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櫻花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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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峪東麵的山坡上,日軍炮火掀起的塵土如同黃色的海浪。楚雲飛趴在戰壕邊緣,望遠鏡裏清晰地映出那些黑色櫻花肩章在硝煙中若隱若現。這支日軍部隊的裝備明顯比普通聯隊精良得多,每個小隊都配有德製p38衝鋒槍,甚至還有幾門罕見的九七式自動炮。
"團座!1營報告,左翼發現日軍迂回部隊!"通訊兵貓著腰跑來,臉上沾滿了泥土。
楚雲飛放下望遠鏡,轉向身旁的趙崇武:"調3連去增援,把繳獲的那挺馬克沁機槍也帶上。"
"是!"趙崇武剛要轉身,又猶豫道:"團座,那個周處長走得太蹊蹺,我擔心..."
"他跑不了。"楚雲飛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疊的紙條,"我已經讓孫銘帶特務排跟上去了。現在,先解決眼前的敵人。"
炮擊突然停止了。陣地上出現了短暫的寂靜,連風聲都仿佛凝固。老兵們都知道,這是步兵衝鋒的前兆。楚雲飛抓起一把三八式步槍,哢嚓一聲推彈上膛。
"全體注意!準備戰鬥!"
果然,山坡下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鋼盔。日軍以散兵線推進,動作嫻熟而老練。楚雲飛默默估算著距離——八百米、七百米...他抬手示意迫擊炮排準備。
"六百米...放!"
六門八二迫擊炮同時怒吼,炮彈呼嘯著砸向日軍隊伍。與此同時,前沿陣地的輕重機槍也噴吐出火舌。衝在最前麵的日軍如同割麥子般倒下,但後麵的敵人立刻改變隊形,利用地形繼續推進。
"砰!"楚雲飛一槍撂倒一個揮舞軍刀的日軍軍官。子彈精準地穿透了那人的眉心,鋼盔高高飛起。
"團座好槍法!"旁邊的警衛員忍不住讚歎。
楚雲飛沒有答話。他的目光鎖定了一個特殊的目標——四個日軍士兵正合力扛著一個長條形的金屬箱子,在掩護下向側翼移動。那箱子的大小和形狀,與他在西山坳見到的"棺材"極為相似!
"2營注意!九點鍾方向,有日軍攜帶特殊裝備!集中火力攔截!"
隨著楚雲飛的命令,十幾支步槍同時調轉槍口。扛箱子的日軍一個接一個倒下,但那箱子卻被後續部隊迅速接應走了。更糟的是,日軍主力已經衝到了四百米內,部分前鋒甚至開始投擲手雷。
"上刺刀!"楚雲飛大喝一聲,率先將刺刀卡上槍口。戰壕裏響起一片金屬碰撞聲,士兵們個個麵色凝重卻毫無懼色。
就在這時,日軍後方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楚雲飛透過硝煙望去,隻見一支穿著灰色軍裝的部隊正從側翼殺入日軍陣地——是李雲龍的獨立團!
"弟兄們!援軍到了!衝啊!"楚雲飛躍出戰壕,第一個衝下山坡。358團的將士們發出震天的喊殺聲,如潮水般湧向日軍。
白刃戰在山坡上激烈展開。楚雲飛一個突刺解決掉麵前的日軍,轉身又用槍托砸碎了另一個敵人的下巴。鮮血濺在他的軍裝上,但他渾然不覺。戰場已經陷入混戰,這正是發揮358團近戰訓練成果的最佳時機。
"楚兄!這邊!"李雲龍的聲音從右側傳來。他帶著十幾個戰士殺出一條血路,與楚雲飛會合。
"李團長,多謝支援!"楚雲飛一邊換彈夾一邊喊道。
李雲龍咧嘴一笑,露出沾著血跡的牙齒:"少廢話!看見那鐵箱子沒?老子的人盯著呢!"
兩人合力向日軍縱深突擊。隨著獨立團的加入,戰局逐漸向中國軍隊傾斜。日軍開始收縮防線,但仍在拚死保護那個金屬箱子。
突然,一陣刺耳的嗡鳴聲響徹戰場。楚雲飛心頭一凜——這正是那種神秘武器啟動的聲音!
"臥倒!"他猛地撲倒李雲龍。一道肉眼可見的藍色波紋從日軍陣地擴散開來,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幾名衝在最前麵的戰士無聲無息地倒下了。
"他娘的!什麽鬼東西!"李雲龍從地上爬起來,臉色煞白。
楚雲飛沒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日軍陣地中央——四個穿著特殊防護服的人正在操作一台架在三腳架上的奇怪裝置,那東西像個巨大的喇叭,正對著中國軍隊的方向緩緩轉動。
"必須幹掉那台機器!"楚雲飛咬牙道,"李團長,你帶人正麵佯攻,我帶特種排迂回過去!"
"太危險了!"李雲龍一把拉住他,"讓老子去!"
楚雲飛搖搖頭:"隻有我知道那東西的弱點。"說完,他吹了一聲特殊的口哨。十幾個穿著偽裝服的戰士立刻從各處匯集過來——這是358團最精銳的特種偵察排。
"目標,日軍陣地中央的金屬裝置。分組迂回,優先消滅操作人員!行動!"
特種排如同幽靈般散入硝煙中。楚雲飛親自帶領一組,利用彈坑和灌木叢的掩護,悄悄接近日軍側翼。透過煙霧,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台裝置正在重新充能,藍色的電弧在"喇叭口"匯聚。
"手榴彈準備..."楚雲飛低聲命令,同時從腰間取下兩顆九七式手榴彈。這種日軍裝備的破片手雷雖然威力不大,但勝在投擲距離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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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
六顆手榴彈劃出優美的弧線,準確地落在日軍操作手周圍。"轟隆"的爆炸聲中,三名操作手應聲倒地,剩下的一個也被破片擊中肩膀。那台裝置頓時失去了控製,藍色的電弧在表麵亂竄。
"衝!"楚雲飛一躍而起,手中的駁殼槍連續開火。偵察排的戰士們如猛虎下山,瞬間撕開了日軍防線。
日軍顯然沒料到側翼會遭到突襲,一時間陣腳大亂。楚雲飛抓住機會,直奔那台失控的裝置。就在他距離目標不足十米時,一個黑影突然從煙霧中撲出!
"鐺!"軍刀與刺刀相撞,迸出一串火星。楚雲飛定睛一看,是個佩戴少佐軍銜的日軍軍官,黑色櫻花肩章下還繡著金色的編號"007"。
"楚雲飛...終於見麵了。"少佐的中文異常流利,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佐藤君沒能完成的任務,就由我櫻井來終結吧!"
楚雲飛沒有廢話,一個側踢逼退對方,同時拔出了備用的毛瑟手槍。但櫻井的動作更快,軍刀如毒蛇般刺來,在楚雲飛左臂劃開一道血口。
"團座!"兩名偵察排戰士想上前支援,卻被突然出現的日軍狙擊手擊中胸口倒地。
"別過來!去破壞那台機器!"楚雲飛大喝一聲,同時與櫻井展開近身搏鬥。這個日軍軍官的劍術極為刁鑽,每一刀都直奔要害。楚雲飛不得不全神貫注,幾次險象環生。
另一邊,偵察排的戰士已經衝到了那台裝置前。一名戰士掄起工兵鏟狠狠砸向控製麵板,頓時火花四濺。裝置發出刺耳的警報聲,表麵的藍光開始不穩定地閃爍。
"八嘎!"櫻井見狀大怒,攻勢更加淩厲。楚雲飛被迫連連後退,突然腳下一絆,險些摔倒。櫻井抓住機會,軍刀直取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楚雲飛身體後仰,同時扣動扳機。"砰!"子彈從下往上穿透櫻井的下巴,帶著碎骨和腦漿從頭頂穿出。日軍少佐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緩緩倒地。
楚雲飛喘著粗氣爬起來,正好看到那台裝置發生了劇烈爆炸。藍色的能量波不受控製地向四周擴散,附近的日軍紛紛倒地抽搐,而中國士兵卻奇跡般地沒有受到影響。
"團座!日軍開始潰退了!"趙崇武滿臉是血地跑來報告。
楚雲飛環顧戰場,果然看到剩餘的日軍正在倉皇撤退,連同伴的屍體都顧不上帶走。李雲龍正帶人追擊,但被楚雲飛喊住了。
"別追了!小心埋伏!先救治傷員!"
戰鬥漸漸平息。楚雲飛走到那台被炸毀的裝置前,仔細查看著殘骸。雖然大部分已經損毀,但他還是從銘牌上辨認出了"特斯拉實驗室"的字樣和納粹德國的鷹徽標誌。
"德國人的技術..."楚雲飛若有所思。難怪這種武器遠超日軍常規裝備水平,原來是納粹提供的實驗性武器。
"楚兄!快來看!"李雲龍在不遠處喊道。他站在一口被炸開的鐵箱子旁,臉色異常凝重。
楚雲飛走過去,隻見箱子裏整齊排列著十二個金屬圓筒,每個上麵都標有骷髏標誌和德文警示語。
"毒氣彈?"李雲龍低聲問。
楚雲飛搖搖頭,仔細辨認著上麵的小字:"不,是某種...生物製劑。"他的德語水平足以看懂"高致病性"、"空氣傳播"等字樣,這讓他後背一陣發涼。櫻花小組竟然還藏有這種大殺器!
"立即封鎖這片區域!"楚雲飛厲聲命令,"所有人不得靠近這些箱子!李團長,麻煩你派人在外圍警戒。"
李雲龍意識到事態嚴重,立刻安排人手。楚雲飛則找來團裏的軍醫林霞,低聲交代了幾句。林霞聽完臉色大變,但很快鎮定下來,開始組織人手搭建隔離區。
傍晚時分,戰場終於清理完畢。358團犧牲了六十七人,傷一百三十多;獨立團也損失了二十多名戰士。日軍屍體則超過兩百具,其中包括那個櫻井少佐。
團部裏,楚雲飛和李雲龍對著地圖研究下一步行動。
"楚兄,這些東西必須盡快處理。"李雲龍難得嚴肅,"要是讓小鬼子再弄回去..."
"我已經讓林醫生準備了石灰和汽油。"楚雲飛沉聲道,"但在此之前,我需要搞清楚這些武器的來源。"他拿出從櫻井屍體上搜出的證件,"這個櫻花小組不簡單,他們直接隸屬於日軍參謀本部特別技術課。"
李雲龍撓撓頭:"啥意思?"
"意思是,"楚雲飛目光深邃,"我們可能捅了個馬蜂窩。接下來,日軍很可能會發動更大規模的報複。"
正說著,孫銘匆匆進來:"團座!跟蹤周處長的人回來了!"
楚雲飛精神一振:"怎麽樣?"
"那家夥根本沒回二戰區長官部!"孫銘咬牙切齒道,"他們半路轉向,直接去了日占區!我們在交界處發現了這個..."他遞過一枚銅製徽章,上麵刻著櫻花圖案。
李雲龍猛地一拍桌子:"他娘的內奸!楚兄,這事兒必須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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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楚雲飛冷笑,"周維民的調令貨真價實,說明二戰區高層已經被滲透了。"他轉向孫銘,"特務排繼續監視長官部的動向,特別是與日軍有過接觸的官員。"
李雲龍突然壓低聲音:"楚兄,要不...我請老趙聯係下延安方麵?他們在情報方麵..."
楚雲飛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可以,但要絕對保密。"
夜深了,楚雲飛獨自在團部研究繳獲的文件。其中一份用德文寫的備忘錄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麵提到了"北極星計劃"和"特斯拉遺產",還標注了幾個在中國的坐標點,其中一個就在晉西北!
"團座,您該休息了。"林霞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手裏端著藥箱,"您的傷口需要換藥。"
楚雲飛這才意識到左臂的刀傷還在滲血。他順從地坐下,讓林霞處理傷口。
"林醫生,你對生物武器了解多少?"他突然問道。
林霞的手微微一頓:"我在德國留學時,聽過一些傳聞...但具體不了解。"她猶豫了一下,"那些鐵箱子裏的東西...很危險嗎?"
"比毒氣彈危險十倍。"楚雲飛沉聲道,"一旦散播,整個晉西北都可能變成死地。"
林霞倒吸一口冷氣:"那...我們該怎麽辦?"
"明天我會親自帶人處理。"楚雲飛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漆黑的夜色,"在此之前,必須確保消息絕對保密。"
林霞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麽:"對了,那個老吳同誌托人捎來一封信,說是關於青黴素生產的。"她從藥箱底層取出一封信。
楚雲飛拆開信,裏麵除了一些技術建議外,還有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據悉,近日有德日"技術交流團"活動於華北,望提高警惕。"
"看來延安方麵也察覺到了..."楚雲飛若有所思。他將信紙湊近油燈點燃,看著它化為灰燼。
窗外,一輪殘月被烏雲遮蔽。楚雲飛知道,這場與櫻花小組的較量才剛剛開始。而那個神秘的"北極星計劃",很可能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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