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洶湧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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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術室裏的煤油燈發出昏黃的光,王鐵柱蒼白的臉上沁出細密的汗珠。楚雲飛坐在病床邊,手裏捏著一封剛剛送到的密信。信紙上的字跡潦草急促,是李雲龍特有的筆跡:
    "老楚,軍統在太原設了特別法庭,已經秘密處決了我們十二名聯絡員。山本特工隊偽裝成晉綏軍在根據地活動,挑撥離間。務必警惕內部,老李。"
    楚雲飛將信紙湊近煤油燈,火苗瞬間吞噬了這危險的證據。他望向窗外,夜色如墨,遠處傳來哨兵換崗的口令聲。三天前那場戰鬥的硝煙還未散盡,新的危機已經悄然而至。
    "師座..."病床上傳來虛弱的聲音。王鐵柱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幹裂的嘴唇微微顫抖,"水..."
    楚雲飛連忙扶起他的頭,將水壺湊到嘴邊:"慢點喝。老陳說你的肺葉受傷,不能著急。"
    王鐵柱啜了幾口水,眼神漸漸聚焦:"俺...俺躺了多久?"
    "三天三夜。"楚雲飛放下水壺,"你小子命硬,閻王爺都不收。"
    王鐵柱試圖擠出一個笑容,卻引發一陣劇烈咳嗽。楚雲飛按住他的肩膀:"別動!傷口會裂開。"他從床頭櫃取出一支針劑,"這是盤尼西林,能防止感染。"
    針頭刺入手臂時,王鐵柱眉頭都沒皺一下:"師座,戰況...怎麽樣了?"
    "日軍暫時退了,但山本一木還活著。"楚雲飛收起針管,"更麻煩的是軍統,沈稅雖然死了,他背後的勢力還在活動。"
    王鐵柱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林誌遠那王八蛋..."
    "已經處理了。"楚雲飛聲音冰冷,"但我懷疑軍統在我們內部不止一個眼線。"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周衛國探頭進來:"師座,有情況。"
    楚雲飛示意他進來。周衛國快步走到床前,先看了看王鐵柱的狀況,才低聲道:"偵察連在十裏鋪發現一支偽裝成我軍的隊伍,約三十人,攜帶重型武器。"
    "山本的特工隊?"
    "不像。"周衛國搖頭,"他們說的是地道的山西話,舉止也像正規軍。但番號對不上,我們查了編製,沒有這個連隊。"
    楚雲飛眯起眼睛:"抓到活口沒有?"
    "還沒有。他們戒備森嚴,偵察連不敢打草驚蛇。"
    王鐵柱突然掙紮著撐起身子:"師座...讓俺去..."
    "胡鬧!"楚雲飛一把將他按回去,"你現在連槍都拿不穩,去送死嗎?"轉頭對周衛國道,"繼續監視,摸清他們的目的和聯絡人。記住,要活的。"
    周衛國領命而去。楚雲飛從公文包取出一張地圖鋪在床邊:"鐵柱,你是本地人,看看這個。"
    地圖上標注著晉西北各派勢力的分布區域。王鐵柱仔細辨認了一會兒,指著黃河東岸一片區域:"這裏不對。閻長官的部隊上個月就撤到南邊去了,現在駐紮的是中央軍第89師。"
    楚雲飛眼中精光一閃:"消息可靠?"
    "千真萬確。"王鐵柱肯定地說,"俺老鄉在89師當夥夫,上周還托人捎信說他們換防了。"
    楚雲飛收起地圖,若有所思。這張圖是從軍統特務身上搜出的,標注錯誤要麽是情報滯後,要麽...是故意為之。
    "你好好休息。"楚雲飛起身整理軍裝,"我去會會那支"冒牌貨"。"
    走出野戰醫院,楚雲飛迎麵撞上方立功。參謀長臉色凝重:"師座,重慶又來電了,還是催您去述職。"
    "回複說前線戰事緊張,暫時無法脫身。"楚雲飛大步流星地走向指揮部,"另外,秘密聯絡何部長,把沈稅的那份錄音帶送過去。"
    方立功快步跟上:"已經安排專人送去了。但軍統在沿途設了不少關卡..."
    "走八路軍的地盤。"楚雲飛突然說,"讓李雲龍的人護送。"
    方立功明顯愣了一下:"這...太冒險了吧?萬一被軍統知道..."
    "正因為冒險,才想不到。"楚雲飛冷笑,"況且,現在軍統最恨的不是我,是揭穿他們勾結日軍的老李。"
    指揮部裏,幾名作戰參謀正在沙盤前推演。楚雲飛掃了一眼,立即指出問題:"這個火力點太靠前了,一旦日軍炮擊,首先遭殃。"
    負責布置的年輕參謀漲紅了臉:"師座,我是按照《步兵操典》..."
    "操典是死的,人是活的。"楚雲飛拿起代表機槍的小旗,往後移動了二百米,"這裏有個反斜麵,既能封鎖路口,又避開了直射火力。"
    參謀們恍然大悟,連忙修改方案。楚雲飛走到電台前:"接通獨立團。"
    片刻後,李雲龍粗獷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老楚?你他娘的總算回電了!老子還以為你被軍統抓去燉了!"
    "燉我也得先拔掉一身刺。"楚雲飛嘴角微揚,"說正事,我需要借你幾個人。"
    "要多少?一個營夠不夠?"
    "不要多,隻要你的偵察排和地下交通員。"楚雲飛壓低聲音,"幫我送個"包裹"去重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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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龍沉默了幾秒:"操,你小子玩得夠大啊!行,明天拂曉,老地方見。"
    掛斷通訊,楚雲飛立即著手準備。他親自將錄音帶複製了三份,分別藏在不同容器中——一份塞進水壺夾層,一份藏在鋼筆裏,最後一份幹脆壓成藥片大小,塞進一顆空心的假牙中。
    "三路並進,總有一路能到。"楚雲飛將假牙交給周衛國,"你親自帶隊,走最難走的那條路。"
    夜深人靜時,楚雲飛獨自在指揮部研究地圖。那支神秘部隊的出現讓他寢食難安。從位置看,他們卡在了晉綏軍與八路軍聯係的要道上,明顯是要切斷兩軍往來。
    "報告!"門外傳來衛兵的聲音,"偵察連趙連長求見!"
    風塵仆仆的趙連長帶來最新情報:"師座,那夥人今早與一個穿長衫的人接頭,交給了他一包東西。我們跟蹤那人到了縣城,發現他進了...軍統的聯絡站。"
    楚雲飛猛地站起:"確定是軍統?"
    "千真萬確!"趙連長肯定地說,"站長老錢我認識,去年還一起喝過酒。"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軍統為何要假扮晉綏軍?他們在策劃什麽?楚雲飛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趙連長,最近有沒有部隊失蹤或被俘的消息?"
    趙連長一愣:"有!三團二連上個月在敵後失蹤,有人說看見他們被日軍俘虜..."
    "俘虜?"楚雲飛冷笑,"恐怕是叛變了吧!立即查清楚,那支冒牌部隊裏有沒有二連的人!"
    趙連長匆匆離去後,楚雲飛叫來方立功:"通知各部,立即更換口令和識別標誌。特別是夜間哨兵,要加一道暗語驗證。"
    方立功剛要離開,楚雲飛又叫住他:"等等,把王鐵柱轉移到秘密地點,派最可靠的弟兄守著。"
    一切安排妥當,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楚雲飛揉了揉酸脹的眼睛,正準備小憩片刻,外麵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師座!不好了!"一名衛兵慌張衝進來,"醫院遇襲!王連長被人劫走了!"
    楚雲飛如遭雷擊,一把抓住衛兵衣領:"什麽時候的事?誰幹的?"
    "就在半小時前!"衛兵上氣不接下氣,"六個穿我軍製服的人,拿著師部的調令,說是轉送重傷員...他們打傷了兩個護士..."
    楚雲飛臉色鐵青。調令隻有師部能開,這說明內鬼就在身邊!他抄起手槍就往外衝:"備馬!通知特務連全員出動!"
    晨曦中,楚雲飛帶著二十名精銳騎兵沿著車轍疾馳。襲擊者顯然沒想到會這麽快被發現,痕跡留得很明顯。追出約五裏地,前方樹林裏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散開!"楚雲飛大喝一聲,同時翻身下馬。子彈擦著他的肩膀飛過,打在身後樹幹上。騎兵們立即分散隱蔽,向樹林還擊。
    交火持續了不到五分鍾,樹林裏就沒了動靜。楚雲飛帶人小心摸進去,發現四具屍體——三個穿著晉綏軍製服,另一個赫然是軍統特務老錢!
    "搜!"楚雲飛心急如焚。終於在林子深處找到了被綁在樹上的王鐵柱。他胸前的繃帶已經被血浸透,奄奄一息。
    "鐵柱!堅持住!"楚雲飛解開繩索,小心地放平他。
    王鐵柱虛弱地睜開眼:"師座...他們...要口供...問俺特種部隊...的訓練方法..."
    "別說話,保存體力。"楚雲飛迅速檢查傷勢,傷口果然裂開了,"醫護兵!"
    王鐵柱卻抓住他的手:"他們...還問...您的來曆...說您...不像是...普通人..."
    楚雲飛心頭一震。難道自己的穿越者身份引起了懷疑?不可能啊,這個秘密他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
    回到師部,楚雲飛立即提審唯一活捉的俘虜。這個滿臉橫肉的家夥起初還嘴硬,但當楚雲飛拿出從他身上搜出的軍統證件時,頓時蔫了。
    "說吧,誰指使你們綁架我的軍官?"楚雲飛把玩著一把手術刀,語氣平靜得可怕。
    俘虜吞吞吐吐:"是...是吳廳長...他說王鐵柱是您的心腹...一定知道很多秘密..."
    "什麽秘密?"
    "關於...關於您那些新式戰術的來源..."俘虜額頭冒汗,"還有...您怎麽會知道日軍那麽多機密..."
    楚雲飛冷笑。原來軍統懷疑他是日本間諜!這倒是個意想不到的轉折。
    "吳鐵城現在在哪?"
    "在...在太原...和日本人談判..."
    "什麽?!"楚雲飛猛地站起,"軍統和日本人談判?"
    俘虜自知失言,麵如死灰。在楚雲飛的逼問下,他終於交代:軍統山西站正在與日軍秘密接觸,商討"共同對付八路軍"的事宜。而綁架王鐵柱,是為了獲取晉綏軍特種部隊的情報,作為給日軍的"見麵禮"。
    "好一個"曲線救國"!"楚雲飛怒極反笑,"通敵賣國還敢倒打一耙!"他轉向方立功,"立即將口供記錄下來,讓他簽字畫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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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完俘虜,楚雲飛去看望王鐵柱。老陳剛做完第二次手術,正在洗手:"子彈取出來了,但失血過多,需要輸血。"
    "用我的。"楚雲飛再次擼起袖子。
    老陳搖頭:"這次不行。您上次獻血後還沒完全恢複,再抽會有危險。"
    "那就找血型匹配的弟兄。"楚雲飛堅持道,"一定要救活他。"
    老陳欲言又止,最終低聲道:"師座,有件事很奇怪。王連長體內的子彈...是國軍製式步槍的。"
    楚雲飛瞳孔驟縮。這說明綁架者用的不是繳獲的日軍武器,而是正兒八經的國軍裝備!軍統已經猖狂到用製式武器襲擊友軍了?
    "把彈頭給我。"楚雲飛聲音冰冷,"另外,這件事暫時保密。"
    彈頭上清晰的編號顯示,它出自中央軍第89師的軍火庫。這印證了王鐵柱之前的情報——89師確實換防到了黃河東岸。但為何他們的子彈會出現在軍統特務的槍裏?
    楚雲飛感覺自己正身處一張巨大的陰謀網中。軍統、中央軍、日軍...各方勢力似乎都在針對他和他的部隊。而最令他不安的是,對方已經開始懷疑他的身份了。
    傍晚時分,李雲龍突然派人送來急信。楚雲飛拆開一看,隻有寥寥數字:"老楚,速來!有要事相商,關於你的事。——老李"
    這沒頭沒尾的信件透著蹊蹺。李雲龍從不是故弄玄虛的人,這麽寫必有原因。楚雲飛決定親自走一趟,但為防萬一,他做了周密安排。
    "周衛國,我走後提高警戒,特別是防範中央軍。"楚雲飛換上便裝,"若有異常,按第三號預案行動。"
    "師座,太危險了!"周衛國急道,"萬一這是陷阱..."
    "正因可能是陷阱,我才必須去。"楚雲飛檢查了一下腰間的手槍,"如果是老李本人,不會害我。如果是有人冒充...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搗鬼。"
    夜幕降臨,楚雲飛帶著兩名警衛悄然出發。約定的地點是兩軍防區交界處的一座廢棄磚窯。這裏地形複雜,易於隱蔽也便於設伏。
    距離磚窯還有一裏地,楚雲飛示意警衛停下:"你們在這守著,發現異常就鳴槍示警。"
    獨自摸黑前進的楚雲飛感官全開,每一處陰影都可能是埋伏。當他接近磚窯入口時,突然聽到一聲輕微的金屬碰撞聲——是槍械碰到磚塊的聲音!
    "老李?"楚雲飛壓低聲音喊道,同時閃到一堵矮牆後。
    沒有回應。楚雲飛的心沉了下去,緩緩拔出手槍。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窯頂撲下,將他按倒在地!
    "別出聲!"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埋伏!"
    是李雲龍!楚雲飛鬆了口氣,但隨即繃緊神經:"誰設的伏?"
    "軍統的雜碎!"李雲龍拉著他匍匐移動到一處隱蔽角落,"老子剛到就發現不對勁,磚窯裏至少藏了二十人!"
    楚雲飛眯眼觀察,果然看到幾個模糊的人影在窯口晃動。他冷笑一聲:"看來有人想一石二鳥啊。"
    "你最近得罪誰了?"李雲龍好奇地問,"聽說你把軍統山西站端了?"
    "是他們先動的手。"楚雲飛簡略說了事情經過,"現在吳鐵城在太原和日本人勾搭,想借刀殺人。"
    李雲龍吹了個口哨:"乖乖,你這熱鬧比老子還大!"他掏出兩顆手榴彈,"咋整?幹他娘的?"
    楚雲飛按住他的手:"不急。抓活的更有用。"他從腰間取出一個小鐵罐,"嚐嚐這個。"
    李雲龍借著月光一看,是繳獲的日軍煙霧彈:"好東西!怎麽用?"
    三分鍾後,磚窯內突然被濃煙充斥。埋伏的特務們咳嗽著往外衝,迎麵撞上李雲龍早就布置好的伏兵。不到十分鍾,戰鬥結束,十五名軍統特務被生擒,其餘的被擊斃。
    審訊在磚窯內就地展開。為首的組長起初還嘴硬,但當李雲龍拿出烙鐵時,立刻慫了:"我說!我說!是吳廳長命令我們除掉你們兩個,製造兩軍火拚的假象!"
    "詳細說說。"楚雲飛冷聲道。
    原來,軍統計劃通過暗殺李雲龍和楚雲飛,嫁禍給對方,挑起晉綏軍和八路軍的衝突。這樣既能除掉兩個心腹大患,又能向日本人展示"合作誠意"。
    "敗類!"李雲龍氣得一腳踹翻審訊椅,"老子這就帶兵去太原,把吳鐵城那王八蛋揪出來!"
    "別衝動。"楚雲飛攔住他,"吳鐵城敢這麽幹,背後肯定有人撐腰。硬來隻會落入圈套。"
    李雲龍瞪眼:"那你說咋辦?"
    楚雲飛思索片刻,突然笑了:"將計就計。他們不是想要火拚嗎?我們就演一場給他們看。"
    兩人密謀到深夜,敲定了行動計劃。臨別時,李雲龍突然問:"老楚,有個事我憋很久了...你到底啥來頭?"
    楚雲飛心頭一跳:"什麽意思?"
    "別誤會。"李雲龍擺擺手,"我就是覺得...你懂的東西太多了。那些戰術,那些裝備...根本不像是國軍教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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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雲飛暗自鬆了口氣:"在德國留學時學的。怎麽,羨慕了?"
    "放屁!"李雲龍笑罵,"老子就是好奇,你這樣的能人,咋就死心塌地跟著老蔣幹?"
    這個問題讓楚雲飛沉默了。他望向遠處起伏的山巒:"等打跑日本人,你會明白的。"
    回到師部已是淩晨。楚雲飛剛進門,方立功就急匆匆迎上來:"師座!何部長回信了!"
    何應欽的密信證實了楚雲飛的猜測。吳鐵城背後是軍政部副部長陳誠,而陳誠又直接受命於蔣介石。他們與日軍秘密接觸的事,在重慶高層已是公開的秘密。
    "還有更糟的消息。"方立功臉色難看,"中央軍第89師正在向我防區移動,預計三天後到達。"
    楚雲飛冷笑:"來得好快啊。"他走到地圖前,"命令三團立即在黑龍溝設防,二團迂回到側翼。另外,通知周衛國,幽靈軍團進入戰備狀態。"
    方立功記錄完命令,猶豫道:"師座,這是要...對中央軍開火?"
    "隻是防備。"楚雲飛淡淡道,"但如果他們先動手,我們也不必客氣。"
    第二天,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傳遍晉西北——八路軍獨立團與晉綏軍358團爆發激烈衝突,雙方在石盤嶺交火,傷亡慘重!據逃回來的士兵說,衝突起因是晉綏軍偷襲了八路軍的運輸隊,搶走了一批藥品。
    消息傳到師部,參謀們義憤填膺。隻有方立功注意到,楚雲飛聽到這消息時嘴角微微上揚。
    "師座,這事..."
    "通知各營連主官開會。"楚雲飛打斷他,"我有重要部署。"
    會議上,楚雲飛一臉沉痛地宣布:"八路軍背信棄義,襲擊我巡邏隊。即日起,全軍進入一級戰備,暫停與八路軍的一切合作!"
    軍官們麵麵相覷,不明白為何師座態度突變。隻有周衛國等心腹看出端倪——楚雲飛說這話時,右手一直按在腰間手槍上,這是事先約定好的暗號,表示"所言非真"。
    散會後,楚雲飛將周衛國單獨留下:"今晚帶幽靈軍團去老地方,有人等你們。"
    "是李團長?"
    楚雲飛點頭:"按計劃行事。記住,要做得幹淨利落,不留痕跡。"
    夜深人靜時,一支神秘隊伍悄然離開晉綏軍駐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與此同時,楚雲飛在指揮部裏對著地圖沉思。桌上的電報顯示,中央軍89師突然加速行進,預計明天就能抵達。
    "師座,您該休息了。"方立功端來一杯熱茶。
    楚雲飛搖頭:"沒時間啊。對了,王鐵柱情況怎麽樣?"
    "已經醒了,就是..."方立功欲言又止。
    "就是什麽?"
    "他一直在問一些奇怪的問題...比如您平時看什麽書,有沒有特別的本事..."
    楚雲飛眼神一凜。看來王鐵柱被審訊時,對方沒少給他灌輸懷疑的種子。這可不是好兆頭。
    "加強醫院的警戒,沒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接觸王鐵柱。"
    方立功剛離開,電台突然響起急促的滴滴聲。報務員緊張地遞來譯電:"師座,截獲日軍密電!"
    電文內容讓楚雲飛拍案而起——山本一木率領一支由漢奸組成的特工隊已經潛入根據地,目標是刺殺他和李雲龍!更可怕的是,這支特工隊攜帶著一種新型毒氣彈,比之前黑石穀的還要致命!
    "立即通知各部隊加強戒備!特別注意飲用水源和通風係統!"楚雲飛厲聲下令,"另外,派專人保護野戰醫院!"
    整個師部瞬間進入高度警戒狀態。楚雲飛站在作戰地圖前,感到一張無形的網正在收緊——軍統、中央軍、日軍特工...各方勢力似乎不約而同地向他撲來。
    "報告!"通訊兵慌張跑進來,"89師先頭部隊已經抵達黑水河,要求我軍撤出陣地,由他們接管防務!"
    楚雲飛冷笑:"回複他們,防務交接需要戰區長官部書麵命令。"
    通訊兵剛走,又一個消息傳來:王鐵柱失蹤了!看守他的兩名衛兵被擊暈,現場沒有搏鬥痕跡,顯然是熟人作案。
    楚雲飛臉色陰沉如水。內鬼果然就在身邊,而且地位不低,否則不可能知道王鐵柱的關押地點。他環視指揮部裏的每個人,試圖找出可疑之處。
    "師座..."方立功欲言又止,"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昨天...我看見林參謀的副官偷偷去醫院了..."
    楚雲飛瞳孔驟縮。林參謀雖然已經處決,但他的副官張孝全還在編製內。如果這人也是軍統眼線...
    "立即逮捕張孝全!"
    然而張孝全的宿舍早已人去樓空,隻留下一張字條:"楚師長,人在我手上。想要活的,明晚子時獨自來斷魂崖。——山本"
    楚雲飛攥緊字條,眼中殺意凜然。山本一木終於亮出了底牌。這場貓鼠遊戲,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傳我命令,"楚雲飛一字一頓地說,"全軍按二號預案行動。另外,給李雲龍發報,就兩個字:"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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