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抬起頭，看著林覺，心中五味雜陳。林覺，這個因殺害女友入獄的男人，在一次次循環中不斷追尋真相，他的執著，陳啟看在眼裏。
    “怎麽了？你看起來不太對勁。”林覺走近，關切地問道。
    陳啟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他能告訴林覺，自己接到了要清除他這樣覺醒者的指令嗎？
    “沒事，隻是在想一些事情。”陳啟最終還是選擇了隱瞞。
    林覺看著陳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也沒有再多問。“我們得想想辦法，蘇曉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
    提到蘇曉，陳啟的思緒又被拉回到了那個身份錯亂的黑客身上。蘇曉，作為頂級黑客，又是‘觀測者聯盟’的臥底，此刻正被‘觀測者’彈幕攪得身份混亂，與虛擬人格‘零’衝突不斷。
    “他現在怎麽樣了？”陳啟問道。
    “還是老樣子，那些彈幕不斷扭曲他的身份信息，他和‘零’幾乎要控製不住局麵了。”林覺無奈地搖搖頭。
    陳啟心中一動，蘇曉也是覺醒者，如果按照‘黑匣’的指令……不，他不能這麽做。蘇曉是聯盟的重要成員，他不能因為一個指令就對自己的同伴下手。
    “我們得幫幫他，不能讓他就這麽陷入混亂。”陳啟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
    林覺看著陳啟，仿佛從他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好，我們一起想辦法。”
    就在這時，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兩人望去，隻見一群人正圍在蘇曉周圍，指指點點。
    “他到底是黑客還是叛徒？”
    “說不定他就是來破壞我們聯盟的！”
    這些聲音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向蘇曉。蘇曉站在中間，眼神迷茫又痛苦，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在極力抗拒著什麽。
    “都別吵了！”林覺衝過去，大聲喝道。
    眾人被林覺的氣勢嚇了一跳，紛紛閉上了嘴。
    “蘇曉是我們的同伴，他不會背叛我們的！”林覺說道，目光堅定地看著眾人。
    陳啟也走上前，“沒錯，在沒有弄清楚真相之前，誰都不許亂說！”
    就在這時，蘇曉突然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我……我不是叛徒……”他的聲音虛弱，但卻透著一股堅定。
    陳啟看著蘇曉，心中不禁有些動容。這個一直機智冷靜的黑客，此刻卻如此脆弱。
    “我們相信你，蘇曉。”陳啟說道。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事情會暫時平息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道光芒，如同流星般劃過。
    “這是什麽？”有人驚呼道。
    陳啟心中一緊，他意識到，這恐怕又是‘黑匣’的手段。
    光芒落地，化作一個個散發著詭異氣息的球體。球體緩緩打開，裏麵出現了一群身形扭曲的怪物，它們張牙舞爪，向著眾人撲來。
    “是‘黑匣’製造的怪物！大家小心！”陳啟大聲喊道。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各自施展能力，與怪物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林覺運用‘罪疚具現’，將一些怪物的愧疚轉化為實體枷鎖，暫時束縛住它們。但每使用一次能力，他都要承受雙倍的痛苦，臉上的汗珠不斷滾落。
    陳啟則開啟‘暴力具現’，將憤怒轉化為能量護盾，衝向怪物群，與它們近身搏鬥。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在加速異化，心中的暴虐情緒越來越難以控製。
    蘇曉也強忍著身份混亂帶來的痛苦，施展‘數據割裂’，將一些怪物分解為代碼重組。但這個過程中，他對現實的認知愈發模糊，虛擬人格‘零’似乎也在試圖占據主導。
    戰鬥異常激烈，眾人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得想個辦法！”林覺喊道。
    陳啟一邊與怪物戰鬥，一邊思考著對策。突然，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林覺，你用‘記憶回溯’，看看能不能找到這些怪物的弱點！”陳啟大聲說道。
    林覺點點頭，集中精神，開啟‘記憶回溯’。他的眼前閃過一幅幅畫麵，終於，他找到了怪物的弱點——它們的核心部位在胸口，隻要破壞那裏，怪物就會消散。
    “我找到了！攻擊它們胸口的核心！”林覺喊道。
    眾人聞言，立刻改變攻擊方式，集中力量攻擊怪物胸口。果然，一隻隻怪物在攻擊下逐漸消散。
    戰鬥結束後，眾人疲憊不堪地癱倒在地。
    陳啟看著大家，心中感慨萬千。在這場戰鬥中，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能對聯盟中的覺醒者下手。
    然而，他知道，‘黑匣’不會輕易放過他。‘黑匣’的指令就像一把懸在他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
    夜深了，陳啟獨自坐在角落裏，望著永夜城那無盡的黑暗。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一個抉擇，是繼續忠誠於‘黑匣’，執行那殘酷的指令，還是堅守人性，與同伴們一起對抗‘黑匣’。
    這個抉擇，關乎著他的未來，也關乎著整個聯盟的生死存亡。
    而在不遠處，蘇曉獨自站著，眼神時而清醒時而迷茫。他的身份混亂問題依然沒有解決，虛擬人格‘零’似乎在等待著一個時機，徹底占據他的身體。
    陳啟看著蘇曉，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他都要幫助蘇曉，同時，也要找到對抗‘黑匣’的辦法。
    陳啟站在永夜城的街道上，眼神空洞，“清除聯盟中的覺醒者……”這指令如惡魔的低語，不斷在他心頭盤旋。他緊握著拳頭，指節泛白，臉上滿是掙紮之色。
    不遠處，林覺也陷入了沉思。他因殺害女友入獄，成為‘黑匣’初代實驗體，此時那些痛苦的記憶如潮水般再次湧上心頭。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仿佛還能感受到當初沾染的鮮血，內心的愧疚如同一副沉重的枷鎖，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林覺。”陳啟緩緩走過來，聲音有些沙啞。
    林覺抬起頭，看到陳啟眼中的糾結，“怎麽了，陳啟？你似乎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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