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四十分，太原城西的下水道口，周衛國帶著二十名特務團精銳悄無聲息地撬開了鏽跡斑斑的鐵柵欄。一股腐臭味撲麵而來，但戰士們眉頭都沒皺一下，魚貫鑽入黑暗的通道。
    楚雲飛在樹林邊緣來回踱步，不時看看懷表。這次行動風險極大，一旦周衛國失手，整個計劃就會流產。但眼下日軍五個師團正撲向呂梁山區，唯有這種圍魏救趙的險招才能解圍。
    "師座，有信號了！"王鐵柱壓低聲音報告。
    遠處城牆上，三支火把劃出特定的軌跡——周衛國得手了！楚雲飛立即命令部隊向西門移動。黑暗中，一千多名戰士如同幽靈般穿過田野，向城門逼近。
    西門處，一場短促的戰鬥剛剛結束。周衛國帶人解決了守軍，正打開城門。看到楚雲飛，他快步迎上來："師座，一切順利！我們還在日軍司令部附近安排了內應。"
    "傷亡如何？"
    "犧牲兩個弟兄，輕傷三人。"周衛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山本一木的位置也摸清了，就在陸軍醫院特護病房。"
    楚雲飛點點頭，迅速部署任務：周衛國帶一個排去刺殺山本；方立功率主力攻打軍火庫和物資倉庫；他自己則親率精銳直撲日軍司令部。
    "記住，我們的主要目標是製造混亂，牽製日軍主力回援，不是占領城池。得手後立即按預定路線撤退！"
    部隊分頭行動。楚雲飛帶著兩百名戰士沿著熟悉的街道向司令部推進。夜色中的太原城死氣沉沉，偶爾有日軍的巡邏隊經過，都被提前解決。
    司令部大門前，四名日軍哨兵正在打盹。楚雲飛一揮手，幾名戰士摸上去，匕首寒光一閃，哨兵無聲倒下。隊伍迅速衝進院內，分頭控製各個要害部門。
    楚雲飛帶著警衛排直奔作戰室，一腳踹開大門。裏麵幾個值班的日軍參謀驚得跳起來，還沒來得及拔槍就被製服了。
    "綁起來，嘴堵上！"楚雲飛命令道，同時掃視著牆上的作戰地圖。果然，五個師團的進攻路線清晰標注在上麵，連兵力配置都一清二楚。
    "全部帶走！"楚雲飛指著文件櫃和地圖，"特別是密碼本和作戰計劃，一張紙都不能落下！"
    戰士們迅速搜集文件，連保險櫃都被炸藥炸開。就在此時，外麵突然響起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方立功那邊得手了！
    "報告！"一名戰士衝進來，"日軍裝甲車隊正向司令部開來！"
    楚雲飛冷笑一聲："來得正好！把準備好的"禮物"送給他們！"
    戰士們迅速在院門口埋設反坦克地雷，然後撤到二樓埋伏。不多時，三輛裝甲車轟鳴著衝進院子，正好碾上地雷。"轟！"一聲巨響，領頭裝甲車被炸翻，堵住了大門。後麵兩輛進退不得，成了活靶子。
    "打！"楚雲飛一聲令下，戰士們的手榴彈如雨點般落下，將裝甲車炸成火球。車裏的日軍哀嚎著爬出來，又被機槍掃倒。
    與此同時，城內多處響起爆炸聲，火光衝天。軍火庫、油料庫、電台相繼被毀，整個太原城亂作一團。日軍守備部隊搞不清來了多少敵人，隻能盲目地向各處射擊。
    楚雲飛看了看表——行動開始已經四十分鍾，是時候撤退了。他命令發射綠色信號彈，通知各部隊按計劃撤離。
    就在隊伍準備離開司令部時，一個意外發生了：地下室裏傳來女人的尖叫聲。楚雲飛帶人下去查看，隻見十幾個年輕女子被關在鐵籠裏，有的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是慰安婦..."王鐵柱咬牙切齒地說。
    楚雲飛眼中怒火燃燒："全部救走！一個不留！"
    解救這些可憐的女子耽誤了一些時間。當隊伍撤到西門時，日軍增援部隊已經封鎖了主要街道。楚雲飛果斷改變路線，轉向南門——那裏有地下黨事先安排好的接應。
    穿過幾條小巷後，前方突然出現一隊日軍，雙方在拐角處撞了個正著！
    "開火！"楚雲飛先發製人，一槍撂倒日軍軍官。戰士們立即散開，與敵人展開激烈巷戰。日軍人數占優，但地形不熟，被打得節節敗退。
    突然，一發子彈擦著楚雲飛的臉頰飛過，火辣辣的疼。他轉頭一看，不遠處屋頂上，一個黑影正舉槍瞄準——是狙擊手！
    "隱蔽！"楚雲飛一個翻滾躲到牆後，原先站立的地方立即被子彈打得碎石飛濺。
    "師座，我去解決他！"王鐵柱自告奮勇，帶著兩名戰士繞向那棟建築。
    槍聲和爆炸聲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楚雲飛焦急地等待著王鐵柱的消息，同時指揮部隊逐步向南門推進。
    "砰！"一聲清脆的槍響從屋頂傳來，接著是重物墜地的聲音。不一會兒，王鐵柱氣喘籲籲地跑回來："解決了！是個鬼子少佐，槍法真他娘的準！"
    隊伍繼續前進，終於抵達南門。地下黨的同誌早已打開城門等候多時。楚雲飛命令清點人數，發現周衛國的刺殺小組還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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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先撤，我留下等周衛國！"楚雲飛命令大部隊護送慰安婦先行離開。
    "師座，太危險了！"方立功急道，"讓我留下吧！"
    "執行命令！"楚雲飛斬釘截鐵地說，"十分鍾後不管人來沒來，我都會撤！"
    大部隊剛走不久，遠處就傳來密集的槍聲。楚雲飛登上城牆了望，隻見一隊人馬正被日軍追擊，邊打邊退——正是周衛國的特務團！
    "打開城門！機槍掩護！"楚雲飛命令道。
    周衛國帶著戰士們衝進城門，個個渾身是血。他一見到楚雲飛就興奮地報告："師座，山本一木完蛋了！我們摸進醫院時，那老鬼子正想跑，被我親手斃了！"
    "幹得好！"楚雲飛拍拍他的肩膀，"傷亡如何？"
    "犧牲五個弟兄，傷了八個。"周衛國神色黯然，"但值了！山本一木一死，鬼子的特種部隊就廢了！"
    隊伍迅速撤離太原城，向預定集合點進發。途中，楚雲飛詢問行動細節，才知道周衛國他們不僅幹掉了山本，還炸毀了日軍在城內的幾個重要設施。
    天亮時分，部隊安全抵達集合點——太原東南三十裏的一個山村。方立功已經安排好警戒和休整，慰安婦也被妥善安置。
    "統計戰果和損失。"楚雲飛命令道，同時派人聯絡李雲龍，告知行動成功。
    中午時分，初步戰報出來了：此役擊斃日軍四百餘人，包括山本一木在內的多名軍官；摧毀軍火庫一座、油庫兩座、裝甲車三輛；繳獲大量機密文件和密碼本；解救慰安婦十六人。己方犧牲三十七人，傷五十八人。
    "值了！"楚雲飛看著戰報，既欣慰又心痛，"特別是山本一木這個禍害，總算除掉了。"
    下午，偵察兵帶來好消息：正向呂梁山區進發的日軍五個師團已經停止前進，部分部隊開始回援太原！
    "圍魏救趙成功了！"方立功興奮地說，"李雲龍團長那邊壓力應該小多了。"
    楚雲飛點點頭，但仍不敢大意："日軍吃了這麽大虧，肯定會瘋狂報複。命令部隊立即轉移，同時派出多路偵察兵，監視日軍動向。"
    果然，第二天就有情報顯示，日軍從石家莊、陽泉等地調集重兵，準備對太原周邊進行拉網式清剿。楚雲飛決定分兵行動：主力由方立功率領，向晉西北轉移；他自己則帶特務團和部分精銳留下，繼續襲擾日軍。
    臨行前，楚雲飛特意去看望了那些被救的慰安婦。她們大多神情呆滯，有的甚至精神失常。隻有一個叫小翠的姑娘還算清醒，跪下來就要給楚雲飛磕頭。
    "恩人！要不是您，我早晚被那些畜生折磨死..."小翠泣不成聲。
    楚雲飛連忙扶起她："姑娘別這樣，是我們軍人無能，才讓你們受苦..."他轉向方立功，"一定要把她們安全送到後方，妥善安置。"
    送走大部隊後，楚雲飛帶著三百多名精銳開始了遊擊戰。他們神出鬼沒，今天炸鐵路，明天襲據點，搞得日軍疲於奔命。一周後，楚雲飛接到李雲龍的聯絡，約定在黑雲寨會麵。
    黑雲寨是八路軍在太行山的一個秘密據點，易守難攻。當楚雲飛帶隊抵達時，李雲龍早已在寨門口等候多時。
    "老楚！幹得漂亮！"李雲龍大笑著迎上來，"你這一鬧騰，鬼子的掃蕩計劃全泡湯了！"
    兩人邊走邊聊，楚雲飛得知日軍主力確實已經撤回太原周邊，呂梁山區的壓力大減。不過李雲龍也帶來了一個壞消息：重慶方麵對楚雲飛"擅自行動"極為不滿，已經派了一個整編師來山西，名義上是"增援"，實則是監視甚至可能繳他的械。
    "帶隊的是胡宗南的心腹李鐵軍，此人反共最積極，你要小心。"李雲龍提醒道。
    楚雲飛冷笑："我打我的鬼子，他反他的共，井水不犯河水。若敢妨礙抗日，別怪我不客氣！"
    李雲龍咧嘴一笑："好！就衝你這句話，老子再送你份大禮！"他拍拍手，幾名八路軍戰士抬進來幾個大箱子，"這是從鬼子手裏繳獲的電台和藥品，知道你急需這些。"
    楚雲飛心中一暖。在這種艱難時刻，八路軍依然無私相助，這份情誼實在難得。
    "老李，多謝了。不過..."他猶豫了一下，"你們也不寬裕，這些..."
    "少廢話！"李雲龍一擺手，"打鬼子是咱們共同的事！再說，你端了鬼子老窩，我們趁機撈了不少好處，這點東西算什麽！"
    兩人正說著，趙剛匆匆進來："老李，楚師長，剛收到情報，日軍華北方麵軍司令岡村寧次對太原遇襲極為震怒，撤換了太原守備司令，同時調來了一個叫藤田剛的特種作戰專家，接替山本一木的位置。"
    "藤田剛？"楚雲飛眉頭一皺，"什麽來頭？"
    "據說是德國慕尼黑特種軍校畢業的，擅長心理戰和暗殺。"趙剛推了推眼鏡，"岡村寧次給了他極大權限，專門對付你們晉綏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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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龍罵道："小鬼子沒完沒了！死個山本，又來個藤田！"
    楚雲飛卻笑了："好啊，我倒要看看這個藤田剛有多大本事！"
    當夜，楚雲飛和李雲龍詳細商討了下一步作戰計劃。鑒於日軍可能發動更大規模的報複，決定暫時避其鋒芒，將部隊分散到群眾基礎好的地區休整，同時加強情報工作，掌握敵人動向。
    第二天一早，楚雲飛正準備帶隊離開黑雲寨，一個意外來客打破了平靜——美智子風塵仆仆地趕來，帶來了絕密情報。
    "楚師長，岡村寧次已經製定了一個"斬首計劃"。"美智子顧不上休息，直接匯報，"藤田剛不僅要在軍事上打擊你們，還準備派人滲透到重慶方麵，借國民黨之手除掉您！"
    "具體怎麽做？"楚雲飛警覺地問。
    "他們偽造了您與八路軍高層會麵的"密信"，準備通過軍統內線送到蔣介石手中。"美智子從鞋底取出一張微型膠卷，"這是原件照片。"
    楚雲飛看完倒吸一口涼氣。這封偽造的信件可謂天衣無縫，連他的筆跡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內容更是"驚人"——"楚雲飛"在信中表示願意帶領部隊投共，隻等八路軍主力接應。
    "好毒的計策！"李雲龍也變了臉色，"老蔣最恨這個，要是看到..."
    楚雲飛沉思片刻，突然問美智子："這封信現在在哪？"
    "還在太原日軍司令部，藤田剛打算三天後派特工送往重慶。"
    "來得及。"楚雲飛眼中閃過一絲決斷，"老李，借我幾個身手好的弟兄，我要再闖一次太原！"
    李雲龍大驚："你瘋了？剛鬧完一場，鬼子肯定戒備森嚴！"
    "正因為想不到，才有機會。"楚雲飛胸有成竹，"這次我帶精幹小隊，目標明確——偷梁換柱！"
    在楚雲飛的堅持下，一個大膽的計劃出爐了：由他親自帶隊，潛入太原替換那封偽造的信件，同時給藤田剛一個"見麵禮"。
    當天深夜，一支十二人的特別行動隊悄然離開黑雲寨，向太原進發。這次行動比上次更加危險，但楚雲飛知道，這關乎整個部隊的生死存亡。若讓那封偽信送到蔣介石手中，不僅是他個人，整個暫編第十集團軍都可能被定為"叛軍"！
    月光下，楚雲飛回頭望了一眼黑雲寨的輪廓，心中暗自發誓：無論前路多麽艱險，他都要帶領這支鐵血之師戰鬥到底，直到把日寇趕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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