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像被烙鐵灼燒般疼痛，楚雲飛咬緊牙關，讓徐虎幫自己穿上軍裝。左肩的繃帶很快被鮮血浸透，但他顧不上這些——外麵的槍炮聲越來越近，日軍這次是有備而來。
    "團座，您這樣上不了戰場！"徐虎急得額頭冒汗，"傷口會崩開的！"
    "少廢話，拿我的槍來。"楚雲飛試著活動左臂，劇痛讓他眼前發黑，但還能勉強持槍。
    徐虎拗不過，隻好遞過那把勃朗寧手槍，又幫他係好武裝帶。這時，趙剛匆匆推門而入，手裏拿著一份電報。
    "楚團長，最新情報！"趙剛的眼鏡片上沾著灰塵，顯然剛從戰場上下來，"進攻趙家峪的是日軍第四混成旅團主力，帶隊的是佐藤正一，但..."他頓了頓，"偵察兵報告說，隊伍中有幾輛特殊標記的卡車，很可能是運送毒氣彈的！"
    楚雲飛心頭一震。難道"影"還不死心，想用毒氣彈血洗趙家峪？"李團長那邊怎麽樣？"
    "已經組織村民轉移，但時間緊迫。"趙剛快速說道，"我們打算在青龍溝設伏，利用地形阻擊日軍，為老百姓爭取時間。"
    青龍溝...楚雲飛腦中閃過那張地圖。那是一處狹窄的山穀，兩側峭壁如刀削，確實是打伏擊的好地方。但如果日軍使用毒氣，封閉的地形反而會成為死亡陷阱！
    "不行！"楚雲飛猛地站起身，眩暈感讓他不得不扶住牆壁，"青龍溝地形太封閉，一旦日軍放毒，我們連撤退的機會都沒有！"
    趙剛皺眉："那楚團長的建議是？"
    "黑石坡。"楚雲飛回憶著地形，"那裏地勢開闊，風向多變，毒氣難以聚集。而且坡頂視野好，可以提前發現日軍動向。"
    趙剛思索片刻，眼前一亮："有道理！我這就通知李團長改變計劃！"
    "等等。"楚雲飛叫住他，"派幾個機靈的戰士，換上日軍製服，混進他們的隊伍。重點破壞那些特殊卡車！"
    趙剛會意，匆匆離去安排。楚雲飛則帶著徐虎和幾名傷勢較輕的戰士，趕往臨時指揮部。
    趙家峪已經亂成一團。村民們扶老攜幼向山中轉移，八路軍戰士在維持秩序，同時構築簡易工事。遠處，炮彈爆炸的悶響不斷傳來，黑煙騰空而起。
    臨時指揮部設在村口的老槐樹下，李雲龍正對著電話大吼大叫，看到楚雲飛來了，立即掛斷電話迎上來。
    "楚老弟！你咋起來了？"李雲龍上下打量著楚雲飛，目光在他滲血的肩頭停留片刻，"傷成這樣還逞強？"
    "李團長，情況如何？"楚雲飛直接問道。
    李雲龍收起玩笑表情："鬼子來勢洶洶，至少兩個大隊的兵力，還有裝甲車和重炮。我們的主力已經按你的建議轉移到黑石坡了，但..."他壓低聲音，"老趙派去的偵察兵發現，那些特殊卡車上裝的不是普通毒氣彈，而是某種新式武器，鬼子兵都躲得遠遠的。"
    新式武器？楚雲飛心頭一緊。聯想到"影"的來曆，很可能是某種未來武器！"必須阻止那些卡車接近戰場！"
    "已經安排了。"李雲龍拍拍腰間的手榴彈，"我親自帶突擊隊去幹這事！楚老弟你就在這指揮全局吧。"
    "不行！"楚雲飛斷然拒絕，"我對"影"和那些武器更了解，必須親自去！"
    兩人爭執不下，最終決定分頭行動：李雲龍負責正麵阻擊，吸引日軍注意力；楚雲飛帶一支精幹小隊，迂回襲擊運輸車隊；趙剛坐鎮指揮部，協調各方。
    出發前，楚雲飛特意檢查了戰士們的裝備。除了常規武器外，他還讓人準備了火油和炸藥——對付未知的未來武器，最保險的辦法就是徹底摧毀！
    初夏的陽光毒辣辣地照在頭頂，楚雲飛的小隊沿著山脊隱蔽前進。傷口的疼痛一陣陣襲來，汗水浸透了繃帶，但他咬牙堅持著。從高處俯瞰，日軍隊伍像一條土黃色的長蛇，正在向趙家峪蠕動。最引人注目的是隊伍中央的五輛封閉式卡車，由全副武裝的士兵嚴密看守，連裝甲車都與其保持著安全距離。
    "團座，看那邊！"徐虎突然指著車隊後方的一輛指揮車，"那個軍官有點眼熟..."
    楚雲飛舉起望遠鏡，隻見指揮車上站著個穿日軍將官製服的人，身材瘦削，戴著副圓框眼鏡，正用望遠鏡觀察四周。當鏡頭對準那張蒼白的臉時，楚雲飛渾身一震——這張臉與老墳場地下室裏那個自稱"影之容器"的人一模一樣！
    ""影"！"楚雲飛低聲驚呼，"果然是他親自帶隊！"
    "團座，我們怎麽辦？"戰士們緊張地問。
    楚雲飛仔細觀察地形和日軍部署，迅速製定計劃："徐虎帶三個人，從左側山坡繞到車隊前方，埋設地雷；其他人跟我從右側接近，重點破壞那幾輛特殊卡車。記住，優先幹掉那個戴眼鏡的鬼子軍官！"
    隊伍立即分頭行動。楚雲飛帶著五名戰士，借助灌木叢的掩護，悄無聲息地向山下摸去。隨著距離拉近，日軍士兵的交談聲清晰可聞——他們說的是日語，但口音很奇怪，夾雜著許多現代詞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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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檢測器顯示...輻射值正常..."
    "...小心操作...臨界質量..."
    隻言片語傳入耳中，楚雲飛心頭狂跳。輻射？臨界質量？這些詞在1940年根本不該出現！除非..."影"真的帶來了核武器！
    這個可怕的猜測讓楚雲飛後背發涼。如果那幾輛卡車上裝的是簡易核裝置，一旦在趙家峪引爆...不，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準備動手！"楚雲飛低聲命令，"看到那輛指揮車了嗎？集中火力打油箱！"
    戰士們悄無聲息地占據射擊位置。楚雲飛舉起手槍，瞄準指揮車的油箱...
    "砰！"槍聲打破了山林的寂靜。第一槍打偏了，擊中車尾。日軍頓時大亂，士兵們紛紛尋找掩體。"影"的反應極快，幾乎在槍響的同時就跳下了車。
    "開火！"楚雲飛一聲令下，五六支槍同時噴出火舌！
    子彈如雨點般傾瀉向指揮車和周圍的日軍。油箱被擊中，轟然爆炸！衝天火光中，幾個日軍士兵變成了火人，慘叫著四處奔逃。但"影"卻不見蹤影，仿佛憑空消失了。
    "小心！敵襲！"一個戰士突然大喊。
    右側灌木叢中竄出十幾個日軍士兵，戰術動作幹淨利落，明顯是精銳。更可怕的是，他們手中的武器不像這個時代的產物——槍管細長，沒有明顯的扳機結構，射擊時發出詭異的"咻咻"聲，子彈打在岩石上竟然直接氣化！
    "等離子武器！散開！找掩體！"楚雲飛大喊著翻滾到一塊巨石後麵。兩名戰士動作稍慢，被那種奇異的藍光擊中，瞬間胸口就出現了碗口大的透明窟窿！
    "撤！往雷區撤！"楚雲飛一邊還擊一邊命令。這些裝備未來武器的日軍士兵根本不是他們能正麵對抗的！
    小隊且戰且退，很快退到徐虎埋設地雷的區域。追兵踏入雷區，接連的爆炸暫時阻滯了他們的攻勢。楚雲飛趁機帶著剩餘戰士撤向預定的集合點。
    "團座，那些鬼子用的什麽武器？太邪門了！"一個驚魂未定的戰士問道。
    楚雲飛沒法解釋，隻能含糊其辭："新式武器，別硬拚。我們的目標是那些卡車！"
    集合點設在一條幹涸的河床裏，徐虎已經在那裏等候。見到楚雲飛，他立即報告："地雷埋好了，但鬼子工兵正在排雷，估計撐不了多久。"
    楚雲飛點點頭，檢查了一下彈藥。手槍還剩兩個彈匣，衝鋒槍子彈也不多了。正思索對策，遠處突然傳來密集的槍炮聲——李雲龍的正麵狙擊打響了！
    "聽！李團長那邊交上火了！"徐虎精神一振。
    楚雲飛側耳傾聽，槍聲中夾雜著迫擊炮的轟鳴和裝甲車的引擎聲。突然，一陣奇異的"嗡嗡"聲從戰場方向傳來，緊接著是震天動地的爆炸，連地麵都為之震顫！
    "什麽鬼東西？"戰士們麵麵相覷。
    楚雲飛臉色大變。這種聲音他隻在現代軍事紀錄片中聽過——製導導彈！"影"竟然連這種武器都帶來了！
    "改變計劃！"楚雲飛當機立斷，"徐虎，你帶兩個人去通知李團長，立即撤退！不要硬拚！其他人跟我來，我們必須摧毀那些卡車！"
    "團座，太危險了！"徐虎急道，"您還帶著傷..."
    "執行命令！"楚雲飛厲聲喝道，"如果讓那些武器投入戰場，所有人都得死！"
    徐虎無奈，隻得帶人離去。楚雲飛則帶著剩下的三名戰士，沿著河床向日軍車隊後方迂回。
    河床裏潮濕悶熱，楚雲飛的傷口火辣辣地疼，視線開始模糊。但他咬牙堅持著，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影"得逞，曆史不能被改變！
    接近車隊時，楚雲飛發現日軍的防禦異常嚴密。那些特殊卡車被圍在中間，周圍是三重警戒線，士兵們手持那種奇異的武器，警惕地掃視四周。更麻煩的是，幾輛裝甲車也在附近巡邏，根本沒有偷襲的機會。
    "團座，怎麽辦？"戰士小聲問。
    楚雲飛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卡車附近有幾個穿白大褂的技術人員正在調試設備。其中一個瘦高個兒的行為很怪異——他走路姿勢僵硬，頭部不時抽搐，就像...老墳場那些被控製的傀儡！
    "有辦法了。"楚雲飛指著那個技術人員，"我們偽裝成他們的人混進去。"
    "怎麽偽裝？"
    "等著。"楚雲飛悄悄摸向河床邊緣。那裏剛好有個日軍哨兵在解手，背對著河床。楚雲飛像獵豹般悄無聲息地靠近，一個手刀擊暈了哨兵，迅速扒下他的製服。
    換上日軍軍裝後，楚雲飛讓戰士們繼續隱蔽，自己則大搖大擺地向卡車走去。他低著頭，模仿那個技術人員的僵硬步伐，竟然順利通過了第一道警戒線！
    隨著距離拉近，楚雲飛終於看清了卡車上的東西——那是一個半球形的金屬裝置，表麵布滿管線和儀表，正中是個透明的圓形窗口，裏麵隱約可見某種發光物質。這絕對不是1940年能造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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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過來幫忙！"一個穿白大褂的技術人員突然衝楚雲飛喊道。
    楚雲飛低著頭走過去，心跳如鼓。幸運的是，那人似乎把他當成了某個傀儡士兵，指著卡車上的裝置說："按住這個開關，我去檢查連接線。"
    楚雲飛照做，同時偷偷觀察這個裝置。控製麵板上有幾個醒目的日文標簽："臨界質量調節器中子源開關定時引爆裝置"...這確實是個簡易核裝置！雖然當量可能不大，但足以毀滅整個趙家峪！
    技術人員轉到卡車另一側去了，楚雲飛趁機研究起控製麵板。如果能解除引爆程序...他試著撥動幾個開關，屏幕突然亮起，顯示出一行日文："引爆程序啟動，剩餘時間：1500"。
    倒計時已經開始！楚雲飛額頭滲出冷汗。他嚐試輸入之前在礦井用過的密碼""，但屏幕顯示"密碼錯誤"。
    "你在幹什麽？"那個技術人員突然出現在身後，厲聲質問。
    楚雲飛頭也不回，繼續嚐試其他可能的密碼："奉"影"大人之命檢查裝置。"
    "胡說！"影"大人從不...等等，你的口音..."技術人員突然警覺，"你不是我們的人！衛兵！"
    楚雲飛回身一拳打在他臉上，隨即拔出手槍向控製麵板連開數槍！麵板火花四濺，但倒計時仍在繼續：1345...1344...
    槍聲引來了大批日軍士兵。楚雲飛知道自己跑不掉了，索性豁出去，從腰間取下兩枚手榴彈，拉響引信，直接塞進了那個半球形裝置的底座！
    "八嘎！住手！"一個日軍軍官大喊著衝過來。
    楚雲飛一個翻滾躲到卡車另一側，同時拔出手槍還擊。子彈打光了，他就撿起地上的步槍繼續戰鬥。日軍士兵從四麵八方圍上來，子彈呼嘯著從他耳邊飛過...
    "轟！"手榴彈爆炸了，但威力比預期小得多，隻是讓卡車晃了晃。倒計時依然在繼續：1030...1029...
    "沒用的，支那人。"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楚雲飛轉身，看到"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裏，手中握著那把奇異的等離子武器，"這個裝置有重重保護，你那原始的炸藥傷不了它分毫。"
    楚雲飛舉起空槍，"影"卻笑了："開槍啊，看看誰更快？"
    "你到底想要什麽？"楚雲飛拖延時間，同時觀察四周尋找脫身之路。
    "改變曆史。影"的聲音機械而冰冷，"原時空日本戰敗了，但在這裏，我們將扭轉一切。首先用這個小玩具抹平晉西北的抵抗力量，然後在重慶、延安、西安...一個個重要城市都將升起蘑菇雲。"
    "你瘋了！那會殺死數百萬人！"
    "必要的犧牲。影"舉起武器，"就像你，楚雲飛——或者說，楚風？來自未來的時空異端，必須被清除。"
    楚雲飛心頭一震。"影"竟然知道他的真名！但此刻已不容多想，他猛地撲向一旁，同時"影"的武器射出一道藍光，擦著他的肩膀飛過！
    "砰！"一聲槍響，"影"的身體猛地一震——是隱蔽在河床裏的戰士開火了！緊接著又是幾槍，"影"踉蹌著後退，胸口滲出暗紅色的血液。
    "愚蠢...的原始人...影"獰笑著按下手腕上的某個裝置，"你們...都會...陪葬..."
    倒計時突然加速！數字瘋狂跳動：500...459...458...轉眼間就變成了315...314...313...
    "團座！快跑！"戰士們衝出來接應。
    楚雲飛知道核裝置即將引爆，現在逃跑已經來不及了。他看向那個裝置，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中子源開關的指示燈是紅色的，意味著它處於關閉狀態！如果能讓中子源提前啟動，或許能引發鏈式反應提前發生，在臨界質量達到前就毀掉裝置！
    "給我炸藥！"楚雲飛從戰士手中搶過兩捆炸藥包，轉身衝向卡車！
    "團座！不要！"
    楚雲飛置若罔聞。他躍上卡車，將炸藥包緊緊綁在中子源開關附近，拉燃引信！引線嘶嘶燃燒，隻有短短五秒鍾...
    跳下卡車的瞬間，楚雲飛看到"影"掙紮著舉起武器，藍光閃過，一陣劇痛從後背傳來。他踉蹌著撲倒在地，但仍用盡全力大喊："趴下！"
    "轟！"震天動地的爆炸聲中，一道刺目的白光從卡車上升起，緊接著是衝擊波，將所有人都掀翻在地！楚雲飛感到身體像被巨錘擊中，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恍惚中，楚雲飛感覺自己漂浮在黑暗中，四周一片寂靜。我是死了嗎？他茫然地想。突然，前方出現一點亮光，逐漸擴大成一條光之隧道。隧道的另一端，似乎有個人影在向他招手...
    "團座！團座！"熟悉的呼喚聲將楚雲飛拉回現實。他艱難地睜開眼，看到徐虎滿是煙塵的臉。
    "成...成功了嗎？"楚雲飛嘶啞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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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功了！"徐虎激動地說，"那玩意兒炸了，但威力比預期小多了，隻摧毀了方圓百米的東西。李團長趁機發起反攻，鬼子已經潰退了！"
    楚雲飛長舒一口氣。他的計劃奏效了——提前引爆中子源，使核材料在達到臨界質量前就部分反應，大大降低了爆炸當量。
    ""影"呢？"
    "死了。戰士們找到他的屍體，已經確認。"徐虎猶豫了一下，"團座，那家夥...他的血是藍色的，而且屍體正在快速分解，像融化了一樣..."
    未來基因改造技術？楚雲飛暗自猜測，但沒有說出口。他試著坐起來，卻發現下半身毫無知覺——"影"那一槍打中了他的脊椎。
    "別動！擔架馬上來！"徐虎按住他，"團座，您救了所有人...趙政委說，如果不是您，整個晉西北可能就..."
    楚雲飛搖搖頭，望向遠處漸漸平息的戰場。硝煙彌漫的天空中，一輪夕陽正緩緩西沉，將雲層染成血色。這場跨越時空的戰爭終於結束了，但代價是如此的沉重...
    "送我回...358團..."楚雲飛虛弱地說，"弟兄們...需要我..."
    徐虎含淚點頭。擔架來了，戰士們小心翼翼地將楚雲飛抬上去。當擔架經過戰場時，楚雲飛看到李雲龍正指揮士兵們清理戰場，趙剛在救治傷員，幸存的村民們陸續返回家園...這一切，就是他拚死守護的。
    夕陽的餘暉灑在楚雲飛蒼白的臉上，他微微勾起嘴角，閉上了眼睛。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更多的戰鬥在等待著他。但隻要一息尚存，他就會繼續戰鬥下去——以楚雲飛之名，為了這片土地和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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