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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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數十道金色光束即將吞沒眾人的刹那——
雨宮晴輝猛地轉頭,目光如電,直直地看向躲在角落的柚梨奈。
“小柚梨!”他的聲音穿透爆炸的轟鳴,“既然小金是迷瞳的刀魂,這樣保護你,那麽證明你就是柚梨黑哲的女兒!”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混亂的戰場上炸開。
“而柚梨黑哲寧願讓刀和刀魂分離,都要保護你,那很有可能,他身上的另一把禍津刀,就在你身上,你想一下,有什麽東西,是你一直攜帶的!”
柚梨奈一呆,“沒有阿!”
林七夜一邊揮刀擋開襲來的金光,一邊急促地問道:“禍津刀不是需要特定的人才能拔出來嗎?”
雨宮晴輝的白發在能量風暴中狂舞,他的聲音卻異常清晰:“如果小柚梨真的是柚梨黑哲的女兒,那麽她絕對能拔出來!因為作為那個男人的血親,她繼承了最純粹的王之血脈!”
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柚梨奈的靈魂:“那個男人寧願讓刀和刀魂分離都要保護你,那另一把禍津刀,一定就在你身上!”
柚梨奈的呼吸變得急促,她慌亂地摸索全身:“可是...我身上真的沒有什麽刀啊...”
就在這時——
“嗡!”
她衣領中的千紙鶴突然發出耀眼的白光,自動飛了出來,在她掌心上方輕盈盤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隻折得精巧細致的千紙鶴,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緩緩舒展、變形,最終化作一柄純白如玉的帶鞘紙刀。
刀鞘上纏繞著細密的紅色繩結,刀柄末端係著一個小小的鈴鐺,隨著微風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是...”迦藍睜大了眼睛。
“禍津刀·千鶴!”雨宮晴輝的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快,小柚梨,拔出來!”
黃袍神諭使的麵具下傳來一聲驚怒的吼叫:“攔住她!”
數十個分身同時調轉方向,金色光束如暴雨般傾瀉而來。
林七夜和雨宮晴輝立即擋在柚梨奈身前,刀光與雨幕交織成密不透風的防禦網。
金色的光束撕裂夜空,如同審判的利箭般傾瀉而下。
林七夜的刀鋒在空氣中劃出幽藍的弧光,雨宮晴輝的雨幕化作屏障,但仍有幾道金光穿透防禦,在地麵炸開焦黑的深坑。
黃袍神諭使的本體懸浮於半空,麵具下的聲音陰冷而戲謔:
“真是感人的場麵啊……”他的目光越過戰場,直直鎖定在柚梨奈身上,“小丫頭,你以為拔出禍津刀就能改變什麽嗎?”
柚梨奈的手緊緊攥著千紙鶴化作的純白紙刀,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她的心跳如擂鼓,耳邊仿佛能聽到血液奔湧的聲音。
“你父親——柚梨黑哲,當年也是像你這樣天真。”神諭使的聲音如同毒液般滲入她的腦海,“他以為憑借禍津刀就能對抗命運,可結果呢?他死了,死得毫無價值,連屍骨都沒人收殮。”
柚梨奈的瞳孔猛地收縮,胸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你以為拔出這把刀,就能成為英雄?”神諭使冷笑,“不,你隻會成為下一個被追殺的亡命之徒。你的朋友、鄰居,所有認識你的人,都會因為你而遭殃。”
他的聲音驟然壓低,帶著惡意的誘導,“想想看,那些給你送點心的阿姨,那些和你一起的人……他們都會因為你的選擇而死去。”
“做個普通人,你還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柚梨奈的呼吸急促起來,眼前仿佛浮現出熟悉的街道、鄰居阿姨溫柔的笑臉、朋友們嬉鬧的身影……如果因為她,這些全都消失……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幾乎要鬆開刀柄。
“別聽他的!”雨宮晴輝厲喝,但神諭使的分身驟然增多,金色的光束如暴雨般壓製著他和林七夜,讓他們無法靠近。
柚梨奈的腦海中回蕩著神諭使的話語,心髒像是被撕裂成兩半。
——拔刀,就意味著放棄平凡的生活,成為眾矢之的。
——不拔刀,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裏。
“活下去……”她喃喃低語,“可是……如果隻有我一個人活下去,又有什麽意義?”
她的目光掃過戰場——林七夜的刀鋒已經染血,雨宮晴輝的白發被汗水浸濕,迦藍的弓箭幾乎耗盡,
而小金……那個一直默默守護她的刀魂,此刻正被數道金光貫穿,身體逐漸變得透明。
“小金!”她失聲喊道。
小金回頭衝她笑了笑,嘴唇翕動,無聲地說了一句:“拔刀吧,小主人。”
就在這時——
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覆在了她準備拔刀的手上。
“小柚梨。”
黑衣張雲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旁,俊朗的臉上帶著令人安心的微笑。
他的手掌寬厚而有力,卻絲毫沒有強迫的意思。
“這刀你可以拔,但我不希望你是在恐懼和逼迫下做出決定。”他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如果你還沒準備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張雲哥哥吧。”
他轉頭看向黃袍神諭使,眼神瞬間變得淩厲如刀:“區區一個神諭使,不過螻蟻!”
“害怕是正常的。”他微微低頭,目光柔和地看著她,“沒有人能輕易決定自己的命運,尤其是……當你背負的東西如此沉重的時候。”
柚梨奈抬頭,對上了他的眼睛——那雙眼睛裏沒有逼迫,沒有急躁,隻有堅定的信任。
“但是,”張雲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無論你做什麽選擇,我們都會站在你這邊。”
神諭使的冷笑聲從遠處傳來:“真是感人的廢話!你以為憑你幾句話就能讓她鼓起勇氣?她隻是個懦弱的小女孩,連自己的命運都不敢麵對!”
張雲沒有回頭,隻是淡淡一笑:“區區一個神諭使,也配評價別人的勇氣?”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驟然消失,下一秒,一道漆黑的槍影如雷霆般劈向神諭使的本體!
“轟——!”
金色麵具炸裂,神諭使的本體踉蹌後退,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怎麽可能……”
張雲的身影如鬼魅般退回柚梨奈身旁,他的刀鋒滴落金色的血液,聲音依舊平靜:“小柚梨,現在——該你了。”
柚梨奈深吸一口氣,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純白紙刀。
這一次,她的手不再顫抖。
“我……不想再逃避了。”她輕聲說道,聲音雖輕,卻無比堅定,“如果拔出這把刀,就意味著要背負痛苦……那我也願意。”
她的手指收緊,猛地一拔——
“錚——!”
清越的刀鳴響徹雲霄,純白的刀身上浮現出無數血色符文,如同展翅欲飛的白鶴。
以她為中心,一道巨大的白鶴虛影衝天而起,潔白的羽翼舒展,將整片夜空照亮!
神諭使的麵容扭曲:“不……不可能!王之血脈……竟然真的覺醒了!”
柚梨奈的眼中,金色的流光如晨曦般緩緩浮現,瞳孔深處仿佛有古老的符文在流轉。
那光芒並非靜止,而是如同熔金般在虹膜間流淌,每一次眨眼都帶起細碎的光屑飄散在空氣中。
她的眼睫輕顫時,竟有微光從睫毛間隙漏下,在臉頰投下細小的光斑。
她的聲音不再怯懦,而是帶著某種沉澱千年的威嚴,如同一位真正的王者在宣告審判。
聲線中混著奇異的共鳴,仿佛有無數個聲音在同時低語,連周圍的空氣都隨之震顫。
當她開口時,唇邊隱約浮現出淡金色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封印正在解開——
“禍津刀·千鶴——斬!”
“錚——!”
刀鳴清越,響徹雲霄。
那聲音不似金屬碰撞,倒像是千百隻仙鶴同時發出清啼,在空氣中蕩開一圈圈肉眼可見的聲波漣漪。
刀身震顫時,周圍的碎石都隨之微微跳動,地麵細小的砂礫憑空懸浮起來。
純白的刀身之上,血色符文如活物般遊動。
那些符文並非靜止的刻痕,而是像血管般在刀身上蜿蜒爬行,時而分裂時而融合。
當刀鋒劃破空氣時,這些符文突然暴起紅光,在空氣中留下一道璀璨的光痕。
那痕跡並非轉瞬即逝,而是如同將空間本身割裂般,久久懸浮在半空中,邊緣還飄散著細小的金色火星。
下一瞬,一隻巨大的白鶴虛影自刀光中振翅而出。
它的每一片羽毛都清晰可辨,羽翼邊緣泛著珍珠母貝般的虹彩,展開時遮天蔽日。
白鶴的長頸優雅地彎曲,喙部卻鋒利如刃,眼中跳動著與柚梨奈如出一轍的金色火焰。
當它揮動翅膀時,無數光羽飄落,每一片都在落地時化作細小的光劍插入地麵。
“轟——!”
神諭使的金色屏障在接觸到白鶴虛影的刹那,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
屏障表麵浮現出蛛網狀的裂紋,每個節點都迸發出刺目的火花,最終化作漫天金色光點消散。
那些光點並未立即消失,而是像夏夜的螢火蟲般在空中飄舞,將整片廢墟映照得如同星空。
“不……不可能!”黃袍神諭使的聲音終於帶上了一絲驚恐。
他的麵具出現裂縫,露出後麵蒼白的皮膚和正在滲出鮮血的嘴角。
金色長袍下擺突然無風自動,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袍底掙紮蠕動,
他的身形急速後退,卻在轉身時撞上了一片飄落的光羽。
那羽毛瞬間化作鎖鏈纏住他的腳踝,鏈條上刻滿與禍津刀如出一轍的血色符文。
麵具徹底碎裂,露出下麵扭曲猙獰的麵容——他的左眼已經變成渾濁的灰色,右眼卻詭異地映出了白鶴的影子。
白鶴長鳴,刀光如雪。
當千鶴之刃貫穿神諭使胸膛時,時間仿佛突然凝滯。刀刃上的符文瘋狂遊向傷口,像無數紅色小蛇鑽入他的血管。
鮮血噴濺的軌跡在空中定格,每一滴血珠裏都倒映著白鶴展翅的殘影。
神諭使被釘在廢墟上的瞬間,他身後的磚石突然浮現出巨大的陣法圖騰,那些線條正是由他袍角滴落的鮮血繪成。
當最後一道光芒消散時,方圓百米內的所有金屬物品——無論是斷裂的鋼筋還是散落的硬幣——全都蒙上了一層霜白的鶴羽紋路。
而柚梨奈的刀尖上,一片純白羽毛正緩緩飄落,在觸地時化作一縷輕煙消散在晨光中。
戰場短暫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有夜風卷起硝煙的低吟。
黑衣張雲目光如電,轉向一處被月光切割出的陰影角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京介大叔,看來你的女兒比你想象的要勇敢啊。”
陰影中傳來皮革摩擦的細微聲響,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顯現。
那人一襲亮片西裝下擺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微光。
他麵容冷峻如刀削斧刻,唯獨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在看向柚梨奈時,冰封般的目光瞬間融化,流露出深海般的溫柔。
——柚梨黑哲。
“爸……爸爸?”柚梨奈的聲音細若蚊呐,握著千鶴刀的手指節發白,刀柄上纏繞的紅色緞帶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她感到一陣眩暈,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黃袍神諭使的黃金麵具突然發出“哢”的脆響,一道裂痕自眉心蔓延而下。他踉蹌著後退半步,寬大的袖袍無風自動:“不可能!你......你不是被銀袍困在鏡麵地獄裏了嗎?!”
“哦,你說那個銀袍的螻蟻啊?”黑衣張雲隨手拋接著一枚銀質徽章,月光在徽章表麵流轉,隱約可見上麵刻著破碎的六芒星圖案,“不好意思,他已經去見你們的神了。”
他手腕一翻,徽章“叮”的一聲嵌入地麵,正好落在神諭使腳前。
神諭使的麵容瞬間失去血色,
柚梨黑哲邁步走向女兒,皮靴踏過焦土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凝視著眼前這個已經長到自己肩膀高的少女,目光掃過她染血的裙擺、布滿細小傷口的手指,最後定格在她含淚的雙眼上。
千言萬語在喉間滾動,最終化作一聲帶著顫抖的輕歎:
“小柚梨......”他伸出布滿老繭的手,卻在即將觸碰到女兒臉龐時遲疑了一瞬,“你真棒,爸爸為你開心。”
柚梨奈的眼淚終於決堤。
晶瑩的淚珠劃過沾著硝煙的臉頰,在下巴處匯聚成線。
她猛地撲進父親的懷抱,千鶴刀“當啷”一聲掉落在碎石間,刀身上的鶴紋在月光下泛著微藍的光暈。
但她已經顧不上這些了,雙手死死攥住父親的風衣前襟,仿佛一鬆手這個溫暖的懷抱就會再次消失。
“爸爸......爸爸......”她將臉埋在那熟悉的檀香與硝煙混合的氣息裏,哽咽的聲音悶在衣料中,單薄的肩膀劇烈顫抖著。
那些獨自在神社台階上等待的黃昏,那些被嘲笑“沒爹的孩子”的雨天,那些深夜驚醒時攥緊被角的時刻——所有積壓的委屈如火山般噴湧而出。
柚梨黑哲感覺胸前的衣料迅速被淚水浸透。
他緩緩收緊雙臂,小心翼翼地將女兒環住,像是捧著易碎的珍寶。
指尖穿過她柔軟的發絲時,觸到後頸處一道尚未結痂的傷痕,心髒頓時揪緊。
“對不起......”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喉結艱難地滾動著,“讓你一個人......等了這麽久。”
父女的溫存時刻。
黑衣張雲的目光如刀鋒般重新落在黃袍神諭使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殺意。
他緩緩抬起手中的黑色長槍,槍尖在月光下泛著幽冷的光芒。
“聽說你是不死的?”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仿佛來自九幽地獄。
神諭使的嘴角扯出一抹猙獰的笑,金色的瞳孔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沒錯!隻要我的替身還在,我就永遠不會死!你們這些凡人,永遠殺不了我!”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戰場上回蕩,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慢。
“是嗎?”張雲輕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他緩緩提起黑色長槍,槍身上的古老符文在黑暗中微微閃爍。
“那如果……我把你的替身全部殺完呢?”他的聲音很輕,卻如同死神的低語,令人不寒而栗。
他對小日子的人,可不會心生憐憫。
神諭使的笑容瞬間僵住了,金色的瞳孔猛然收縮。
下一秒——
“唰!”
張雲的身影驟然消失,原地隻留下一道殘影。
再出現時,他已經站在一具金色分身麵前,槍光如電,劃破夜空。
分身的頭顱高高飛起,金色的血液噴灑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淒美的弧線。
“第一個。”張雲的聲音冰冷無情,仿佛在宣告一個簡單的數字。
“唰!唰!唰!”
刀光如影,他的身形在戰場上閃爍,如同鬼魅般難以捕捉。
每一次現身,都伴隨著一具分身的倒下。他的動作快得不可思議,每一槍都精準無比,直取要害。
“第二個。”
“第三個。”
“……”
神諭使的本體終於慌了,他的臉色變得蒼白,金色的長袍無風自動。
“不……住手!你不能——”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可置信。
“他們可是無辜的普通人啊,你怎麽能這樣,你這個屠夫,劊子手!!!”
“第十七個。”張雲的聲音如同死神的宣告,沒有絲毫感情。
“你也知道屠夫啊,可惜,你們這些把他們當工具人的存在,可沒資格說這樣的話呀!!!”
黃袍神諭使的瞳孔劇烈收縮,他從未遇到過如此凶煞之人。
眼前這個黑衣男子,每一招都帶著斬盡殺絕的狠厲,對普通人下手時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那些被他視為螻蟻的凡人,在這個男人手中竟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化作血霧。
“瘋子...這是個瘋子!”神諭使在心中呐喊,金色長袍下的身軀不受控製地顫抖。
他活了那麽多年,吞噬過無數恐懼,卻從未感受過如此純粹的殺意。
更可怕的是,他引以為傲的神諭之力在對方麵前竟如兒戲般被輕易撕裂。
他強壓住戰栗,暗中催動空間秘法。隻要逃到旁邊的市區,那裏有數十萬凡人可以成為他的軀殼。
可就在空間漣漪剛剛蕩起的刹那——
“想走?”張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黑衣無風自動。他嘴唇輕啟,三個字如驚雷炸響:
“時空禁錮!!!”
霎時間,整片天地為之一滯。飄落的樹葉凝固在半空,飛揚的塵土定格成灰色薄霧。
神諭使驚駭地發現,自己連指尖都無法移動分毫。
更可怕的是,他感覺到自己與信徒間的信仰紐帶被硬生生掐斷——這意味著他再也無法借助信徒的恐懼重生。
“不...這不可能!”他在心中嘶吼,“這是...什麽?!”
張雲的黑槍已至眼前。
槍尖所過之處,神諭使的分身如琉璃般接連破碎。
每滅一具分身,他本體的金色咒印就黯淡一分,華貴的黃袍上滲出點點金血。
當最後一具分身湮滅時,神諭使的本體開始崩潰。
他布滿皺紋的臉頰龜裂開來,露出皮下流淌的金色光流。
“吾乃...神諭...”他的聲音突然卡住,因為黑槍已貫穿他的心髒。
槍尖上纏繞的黑色煞氣如活物般鑽入傷口,所過之處神軀迅速灰敗。
張雲貼近他耳邊,溫熱的吐息卻讓神諭使如墜冰窟:“放心,你的神...很快會去陪你。”
“你竟敢褻瀆——”神諭使的怒吼戛然而止。
他的身軀化作漫天金粉,卻在飄散前被張雲袖中飛出的黑炎盡數吞噬。
夜空下最後一點金光熄滅。
張雲收起長槍,黑衣融入夜色。
隻有地上殘留的淡淡金痕,證明這裏曾有一位神明使者的隕落。
夜風拂過戰場,塵埃落定。
林七夜收起長刀,雨宮晴輝的雨幕也漸漸散去。
迦藍長舒一口氣,而小金——迷瞳的刀魂,此刻已經恢複了人形,站在柚梨奈身旁,眼中滿是欣慰。
柚梨奈撿起地上的千鶴刀,抬頭看向父親:“爸爸……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
柚梨黑哲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頭發:“不去哪,就在黑梧桐。”
黑衣張雲收刀入鞘,轉身走向遠方,聲音隨風傳來:“京介大叔,下次別再把麻煩丟給我了。”
柚梨黑哲無奈地搖頭,但眼中卻帶著一絲笑意。
....
感謝杜鵑之巢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