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春風中已經帶著絲絲暖意。院子裏的桃樹冒出了嫩綠的新芽，預示著春天正式到來。吳邪坐在廊下，捧著一杯熱茶，享受著午後的寧靜時光。
    "重大消息！重大消息！"胖子的大嗓門打破了寧靜，他揮舞著一張日曆衝進院子，"明天是白色情人節！"
    吳邪差點被茶嗆到："什麽白色情人節？"
    "就是情人節後一個月啊，"胖子一臉"你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的表情，"二月十四日女生送男生巧克力，三月十四日男生回禮的日子！"
    黑眼鏡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懶洋洋地靠在柱子上："胖子，你一個單身狗這麽關心情人節幹嘛？"
    "呸！"胖子漲紅了臉，"我這叫有儀式感！再說了，咱們家不是有兩對兒嗎？"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吳邪，又瞄向剛從藥房出來的解雨臣。
    解雨臣優雅地拍了拍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所以？"
    "所以！"胖子雙手叉腰，"按照傳統，你們得準備回禮啊！去年情人節小花不是送了黑瞎子手工巧克力嗎？吳邪你也送了小哥...呃，hatever你送了什麽。"
    吳邪的臉瞬間紅了——他去年確實送了張起靈一份"特別禮物"，但那絕對不適合在光天化日下討論。
    張念靈從屋裏探出頭來，好奇地問："什麽是白色情人節？"
    "小孩子別問這麽多，"胖子揮揮手，隨即眼睛一亮，"不過你倒是可以幫忙！我有個絕妙的主意！"
    十分鍾後，五人除張起靈外出未歸）圍坐在客廳裏，聽胖子眉飛色舞地闡述他的"驚天計劃"。
    "我們把吳邪打扮得漂漂亮亮，裝進一個大禮盒裏，等小哥回來一打開——嘭！驚喜！"胖子雙手比劃了一個爆炸的手勢。
    吳邪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什麽？！"
    "好主意！"黑眼鏡立刻附和，墨鏡後的眼睛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還可以綁上緞帶，像真正的禮物一樣。"
    解雨臣竟然也點了點頭："從心理學角度，這種驚喜能有效刺激多巴胺分泌，增進感情。"
    "你們認真的嗎？"吳邪驚恐地看著這群突然統一戰線的人，"我是個成年男性，不是毛絨玩具！"
    張念靈舉手："我可以幫忙選緞帶的顏色！"
    "叛徒！"吳邪瞪了養子一眼，換來一個無辜的眨眼。
    胖子已經行動起來，翻箱倒櫃找合適的盒子："去年買冰箱那個紙箱還在嗎？夠大！"
    "等等！我還沒同意呢！"吳邪試圖反抗，卻被黑眼鏡和解雨臣一左一右按在椅子上。
    "少數服從多數，"黑眼鏡咧嘴一笑，"三票對一票，念靈算半票。"
    解雨臣已經開始測量吳邪的尺寸："肩寬45厘米，身高181，需要至少一米高的箱子。"
    吳邪絕望地看著這群興高采烈策劃著要把他"打包送禮"的家人，突然意識到——他被出賣了，而且出賣得徹徹底底。
    當天晚上，張起靈接到張念靈的電話，被告知"家裏有驚喜，晚點回來"。而吳邪則被按在臥室裏，接受一場"禮物化改造"。
    "這太羞恥了..."吳邪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黑瞎子不知從哪裏找來一件白色蕾絲襯衫，半透明的材質若隱若現地勾勒出他的身形；解雨臣則貢獻了一條深紅色綢緞腰帶，在吳邪腰間係成一個蝴蝶結；最過分的是黑眼鏡，他不知用什麽手段說服了張念靈，讓少年拿著一對毛茸茸的貓耳發箍站在旁邊，一臉期待。
    "絕對不要那個！"吳邪指著貓耳，堅決扞衛自己最後的尊嚴。
    "好吧，讓步，"黑眼鏡妥協了，但馬上又拿出一條皮質項圈，"那這個怎麽樣？可以掛個小鈴鐺..."
    "黑瞎子！我殺了你！"
    經過一番"激烈"討論主要是吳邪抗議，其他人無視），最終定妝如下：白色蕾絲襯衫，黑色修身長褲"至少這條還算正常"吳邪嘟囔），紅綢緞腰帶，以及...手腕上係著的銀色小鈴鐺"這是底線！"黑眼鏡宣稱）。
    "完美！"胖子後退一步，欣賞自己的傑作，"小哥一定會喜歡的！"
    吳邪紅著臉站在鏡子前，感覺自己像個過度包裝的禮品籃："我恨你們所有人..."
    與此同時，黑眼鏡也在準備自己的"禮物"。他對著浴室鏡子刮胡子，抹發膠，甚至噴了點古龍水。
    "你確定要這麽做？"解雨臣靠在門框上，看著愛人罕見的精心打扮。
    "當然，"黑眼鏡轉身，做了個展示肌肉的動作，"把自己作為禮物不是很浪漫嗎？古希臘人就這麽幹。"
    "古希臘人還搞同性戀呢，"解雨臣淡淡地說，"但他們至少會穿衣服。"
    黑眼鏡看了看自己隻圍著一條毛巾的身體，咧嘴一笑："包裝紙會妨礙拆禮物的樂趣~"
    解雨臣搖搖頭，但嘴角微微上揚："你會被退貨的。"
    "不可能，"黑眼鏡自信滿滿，"像我這樣的高品質禮物，肯定五星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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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巨大的禮盒已經準備就緒。胖子從倉庫找來的冰箱包裝箱被重新裁剪，內部鋪上了柔軟的紅色絨布，頂部還精心製作了一個可開合的蓋子。
    "進去試試，"胖子指揮道，"看看大小合不合適。"
    吳邪像隻待宰的羔羊，被眾人哄著爬進箱子。他蜷起長腿，勉強把自己塞進去："太擠了..."
    "忍一忍，愛情的禮物都這樣，"胖子毫無同情心地合上蓋子，隻留一條縫給吳邪呼吸，"完美！等小哥回來，我們就把他引到箱子前，然後——"他做了個掀蓋子的手勢。
    "我會報仇的，"吳邪悶悶的聲音從箱子裏傳出，"特別是你，黑瞎子！"
    黑眼鏡充耳不聞，正忙著在自己身上綁緞帶——他在腰間係了一個巨大的蝴蝶結，剛好遮住關鍵部位，看起來像個自以為是的情趣禮物。
    "時間到！"張念靈從窗口探頭，"大爸爸的車進村口了！"
    所有人立刻進入戰鬥位置。胖子把吳邪的箱子搬到客廳中央，解雨臣則被黑眼鏡強行拉到臥室"等待驚喜"。張念靈負責開門迎接張起靈，並引導他"發現禮物"。
    "大爸爸！"張念靈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有個給你的快遞，好大的箱子！"
    張起靈平靜的聲音回應："沒買東西。"
    "可能是粉絲送的，"張念靈按照劇本繼續，"上麵寫著"張起靈親啟"呢！"
    腳步聲漸近，吳邪在箱子裏屏住呼吸。他能感覺到張起靈停在箱子前，甚至能想象出那人微微歪頭疑惑的樣子。
    "打開看看嘛，"胖子在一旁慫恿，"萬一是好吃的呢？"
    一陣沉默。然後，箱蓋被輕輕掀開——
    陽光突然湧入，吳邪眯起眼睛，看到張起靈逆光站在箱子前，那張常年無表情的臉罕見地出現了波動：眉毛微微抬起，眼睛睜大了一瞬，嘴唇輕啟。
    "白色情人節快樂！"胖子、張念靈和不知何時溜出來的黑眼鏡齊聲喊道。
    吳邪尷尬地舉起手，手腕上的鈴鐺叮當作響："...驚喜？"
    張起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那目光讓吳邪渾身發熱，即使隔著箱子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熱度。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張起靈直接伸手把吳邪從箱子裏抱了出來，像拆封一件期待已久的珍寶。
    "喂！放我下來！"吳邪羞恥地掙紮，但張起靈的手臂紋絲不動。
    張起靈低頭看著懷裏的"禮物"，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議："我的。"
    "對對對，是你的，"胖子笑嘻嘻地揮手，"趕緊拆禮物去吧！"
    張起靈果然轉身就往臥室走，完全無視吳邪微弱的抗議。黑眼鏡吹了聲口哨："看來五星好評啊！"
    "該我了！"黑眼鏡突然精神抖擻，轉向解雨臣，"親愛的，我也有禮物送你！"
    解雨臣警惕地看著他："如果是你自己就免了。"
    "當當當當！"黑眼鏡一把扯下外套，露出隻綁著緞帶的軀體，"白色情人節特別款，限量發售！"
    解雨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然後從袖中滑出一根銀針："退貨。"
    "別啊！"黑眼鏡連忙後退，"高端定製，不支持無理由退貨！"
    "質量問題，"解雨臣冷靜地說，銀針在指尖閃爍，"做工粗糙，包裝簡陋，內容物可疑。"
    胖子在一旁笑得直拍大腿："早說你會被退貨！"
    張念靈捂住眼睛，但又忍不住從指縫偷看："大人們好奇怪..."
    與此同時，主臥室內，吳邪被輕輕放在床上。張起靈單膝跪在床邊，手指輕輕撥弄他手腕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們逼我的，"吳邪立刻撇清關係，"特別是黑瞎子，那件襯衫是他的主意..."
    張起靈俯身，在他耳邊低語："很美。"
    這兩個字讓吳邪從耳根紅到脖子。他想反駁，但張起靈已經吻了上來，輕柔地品嚐他的唇瓣，像在享用一件精致的甜點。鈴鐺隨著動作輕輕作響，為這個吻增添了一絲羞恥的韻律。
    "等等，"吳邪在換氣的間隙掙紮著說，"先讓我把這該死的鈴鐺摘了..."
    "不，"張起靈罕見地拒絕了他的請求，手指撫過那圈銀色，"喜歡聲音。"
    吳邪絕望地意識到——自己可能開創了一個危險的先例。但此刻，在張起靈熾熱的目光和溫柔的觸碰下，他似乎...也不是那麽介意當一回"禮物"。
    客廳裏，黑眼鏡的"退貨危機"還在繼續。他圍著解雨臣打轉，像隻被拒絕的大型犬："給個機會嘛，試用期也行！"
    解雨臣扶額："你真是..."
    "我還可以升級服務！"黑眼鏡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朵玫瑰叼在嘴裏，擺出個自以為性感的姿勢。
    胖子已經笑到肚子疼："得了吧，你那破禮物連包裝費都不值！"
    "誰說的！"黑眼鏡不服，"我這包裝多用心啊，你看這緞帶，這結打得..."
    解雨臣突然伸手，一把扯掉他腰間的蝴蝶結。黑眼鏡瞬間噤聲，眨巴著眼睛看著愛人。
    "勉強收下，"解雨臣轉身往臥室走，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但保留差評權利。"
    黑眼鏡立刻屁顛屁顛地跟上："好嘞！保證服務到位！"
    胖子搖搖頭，攬過張念靈的肩膀："走，胖叔帶你去縣城吃大餐，讓這些大人瞎折騰去。"
    張念靈乖巧地點頭，臨走前還不忘把吳邪的包裝箱收好："說不定明年還能用..."
    夜幕降臨，雨村安靜下來。主臥室裏，偶爾傳出細微的鈴鐺聲，像夜風中的風鈴，清脆悅耳。次臥則時而傳來黑眼鏡誇張的"售後服務承諾"和解雨臣忍無可忍的"閉嘴"。
    這是一個普通的白色情人節夜晚，又是一個特別的夜晚。兩對愛人以各自的方式表達著愛意，或溫柔似水，或嬉笑怒罵，但其中的深情，一般無二。
    而那個被使用過度的包裝箱，則被悄悄藏在了倉庫角落，等待著來年再次派上用場——如果吳邪同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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