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子的屍體被白布覆蓋，抬出了山洞。楚雲飛站在洞口，看著擔架從麵前經過，山風吹動白布一角，露出女特務青灰色的手指——指甲已經全部變成了詭異的紫黑色。
    "團座，軍醫檢查過了，說是中毒身亡。"徐虎擦了擦額頭的汗，"但奇怪的是，找不到任何傷口或強行灌毒的痕跡。"
    楚雲飛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山洞內壁上那個用血寫成的"影"字上。字跡潦草扭曲，最後一筆拖得很長，仿佛寫字的人突然被什麽東西扼住了喉嚨。
    "昨晚誰來過這裏？"
    "除了兩名看守，沒人進出。"徐虎壓低聲音，"更邪門的是，兩名看守都說沒看見任何人接近，隻聽到千代子突然尖叫，衝進去時她已經這樣了..."
    楚雲飛走近岩壁，伸手觸碰那個血字。指尖傳來的觸感讓他眉頭一皺——血跡尚未完全幹透，而千代子死亡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更奇怪的是，血跡中似乎混有某種黏液，在煤油燈下泛著微弱的熒光。
    "把屍體秘密安葬，不要聲張。"楚雲飛命令道，"另外，派專人盯著方參謀長，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
    回到團部，楚雲飛發現方立功正在整理文件，神情專注如常。這個真正的方參謀長自從被千代子替換又複歸後，一直表現得忠心耿耿，但阪田臨死前的警告讓楚雲飛不得不提高警惕。
    "團座，戰區司令部又來電催促了。"方立功遞過一份新到的電報，"要求我們務必於三日內開拔，還說...要追究阪田被殺的責任。"
    楚雲飛掃了一眼電報，落款是"戰區參謀長周維華"。這個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與之前被揭穿的假"周維"隻差一個字，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回複司令部，就說我部遵令開拔，阪田之死純屬意外。"楚雲飛將電報扔在桌上，"對了，周參謀長是什麽時候上任的？我記得之前是趙參謀長？"
    方立功推了推眼鏡："上個月剛調任，據說是閻長官從重慶要來的高參，德國留學回來的軍事專家。"
    德國留學？楚雲飛心頭一動。這個時間點太過巧合——正好是"影"的活動開始頻繁的時期。
    "準備一下，明天一早我親自去趟戰區司令部。"楚雲飛突然決定，"你留守團部，按計劃做好開拔準備。"
    方立功似乎有些意外："團座，這時候離開駐地會不會太危險？日軍大掃蕩在即..."
    "正因為危險，我才要去弄清楚情況。"楚雲飛意味深長地說，"358團不能被人當槍使。"
    夜幕降臨後，楚雲飛秘密召見了徐虎和孫銘。三人在團部密室裏對著地圖研究到深夜。
    "團座，您真要去司令部？"孫銘憂心忡忡地問，"萬一這是個圈套..."
    "所以我要提前布置。"楚雲飛指著地圖上的一條小路，"明天我會公開宣布去司令部，但實際上走這條路前往趙家峪，與李雲龍會合。徐虎，你帶特務連精銳暗中跟隨，注意有沒有尾巴。"
    "那公開去司令部的隊伍？"徐虎問。
    "找個身材與我相仿的士兵，穿上我的軍裝，由你帶隊。"楚雲飛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記住，大張旗鼓地走大路，遇到襲擊立即撤退。"
    孫銘撓撓頭："團座，您這是要唱一出"空城計"啊！"
    "不，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楚雲飛微微一笑，"我倒要看看，這位周參謀長到底是何方神聖。"
    次日拂曉，兩支隊伍同時出發。公開的"楚團長"騎著高頭大馬，在徐虎和警衛排的護送下，浩浩蕩蕩地走上大路；而真正的楚雲飛則換上便裝，帶著孫銘和三名精幹戰士，悄然踏上通往趙家峪的山間小路。
    初夏的山林鬱鬱蔥蔥，晨露打濕了衣襟。楚雲飛一行人保持著警惕，專挑人跡罕至的小道行進。為防萬一，他們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改變方向，有時甚至倒退行走一段，以迷惑可能的追蹤者。
    "團座，前麵就是黑鬆林了。"孫銘指著遠處一片黑壓壓的鬆樹林，"過了林子再走五裏就是趙家峪。"
    楚雲飛點點頭："提高警惕，這裏最適合埋伏。"
    黑鬆林裏光線昏暗，厚厚的鬆針鋪滿地麵，踩上去悄無聲息。楚雲飛示意隊員們分散前進，彼此保持可視距離。剛走到林子中央，孫銘突然舉起拳頭——前方警戒手勢！
    所有人立即隱蔽。楚雲飛悄無聲息地摸到孫銘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三十米外的一棵大鬆樹下，躺著兩具穿灰布軍裝的屍體！從裝束看是八路軍戰士，周圍沒有打鬥痕跡，就像突然暴斃一樣。
    "我去看看。"楚雲飛低聲道，同時拔出手槍。
    兩具屍體麵色青紫，嘴角殘留著白沫，眼睛大睜著，瞳孔擴散到極限，仿佛死前看到了極為恐怖的東西。楚雲飛注意到他們的指甲也呈現出與千代子相同的紫黑色。
    "又是這種毒..."楚雲飛喃喃自語。突然，他在其中一具屍體的手中發現了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麵潦草地寫著幾個字："小心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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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什麽意思？"孫銘困惑地問。
    楚雲飛心頭一震。空——空襲？不，在這個時代日軍對山區根據地的空襲並不常見。或者是..."空氣"？他突然想起現代軍事史上的一些生化武器案例...
    "快走！離開這片林子！"楚雲飛猛地站起身，"用濕布捂住口鼻！"
    一行人迅速撤出黑鬆林。直到走出很遠，楚雲飛才允許大家停下來休息。他仔細檢查了每個人的狀況，確認沒有中毒跡象後才稍稍放心。
    "團座，您覺得那倆八路是怎麽死的？"一個戰士心有餘悸地問。
    楚雲飛沒有正麵回答："到趙家峪後不要提起這事，我親自跟李團長說。"
    正午時分，隊伍終於抵達趙家峪。與上次夜訪不同，白天的趙家峪顯得更加生機勃勃。田間地頭，農民們正忙著夏收；村口的打穀場上，兒童團的小戰士們在進行操練；遠處的山坡上，隱約可見八路軍哨兵的身影。
    "楚團長！"李雲龍的大嗓門從村口傳來。這個粗獷的八路軍團長今天穿了身相對幹淨的灰布軍裝，腰間別著兩把駁殼槍，正大步流星地迎上來，"我就知道你會來！"
    楚雲飛與他握手："李團長料事如神啊。"
    "少來這套！"李雲龍咧嘴一笑，壓低聲音，"老趙昨晚夜觀天象，說今天有貴客到訪。我琢磨著除了你，也沒別人了。"
    "趙政委呢？"
    "在團部等你呢！"李雲龍拍拍楚雲飛的肩，"走吧，酒菜都備好了！不過..."他瞟了眼楚雲飛身後的士兵，"你這幾個弟兄得先去衛生所檢查一下。"
    楚雲飛心頭一緊："為什麽？"
    "別緊張，例行公事。"李雲龍收起笑容，"最近根據地出了點怪事，凡是外麵來的人都得檢查。特別是...從黑鬆林方向來的。"
    趙剛的辦公室設在村中一處不起眼的農家小院，外表樸素，內裏卻收拾得井井有條。牆上掛滿了軍事地圖，桌上堆著書籍和文件，一個簡易的書架占據了整整一麵牆。
    "楚團長，久等了。"趙剛起身相迎，眼鏡後的目光銳利如常，但楚雲飛注意到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李團長都跟你說了？"
    "隻說有怪事，沒說具體情況。"楚雲飛接過趙剛遞來的茶水，"我們在黑鬆林發現了兩具八路軍戰士的屍體，死狀蹊蹺..."
    趙剛與李雲龍交換了一個眼神："又多了兩個...這是本周第七例了。"
    "什麽情況？"楚雲飛放下茶杯。
    趙剛從抽屜裏取出一個文件夾，裏麵是幾份醫學報告和照片："從十天前開始，根據地邊緣陸續發現屍體，都是哨兵或通訊員。共同特點是：突然死亡，無外傷，麵部青紫，指甲發黑，死前似乎受到極度驚嚇。"
    照片上的屍體與楚雲飛在林中所見一模一樣。"和千代子的死法相同..."
    "千代子也死了？"李雲龍瞪大眼睛，"什麽時候？"
    "昨晚。"楚雲飛將情況簡要說明，包括那個詭異的血字，"你們這邊有什麽線索？"
    趙剛推了推眼鏡："我們懷疑是某種新型毒氣，但檢測不到任何化學殘留。更奇怪的是..."他拿出一張地圖，上麵標記著所有死亡事件的地點，"這些地點連起來，正好指向我們總部曾經所在的位置。"
    "曾經？"
    "對，接到你的警告後，總部已經轉移了。"李雲龍插話道，"老總說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楚雲飛鬆了口氣。至少曆史上一場可怕的悲劇被避免了。但"影"的威脅依然存在，而且手段越來越詭異。
    "我有個推測。"楚雲飛謹慎地說，"這可能是一種生物武器，通過空氣傳播的神經毒素。"
    "生物武器？"趙剛眉頭緊鎖，"日本人的"731"部隊確實在研究這個，但理論上還不成熟..."
    "如果"影"真的來自未來，他可能帶來了更先進的技術。"楚雲飛說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三人陷入沉思。窗外，夏日的蟬鳴聲突然顯得格外刺耳。最終李雲龍一拍桌子："管他什麽毒不毒的！老子帶人端了鬼子的老窩，看他們還怎麽害人！"
    "不行。"趙剛搖頭，"敵暗我明，貿然行動太危險。"
    "我同意趙政委的意見。"楚雲飛說，"當務之急是查清"影"的真實身份。我懷疑他可能就是戰區新任參謀長周維華。"
    "周維華？"趙剛若有所思，"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聽過..."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八路軍戰士慌慌張張地衝進來："報告！村口發現可疑人員，穿著晉綏軍製服，說要找楚團長！"
    楚雲飛與李雲龍對視一眼："多少人？"
    "就一個，說是358團的傳令兵，有緊急軍情。"
    來人是特務連的一名老兵，楚雲飛記得他姓馬。老馬渾身是血，左臂無力地垂著，顯然受了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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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團座...不好了..."老馬撲通跪倒在地，"團部...遇襲...方參謀長...他..."
    "慢點說，怎麽回事？"楚雲飛扶住他。
    "今天中午，一夥穿著晉綏軍製服的人來到團部，說是戰區司令部的先遣隊。"老馬艱難地喘息著，"方參謀長接待了他們...然後...然後突然拔槍打死了錢營長和吳營長！"
    楚雲飛心頭一震。錢伯鈞不是已經被關起來了嗎？難道...
    "錢營長怎麽會在團部？"
    "是方參謀長早上突然把他放出來的，說是團座您的命令..."老馬咳出一口血，"那些人...他們見人就殺...還放了一種奇怪的煙霧...吸到的人全都倒地抽搐...我拚死才逃出來..."
    "方立功！"楚雲飛咬牙切齒。這個他曾經最信任的參謀長，竟然是"影"的人！難怪千代子能完美偽裝成他——肯定有他這個真身在暗中配合！
    "徐虎呢？公開去司令部的隊伍有消息嗎？"
    老馬搖搖頭："沒看到徐連長...團座，那些人說要活捉您...說您是什麽...時空異端..."
    時空異端！這個詞像一道閃電劈中楚雲飛。隻有來自未來的人才會用這種說法！"影"果然已經盯上他了！
    "楚老弟，你這麻煩不小啊。"李雲龍拍拍腰間的手槍，"需要幫忙就直說！"
    "李團長，借我一部電台，再給我一個排的兵力。"楚雲飛當機立斷，"我必須立即趕回團部！"
    "一個排哪夠？"李雲龍一瞪眼，"我給你一個營！"
    "不行，目標太大。"楚雲飛搖頭，"一個排精兵足矣。另外..."他轉向趙剛，"趙政委，能否請你聯係地下黨，查清周維華的底細？"
    趙剛點頭："沒問題。不過楚團長，我建議你先別回團部。如果"影"真是衝你來的，那現在回去就是自投羅網。"
    "我的弟兄們還在那裏。"楚雲飛的聲音異常堅定，"358團是我的責任，我不會丟下他們不管。"
    夜幕降臨，一支精幹的小分隊悄然離開趙家峪。楚雲飛親自帶隊，成員包括孫銘、八路軍派來的三十名精銳戰士，以及那個負傷報信的老馬——他堅持要當向導。
    隊伍行進在月光下的山路上，每個人都沉默不語。楚雲飛的思緒卻如潮水般翻湧。方立功的背叛、錢伯鈞的突然釋放、"影"對時空穿越的了解...這一切都表明，對方對他的情況了如指掌。而他對"影"的了解卻少得可憐。
    "團座，前麵就是岔路口了。"老馬虛弱地指著前方，"左邊大路通團部，右邊小路通後山。"
    楚雲飛示意隊伍停下："孫銘，帶兩個人去前麵偵察，注意有沒有埋伏。"
    偵察兵剛離開不久，右側山林中突然傳來一聲布穀鳥叫——三長兩短，正是約定的暗號。楚雲飛立即警覺起來，這並非他安排的信號！
    "準備戰鬥！"他低聲命令，同時拔出手槍。
    布穀鳥叫聲再次響起，這次更近了。突然，一個黑影從樹叢中竄出，直撲楚雲飛！
    "砰！"楚雲飛果斷開槍，黑影應聲倒地。借著月光一看，竟然是個穿晉綏軍製服的士兵，但麵容扭曲，雙眼血紅，嘴角流著白沫，像極了那些中毒而死的人！
    "小心！四麵八方都有！"孫銘的警告聲從前方傳來。
    霎時間，數十個同樣裝束的"士兵"從樹林中湧出，他們行動迅捷，麵無表情，眼中泛著不自然的紅光，就像一群被操控的行屍走肉！
    "開火！"楚雲飛一聲令下，槍聲頓時響徹山穀。
    子彈擊中那些"士兵"的身體，卻不見鮮血噴濺。他們中彈後隻是略微踉蹌，然後繼續前進，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打頭！打頭！"楚雲飛大喊。他瞄準一個衝在最前麵的"士兵"，一槍爆頭。那人終於倒下，但更多的敵人從黑暗中湧來。
    "撤退！往河邊撤！"楚雲飛命令道。這種非人的敵人根本無法力敵，必須重新製定戰術。
    隊伍邊打邊撤，終於退到一條湍急的小河邊。追兵暫時被甩開，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喘息。
    "團座，這些...這些東西不是人！"一個戰士驚恐地說，"我打中了一個家夥五槍，他還能衝過來！"
    楚雲飛檢查了一下彈藥，隻剩兩個彈匣了。其他戰士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更糟的是，老馬因傷勢過重已經奄奄一息。
    "團座..."老馬用最後的力氣抓住楚雲飛的手，"那些人...他們是從地下鑽出來的...團部後麵的老墳場...方參謀長帶他們..."
    話未說完，老馬的手突然垂下，氣絕身亡。
    地下鑽出來？楚雲飛心頭一震。難道"影"在團部下麵建立了秘密基地？這就能解釋那些"士兵"為何像行屍走肉——他們可能是被某種藥物或技術控製的試驗品！
    "團座，現在怎麽辦？"孫銘問道，年輕的臉上滿是煙塵和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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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雲飛沉思片刻。強攻團部已經不可能，他們需要更多支援和更完善的計劃。
    "改變計劃，不去團部了。"他下定決心，"我們去老墳場，看看方立功到底在搞什麽鬼！"
    隊伍沿著河流悄然行進，繞了一個大圈來到團部後山的老墳場。這裏荒草叢生，墓碑東倒西歪，陰森恐怖。借著月光，楚雲飛發現幾座墳墓有被近期挖掘的痕跡，泥土還很新鮮。
    "找找看有沒有入口。"他低聲命令。
    經過仔細搜索，孫銘在一塊倒塌的墓碑後發現了一個隱蔽的洞口，裏麵隱約有光亮透出。
    "團座，這下麵肯定有問題！"
    楚雲飛點點頭："我下去看看，你們在上麵警戒。"
    "太危險了！"孫銘堅決反對，"至少讓我跟您一起下去！"
    最終決定由楚雲飛、孫銘和兩名八路軍戰士下去探查，其餘人在外麵接應。洞口很窄，隻能容一人匍匐前進。爬了約二十米後，通道突然變寬，通向一個燈火通明的地下室！
    楚雲飛小心翼翼地探頭觀察。地下室比想象中寬敞，擺滿了各種實驗設備：玻璃容器裏浸泡著人體器官，鐵籠裏關著奄奄一息的俘虜，牆上掛滿了解剖圖和化學公式...這簡直是個小型的人體實驗室！
    實驗室中央，幾個穿白大褂的人正在操作一台奇怪的機器。楚雲飛定睛一看，頓時血液凝固——那機器上綁著的，竟然是徐虎！他渾身是血，已經昏迷不醒。
    "再加大劑量。"一個背對著入口的人命令道，聲音冰冷機械，"指揮官需要更多素材。"
    這聲音...楚雲飛渾身一震。雖然隻聽過一次，但他永遠不會忘記——這是千代子的聲音！可千代子不是已經死了嗎？
    就在這時，那人轉過身來——確實是千代子的臉！但眼神更加冷酷，嘴角掛著非人的微笑。
    "準備進行腦葉切除手術，提取記憶片段。"假千代子拿起一把銀光閃閃的手術刀，"這次一定要找到時空錨點的坐標..."
    楚雲飛再也忍不住了。他舉槍瞄準假千代子的後心，扣動了扳機！
    "砰！"槍聲在地下室回蕩。假千代子身體一震，緩緩轉身，胸口一個血洞正在汩汩冒血。但她竟然還在笑！
    "楚團長...終於見麵了..."她的聲音突然變成了男聲，"我就知道...你會來..."
    在楚雲飛震驚的目光中，"千代子"的臉開始融化變形，最終變成了一張完全陌生的男性麵孔——蒼白、瘦削，眼睛大得不似人類！
    "你...就是"影"？"楚雲飛強自鎮定。
    "不，我隻是"影"的容器之一。"那人咯咯笑著，鮮血從嘴角流出，""影"無處不在...很快...你也會成為我們的一員..."
    說完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話，他猛地按下了機器上的一個紅色按鈕！刺耳的警報聲頓時響徹整個地下室！
    "快救徐虎！"楚雲飛衝向中央的機器，孫銘和兩名戰士緊隨其後。
    就在他們即將觸碰到徐虎時，實驗室的各個角落突然噴出濃密的綠色煙霧！楚雲飛立即想起那些中毒而死的人，大喊："屏住呼吸！用濕布捂住口鼻！"
    兩名八路軍戰士反應稍慢，吸入了一點煙霧，立刻開始劇烈咳嗽，眼白迅速變紅。楚雲飛和孫銘用沾水的衣袖捂住口鼻，拚命解開徐虎的束縛。
    "團...座..."徐虎微微睜開眼睛，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快走...這是個...陷阱..."
    "堅持住！我們一起走！"楚雲飛架起徐虎，孫銘在前麵開路。
    綠色煙霧越來越濃，能見度降到不足一米。那兩名中毒的戰士已經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著。楚雲飛強忍悲痛，帶著徐虎和孫銘向出口摸去。
    突然，煙霧中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四麵八方都是："楚雲飛...加入我們吧...一起改變曆史...讓大日本帝國統治世界..."
    楚雲飛不理會那些聲音，專注地尋找出口。就在他們即將到達通道時，一個黑影從煙霧中撲出，將孫銘撞倒在地！
    "孫銘！"楚雲飛一手扶著徐虎，一手舉槍射擊。黑影中彈倒地，但更多的黑影從煙霧中湧現！
    千鈞一發之際，通道裏突然槍聲大作！幾個黑影應聲倒地，其餘的暫時退卻。
    "楚團長！快過來！"是李雲龍的聲音！
    楚雲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雲龍怎麽會在這裏？但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他拖著徐虎，拉著孫銘，拚命向通道爬去。
    通道裏，李雲龍帶著十幾個八路軍戰士正在接應。他們每人臉上都蒙著濕毛巾，手中的衝鋒槍不斷向煙霧中掃射，壓製那些黑影。
    "李團長？你怎麽..."
    "老趙算準你有危險！"李雲龍一邊掩護撤退一邊大喊，"別廢話了，快走！這鬼地方要塌了！"
    果然，地下室的頂部開始崩塌，大塊大塊的泥土和石塊砸落下來。一行人拚命向外爬，身後傳來陣陣爆炸聲和淒厲的慘叫。
    當最後一個人爬出洞口時，整個老墳場突然下陷，形成一個直徑二十多米的大坑！塵土飛揚中，楚雲飛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徐虎和孫銘被迅速抬上擔架，送往臨時救護點。
    "楚老弟，你這招惹的都是些什麽妖魔鬼怪啊？"李雲龍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半開玩笑地問。
    楚雲飛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坑底——那裏隱約可見一些金屬結構和破碎的玻璃容器，但很快就被塌陷的泥土徹底掩埋。所有的證據，所有的秘密，都隨著這個地下實驗室的毀滅而暫時被埋葬了。
    但楚雲飛知道，"影"還活著。那個蒼白麵孔的人說的沒錯——"影"無處不在。這場跨越時空的暗戰，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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