿著鞋套利落地跳進桶裏，開始歡快地蹦跳，"看我的！"
    葡萄汁濺得到處都是，吳邪的白t恤瞬間多了幾朵"紫花"。他無奈地搖頭，也開始慢慢踩踏。葡萄在腳下爆裂的感覺很奇妙，像是某種解壓療法，讓人忍不住想踩更多。
    張起靈站在桶邊，目光柔和地看著兩人玩鬧。吳邪抬頭對他咧嘴一笑，突然惡作劇地抬起腳，甩了幾滴葡萄汁過去。深紫色的液體落在張起靈雪白的襯衫上，像幾滴突兀的墨水。
    ——張起靈有輕微潔癖，這簡直是虎口拔牙。
    但出乎意料的是，張起靈隻是低頭看了看汙漬，然後...邁步進了木桶。現在桶裏有三個人了，空間頓時擁擠起來。
    "小、小哥？"吳邪結結巴巴地說，因為張起靈正向他走來，兩人幾乎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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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起靈沒有回答，隻是伸手扶住吳邪的後腰，防止他摔倒，然後開始踩踏。他的動作很有節奏。吳邪被迫跟著他的節奏移動，兩人在狹小的空間裏幾乎是貼著
    "哇哦..."張念靈識相地挪到桶的另一邊，給兩位父親留出"舞蹈空間"。
    黑眼鏡吹了聲口哨，被解雨臣用手肘捅了一下："專心煮你的糖水。"
    胖子的笑聲從廚房傳來——他正在準備晚餐，但顯然沒錯過院子裏的好戲。
    吳邪的臉紅得像桶裏的葡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張起靈手掌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還有對方呼吸時胸膛的起伏。這個距離太近了，近到他能數清張起靈睫毛的數量。
    "專心。"張起靈低聲說，嘴角微微上揚。
    吳邪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停下動作，隻顧著盯著張起靈看了。他慌忙低頭繼續踩葡萄，卻因為心不在焉差點滑倒，被張起靈穩穩扶住。
    "小心。"這次聲音裏帶著明顯的笑意。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五人分工協作，將踩碎的葡萄連皮帶籽倒入發酵桶，加入冰糖水，最後撒上解雨臣特製的酵母。整個院子彌漫著甜膩的果香，連路過的小鳥都在枝頭多停留了一會兒，好奇地張望。
    傍晚時分，主要的釀酒工作告一段落。發酵桶被安置在陰涼的儲藏室，接下來就是等待時間施展魔法。解雨臣細心地記錄下今天的日期和配料比例，黑眼鏡則負責給桶貼上標簽——"雨村特釀，盜版必究"。
    胖子從廚房端出一桌豐盛的晚餐，說是"慶祝釀酒成功"。大家圍坐在一起，雖然疲憊但滿足。吳邪特意坐在張起靈旁邊，趁其他人不注意時，偷偷在桌下勾了勾他的手指。
    張起靈側頭看他，眼神詢問。
    吳邪裝作若無其事地夾菜，但嘴角的笑意藏不住。這種偷偷摸摸的小動作讓他有種奇妙的刺激感，就像小時候背著三叔做壞事一樣。
    飯後，大家各自休息。吳邪主動請纓收拾廚房，張起靈自然留下來幫忙。其他人心照不宣地找借口離開，給兩人留出獨處空間。
    "累嗎？"張起靈接過吳邪洗好的碗，用幹布擦拭。
    "還好，"吳邪甩了甩手上的水，"就是腳有點酸。踩葡萄比想象中費勁。"
    張起靈放下碗，突然將吳邪抱起來放在料理台上。吳邪驚呼一聲，下意識環住他的脖子："幹嘛？"
    "看看。"張起靈單膝跪地，托起吳邪的一隻腳，輕輕按摩足底。
    "嘶——輕點！"吳邪縮了縮腳趾，但很快在那恰到好處的力道下放鬆下來，"唔...沒想到你還會這個。"
    張起靈沒有回答，專注地按摩著，從足弓到腳踝，手法專業得令人驚訝。吳邪舒服得眯起眼睛，像隻被順毛的貓。
    就在這時，一個大膽的念頭閃過吳邪腦海。他俯下身，趁張起靈不注意，飛快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獎勵。"吳邪笑嘻嘻地說，準備跳下料理台逃跑。
    但張起靈的動作比他快得多，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將他按回原位。那雙通常平靜如水的眼睛此刻暗流湧動，帶著危險的光芒。
    "再來一次。"張起靈低聲說，聲音沙啞。
    吳邪心跳加速，但還是故作鎮定地挑眉："什麽再來一次？"
    張起靈沒有回答，隻是將臉湊近，近到兩人的呼吸交融。吳邪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葡萄香和一貫的冷冽氣息，混合在一起，令人頭暈目眩。
    "不親了，"吳邪嘴硬道，卻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嘴巴酸。"
    這個動作顯然是個錯誤。張起靈的眼神一暗，直接吻了上來。這個吻與平日的溫柔不同，帶著明顯的侵略性，像是懲罰他白天的種種撩撥。吳邪被親得暈頭轉向，手指不自覺地揪緊張起靈的衣領。
    當兩人終於分開時，吳邪氣喘籲籲，嘴唇微微發麻。張起靈則一臉饜足，拇指輕輕擦過吳邪紅腫的唇瓣。
    "不公平，"吳邪小聲抱怨，"我就親了下臉..."
    張起靈突然將他打橫抱起，大步走向臥室。吳邪驚慌地拍打他的肩膀："喂！碗還沒洗完！其他人會看見！"
    "不管。"張起靈簡短地說，一腳踢開臥室門。
    走廊拐角處，四顆腦袋迅速縮了回去。
    "我賭五分鍾，"黑眼鏡小聲說，"小三爺肯定撩過頭了。"
    "我賭三分鍾，"胖子咧嘴一笑，"小哥忍了一天了。"
    解雨臣搖搖頭："你們太不了解張起靈了。至少十分鍾才會爆發。"
    張念靈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我還是個孩子！"
    臥室裏，吳邪被輕輕扔在床上，還沒等他爬起來，張起靈已經壓了上來，雙手撐在他耳側。
    "今天，"張起靈慢慢地說，眼神危險，"你親了我三次。"
    吳邪睜大眼睛："你數了？！"
    "第一次在葡萄桶邊，"張起靈俯身，在他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讓吳邪渾身一顫，"第二次在擦碗時，"又一個吻落在頸側，"第三次在料理台上。"
    最後一個字消失在兩人相貼的唇間。這一次，吳邪決定放棄抵抗，全心全意回應這個遲來一天的"報複"。畢竟，撩人者人恒撩之，而他似乎...並不討厭這種反噬。
    夜深了，雨村安靜下來，隻有儲藏室裏的發酵桶偶爾發出輕微的"咕嘟"聲，像是美酒在夢中囈語。院子裏，晾曬的葡萄皮在月光下泛著紫黑色的光澤，明天將被蒸餾成白蘭地。而臥室裏，兩個糾纏的身影終於安靜下來，相擁而眠。
    吳邪迷迷糊糊地想，釀酒和愛情似乎有共通之處——都需要時間、耐心，和一點恰到好處的甜蜜搗亂。而他們今天，似乎兩者都釀造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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