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暗夜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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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峪的深夜,月光被濃雲遮蔽,隻有零星幾處篝火照亮警戒哨位。楚雲飛披著軍大衣,在臨時指揮所的油燈下研究地圖。桌上攤開的作戰方案已經修改了三遍,但他仍不滿意——佐藤的下一步行動難以預測,那個瘋狂的軍醫就像一條藏在暗處的毒蛇。
"團座,該換藥了。"孫銘端著醫用托盤走進來,上麵擺著紗布和一瓶土製青黴素溶液。
楚雲飛解開衣領,露出脖頸處被芥子氣灼傷的水泡。傷口已經結痂,但周圍皮膚仍泛著不健康的紅色。孫銘小心翼翼地用浸了藥液的紗布擦拭,楚雲飛隻是微微皺眉,連哼都沒哼一聲。
"團座,您說小鬼子明天還會用毒氣嗎?"孫銘一邊包紮一邊問。
"不會。"楚雲飛係好衣領,"國際輿論壓力太大,況且..."他頓了頓,"佐藤的目標是我,不是大規模殺傷。"
孫銘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點點頭離開了。楚雲飛知道他想問什麽——為什麽日軍那個軍醫對團座如此執著?這個問題他自己也難以回答。佐藤顯然察覺到了什麽,但究竟知道多少?
油燈突然輕微晃動,燈芯爆出幾個火星。楚雲飛瞬間繃緊神經——這不是風吹的,而是極輕微的地麵震動!他無聲地抽出手槍,輕輕吹滅油燈,隱入黑暗。
指揮所的帆布門簾被悄然挑起,一個黑影鬼魅般滑入。借著微弱的月光,楚雲飛看到來人穿著中國農民的粗布衣,但行動姿勢卻異常矯健——腳尖著地,步伐如貓,每一步都精準避開可能發出聲響的雜物。
忍者!楚雲飛心頭一震。這是日本傳統的間諜刺客,擅長潛行暗殺。佐藤竟然派出了這種特殊部隊!
黑影摸到桌前,發現目標不在,立即警覺地轉身。但為時已晚——楚雲飛的槍口已經抵住了他的後心。
"別動。"楚雲飛用日語低聲道。
黑影身形一僵,隨即以難以置信的速度旋身,一柄短刀"鏘"地格開槍管!楚雲飛扣動扳機,子彈擦著對方耳朵射入土牆。兩人在黑暗中纏鬥起來,拳腳相擊發出沉悶的聲響。
交手數招,楚雲飛暗暗心驚——這個忍者的格鬥技巧極為刁鑽,融合了柔術、劍道和忍法,幾次險些被其鎖喉。更可怕的是,對方似乎能預判他的每一個動作!
危急關頭,楚雲飛突然改變戰術,放棄現代格鬥術,改用傳統中國武術中的"八極拳"近身短打。這一變招出乎忍者意料,一記"頂心肘"重重擊中其胸口。忍者悶哼一聲倒退數步,撞翻了木桌。
巨響驚動了外麵的警衛。"團座?出什麽事了?"孫銘帶著幾名士兵衝進來,手電筒的光束照出了忍者的真容——一張典型的東亞麵孔,但眼神冷得像冰。
"小心!"楚雲飛大喊。
忍者揚手擲出幾枚星形暗器,兩名士兵應聲倒地。孫銘舉槍射擊,忍者卻像鬼影般閃到帳篷另一側,短刀直取楚雲飛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槍響從門外傳來。忍者額頭突然出現一個血洞,保持著前衝的姿勢轟然倒地。門口,林霞舉著還在冒煙的手槍,臉色蒼白如紙。
"林醫生?你怎麽..."楚雲飛驚訝地看著本該臥床休養的她。
"我...我聽到打鬥聲..."林霞的手微微發抖,但眼神堅定,"這是第三個了...醫療帳篷那邊也遭到襲擊..."
楚雲飛心頭一緊:"李雲龍那邊呢?"
"已經派人去通知了。"林霞收起手槍,"這些人...不像是普通日軍..."
楚雲飛檢查忍者屍體,從其貼身衣物中搜出幾張圖紙——竟然是陳家峪的布防圖和標注著楚雲飛日常活動路線的地圖!更令人不安的是,圖紙角落同樣畫著那個詭異的"∞t"符號。
"佐藤的"時空部隊"..."楚雲飛喃喃自語。
"什麽?"林霞敏銳地抬頭。
"沒什麽。"楚雲飛迅速收起圖紙,"孫銘,立即加強警戒,通知各營連主官開會!"
半小時後,指揮所裏氣氛凝重。李雲龍頭上纏著繃帶,罵罵咧咧地拍桌子:"狗日的忍者!老子的警衛員犧牲了兩個!"
趙剛推了推眼鏡:"這不是普通襲擊,而是有預謀的斬首行動。目標很明確——楚團長和李團長。"
"報告!"趙崇武匆匆進來,"團座,我們在村口發現五個偽裝成難民的刺客,全部服毒自盡。另外..."他壓低聲音,"周副官行蹤可疑,有人看見他半夜與外人接觸..."
楚雲飛眼神一冷:"帶周世昌來見我。"
周世昌很快被帶到一間單獨帳篷。這個三十出頭的晉綏軍老軍官麵色灰白,但強裝鎮定:"團座,這是何意?"
"你自己交代,還是我幫你說?"楚雲飛冷冷地問。
"屬下...屬下不明白..."
"砰!"楚雲飛突然拔槍射擊,子彈擦著周世昌耳朵飛過,嚇得他癱坐在地。
"最後一次機會。"楚雲飛的槍口紋絲不動,"誰指使你聯絡晉綏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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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昌麵如死灰,終於崩潰:"是...是梁培璜的人...他們說隻要提供團座的行蹤,就保我全家平安...我...我糊塗啊!"
帳篷外,趙崇武聽得一清二楚。這個耿直的東北漢子雙眼通紅,拳頭捏得咯咯響:"團座,讓我斃了這個叛徒!"
楚雲飛搖搖頭,轉向周世昌:"他們約定怎麽接頭?"
"明...明天午時,在...在西山坳..."
楚雲飛沉思片刻,突然有了計劃:"崇武,你說周副官該不該殺?"
"該殺!"趙崇武咬牙切齒。
"但如果他戴罪立功呢?"
周世昌如蒙大赦,連連磕頭:"屬下願效死力!團座開恩啊!"
楚雲飛扶起他,語氣緩和卻不容置疑:"明天你去接頭,按我說的做。記住,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處理完內奸問題,楚雲飛回到作戰會議。李雲龍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楚兄,咱們不能光挨打不還手啊!"
"當然要還手。"楚雲飛展開地圖,"佐藤既然派特種部隊偷襲,說明他急了。我們不妨將計就計..."
他詳細說明了一個大膽的計劃:利用周世昌引蛇出洞,誘使佐藤暴露位置,然後以特種小隊實施反斬首。這套戰術融合了現代特種作戰的"誘餌獵殺"模式與傳統伏擊戰,聽得李雲龍連連叫好。
"不過有個問題。"趙剛指出,"我們怎麽對付那些忍者?他們的潛行能力太強了。"
"用這個。"楚雲飛從兜裏掏出幾個小鈴鐺,"在警戒線布置鈴鐺陷阱,再撒上草木灰顯腳印。另外..."他看向林霞,"需要你配一些強效麻醉劑,塗在暗器上。"
林霞會意:"我可以從曼陀羅花中提取莨菪堿,足夠放倒一頭牛。"
"好!就這麽幹!"李雲龍一拍大腿,"楚兄,你這腦子咋長的,盡是些稀奇古怪的招數!"
會議結束後,楚雲飛獨自巡視營地。在醫療帳篷附近,他遇到了正在晾曬草藥的林霞。月光下,她纖細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但動作卻堅定有力。
"傷沒好就別太勞累。"楚雲飛遞過一件外套。
林霞接過披上,輕聲道謝。兩人並肩而立,沉默了片刻。遠處傳來哨兵換崗的口令聲,夜風帶著硝煙和草藥的味道拂過麵龐。
"那些刺客..."林霞突然開口,"他們喊了一句奇怪的話。"
楚雲飛心頭一緊:"什麽話?"
""未來者必須死"。"林霞轉頭直視他的眼睛,"楚團長,這是什麽意思?"
楚雲飛強自鎮定:"可能是某種咒語或口號。日本軍人常有這種迷信。"
"是嗎?"林霞意味深長地反問,"可他們為什麽專門針對你?"
"因為我是358團團長,殺了他們很多人。"楚雲飛避重就輕。
林霞不再追問,但眼神中的疑慮並未消散。她轉而談起醫療工作:"按你的方法改良的青黴素生產很順利,昨天又救活了七個重傷員。有位從延安來的"農學家"很感興趣,想見見你。"
""農學家"?"楚雲飛挑眉。在這個年代,能對青黴素生產感興趣的"農學家"絕非等閑之輩。
"嗯,據說精通生物發酵技術。"林霞攏了攏鬢角的散發,"他帶來了一些蘇聯的菌種,產量比我們的高30。"
楚雲飛若有所思。如果能在根據地建立簡易抗生素生產線,將大大降低傷員死亡率。這比單純打勝仗更有長遠意義。
"明天見見這位專家。"他做出決定,隨即話鋒一轉,"對了,你身體恢複得怎麽樣?"
"好多了。"林霞微微一笑,"多虧你的"德國特效藥"。"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不再提那些敏感話題。但楚雲飛心裏清楚,林霞對他的身份懷疑越來越深。隻是不知為何,她似乎並不急於揭穿,反而在某種程度上...保護著他?
第二天清晨,各項計劃按部就班展開。周世昌被"故意放跑",前往西山坳"投誠";孫銘帶領二十名精銳士兵暗中尾隨;李雲龍和趙剛則率主力在陳家峪外圍布防,準備應對可能的日軍進攻。
楚雲飛親自檢查了特種小隊的裝備——每人配發三枚塗有麻醉藥的飛鏢、一把改良過的工兵鏟可兼做近戰武器)、以及用繳獲日軍電台改裝的簡易通訊設備。這是他能在這個時代湊出的最接近現代特種部隊的裝備了。
"記住作戰要領。"楚雲飛最後一次叮囑,"優先活捉佐藤,如遇抵抗,擊斃其護衛。行動全程保持無線電靜默,隻使用手勢交流。"
小隊成員肅然領命。這些經過嚴格訓練的士兵已經脫胎換骨,眼神中透著職業軍人才有的冷靜與殺意。
中午時分,周世昌按計劃抵達西山坳。通過望遠鏡,楚雲飛看到他緊張地東張西望,最後在一塊巨石旁停下,學了三聲布穀鳥叫。
約莫十分鍾後,灌木叢中鑽出三個"農民打扮"的人。雙方交談片刻,周世昌突然指向陳家峪方向——這是約定好的信號,表示佐藤不在接頭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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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計劃。"楚雲飛對孫銘低聲道,"跟蹤他們。"
那三個"農民"警惕性極高,走一段就突然回頭,甚至故意繞圈子。但孫銘的小隊受過專業跟蹤訓練,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最終,三人鑽進了一個隱蔽的山洞。
"團座,發現目標!"偵察兵回來報告,"山洞裏有無線電天線,應該是臨時指揮所!"
楚雲飛立即部署攻擊計劃:四人封鎖洞口,六人繞到山後防止逃脫,其餘十人分三組突入。行動迅捷如風,短短五分鍾就完成合圍。
"行動!"
隨著楚雲飛一聲令下,特種小隊如猛虎般撲向山洞。洞口的兩名守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麻醉鏢放倒。小隊突入洞中,遭遇激烈抵抗——五名日軍特種兵用衝鋒槍和武士刀頑強阻擊,狹窄的空間裏槍火交織,回聲震耳欲聾。
"閃光彈!"楚雲飛大喊一聲,擲出用繳獲日軍信號彈改製的簡易震撼彈。強光與巨響中,日軍暫時失能,小隊趁機突進。
山洞深處,一個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匆忙燒毀文件。楚雲飛一眼認出那就是佐藤光一!他飛身上前,一記掃堂腿放倒對方,手槍頂住其太陽穴。
"遊戲結束了,軍醫先生。"
佐藤抬頭,眼鏡片後的眼神瘋狂而熾熱:"不,楚雲飛,遊戲才剛剛開始。你以為阻止我就改變得了什麽嗎?曆史是不可違抗的!"
"閉嘴!"楚雲飛將其拽起,"孫銘,把他綁起來!"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佐藤突然咬破衣領,吞下某種藥物,隨即口吐白沫,渾身抽搐。楚雲飛急忙掐住他下巴,但為時已晚——這個瘋狂的軍醫在短短幾秒內就停止了呼吸,臉上卻凝固著詭異的笑容。
"團座!快看這個!"孫銘從燃燒的文件堆中搶出半張未燒完的圖紙。上麵畫著一個複雜的機械裝置,標注著"時空錨定器"幾個字,旁邊密密麻麻寫滿公式。
楚雲飛心頭巨震。佐藤竟然在研製時間機器?這個瘋子到底知道多少?他迅速將殘圖收入懷中,命令道:"清理戰場,所有文件資料全部帶走!"
回程途中,楚雲飛心事重重。佐藤臨死前的話縈繞在耳邊——"曆史是不可違抗的"。這是威脅還是警告?如果他這個穿越者真的改變了重大曆史,會發生什麽?
"團座,您沒事吧?"孫銘關切地問。
楚雲飛搖搖頭:"回去後立即加強防禦,我擔心日軍會報複性進攻。"
回到陳家峪已是傍晚。令楚雲飛意外的是,村口停著幾輛陌生的馬車,十幾個穿便裝的精悍男子正在卸貨。李雲龍和趙剛陪著一個穿粗布衣、戴草帽的中年人迎上來。
"楚兄!給你介紹位大人物!"李雲龍難得正經,"這位是延安來的"農學家",專程來看你的青黴素作坊!"
"農學家"摘下草帽,露出一張飽經風霜卻目光如炬的臉。他握住楚雲飛的手,力道大得驚人:"久聞楚團長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楚雲飛心頭一震。這個所謂的"農學家"虎口的老繭和標準的軍人站姿,分明是久經沙場的老兵!更關鍵的是,對方眼神中那種睿智和威嚴,絕非普通技術人員所能擁有。
"不敢當,請教先生大名?"
"大家都叫我老吳。農學家"爽朗一笑,"聽說楚團長的土法青黴素能治戰傷感染,我特意帶了些陝北的土產菌種來交流。"
李雲龍插嘴:"老吳可厲害了,在延安搞的那個什麽...生物實驗室?反正能造藥能造酒,還能..."
"李雲龍!"趙剛趕緊打斷他,"老吳同誌的身份需要保密。"
楚雲飛會意地點頭。在這個年代,能搞生物實驗室的"農學家",很可能是共產黨高層派來的重要人物。這次會麵,恐怕不止交流技術那麽簡單。
"正好有些問題想請教吳先生。"楚雲飛順勢邀請,"不如邊看邊聊?"
青黴素"生產車間"設在村尾一座大院裏。三口陶缸冒著發酵的泡沫,幾名村婦正在林霞指導下過濾藥液。見到楚雲飛等人進來,林霞擦了擦手迎上來。
"吳先生,這就是我們的"製藥廠"。"她半開玩笑地說,隨即詳細介紹起生產流程。
老吳聽得極為認真,不時插話詢問細節。當林霞提到用玉米汁代替標準培養基時,他眼睛一亮:"妙啊!因地製宜,土法上馬!這才是咱們根據地的精神!"
參觀結束後,老吳拉著楚雲飛單獨談話。兩人沿著村外的小溪漫步,警衛員遠遠跟在後麵。
"楚團長對當前戰局怎麽看?"老吳突然問道,語氣隨意卻目光如炬。
楚雲飛謹慎回答:"日軍雖強,但戰線過長;我軍雖弱,但民心所向。持久戰下去,勝利必然屬於中國。"
"說得好!"老吳點頭,"但具體到晉西北,楚團長認為下一步該怎麽打?"
楚雲飛知道這是考驗,便詳細分析了敵我態勢,並提出"鞏固根據地、發展民兵、重點打擊日軍補給線"的策略。這些都是曆史上共產黨軍隊的成功經驗,他隻是提前總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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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吳越聽越驚訝,最後忍不住問:"楚團長的見解與我們一位戰略家不謀而合。不知這些思路從何而來?"
"德國軍事學院教的戰略學,加上實戰總結。"楚雲飛滴水不漏。
"有意思。"老吳意味深長地笑了,"楚團長,延安方麵很看重你的才能。如果有機會,希望你能去交流講學。"
楚雲飛心頭一跳。這恐怕不是普通邀請,而是變相的"政治審查"和"思想考核"。但他已經騎虎難下:"榮幸之至。等戰局穩定些,一定前往請教。"
日落西山,兩人回到村裏。臨別前,老吳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遞給楚雲飛:"一點心意,希望對你有幫助。"
楚雲飛接過一看,是手抄本的《論持久戰》,扉頁上還有親筆題詞:"贈楚團長共勉——一個老兵"。
這一夜,楚雲飛輾轉難眠。佐藤的遺言、老吳的身份、林霞的懷疑...太多謎團纏繞在心頭。他起身點亮油燈,翻開那本《論持久戰》,突然發現某些段落旁邊竟有鉛筆批注,字跡蒼勁有力,見解精辟獨到。
這絕不是普通"農學家"能寫出的批注!楚雲飛猛然意識到,這位"老吳"很可能是共產黨內分管軍事的高級領導人,甚至是...他不敢再想下去。
窗外,一輪新月升起,清冷的月光灑在靜謐的村莊上。遠處哨兵的身影挺拔如鬆,刺刀偶爾反射出寒光。楚雲飛合上書,長長呼出一口氣。無論前路如何,他已經做出了選擇——用未來的知識為這個苦難的民族爭取一線生機,哪怕...改變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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