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鏡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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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如注,漆黑的雲層中雷蛇狂舞,刺目的電光將整片戰場映照得忽明忽暗。
    雨點砸落在地麵,濺起渾濁的水花,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廝殺而戰栗。
    雨宮晴輝與林七夜的身影在雨幕中交錯,刀鋒劃破空氣的尖嘯聲蓋過了雷鳴。
    雨宮晴輝的【雨崩】出鞘,刀身纏繞著狂暴的雷光,每一次揮斬都帶起一片刺目的電網。
    刀鋒所過之處,地麵被高壓電流劈出焦黑的裂痕,空氣被電離,發出刺耳的“劈啪”爆鳴,仿佛連雨水都被蒸發成白霧。
    林七夜的則截然不同,刀光如銀月傾瀉,無聲無息卻淩厲至極。
    他的刀鋒劃過之處,空間仿佛被割裂,留下一道道細微的黑色裂隙,雨水甚至來不及落下便被斬成兩半,化作細碎的水珠消散。
    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一左一右,同時襲向寒川司!
    然而——
    寒川司的嘴角卻勾起一抹猙獰的弧度,眼中閃爍著近乎癲狂的興奮。
    “嗬……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殺我?”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的惡鬼。
    話音未落,他猛地抬起【黑繩】,刀身驟然爆發出濃稠如墨的黑霧!
    那黑霧仿佛有生命一般,瘋狂翻湧著,瞬間吞噬了周圍的光線,連雨水都被染成漆黑。
    “轟——!!!”
    大地震顫,天空仿佛被撕裂!
    一尊高達百米的黑色石像,從虛無中拔地而起!
    它通體漆黑,宛如由最純粹的黑暗凝聚而成,石像的麵容模糊不清,唯有那雙空洞的眼眶中,燃燒著幽綠色的鬼火,仿佛在注視著世間的一切罪惡。
    它的身軀上纏繞著無數粗壯的黑色鎖鏈,每一條鎖鏈都如同活物般蠕動,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屬摩擦聲,仿佛在渴望著束縛更多的靈魂。
    ——【黑繩】的刀魂,“縛罪之像“”!
    “這是……什麽鬼東西?!”林七夜瞳孔驟縮,身形急退,腳下的雨水被他的動作激起一片水幕。
    雨宮晴輝的臉色也瞬間凝重,握刀的手微微收緊:“刀魂……?!”
    寒川司站在石像的掌心,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二人,眼中盡是瘋狂與輕蔑。
    雨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卻無法洗去他臉上的猙獰。
    “現在,該我了。”
    他抬手一揮——
    “轟隆!!!”
    百米高的黑色石像猛然抬起巨掌,遮天蔽日般朝著二人拍下!
    掌風所過之處,空氣被擠壓成實質般的衝擊波,地麵寸寸崩裂,無數碎石被卷上高空,雨水在狂暴的力量下逆流而上,形成一片倒懸的雨幕!
    雨宮晴輝和林七夜同時爆發全力,刀光交織成網,試圖抵擋這一擊!
    然而——
    “砰——!!!”
    二人被這一掌直接轟飛數百米,狠狠砸進廢墟之中!煙塵混合著雨水衝天而起,大地龜裂,仿佛被隕石撞擊一般。
    寒川司立於石像掌心,狂笑聲撕裂雨幕,漆黑的【黑繩】在雷光中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他高舉長刀,百米高的“縛罪之像”隨之抬起巨掌,掌心凝聚的漆黑漩渦瘋狂吞噬著周圍的雨水與光線,仿佛連空間都在扭曲。
    “接下來,就送你們下地獄!”
    石像的巨掌轟然拍落,死亡的陰影籠罩而下!
    ——千鈞一發!
    “砰——!!!”
    槍聲炸裂!
    一顆纏繞著赤紅流光的子彈破空而來,精準地貫穿石像掌心凝聚的能量漩渦!
    寒川司瞳孔驟縮,猛地側身,子彈擦著他的臉頰劃過,在他身後的石像手臂上炸開一道猙獰裂痕!
    “嘖……”寒川司眼神陰鷙,目光如刀般刺向遠處——
    沈青竹單膝跪在廢墟製高點,狙擊槍的槍口仍冒著青煙。雨水順著他的黑色風衣滴落,卻無法模糊他冰冷的視線。
    “寒川司,你的對手可不止他們兩個。”
    話音未落,他連續扣動扳機!
    “砰!砰!砰!”
    三發特製子彈呈品字形封鎖寒川司的退路——第一發纏繞高壓電流,第二發蘊含精神震蕩,第三發竟是專門針對禍津刀的【封刃彈】!
    “雕蟲小技!” 寒川司獰笑一聲,“縛罪之像”的巨掌橫掃,黑霧翻湧間,子彈竟在半空中接連爆裂!
    電流被黑暗吞噬,精神衝擊被鎖鏈絞碎,最後一發【封刃彈】更是被石像一口吞入腹中!
    “區區狙擊手,也敢阻我?!”
    他正要揮刀終結戰局,突然——
    “害!七夜你們不行啊!!!”
    張雲的聲音如驚雷炸響!
    一道黑色殘影踏著暴雨疾馳而來,每一步都在地麵炸開直徑數米的水花。
    黑衣張雲手持【弑神槍】,槍尖纏繞的猩紅煞氣將雨幕蒸發成血霧,所過之處竟在身後拖出一道真空軌跡!
    “張雲?!” 林七夜從廢墟中撐起身子,抹去嘴角鮮血,眼中迸發精光。
    “哈哈哈!這大家夥看著帶勁!” 張雲狂笑著騰空而起,弑神槍突刺時竟發出龍吟般的爆鳴,
    “【弑神·破軍】!”
    槍出如血龍!
    百米長的猩紅槍芒化作猙獰龍首,張開的巨口中竟浮現出萬千怨魂哀嚎的虛影。
    這一槍之威,讓“縛罪之像”的鎖鏈都發出不堪重負的金屬扭曲聲!
    寒川司終於變色,倉促間操縱石像雙掌合十:
    “【黑繩·永劫沉淪】!”
    “轟——!!!”
    兩股力量對撞的瞬間,方圓千米內的暴雨竟被震成環狀水霧!
    地麵層層塌陷,遠處觀戰的沈青竹不得不抓住鋼筋穩固身形。
    當煙塵散盡,隻見石像的雙掌被轟出貫穿性裂痕,而張雲則倒飛出數十米,弑神槍深深插入地麵才穩住身形。
    “有意思……” 寒川司舔著被震裂的虎口鮮血,眼中燃起病態的興奮,“那就一起上吧!讓我看看,你們這群螻蟻……”
    寒川司的獰笑凝固在臉上,那張原本狂傲的麵容此刻竟顯得如此僵硬可笑。
    他引以為傲的【黑繩】之力正在瘋狂反噬,漆黑的鎖鏈如同活體寄生蟲般深深刺入石像胸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啾”聲。
    “噗嗤——”
    粘稠如石油般的黑血從傷口噴湧而出,卻在半空中詭異地凝固,化作無數細小的黑色咒文纏繞在石像周身。
    這些咒文閃爍著妖異的紫光,每一次閃爍都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骨骼爆裂聲——石像的軀體正在發生恐怖的異變!
    “哢...哢嚓...”
    原本百米高的石像此刻如同充氣般瘋狂膨脹,表麵的石皮不斷剝落,露出下麵蠕動的黑色血肉。
    那些纏繞在身上的鎖鏈竟與血肉融為一體,在關節處形成尖銳的骨刺。
    當它完全展開身軀時,赫然已達一百五十米之巨,宛如一座從地獄爬出的血肉魔山!
    “能在我解放30的【黑繩】下活過幾秒!”
    寒川司的聲音裏混雜著鎖鏈摩擦的金屬聲,他站在石像天靈處,周身纏繞著沸騰的黑霧。
    那雙充血的眼睛透過雨幕,睥睨著下方渺小的人類。
    然而——
    “嗬。”
    一聲輕蔑的冷笑刺破暴雨。
    黑衣張雲站在原地未動,隻是隨意地甩了甩手腕。
    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方圓百米的雨滴瞬間汽化,形成一片朦朧的霧氣。
    他緩緩抬頭,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中,突然亮起兩點鎏金色的火光。
    “看把你能耐的。”他的聲音很輕,卻詭異地壓過了雷鳴,“區區一個被刀控製的傀儡,也配談論力量?”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張雲腳下的地麵突然下沉三寸。
    不是塌陷,而是被某種無形的威壓硬生生按下去的!
    以他為中心,半徑千米內的雨幕突然靜止,每一滴雨水都詭異地懸浮在半空。
    寒川司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
    “既然你以為那是真正的力量...”張雲慢慢抬起右手,五指張開對著天空,“那今天...”
    “我就讓你看看——”
    “什麽才是真正的力量!!!”
    “【法天象地】!!!”
    ——轟隆!!!
    一道直徑千米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瞬間貫穿雲層!
    被金光觸及的烏雲如同遇到烈陽的冰雪,眨眼間消融殆盡。
    光柱中,張雲的身軀開始以恐怖的速度膨脹:
    十米、百米、千米!
    他的肌肉隆起如同山脈溝壑,每一根肌腱都如同橫貫大地的江河;
    他的骨骼生長似撐天巨柱,脊椎節節拔高時發出的爆響如同遠古巨龍的咆哮。
    當金光散去時,一尊高達千米的金色巨神矗立天地之間!
    這尊巨神身披流動的金焰戰甲,每一片甲葉上都銘刻著古老的道文。
    他的麵容籠罩在神聖的光暈中,唯有那雙如同日月般的金瞳清晰可見。
    僅僅是呼吸時噴吐的氣息,就在空中形成席卷百裏的颶風。
    “這...這不可能!!!”
    寒川司的聲音徹底變了調。他的石像此刻還不到巨神的膝蓋高度,那些引以為傲的黑色鎖鏈在金光照射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鏽蝕剝落。
    張雲緩緩低頭,這個簡單的動作讓方圓百裏的雲層為之旋轉。當他開口時,聲浪震得寒川司耳膜出血:
    “現在,該我了。”
    他抬起右手,這個動作引發了一連串恐怖的天象——雲層被撕開巨大的空洞,大氣壓強驟變導致地麵所有碎石懸浮而起,遠處的山峰開始崩塌!
    “不...不!!”寒川司歇斯底裏地咆哮,操縱石像全力轟出最強一擊。
    漆黑的能量洪流化作一條張牙舞爪的魔龍,
    咆哮著衝向張雲的麵門。
    然而——
    “砰!”
    張雲隻是輕輕屈指一彈。
    魔龍哀鳴著潰散,餘波將石像的右臂瞬間汽化。
    蛛網般的裂痕眨眼間爬滿石像全身,寒川司狂噴著黑血從崩塌的石像頂端墜落。
    “遊戲結束。”
    張雲抬起右腳,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整片大陸架為之震顫。
    當他的腳掌落下時,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
    “轟隆隆隆!!!”
    以落足點為中心,方圓百裏的地麵如同波浪般起伏。
    寒川司的石像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在這一腳下化作齏粉。衝擊波呈環形擴散,所過之處山嶽平移,江河倒流!
    當煙塵散去時,唯有一個深達千米的巨型腳印烙印在大地之上。
    而在腳印中央,渾身是血的寒川司跪在地上,手持【黑繩】,刀尖著地,艱難的支撐著他的身體。
    “這才是...”寒川司嘔著大口鮮血,眼中的瘋狂終於被恐懼徹底吞噬。
    他顫抖地仰望著張雲,
    嘴角扭曲著擠出最後幾個字:“真正的...力量...”
    張雲的身影已恢複常人大小,黑色風衣在殘餘的風暴中獵獵作響。
    他緩步走到跪倒在地的寒川司麵前,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對方血跡斑斑的額頭上。
    “晚安。”
    ——噗!
    一聲悶響,寒川司的頭顱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炸開。
    紅白之物還未飛濺而出,就被環繞在張雲周身的金色餘焰蒸發殆盡。
    無頭的屍體晃了晃,重重栽倒在泥濘中。
    雨宮晴輝瞳孔驟縮,手中的【雨崩】差點脫手而落。
    他從未見過如此幹脆利落的殺戮,更沒想到那個將他們逼入絕境的寒川司,竟會以這種方式謝幕。
    林七夜倒是神色如常,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隨手甩去刀上的血漬,小聲嘀咕:“又來了...這家夥永遠不知道留活口...”
    一旁的迦藍撇了撇嘴,熟練地從口袋裏掏出棒棒糖含在嘴裏。她含糊不清地說道:“習慣就好,張雲的字典裏從來沒有‘審問"這個詞。”
    沈青竹默默收起狙擊槍,鏡片後的目光閃爍。
    雖然他也見慣了張雲的作風,但每次看到這種碾壓式的戰鬥,還是會感到一陣心悸。
    “喂!”林七夜突然提高音量,朝張雲走去,“你就不能留個全屍嗎?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這家夥!”
    張雲頭也不回地擺擺手:“問個死人有什麽意思?”
    就在他們交談間,誰都沒有注意到——寒川司屍體旁那柄布滿裂紋的【黑繩】,正在悄然化作黑色細沙,一點一點滲入地底...
    “等等!”迦藍突然瞪大眼睛,指著地麵驚呼:“那把刀!”
    眾人猛然回頭,隻見【黑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個人形的黑色輪廓,像是被灼燒在地麵上的影子。
    “怎麽可能...”林七夜蹲下身,手指觸碰那個輪廓,“禍津刀怎麽會...”
    沈青竹迅速環顧四周,狙擊槍已經重新上膛:“有人在我們眼皮底下偷走了刀?”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時,張雲卻神色如常地拍了拍手:
    “行了,別管那把刀了。”他轉頭看向林七夜,“你們幾個去找柚梨奈,這邊交給我。”
    “你早就知道會這樣?”林七夜眯起眼睛。
    張雲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沒有回答。
    他的身影突然開始變得模糊,就像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麵。
    “喂!把話說清楚!”林七夜伸手去抓,卻隻抓住一縷消散的黑霧。
    迦藍咬著棒棒糖,含糊道:“又來了,謎語人模式啟動。”
    雨宮晴輝仍處於震驚中,他看向林七夜:“我們現在...”
    “按他說的做。”林七夜收起長刀,眼神變得銳利,“去找柚梨奈。至於那把刀...”
    他望向張雲消失的方向,“就交給那個混蛋處理吧。”
    林七夜等人離開了。
    沈青竹也帶領黑殺組向另外一個方向離開了。
    ...
    “哈哈哈!沒想到吧!”
    刺耳的笑聲在鏡麵空間內不斷折射回蕩,銀袍神諭使的身影在無數鏡麵中扭曲變形。
    他狂傲地舉起手中的【黑繩】,漆黑的刀身與銀白長袍形成詭異對比,刀刃上不斷滴落的黑色液體竟在鏡麵上腐蝕出一個個細小孔洞,如同被某種劇毒侵蝕。
    “柚梨黑哲,這把黑繩被我得到了,而且你也被我困在這鏡中空間了!”
    六號神諭使——‘鏡災’的身影在千萬塊碎片中同時露出獰笑。
    每一塊碎片裏的倒影都在說著同樣的話,聲音層層疊疊如同魔音灌耳,讓人分不清真實與虛幻。
    京介大叔——或者說,柚梨黑哲——此刻正站在一塊巨大的鏡麵碎片上。
    他穿著那身標誌性的騷包亮片西服,胸前插著的玫瑰已經凋零大半,暗紅花瓣正一片片飄落,如同他此刻的處境一般,逐漸凋零。
    與往日的玩世不恭不同,此刻他的眉頭緊鎖,右手緊握著【迷瞳】的刀鞘,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嘖,麻煩大了...”他低聲自語,目光快速掃視四周。
    空蕩蕩的刀鞘散發著微弱的金色光暈,勉強在周圍撐開直徑兩米的“真實領域”。
    領域外的鏡麵世界正在瘋狂扭曲,無數個‘鏡災’的倒影正在融合重組,仿佛隨時會從任何一塊鏡麵中突襲而出。
    “沒用的,柚梨黑哲!”鏡災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帶著譏諷與輕蔑,“你的【迷瞳】連刀魂都沒有,就憑這點迷幻之力,連我的衣角都碰不到!”
    話音未落——
    “哢嚓!”
    一塊鏡麵突然碎裂,銀白身影閃電般探出,【黑繩】帶著腐蝕性的黑霧直取京介咽喉!
    “鐺——!”
    京介勉強用刀鞘格擋,卻被巨大的衝擊力震退數步。
    他胸前的玫瑰又掉落幾片花瓣,亮片西服也被黑霧腐蝕出幾個破洞,露出裏麵滲血的皮膚。
    “咳咳...你們神諭使就這點本事?”京介抹去嘴角血跡,強撐著露出招牌式的輕佻笑容,“隻會躲在鏡子裏偷襲?”
    “嘴硬!”鏡災的聲音突然變得暴怒,所有鏡麵同時泛起血紅色,仿佛整個空間都被浸泡在血海之中。“你以為【迷瞳】是什麽戰鬥用刀?就算完整狀態也——”
    “也會挨打!!!”
    一個戲謔的聲音突然在鏡麵空間中炸響,聲音中帶著令人膽寒的威壓。
    下一秒,整個鏡麵世界突然劇烈震顫,無數鏡麵同時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紋。
    “哢嚓!”
    一道黑色身影如同撕裂畫布般,硬生生從鏡麵之外‘跨’了進來。
    黑衣張雲單手插兜,另一隻手隨意地拋玩著一塊鏡麵碎片,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京介大叔,你有點狼狽啊!”他瞥了眼渾身是傷的京介,目光在那朵凋零的玫瑰上停留了一瞬,“連最愛的玫瑰都弄壞了?”
    銀袍神諭使的身影在千萬塊鏡麵中同時凝固。
    “你是誰?!”他的聲音裏首次出現了驚恐,“怎麽可能進入我的鏡像空間!”
    張雲輕笑一聲,隨手將鏡麵碎片彈向空中。
    碎片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卻在即將落地時詭異地懸浮在了半空。
    “這很難嗎?”他漫不經心地向前邁出一步,腳下的鏡麵立即泛起金色的漣漪,“不就是跨一步的事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整個鏡麵空間突然開始劇烈扭曲。
    那些原本屬於“鏡災”的倒影,此刻竟然全部變成了張雲的模樣!
    千萬個黑衣身影同時轉頭,對著真正的“鏡災”露出森然冷笑。
    “不...這不可能!”
    “鏡災”的聲音開始顫抖,銀袍身影在無數鏡麵中瘋狂逃竄。
    他試圖融入新的碎片,卻發現無論他穿梭到哪一塊鏡麵,張雲的目光始終如影隨形。
    “在我的眼中,你無所遁形!”
    張雲嘴角微揚,眼中驟然亮起璀璨金光,仿佛有萬千星辰在其中流轉。
    他的瞳孔深處,倒映著“鏡災”所有可能的逃跑路線,每一道身影都被他鎖定。
    “大神通——隔垣洞見!!!”
    ——嗡!!!
    一道無形的波動自張雲眼中擴散,刹那間,整個鏡麵空間如同被某種至高法則籠罩。
    所有虛幻的倒影全部消散,隻剩下“鏡災”的真身,被一道金色光柱死死釘在虛空之中!
    “這...這是什麽力量?!”‘鏡災’驚恐地掙紮,卻發現自己的身形正在一點點瓦解,仿佛被某種至高無上的目光直接洞穿。
    張雲緩步走近,每一步落下,都伴隨著鏡麵碎裂的聲音。
    他微微歪頭,笑容危險而冰冷:“現在,你還能往哪逃?”
    ‘鏡災’的麵具徹底崩裂,露出一張蒼白扭曲的臉。
    他歇斯底裏地咆哮:“不!我是神諭使!我怎麽可能——”
    “噗!”
    話音未落,張雲已經抬手,隔空一握!
    ‘鏡災’的身體如同脆弱的玻璃,轟然碎裂,化作無數銀色光點,消散於虛空之中。
    整個鏡麵空間開始崩塌,碎片如雨般墜落。
    京介大叔吹了個口哨:“流弊。”
    張雲回頭,咧嘴一笑:“還行吧,畢竟——”
    “對付這種貨色,用不著太認真。”
    ....
    感謝上原本的季潔的三個用愛發電。
    感謝釋南花的用愛發電。
    感謝愛吃紫蘇魚的清輝的三個用愛發電,一個波波奶茶,一個點個讚,還有五朵花。
    感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