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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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養鳥,就得粗養,越粗越好,不容易得病不,否則就會成為溫室裏的花朵,一刮風下雨,說不定就死了。
    第二天一早,嚴寬就又去了四爺家裏。
    本來,他是想把寫字台一起送過去的,可是大隊裏的毛驢車總不在,他也沒辦法抬著去,隻好先往後放放。
    來到四爺家的時候,四爺又在準備他的鷹具,見到嚴寬來了,也沒說話。
    “四爺,大蘭子的?還沒回來嗎?”
    嚴寬在屋裏找了找,沒發現大蘭子的蹤影,問道。
    四爺雖然年紀大了,但畢竟是個男人,跟一個黃花閨女住在一起,難免會被人說閑話。
    所以晚上時,大蘭子都是在鄰居家的姐姐那裏過夜。
    “早就回來了,連早飯都吃了。”
    四爺道:“那個國營飯店的閨女,叫啥來著,一大早就拉著她出去了,說是中午不回來吃飯了。”
    “許婷?”
    嚴寬暗暗叫苦。
    買寫字台的事情,他都沒有跟大蘭說,本來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的。
    這下完了,許婷一定會告訴她的。
    歎了口氣,嚴寬這才將昨天晚上的發現,卻都告訴了四爺,說道:“鷹鋪也快搭好了,還有啥要準備的不?”
    四爺想了想,說道:“當然有了,得準備餌。”
    “早就準備好了。”
    嚴寬笑了笑,說道:“大隊長家有隻老母雞,養了八年了,早就不下蛋了,肉也不好吃,我就要了過來。”
    “八年的老母雞?狗都不吃,你糊弄鬼子呢?”
    四爺瞪了嚴寬一眼,說道:“昨天俺怎麽跟你說的?請鷹,得跟討老婆一樣,你糊弄它,它就糊弄你。”
    嚴寬本來想湊合一下算了,可是見四爺堅持,也隻好作罷,按照四爺的吩咐,準備兩隻當年的小雞。
    至於其他的,就簡單多了。
    隻要把餌放好,逮住鷹是時間問題。
    最難的是馴鷹。
    馴鷹和馴狗可不一樣,這玩意兒氣性大,如果不安撫好,它當天晚上就一頭撞死了,要麽就是不吃不喝,活活餓死。
    不過,四爺在這方麵是專家,倒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對了,你跟那個阮小姐,當有聯係不?”
    就在嚴寬準備走的時候,四爺突然問了一句。
    “有聯係啊,咋了?您有事兒找她啊。”嚴寬問道。
    四爺道:“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是想讓她給二虎謀個差事。”
    聽了這話,嚴寬也是一驚。
    幾個月前,他在白澗鎮見過一次二虎,也曾經勸過他回來。
    可是二虎說,不混出個人樣來,就絕對不會回來,還讓嚴寬不要告訴四爺。
    因此,嚴寬對此事一直守口如瓶。
    四爺是怎麽知道的?
    心中想著,嚴寬搖了搖頭,說道:“二虎現在在哪兒,都不一定呢,阮小姐給他安排了差事,也不管用啊。”
    “你還想騙我?”
    四爺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回頭瞪了嚴寬一眼,說道:“他離開家之後,就在黑水河裏放排子,現在又去了碼頭扛大包,就住在白澗鎮的蔣家胡同,你以為俺不知道?”
    聽他說得這麽清楚,嚴寬知道瞞不過了,也就沒有狡辯,歎了口氣,說道:“原來你什麽都知道了。”
    “二虎是跟著俺長大的,他的事俺能不上心嗎?”
    四爺點了一顆煙,說道:“二虎這孩子哪兒都好,就是腦子太死,不懂得變通,學東西也慢,可偏偏自尊心又強。”
    “上次俺就說了句他不如你,這小子就記心裏了,走了這麽長時間,連個信兒都不給。”
    別看四爺平時什麽也不說,其實心裏憋了很多事兒。
    說起二虎,嚴寬覺得自己也有些責任,於是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說道:“那行吧,過兩天去趕集,我跟阮小姐說一聲。”
    “你說她能答應幫忙不?”四爺還是有些不放心。
    “您放心吧,我倆處得不錯,能說得上話,再說了,咱幫她收藥材,賺了那麽多錢,她幫點忙,不是應該的嗎?”
    話雖這樣說,但嚴寬的心裏還是沒底。
    因為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個阮小姐跟其他女人可不一樣。
    但無論如何,也得試一試。
    回到家後,剛一進院子,就見到嚴小玲和孟大壯再擺弄兩隻伯勞,於是連忙說道:“你們倆歇歇吧,再把它給玩死了。”
    “俺沒玩,俺是讓它熟悉俺的味道,這不是你說的嗎?”孟大壯道。
    “行,熟悉吧,到時候玩死了,你可別惦記我那隻。”
    嚴寬沒有理他,轉身便要回屋。
    就在這時,孟大壯突然說道:
    “對了,剛才趙寡婦來著,說是她買了幾塊玻璃,讓你有空幫她裝上。”
    一邊說著,他一邊不懷好意地看著嚴寬。
    “你小小年紀,心思咋這麽髒呢?”嚴寬在他腦門兒上戳了一下。
    “俺哪髒了?俺可什麽都沒說啊!”孟大壯捂著額頭,一臉委屈地說道。
    “你嘴上沒說,可是心裏說了,我可告訴你,在外邊別亂傳閑話,趙姐可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人。”
    嚴寬鄭重其事地說道。
    “對,都叫上趙姐了,看來你們倆關係真不一般啊,晚上你還回來睡覺不?俺要不要給你留門兒?”
    雖然這話是孟大壯笑著說出來的,可不知道為什麽,嚴寬竟然聽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說起來孟大壯也不是小孩兒了,他現在這個年紀,當然麵不了想異性。
    尤其是想趙寡婦這樣的女人,恐怕任何男人見了,都忍不住想入非非。
    嚴寬甚至懷疑,關於趙寡婦那些謠言,都是那些求愛不得的人,硬編出來的。
    嚴寬也沒跟嚴大壯隱居,帶了一瓶罐頭,二斤紅糖,就去了趙寡婦的家。
    以前,他每次來,都是偷偷摸摸的。
    現在他想清楚了,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為什麽要偷偷摸摸的?
    自己是來串門兒的,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於是,他大大方方地敲了敲門,喊道:“趙姐,我來了。”
    門一下子就開了,可是沒人回應。
    過了一會兒,嚴寬又喊了一聲,還是沒人回應。
    “她如果出門,不可能不鎖門啊,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心中想著,嚴寬連忙跑進了屋裏。
    接下來,就讓他看到了血脈僨張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