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崖的夜風裹挾著初冬的寒意，掠過楚雲飛單薄的衣衫。他孤身站在崖邊，右手按在腰間的南部十四式手槍上，左手握著一支微型手電筒——這是他根據現代知識自製的信號裝置。月光下，崖底深不可測，隻有呼嘯的風聲回蕩在峭壁之間。
    "楚將軍果然守時。"山本一木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濃重的日本口音。
    楚雲飛緩緩轉身，看到山本站在十步開外，身著日軍將官製服，腰間佩著武士刀。在他身旁，兩名特工押著五花大綁的王鐵柱。更遠處，隱約可見十幾個人影呈扇形散開，封鎖了所有退路。
    "山本大佐。"楚雲飛微微頷首，"久仰大名。"
    山本臉上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楚將軍日語說得很好，在帝國留過學？"
    "略有涉獵。"楚雲飛目光掃過王鐵柱，確認他還活著，"按照約定，我來了。放人吧。"
    山本拍了拍手，一名特工上前，遞給楚雲飛一份文件："先看看這個。"
    借著月光，楚雲飛看清這是一份"歸順書"，上麵已經蓋好了日軍華北方麵軍的大印，隻差他的簽名。
    "簽了它，王桑立刻自由。"山本微笑道，"皇軍將授予你少將軍銜，部隊保持原編製。"
    楚雲飛抖了抖文件，突然笑了："條件不錯。不過我很好奇，你們怎麽向軍統交代？他們不是正和你們合作要除掉我嗎？"
    山本臉色微變，隨即恢複平靜："楚將軍消息靈通。不過軍統隻是工具，用完就可以丟棄。"
    "就像丟棄林誌遠和張孝全那樣？"楚雲飛突然用日語問道。
    這句話像一把刀刺入山本心口。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被猙獰取代："看來楚將軍知道得太多了。既然如此..."他猛地拔出手槍，"隻能送你去見閻王了！"
    槍響的瞬間，楚雲飛一個側滾翻躲到岩石後。幾乎同時，他按亮了手中的信號燈。三長兩短的閃光劃破夜空，懸崖下方突然傳來密集的槍聲！
    "八嘎！有埋伏！"山本怒吼著下令還擊。但為時已晚，周衛國帶領的幽靈小隊從崖壁攀援而上，瞬間擊斃了外圍的特工。而李雲龍則帶著獨立團的精銳從山路包抄過來，徹底切斷了日軍的退路。
    混戰中，楚雲飛一個箭步衝向王鐵柱，用匕首割斷繩索："能走嗎？"
    王鐵柱虛弱地點頭："師座小心...山本身上有炸彈..."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閃過！山本的武士刀直取楚雲飛咽喉！楚雲飛堪堪側身避開，刀鋒在肩頭留下一道血痕。
    "楚雲飛！今天你必須死！"山本麵目猙獰，刀法淩厲。這個日本劍道高手每一招都直奔要害，逼得楚雲飛連連後退。
    "師座！接槍！"周衛國扔來一把步槍，卻被山本一刀劈落懸崖。
    楚雲飛被逼到崖邊，身後就是萬丈深淵。山本獰笑著舉起武士刀："永別了，支那將軍！"
    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槍響！山本右肩爆出一團血花，武士刀當啷落地。楚雲飛抬眼望去，隻見王鐵柱舉著一把還在冒煙的手槍，臉色蒼白如紙。
    "八嘎！"山本捂著傷口，突然扯開軍服，露出綁在身上的炸藥，"一起死吧！"
    楚雲飛瞳孔驟縮！在炸藥引信被拉響的瞬間，他飛身撲向山本，兩人一起滾下懸崖！
    "師座！"王鐵柱和周衛國的驚呼響徹山穀。
    半空中，楚雲飛拚命抓住崖壁上的一棵小樹，另一隻手死死拽住山本的衣領。兩人懸吊在峭壁上，身下是漆黑的深淵。
    "放手吧，楚將軍。"山本獰笑著，"你救不了我的，炸藥還有十秒就爆！"
    楚雲飛咬牙道："告訴我"櫻花二號"是什麽，我拉你上來！"
    山本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竟然知道...哈哈...太晚了..."他突然從靴中掏出一把短刀，刺向楚雲飛的手臂！
    劇痛之下，楚雲飛不得不鬆手。山本帶著瘋狂的笑聲墜入深淵，幾秒後，一聲巨響從崖底傳來，火光瞬間照亮了整片峭壁。
    "快拉我上去！"楚雲飛對趕來的周衛國喊道。當眾人七手八腳把他拉上崖頂時，那棵救命的小樹已經連根拔起，墜入了黑暗。
    李雲龍帶著部隊肅清了殘餘敵人，匆匆趕來："老楚！你他娘的嚇死老子了！"
    楚雲飛喘著粗氣，看向王鐵柱："多虧鐵柱那一槍..."
    王鐵柱卻突然跪倒在地："師座...我對不起您..."他從懷中掏出一份文件，"這是...我從張孝全那裏偷來的...軍統和日軍的秘密協議..."
    楚雲飛接過文件，借著火光瀏覽，臉色越來越凝重。這份協議詳細記載了軍統如何配合日軍"圍剿"抗日力量，甚至列出了要暗殺的名單——他和李雲龍赫然在列。
    "媽的！"李雲龍搶過文件看了幾眼，氣得破口大罵，"這群漢奸走狗！老子非端了軍統老窩不可！"
    楚雲飛按住他的肩膀："冷靜。現在撕破臉對我們不利。"他轉向周衛國，"戰場打掃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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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擊斃十六人，俘虜三人，都是漢奸特工隊的。"周衛國匯報，"繳獲了一些武器和文件，還有..."他遞過一個小型金屬罐，"這個。"
    楚雲飛仔細檢查這個標有櫻花圖案的金屬罐，臉色大變："毒氣彈！小心輕放！"他立即命令所有人退後，獨自將罐子密封在特製的鉛盒中。
    回營地的路上，李雲龍忍不住問："老楚，接下來咋整？軍統和鬼子穿一條褲子，咱們腹背受敵啊！"
    楚雲飛望著遠處漸漸亮起的天色："先發製人。用這份協議做文章，讓軍統自顧不暇。"
    "怎麽個先發製人法？"
    "何應欽一直與陳誠不和。"楚雲飛胸有成竹，"這份協議就是打擊陳誠派係的利器。隻要操作得當，不僅能化解危機，還能爭取更多主動權。"
    李雲龍撓撓頭："你們國軍內部真複雜。還是我們八路軍簡單，隻管打鬼子！"
    楚雲飛笑而不語。他心裏清楚，隨著這份協議的曝光，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而他必須在這場風暴中，保全自己的部隊，繼續抗日大業。
    回到師部，楚雲飛立即著手三件事：第一，將協議複製多份，通過不同渠道送往重慶；第二，加強部隊戒備，防備軍統和日軍的報複；第三，也是最關鍵的——徹底肅清內部隱患。
    審訊室內，被俘的三名漢奸特工交代了驚人內幕：張孝全不僅是軍統特務，還秘密加入了日軍的"櫻花別動隊"，專門策反國軍軍官。更可怕的是，他們在晉綏軍內部還發展了多名下線！
    "名單呢？"楚雲飛厲聲問。
    "在...在張孝全身上..."俘虜顫抖著說，"他應該隨身帶著..."
    楚雲飛立即派人搜查張孝全的宿舍。經過徹底翻查，終於在床板夾層中找出一本密碼名冊。上麵用暗語記錄了十幾個名字，有些已經被紅筆劃掉——代表已經策反成功。
    "這個畜生！"周衛國看到名單後怒不可遏，"三團的李連長，炮營的王參謀...都是跟了您多年的老部下啊！"
    楚雲飛卻顯得異常平靜："不要聲張。安排人秘密監視名單上的每一個人，記錄他們的所有活動。"
    "不抓起來嗎？"
    "現在抓隻會打草驚蛇。"楚雲飛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留著他們，或許還有用。"
    接下來的幾天，晉綏軍表麵平靜，暗地裏卻進行著無聲的清洗。楚雲飛以"部隊整訓"為名，逐步將可疑人員調離關鍵崗位，同時安插可靠人手。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沒有引起任何騷動。
    與此同時，那份協議的效果開始顯現。重慶方麵突然撤換了軍統山西站站長，吳鐵城也被緊急召回"述職"。中央軍89師的推進速度明顯放緩，最後在距離晉綏軍防區三十裏處安營紮寨，再無進一步動作。
    第七天清晨，楚雲飛正在查看地圖，方立功匆匆進來："師座！重慶急電！"
    電報內容出乎所有人預料：蔣介石親自下令，表彰楚雲飛"抗日有功"，晉升為中將師長，部隊擴編為暫編第十一軍！更令人驚訝的是，命令中還特別強調"各部隊應精誠團結，勿中敵人離間之計"。
    "這...這是唱的哪出？"方立功一頭霧水。
    楚雲飛卻笑了："何部長的手筆。協議曝光後，陳誠派係為了自保，不得不做出讓步。"他放下電報，"不過這隻是暫時的平靜。傳令下去，全軍保持警惕，特別是防範日軍報複。"
    話音剛落，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王鐵柱臉色蒼白地衝進來："師座！不好了！太原...太原出大事了！"
    原來，潛伏太原的地下黨傳來消息：山本一木墜崖身亡後，日軍華北方麵軍震怒，命令第六師團對周邊村莊實施"三光"報複。更可怕的是，他們在使用一種新型毒氣，受害者死後全身出現櫻花狀紅斑！
    "櫻花二號..."楚雲飛想起山本臨死前的話，猛地站起身，"立即通知各村莊疏散！同時命令醫療隊做好防護準備！"
    "來不及了！"王鐵柱急道，"鬼子動作太快，已經有五個村子遭殃！李團長派人來說，八路軍醫療隊已經趕去，但缺醫少藥..."
    楚雲飛立即做出決斷："抽調一半醫療物資支援八路軍！命令特務連化裝潛入敵占區，搜集這種毒氣的情報！"
    方立功猶豫道："師座，抽調這麽多物資，我們自己的傷員..."
    "執行命令！"楚雲飛厲聲道，"老百姓正在被屠殺，哪還分什麽你我！"
    物資和人員迅速安排到位。楚雲飛親自檢查每一件送往八路軍的藥品，確保沒有任何疏漏。看著車隊遠去，他心中沉甸甸的——這種超越時代的責任感，正是他作為穿越者的宿命。
    傍晚時分，李雲龍突然親自到訪。這個平日大大咧咧的漢子此刻麵色凝重："老楚，情況比想象的還糟。"他遞過一張照片，"看看這個。"
    照片上是一具具屍體，每具屍體的皮膚上都布滿了詭異的櫻花狀紅斑。楚雲飛在現代見過類似照片——這是糜爛性毒氣的典型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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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子喪盡天良！"李雲龍咬牙切齒，"整個村子一百多口，連吃奶的娃娃都沒放過！"
    楚雲飛強忍怒火："有樣本嗎？"
    "搞到一點。"李雲龍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裏麵裝著幾片沾有不明液體的布條，"小心，碰了會爛手。"
    楚雲飛立即叫來老陳。軍醫長戴著橡膠手套檢查後，確認這是一種改良型芥子氣，毒性比常規型號強數倍！
    "必須盡快研製解藥。"老陳憂心忡忡，"但目前我們連防護設備都不夠..."
    楚雲飛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什麽："我在德國雜誌上看過一種簡易防化服的做法。用桐油浸泡過的棉布，加上活性炭過濾層，可以暫時抵擋芥子氣。"
    "這能行嗎？"李雲龍懷疑地問。
    "總比沒有強。"楚雲飛已經拿出紙筆繪製草圖，"老李，你那邊有沒有桐油？"
    "要多少有多少！"李雲龍拍胸脯保證，"我這就派人去取！"
    兩支隊伍罕見地攜手合作起來。晉綏軍提供藥品和技術指導，八路軍負責原料和人力。短短三天，兩百套簡易防化服和五百個防毒麵具趕製出來，立即分發到前線醫護人員手中。
    第四天淩晨，特務連帶回一個驚人消息：日軍將在三天後對根據地進行大規模毒氣攻擊！而投放方式更加駭人聽聞——用熱氣球順風飄灑！
    "畜生！"李雲龍聽到匯報後怒罵，"這是要讓我們斷子絕孫啊！"
    楚雲飛卻異常冷靜："熱氣球...有辦法攔截。"他轉向周衛國，"還記得上次繳獲的日軍高射機槍嗎？"
    "記得！但隻有兩挺，彈藥也不多..."
    "夠用了。"楚雲飛鋪開地圖，"熱氣球速度慢，飛行高度低，隻要算準風向和路線，完全可以在它們進入根據地前擊落。"
    一場與時間的賽跑開始了。楚雲飛親自挑選了二十名射手，進行緊急高射訓練。李雲龍則組織群眾挖防空洞，儲備清水和食物。所有人都明白，這將是一場生死攸關的較量。
    第三天傍晚，偵察兵報告發現日軍在釋放熱氣球！楚雲飛立即命令部隊進入預定陣地。夜視鏡中，十幾個黑點正緩緩升空，順著東南風向根據地飄來。
    "等它們進入射程再打。"楚雲飛低聲命令，"瞄準氣囊，別打下麵的吊籃！"
    熱氣球越來越近，月光下甚至能看到吊籃裏堆放的圓筒狀容器。當第一個氣球進入有效射程時，楚雲飛果斷下令："開火！"
    兩挺高射機槍同時噴出火舌，子彈劃破夜空，精準命中目標。氣球轟然爆炸，化作一團火球墜落。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打得好！"李雲龍在觀察所裏歡呼，"繼續！別放過一個！"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一個未被發現的熱氣球從側麵飄來，已經越過防線！楚雲飛立即命令備用小組追擊，但為時已晚——氣球在根據地上空開始釋放淡黃色煙霧！
    "毒氣！"楚雲飛大吼，"拉警報！所有人立即撤離！"
    淒厲的警報聲響徹夜空。部隊和群眾迅速按演練方案疏散。但仍有部分人來不及躲避，暴露在毒氣中。楚雲飛親眼看到幾名士兵倒地抽搐，皮膚開始出現可怕的紅斑。
    "醫護兵！"他聲嘶力竭地喊著，同時戴上防毒麵具衝向危險區域。周衛國和李雲龍緊隨其後，三人合力將傷員拖到安全地帶。
    天亮時，傷亡統計出來了：七人死亡，二十三人受傷。雖然攔截了大部分熱氣球，但這次襲擊仍然造成了慘重損失。
    野戰醫院裏，楚雲飛看著病床上痛苦呻吟的傷員，心如刀絞。這些戰士沒有倒在槍林彈雨中，卻被無形的毒氣摧殘。老陳帶著醫護人員全力救治，但缺乏特效藥，隻能緩解症狀。
    "師座..."一個年輕的士兵抓住楚雲飛的手，臉上已經布滿紅斑，"俺...俺是不是不行了..."
    "別胡說！"楚雲飛強忍悲痛，"你會好起來的，我保證。"
    士兵搖搖頭："俺不怕死...就是...就是還沒殺夠鬼子..."他的手突然垂下，再也沒能抬起。
    楚雲飛輕輕合上他的眼睛，轉身走出帳篷。外麵，李雲龍正在訓斥幾名軍官："...為什麽不按預案疏散？老子說了多少遍..."
    看到楚雲飛出來，李雲龍停下話頭："老楚，你臉色很差。"
    楚雲飛沒有回答，隻是走到溪邊，捧起冷水狠狠洗了把臉。冰涼的水珠混著淚水滾落，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力——即使擁有未來知識，麵對這種無差別屠殺，他依然無法保護每一個人。
    "這不是你的錯。"李雲龍遞過毛巾，"要怪就怪小鬼子喪心病狂！"
    楚雲飛擦幹臉，眼中重新燃起鬥誌："老李，我們得端掉日軍的毒氣工廠。"
    "正合我意！"李雲龍眼睛一亮，"但你知道在哪嗎？"
    "大概有數了。"楚雲飛指向東南方，"熱氣球是從那個方向來的，結合之前的情報，應該就在青龍鎮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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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立即著手製定計劃。這次行動必須隱秘而迅速，目標直指毒氣工廠。楚雲飛提議由兩軍各派精銳組成聯合突擊隊，李雲龍則建議同時發動佯攻，牽製日軍主力。
    正當計劃即將敲定時，一個意外消息打斷了他們：中央軍89師突然拔營，正向晉綏軍防區快速推進！
    "他娘的！"李雲龍拍案而起，"這群王八蛋趁火打劫！"
    楚雲飛卻顯得異常冷靜："未必是壞事。"他看向傳令兵，"89師打的是什麽旗號？"
    "報告師座，他們派來聯絡官，說是奉何部長之命，來協助防禦毒氣攻擊的。"
    李雲龍和楚雲飛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何應欽在這時候派兵支援，背後必有深意。
    "先見見聯絡官。"楚雲飛整了整軍裝，"老李，你回避一下。"
    聯絡官是個三十出頭的少校，舉止得體，一見麵就敬了個標準軍禮："楚師長！卑職89師參謀處劉明遠，奉何部長手諭前來協助！"說著遞上一封信。
    信是何應欽親筆所寫，內容簡短但信息量大：陳誠派係因與日軍秘密往來一事遭到彈劾，蔣介石震怒，已下令徹查。89師此次前來，既是協助防禦，也是監視軍統殘餘勢力。
    "替我謝謝何部長。"楚雲飛收起信函，"貴部打算如何協助？"
    劉明遠早有準備："我師帶來了二十門防化炮和三千套防毒麵具，還有八名軍醫。另外..."他壓低聲音，"何部長讓我轉告您，那份協議已經擺在委座案頭，軍統短期內不敢輕舉妄動了。"
    送走劉明遠，李雲龍從屏風後轉出來："老楚，這事靠譜嗎？"
    "何應欽與陳誠是政敵，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楚雲飛分析道，"況且89師帶來的裝備正是我們急需的，沒理由拒絕。"
    "那毒氣工廠還打不打了？"
    "打！而且要快！"楚雲飛目光銳利，"趁著軍統自顧不暇，日軍還沒從山本之死中緩過勁來，我們必須一擊必中！"
    作戰計劃最終敲定：由楚雲飛親自帶隊，周衛國的幽靈小隊和李雲龍的偵察排組成聯合突擊隊，直搗黃龍。89師的到來反而成了掩護——日軍絕不會想到，在"中央軍監視"下的晉綏軍還敢主動出擊。
    出發前的夜晚，楚雲飛獨自在指揮部做最後準備。桌上攤開著青龍鎮的詳細地圖，上麵標注了可能的毒氣工廠位置。門被輕輕推開，王鐵柱端著熱茶走了進來。
    "師座，您該休息了。"
    楚雲飛接過茶杯："傷好了？"
    "差不多了。"王鐵柱活動了下肩膀，"師座...這次行動，帶上俺吧。"
    楚雲飛搖頭："你還沒完全康複。"
    "俺熟悉青龍鎮！"王鐵柱急道，"小時候俺爹在那兒開過油坊，每條小巷俺都記得！"
    楚雲飛猶豫了。王鐵柱確實是最佳向導，但他的身體狀況...
    "師座！"王鐵柱突然跪下，"讓俺將功贖罪吧！要不是俺被俘，您也不會..."
    "起來！"楚雲飛扶起他，"這不是你的錯。"看著王鐵柱堅定的眼神，他終於點頭，"好吧，但你必須聽從指揮，不能蠻幹。"
    王鐵柱喜出望外，正要道謝，突然壓低聲音："師座，還有件事...關於那份內奸名單..."
    "怎麽了？"
    "俺這幾天暗中觀察，發現名單上的李連長有些古怪。"王鐵柱湊近道，"他經常半夜溜出去，在河邊埋東西。"
    楚雲飛眯起眼睛："埋什麽？"
    "不知道。但俺挖過一次，是這個。"王鐵柱從懷裏掏出一個小鐵盒。
    盒子裏是一張紙條，上麵用日文寫著時間和坐標。楚雲飛一眼認出，這是日軍間諜常用的情報傳遞方式！
    "你做得很好。"楚雲飛拍拍王鐵柱的肩膀，"先不要驚動他，我自有安排。"
    送走王鐵柱，楚雲飛立即叫來周衛國，如此這般交代一番。一場針對內奸的反奸計悄然展開，而這將成為毒氣工廠行動的意外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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