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霧氣籠罩著晉綏軍駐地，楚雲飛站在作戰地圖前，指尖劃過太原至呂梁山區的蜿蜒山路。李雲龍帶來的消息讓他眉頭緊鎖——軍統正在大規模逮捕與晉綏軍有聯係的八路軍人員。
    "具體什麽情況？"楚雲飛示意李雲龍坐下，親手給他倒了杯熱茶。
    李雲龍一口飲盡，粗糙的手掌抹了把嘴："三天前，軍統山西站突然出動，抓捕了我們在太原城內的七個聯絡點人員。昨天，我的偵察連長從敵占區回來報告，看見軍統特務正在審訊一名地下黨，用的就是你部358團的番號。"
    楚雲飛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軍統這一手極其陰險，既打擊了八路軍地下組織，又嫁禍給晉綏軍，破壞兩軍合作關係。
    "老李，這事我會查清楚。"楚雲飛沉聲道，"你先回去加強戒備，近期減少與我部的直接聯係，改用三號密電頻道。"
    送走李雲龍後，楚雲飛立即召來方立功："查清楚，最近有哪些人知道我們與八路軍的聯絡方式和地點。"
    方立功麵露難色："師座，按照您之前製定的保密條例，知道完整聯絡網的隻有您、我、周衛國和林參謀四人。"
    楚雲飛眼中寒光一閃："林誌遠最近有什麽異常？"
    "這..."方立功猶豫片刻，"林參謀前天深夜單獨外出過，說是去檢查電台設備。但我查過值班記錄，那晚並沒有設備報修。"
    楚雲飛走到窗前，望著操場上正在訓練的士兵。林誌遠是黃埔六期生，跟隨他多年，若真是內鬼，後果不堪設想。
    "不要打草驚蛇。"楚雲飛低聲道，"安排人24小時監視林參謀，記錄他接觸的每一個人。同時，準備一套假作戰計劃，讓他有機會接觸。"
    方立功剛離開，周衛國匆匆進來，臉上帶著興奮之色："師座，從俘虜的山本特攻隊員身上搜出的地圖有重大發現！"
    攤開在桌上的地圖標注著一條秘密小路，通往呂梁山區一個叫"黑石穀"的地方。那裏被紅筆畫了個圓圈，旁邊寫著"櫻花基地"四個小字。
    "櫻花..."楚雲飛想起地下黨老周的情報，"這不就是日軍特種作戰計劃的代號嗎？"
    周衛國點頭："俘虜交代，山本一木在黑石穀建立了秘密訓練基地，專門培養特工滲透我軍。更可怕的是，他們還在試驗一種新式毒氣彈，代號"櫻花"。"
    楚雲飛心頭一震。作為穿越者，他清楚知道日軍在二戰期間研發並使用化學武器的曆史。若讓這種毒氣彈投入戰場，後果不堪設想。
    "立即組織偵察小隊，我要黑石穀的詳細情報。"楚雲飛下令，"同時通知醫療連，準備應對毒氣攻擊的物資。"
    周衛國剛要離開，楚雲飛又叫住他："等等，這事隻限你我知道，不要走漏風聲。"
    當天下午，楚雲飛以視察為名，親自來到醫療連駐地。軍醫長老陳是留德歸來的醫學博士，聽完楚雲飛的描述後，臉色變得極為凝重。
    "如果是芥子氣或路易氏劑，我們需要大量漂白粉和堿液。"老陳翻著醫書，"最麻煩的是防護裝備，我們連防毒麵具都沒有幾個。"
    楚雲飛從公文包中取出一疊圖紙："這是我設計的簡易防毒麵具，用活性炭和棉布製作。你找後勤處要材料，三天內趕製兩百套。"
    老陳驚訝地看著圖紙："師座還懂這個？這設計比國軍製式的還科學！"
    "在德國軍事雜誌上見過類似設計。"楚雲飛隨口搪塞過去。這實際是他憑借現代知識繪製的簡易防毒裝備，雖然比不上專業防毒麵具，但至少能提供基本防護。
    離開醫療連，楚雲飛突然改變路線，前往通訊處。他想來個突然檢查，看看林誌遠在做什麽。
    通訊處帳篷裏，林誌遠正戴著耳機抄收電報。見楚雲飛進來，他明顯慌亂了一下，迅速扯下耳機站起身："師座！您怎麽來了？"
    楚雲飛目光掃過桌上的電文，都是些常規戰報："最近有什麽重要情報？"
    "沒什麽特別的。"林誌遠額頭滲出細汗，"就是各部例行匯報，還有重慶發來的物資調配通知。"
    楚雲飛注意到林誌遠右手一直按著抽屜，便故意走到窗前背對著他："我聽說軍統在抓捕我們的情報人員，你多留意相關消息。"
    "是！我一定..."林誌遠話未說完，楚雲飛突然轉身，一把拉開抽屜。裏麵赫然藏著一部小型發報機，旁邊還有密碼本。
    空氣瞬間凝固。林誌遠麵如死灰，右手悄悄摸向腰間。
    "別做傻事。"楚雲飛冷冷道，"帳篷外全是我的衛兵。"
    林誌遠的手僵在半空，突然跪倒在地："師座饒命！我是被逼的！軍統抓了我老婆孩子，威脅我..."
    "山本特攻隊的情報也是你泄露的？"楚雲飛聲音如冰。
    林誌遠渾身發抖："我隻告訴了軍統...一定是他們賣給日本人的...師座，我罪該萬死，但求您救救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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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雲飛沉默片刻，突然拔槍頂住林誌遠額頭："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繼續與軍統聯係，但傳遞的情報要經過我批準。"
    林誌遠如蒙大赦，連連磕頭："謝師座不殺之恩！我一定..."
    "別高興太早。"楚雲飛收起槍，"你的家人我會派人去救，但若再敢背叛，你知道後果。"
    離開通訊處，楚雲飛立即調整了全軍通訊密碼，並安排心腹監視所有電台通訊。林誌遠的叛變解釋了最近一係列泄密事件，但也提供了一個將計就計的機會。
    傍晚時分，偵察小隊帶回了黑石穀的情報。周衛國匯報道："山穀四麵環山，隻有一個入口，戒備森嚴。我們觀察到至少兩百名日軍特種兵在訓練，還有穿白大褂的人員進出東側山洞，疑似是實驗室。"
    楚雲飛盯著手繪的地形圖："強攻傷亡太大，必須智取。"他思索片刻，突然問道："上次俘虜的山本特攻隊員還活著幾個？"
    "三個，關在秘密地點。"
    "挑一個身材和我差不多的。"楚雲飛眼中閃過銳光，"我要親自審問。"
    地下審訊室裏，被俘的日軍特種兵小野次郎倔強地昂著頭。楚雲飛用流利的日語問道："小野君，京都人？聽口音像是上京區的。"
    小野明顯一愣："你...你怎麽知道？"
    "我還知道你家在丸太町通開了間和果子店，你父親叫小野勇作。"楚雲飛這些信息全來自現代讀過的日軍檔案，"你妹妹千鶴子今年該上大學了吧？"
    小野臉色煞白："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比你想象的更了解日本的人。"楚雲飛遞過一張照片，上麵是小野家店鋪的街景，"不想你家人出事，就配合我。"
    這套心理攻勢徹底擊垮了小野的心理防線。半小時後，楚雲飛拿到了黑石穀的詳細布防圖和口令。更關鍵的是，小野交代櫻花毒氣彈將在五天後運往前線。
    "師座，真要扮成日軍潛入？太危險了！"周衛國聽完楚雲飛的計劃後急道。
    "這是摧毀毒氣彈的唯一機會。"楚雲飛堅定地說，"你帶幽靈小隊在外圍策應，我和王鐵柱扮成小野和他的同伴混進去。"
    經過一夜準備，第二天黎明時分，一支特殊的"日軍特攻隊"出發了。楚雲飛穿著繳獲的日軍製服，戴著染黑的假發和眼鏡，活脫脫一個日本軍官。王鐵柱和其他五名精通日語的戰士也裝扮成日軍士兵，押著被綁住雙手的小野向黑石穀進發。
    正午時分，他們來到黑石穀入口。哨兵厲聲喝問："口令！"
    "櫻花滿開。"小野按照楚雲飛的指示回答。
    "回令！"
    "武運長久。"楚雲飛用帶著京都腔的日語回應。
    哨兵檢查了他們的證件——這些是從真俘虜身上搜到的——又打量了楚雲飛幾眼，終於放行。進入山穀後，楚雲飛立即注意到這裏的嚴密防守：機槍巢隱藏在偽裝的岩石後，了望塔上站著狙擊手，巡邏隊每十分鍾經過一次。
    "實驗室在東側山洞。"小野低聲說，"山本大佐通常下午三點來視察。"
    楚雲飛記下各個哨位的位置，同時觀察可能的撤離路線。按照計劃，他們要在實驗室安放炸藥，然後製造混亂趁機逃脫。
    來到東側山洞前，守衛攔住了他們："這裏禁止入內！"
    "我們是山本大佐派來加強警戒的。"楚雲飛亮出一份偽造的命令書，"最近有支那間諜活動。"
    守衛將信將疑地檢查命令書，最終還是放行了。進入山洞後，眼前的景象讓楚雲飛血液凝固——數百枚毒氣彈整齊堆放在洞內，十幾名穿防護服的工作人員正在檢測。更可怕的是，牆上掛著中國各大城市的地圖，標注著預計的傷亡數字。
    "必須全部摧毀..."楚雲飛暗想。他借口檢查安全，帶著王鐵柱在關鍵位置安放了定時炸彈，設定在兩小時後引爆。
    剛走出山洞，迎麵撞上一隊日軍。為首的軍官目光銳利："你們是哪部分的？我怎麽沒見過？"
    楚雲飛敬禮："報告少佐！我們是新調來的特攻隊員，奉命加強警戒。"
    那軍官走近幾步，突然眯起眼睛："你的口音...不是東京人？"
    楚雲飛心頭一緊，手悄悄移向腰間手槍。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山穀西側突然傳來爆炸聲——是周衛國按計劃製造的 diversion。
    "敵襲！"警報聲響徹山穀。那軍官顧不上盤問，立即帶人趕往爆炸地點。楚雲飛趁機帶著隊員向預定集合點移動。
    然而，當他們快到集合點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站住！舉起手來！"
    楚雲飛緩緩轉身，看到山本一木本人帶著十幾名衛兵堵住了去路。這個日軍特種作戰專家四十出頭，留著整齊的短須，眼神如鷹般銳利。
    "楚雲飛將軍，久仰大名。"山本用流利的中文說道，"我早就料到你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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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份暴露，楚雲飛不再偽裝，拔槍就打。激烈的交火中，王鐵柱為掩護他中彈倒地。楚雲飛拖著受傷的腿躲到一塊岩石後，眼看山本的人就要包抄過來。
    突然，一陣密集的槍聲從側麵響起。周衛國帶著幽靈軍團及時趕到，與日軍展開激烈交火。
    "師座！快走！"周衛國扔過一枚煙霧彈，"炸彈要爆了！"
    楚雲飛背起昏迷的王鐵柱，在煙霧掩護下向出口狂奔。身後，山本怒吼著命令追擊。就在他們即將被追上時，山洞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整個山穀都在震動。
    "毒氣彈！快撤！"日軍士兵驚恐地四散奔逃。楚雲飛等人趁機衝出穀口，與接應的部隊匯合。
    回營地的路上，楚雲飛一直緊握著王鐵柱的手。這個跟隨他多年的警衛連長胸口中彈，生命垂危。
    "堅持住！馬上就到醫院了！"楚雲飛聲音嘶啞。
    王鐵柱虛弱地睜開眼："師座...俺沒給您丟臉吧..."
    "沒有！你是好樣的！"楚雲飛眼眶發熱。
    回到師部，醫療隊立即展開搶救。老陳檢查後卻搖頭："子彈打穿了肺葉，需要立即手術，但我們沒有足夠的麻醉劑和血漿。"
    "用我的血！"楚雲飛擼起袖子，"我是o型血。"
    簡陋的手術室裏，楚雲飛的血一滴滴流入王鐵柱體內。老陳憑借精湛醫術取出了子彈，但傷員仍處於危險期。
    "接下來48小時是關鍵。"老陳疲憊地說，"看他能不能挺過來了。"
    楚雲飛守在病床前，回想著今天的行動。雖然摧毀了毒氣彈，但代價慘重——五名戰士犧牲，王鐵柱重傷，還差點全軍覆沒。更麻煩的是，他的身份已經暴露，山本一木絕不會善罷甘休。
    深夜，方立功匆匆進來："師座，林誌遠那邊有動靜了！他剛才偷偷發報，我們截獲了電文。"說著遞上一張譯電紙。
    電文內容讓楚雲飛瞳孔收縮："櫻花計劃失敗，楚雲飛已知曉軍統與日軍勾結。建議立即實施"肅清"行動。"
    "好個軍統！"楚雲飛怒極反笑，"竟然與日本人勾結要除掉我！"
    方立功憂心忡忡："師座，軍統在重慶勢力龐大，我們..."
    "傳我命令，全軍進入一級戒備。"楚雲飛冷聲道，"同時通知李雲龍，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第二天清晨，一個更震驚的消息傳來——蔣介石親自簽發手令，以"通共"罪名撤銷楚雲飛一切職務，命令立即押解回重慶受審。帶隊執行命令的，正是軍統組長沈組長
    楚雲飛站在指揮部窗前，看著遠處揚起的塵土——軍統的車隊已經到了。他轉身對周衛國道："按第三號預案執行。記住，無論發生什麽，幽靈軍團必須保存下來。"
    周衛國虎目含淚："師座！我們不能..."
    "這是命令！"楚雲飛厲聲道，隨即語氣轉柔，"放心，我楚雲飛沒那麽容易倒台。"
    當沈組長帶著二十名軍統特務闖進指揮部時，楚雲飛正悠閑地喝著茶。
    "楚師長，奉委座手令，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沈組長得意地晃著手令。
    楚雲飛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沈組長好大的威風。不知我犯了哪條王法？"
    "通攻！勾結八路軍！"沈組長厲聲道，"還有擅自行動，違抗軍令！"
    楚雲飛突然笑了："證據呢？"
    "林參謀就是人證！他親眼看見你與李雲龍密會！"
    "林誌遠？"楚雲飛挑眉，"那個向日軍泄露情報的內奸？"
    沈稅臉色一變："胡說八道！林誌遠是軍統優秀特工！"
    "是嗎？"楚雲飛按下桌上的錄音機開關，裏麵傳出林誌遠的聲音："是軍統讓我把情報賣給日本人的...他們想借日本人之手除掉楚雲飛..."
    沈組長麵如死灰，猛地拔槍："楚雲飛！你..."
    話音未落，周衛國帶人衝了進來，幾十支槍口對準軍統特務。楚雲飛緩緩起身："沈組長，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急促的哨聲。偵察兵慌張跑進來："報告！日軍第六師團正向我們移動，距離不到二十裏！"
    楚雲飛和沈稅同時變色。楚雲飛立即恢複指揮官威嚴："全軍進入戰鬥位置！周衛國，帶人守住東側高地！方立功，疏散群眾！"
    沈組長傻眼了："那...那我..."
    "沈組長，現在是你將功折罪的機會。"楚雲飛冷冷道，"要麽拿起槍打鬼子，要麽以叛國罪就地槍決。"
    日軍炮火很快覆蓋了前沿陣地。楚雲飛親臨一線指揮，而沈組長和那些軍統特務也被迫加入了戰鬥。諷刺的是，這些平日作威作福的特務，在真正戰場上嚇得屁滾尿流。
    戰鬥持續到黃昏，晉綏軍成功擊退了日軍進攻。楚雲飛在檢查傷亡時，發現沈稅蜷縮在戰壕裏，褲子濕了一大片。
    "沈組長，現在你明白什麽是真正的戰爭了嗎？"楚雲飛譏諷道，"不是背後捅刀子，而是直麵敵人的炮火。"
    沈組長羞愧難當，突然跪倒在地："楚師長...我錯了...是吳鐵城指使我...他說委座對你已經..."
    話未說完，一顆流彈突然擊中他的後心。沈組長瞪大眼睛，倒在血泊中。楚雲飛立即命令醫護兵搶救，但已回天乏術。
    夜幕降臨，戰場暫時恢複平靜。楚雲飛站在指揮部門口，望著滿天星鬥。他知道，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日軍不會善罷甘休，而重慶方麵在沈組長死後，必定會派更多人來對付他。
    "師座..."周衛國走過來，欲言又止。
    "說吧。"
    "截獲日軍電報，山本一木沒死，正在集結更多特種部隊，揚言要取您首級。"
    楚雲飛冷笑："讓他來試試。"轉身走進指揮部，"給李雲龍發報，就說我答應他上次的提議了。"
    周衛國一愣："您是說...聯合指揮部的事？"
    "不。"楚雲飛眼中閃過決然，"是關於建立聯合特種部隊的提議。告訴老李，是時候讓鬼子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特種作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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