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暗流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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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錫山視察後的第三天清晨,楚雲飛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窗外天色剛蒙蒙亮,冬日的寒氣透過窗縫鑽進來,在玻璃上凝成細密的水珠。
\"進來。\"楚雲飛一把抓起枕下的手槍,拇指撥開保險。
參謀長方立功推門而入,臉色比窗外的晨霜還要冷峻:\"團座,出事了。三營的運輸隊在黑石溝遭伏擊,傷亡十七人,丟失一批剛領回來的彈藥。\"
楚雲飛瞬間清醒。他掀開被子,抓起掛在床頭的軍裝外套:\"什麽時候的事?\"
\"淩晨四點左右。七連副帶著三個傷員剛跑回來報告。\"方立功遞上一份沾著血跡的簡易地圖,\"伏擊點在這裏,正好是我們運輸路線的中點。\"
楚雲飛快速掃了眼地圖,眉頭擰成疙瘩。黑石溝地形險要,確實是打伏擊的好地方,但這條路線是臨時變更的,知道的人不超過十個。
\"傳令,團部緊急會議,一小時後。\"楚雲飛係上風紀扣,\"另外,讓特務連長江大海馬上來見我。\"
方立功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點了點頭退出房間。楚雲飛注意到他眼下濃重的黑眼圈和微微發抖的手指——這位向來沉穩的參謀長最近明顯心神不寧。
一小時後,團部會議室氣氛凝重。各營連長圍著長桌而坐,沒人說話。楚雲飛最後一個進來,隨手將馬鞭扔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諸位,昨晚的事,想必都聽說了。\"楚雲飛開門見山,\"三營運輸隊遭伏擊,路線、時間、兵力,鬼子掌握得一清二楚。\"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這說明什麽?\"
一陣尷尬的沉默。三營長周衛國猛地站起來:\"團長,我營絕無叛徒!運輸隊弟兄都是跟了我兩年的老兵!\"
\"坐下,周營長。\"楚雲飛擺擺手,\"我沒說是三營的問題。\"他轉向方立功,\"方參謀長,運輸路線是你親自製定的,都有誰知道?\"
方立功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慌亂:\"按照保密條例,隻有我、周營長、後勤處長老李,還有...\"他頓了頓,\"鄭特派員昨天下午來過作戰室,當時地圖就攤在桌上。\"
楚雲飛眼睛微微眯起。鄭耀先,那個軍統特派員。他轉向特務連長江大海:\"江連長,鄭特派員現在在哪?\"
\"報告團座,淩晨三點帶著兩個手下出去了,說是"例行巡查"。\"江大海是個精瘦的漢子,說話帶著濃重的川音,\"我派人跟著,但他們拐過團部門口那條街就不見了。\"
楚雲飛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軍統的人半夜消失,運輸隊淩晨遇襲,這時間點未免太巧。但以鄭耀先的身份,沒必要親自給日本人送情報...
\"團座!\"通訊兵急匆匆跑進來,\"前沿觀察哨報告,東北方向發現小股部隊,穿著八路軍的衣服,正向咱們防區移動!\"
李雲龍的人?楚雲飛皺眉。按約定,八路軍的聯絡應該提前通報。他抓起望遠鏡:\"錢營長,帶你的人戒備。周營長,傷員安置好。其他人各就各位,等我命令。\"
十分鍾後,楚雲飛趴在一處隱蔽的觀察點,望遠鏡對準東北方向的山路。果然,約莫一個半的\"八路軍\"正小心翼翼地前進。他們穿著灰色軍裝,綁腿打得整齊,乍看確實像八路軍。
但楚雲飛敏銳地發現了問題——這些人走路的姿勢太規整了,完全是日軍的隊列習慣。而且最後麵那個背著長槍的士兵,時不時停下來用望遠鏡觀察後方,動作專業得不像普通士兵。
\"是鬼子。\"楚雲飛低聲對身旁的江大海說,\"山本特工隊的,偽裝成八路。\"他指了指那個背長槍的,\"看到沒,那是個觀察手,標準的日軍狙擊小組配置。\"
江大海瞪大眼睛:\"團座,您咋看出來的?我們特務連跟了這麽久都沒發現破綻...\"
\"直覺。\"楚雲飛含糊帶過。這其實是現代特種作戰知識——日軍狙擊小組通常由射手和觀察手組成,觀察手負責測距和警戒,動作有特定模式。
他輕輕拉開槍栓,將一發子彈推上膛。這是一支改造過的中正式步槍,槍管加長,加裝了簡易的覘孔式照門。楚雲飛花了半個月時間親自調校,在600米內精度極高。
\"測距。\"楚雲飛低聲命令。
江大海舉起測距儀:\"目標距離...約950米,風速約3米每秒,東北風。\"
楚雲飛調整表尺,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950米,這已經超出中正式步槍的有效射程,但他必須試一試。那個觀察手太危險了,一旦讓他們靠近駐地,後果不堪設想。
十字準星穩穩壓住目標的胸口。楚雲飛計算著子彈下墜量,將瞄準點上移約兩米。食指輕輕扣動扳機——
\"砰!\"
槍聲在山穀間回蕩。約兩秒後,望遠鏡裏那個背長槍的身影猛地一顫,然後像破布娃娃一樣倒下。其餘\"八路軍\"立刻散開隱蔽,動作之快印證了他們的精銳身份。
\"打中了!\"江大海難以置信地低呼,\"950米啊!團座,您這槍法神了!\"
楚雲飛沒有慶祝。他緊盯著剩下的敵人,他們顯然被這超遠距離的精準射擊嚇住了,正倉皇撤退。這進一步證明了他的判斷——普通八路軍戰士不可能對狙擊戰術這麽敏感。
\"派一個班遠遠跟著,看他們去哪。\"楚雲飛收起槍,\"別接火,隻跟蹤。\"
回到團部,楚雲飛立即召集幽靈小隊。這支十二人的特種分隊經過萬家鎮一戰後,已經成為他的王牌。隊長趙二虎是個山西漢子,虎背熊腰卻身手敏捷,曾在少林寺學過功夫。
\"二虎,今晚帶兩個人去把那個鬼子觀察手的屍體弄回來。\"楚雲飛在地圖上標出位置,\"特別注意他身上有沒有什麽特殊標記。\"
趙二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團座放心,保證連褲衩都給您扒回來!\"
傍晚時分,方立功送來一份電報。楚雲飛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發抖,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
\"戰區司令部來電,嘉獎我們萬家鎮戰鬥的勝利。\"方立功的聲音有些幹澀,\"但...但也要求我們上報所有新式戰術的詳細教程,說是要推廣全軍。\"
楚雲飛接過電報,一眼就看出問題——這根本不是戰區司令部的格式,而是軍統常用的暗號電文。所謂的\"戰術教程\"要求,明顯是鄭耀先的手筆。
\"方兄,\"楚雲飛突然換了稱呼,語氣也變得柔和,\"你跟了我多久了?\"
方立功一怔:\"三年零四個月,自從您接任358團團長開始。\"
\"三年多啊...\"楚雲飛若有所思,\"我記得你老家是運城的?家裏還有老母親和妹妹?\"
方立功的眼鏡片蒙上了一層霧氣:\"是...是的。家母體弱,妹妹還在念書...\"
楚雲飛從抽屜裏取出一封信:\"昨天收到的。你妹妹方梅被保送到西南聯大,閻長官親自批的條子。\"
方立功接過信,手抖得更厲害了。他當然明白楚雲飛話裏的含義——家人被\"照顧\",往往是軍統控製人的手段。
\"團座,我...\"方立功的聲音哽咽了。
\"不必多說。\"楚雲飛拍拍他的肩膀,\"去休息吧。今晚我值班。\"
方立功踉蹌著離開後,楚雲飛立即叫來警衛員王大柱:\"悄悄跟著參謀長,看他去哪,見誰。記住,別驚動他。\"
午夜時分,趙二虎帶著一身寒氣回來了。他們不僅帶回了那個日軍觀察手的屍體,還抓了個活口——是個十八九歲的年輕士兵,腿部中彈,已經簡單包紮過。
\"團座,您猜得沒錯!\"趙二虎興奮地報告,\"這鬼子脖子上有紋身,櫻花圖案!跟您以前說的一模一樣!\"
楚雲飛心頭一震。他快步走到屍體旁,扯開衣領——果然,右側鎖骨位置紋著一朵精致的櫻花,下麵還有個小字\"武\"。
佐藤武!這個姓氏像閃電般劈進楚雲飛的腦海。難道銅錢係統的關聯者已經滲透到日軍特種部隊?他轉向那個俘虜,用日語問道:
「お前は誰の部下だ?」(你是誰的手下?)
年輕俘虜驚恐地睜大眼睛,顯然沒想到這個中國軍官會說如此流利的日語。他結結巴巴地回答自己是普通步兵,被臨時抽調執行任務。
楚雲飛冷笑,突然改用京都腔:「佐藤家の犬は、いつもこんなに弱気なのか?」(佐藤家的狗,都這麽懦弱嗎?)
這句話像刀子般刺中俘虜。他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哆嗦著:「あなた...あなたは...」(您...您是...)
楚雲飛沒讓他說完,一個眼神示意趙二虎把人帶下去嚴加看管。他需要更多信息,但這個俘虜的反應已經證實了一點——對方認出他了,或者說,認出了\"佐藤武\"的身份。
\"團座,還有這個。\"趙二虎遞上個小本子,\"從那鬼子軍官身上搜出來的。\"
這是一本野戰筆記,大部分內容都是常規的偵察記錄。但最後一頁畫著個奇怪的符號——九枚銅錢圍繞著一個漢字\"楚\",旁邊標注著日期:12月15日,也就是三天後。
楚雲飛的後頸一陣發涼。這個符號與他在上海見過的銅錢陣法幾乎一樣,而日期正是胸口的銅錢符文預計失效的時間!日本人不僅知道銅錢係統,還能精確預測其能量波動周期。
\"二虎,今晚加強團部警戒,特別是我的辦公室和宿舍。\"楚雲飛沉聲命令,\"任何可疑人員,先抓後問。\"
趙二虎領命而去。楚雲飛獨自站在作戰地圖前,將最近的事件串聯起來:軍統調查、運輸隊遇伏、日軍間諜滲透、銅錢符號...這一切絕非巧合,而是有預謀的合圍。
最令他不安的是方立功的反常。這位共事三年的參謀長如果真是被脅迫的內鬼,那麽團部的所有機密都可能已經泄露...
淩晨三點,王大柱回來報告:方立功去了團部後麵的小樹林,與一個穿便衣的人密談了約十分鍾。由於距離太遠,沒聽清內容,但那人離開時露出了半張臉——正是失蹤的鄭耀先!
\"要抓嗎,團座?\"王大柱摩拳擦掌,\"我帶幾個人去,保證...\"
\"不。\"楚雲飛搖頭,\"繼續監視,別打草驚蛇。\"
他需要更多證據,也需要弄清軍統到底掌握了多少。更重要的是,方立功可能隻是棋子,背後還有更大的魚。
天亮前,楚雲飛做了三件事:第一,將真正的作戰計劃鎖進保險箱,隻在桌上留了份假方案;第二,給李雲龍送了密信,請求八路軍配合一次反間諜行動;第三,親自調整了狙擊小組的部署,將最可靠的射手安排在團部周圍製高點。
清晨的軍事會議上,楚雲飛故意公布了\"作戰計劃\"——三營將於明晚夜襲日軍在白馬山的補給站。這是個誘餌,真正的目標是引出內鬼。
\"周營長,你帶三營主力從正麵進攻。\"楚雲飛指著地圖,餘光觀察著方立功的反應,\"錢營長的一營在側翼策應。記住,速戰速決,打完就撤。\"
方立功記錄的手停頓了一下,眼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痛苦。散會後,他磨蹭到最後,似乎有話要說,但最終還是默默離開了。
楚雲飛歎了口氣。這位參謀長本質不壞,隻是被軍統拿住了軟肋。如果可能,他想給方立功一個回頭是岸的機會。
中午時分,李雲龍派通訊員送來回複。紙條上隻有潦草的幾個字:\"老地方等你,日落時分。\"
楚雲飛燒掉紙條,開始準備。他換上一身普通士兵的軍裝,戴上破舊的棉帽,悄悄從團部後門溜出去。兩個幽靈小隊的成員遠遠跟在後麵警戒。
\"野豬林\"是楚雲飛和李雲龍常用的秘密會麵點,位於兩軍防區交界處的一片密林。楚雲飛到達時,李雲龍已經蹲在一塊大石頭上啃地瓜,活像個老農民。
\"老李,你這偽裝越來越像樣了。\"楚雲飛打趣道。
李雲龍咧嘴一笑,露出被煙熏黃的牙齒:\"哪比得上你楚團長啊,聽說一槍幹掉個千米外的鬼子?這槍法,都快趕上我們神槍手順溜了!\"
寒暄幾句後,楚雲飛直奔主題:\"我需要你配合演場戲。\"他簡單說明了內鬼和日軍間諜的情況。
李雲龍聽完,眯起眼睛:\"軍統那幫龜兒子,打鬼子不行,搞自己人倒是一套一套的。\"他吐了口唾沫,\"說吧,要老子怎麽配合?\"
\"明晚白馬山方向會有動靜,你派支小部隊遠遠看著就行,別摻和。\"楚雲飛在地上畫出示意圖,\"重點是後天淩晨,可能有日軍特種部隊試圖滲透我們防區...\"
兩人頭碰頭商量了半小時,最後李雲龍一拍大腿:\"成!就這麽辦!不過楚兄啊,你那參謀長要是真叛變了,你下得去手嗎?\"
楚雲飛沉默片刻:\"軍法無情。\"
日落西山時,楚雲飛回到團部。剛進門,王大柱就急匆匆跑來:\"團座,出事了!那個鬼子俘虜死了!\"
審訊室裏,年輕日軍士兵癱在椅子上,嘴角流出黑血,臉色發青。趙二虎懊惱地站在一旁:\"團座,是我的錯。就出去撒泡尿的功夫,回來人就沒了。\"
楚雲飛檢查屍體,在耳後發現個細小的針孔——專業特工的暗殺手法,很可能是用毒針。這說明團部裏還有隱藏的敵人,而且身手不凡。
\"二虎,加強戒備。特別是我辦公室和宿舍,24小時雙崗。\"楚雲飛沉聲命令,\"另外,準備一下,明晚的行動你帶幽靈小隊全程跟著我。\"
夜幕降臨,團部漸漸安靜下來。楚雲飛獨自在辦公室研究地圖,桌上的煤油燈將他的影子投在牆上,顯得格外高大。他看似專注,實則耳聽八方——任何異常的聲響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約莫十一點,窗外傳來極輕的\"哢嗒\"聲,像是樹枝斷裂。楚雲飛的手悄悄移向抽屜裏的手槍...
突然,門被推開,方立功跌跌撞撞地闖進來,臉色慘白如紙:\"團座!有埋伏!白馬山的計劃泄露了!\"
楚雲飛眯起眼睛:\"方兄,慢慢說。什麽泄露了?\"
\"鄭耀先...他把我們的作戰計劃賣給日本人了!\"方立功聲音嘶啞,\"明晚三營去白馬山,會遭到一個大隊的伏擊!我...我本來答應幫他改地圖坐標,但我做不到...\"
楚雲飛仔細觀察方立功的表情——痛苦、悔恨、恐懼,都不像偽裝。他決定賭一把:\"我知道。\"
\"您...知道?\"方立功愣住了。
\"從鄭耀先來的第一天,我就派人盯著他。\"楚雲飛拉開抽屜,取出一份真正的作戰計劃,\"白馬山是幌子,真正的目標是這裏——青石崖日軍觀察站。\"
方立功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團座,我對不起您...鄭耀先抓了我妹妹,威脅我配合...我本來打算今晚自我了斷的...\"
楚雲飛走到他身旁,遞上一杯水:\"方兄,現在彌補還來得及。鄭耀先在哪?\"
\"在...在團部往西兩裏的廢棄磚窯。\"方立功抬起頭,眼中閃著淚光,\"他說要在那裏等日軍聯絡人,交易更多情報。\"
楚雲飛立即搖通特務連的電話:\"江連長,帶一個排去西邊磚窯,活捉鄭耀先。注意,對方可能有武裝。\"
掛斷電話,他轉向方立功:\"你妹妹的事,我已經派人去運城了。西南聯大的張教授是我舊識,會照顧好她。\"
方立功再也控製不住,痛哭流涕。楚雲飛等他情緒稍穩,才嚴肅地說:\"方兄,將功折罪的機會來了。明天按原計劃陪我把這場戲演完。\"
第二天一切如常。傍晚時分,三營準時出發,向白馬山方向移動。楚雲飛親自送到村口,大聲叮囑周衛國按計劃行事。這一切都做給暗處的眼睛看。
午夜過後,真正的行動開始了。楚雲飛親率幽靈小隊和特務連精銳,悄無聲息地摸向青石崖。這裏是日軍的一個重要觀察站,可以俯瞰方圓十幾裏的動靜。
\"團座,前麵有哨兵。\"趙二虎像貓一樣溜回來報告,\"兩個明哨,一個暗哨,間隔三十秒巡視一次。\"
楚雲飛點點頭,做了幾個手勢。幽靈小隊立刻分散開來,像幽靈般融入夜色。五分鍾後,三聲夜鶯叫傳來——哨兵解決了。
青石崖觀察站是個半地下的工事,入口隱蔽在岩石後麵。楚雲飛示意爆破手上前,在門鎖上貼了塊小型炸藥。
\"轟!\"
一聲悶響,門被炸開。楚雲飛第一個衝進去,手中的衝鋒槍噴出火舌。裏麵的日軍根本沒想到會遭襲,大部分還在睡夢中就被解決了。
戰鬥隻持續了十分鍾。清理戰場時,趙二虎從日軍指揮官身上搜出了份文件——正是鄭耀先提供的假作戰計劃,上麵還批注著日軍的伏擊部署。
\"團座,抓到條大魚!\"江大海押著個穿便衣的人進來,\"這狗日的想趁亂溜走!\"
楚雲飛舉起煤油燈,照亮那人的臉——正是鄭耀先!不過此時的軍統特派員鼻青臉腫,早沒了往日的倨傲。
\"鄭特派員,好巧啊。\"楚雲飛冷笑,\"通敵叛國,可是死罪。\"
鄭耀先啐了口血沫:\"楚雲飛,你別得意。戴局長早就懷疑你了,那些超前戰術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你等著上軍事法庭吧!\"
\"帶走。\"楚雲飛懶得跟他廢話,\"順便給戰區司令部發報,就說我們抓了個日軍間諜,偽裝成軍統特派員。\"
回團部的路上,趙二虎湊過來:\"團座,剛收到消息,白馬山那邊打起來了。周營長按您的安排,半路轉向,反而伏擊了準備伏擊我們的鬼子!\"
楚雲飛點點頭,並不意外。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軍統、日軍、甚至閻錫山,各方勢力都在盯著他。而最危險的敵人,可能還是那個與銅錢係統有關的佐藤家族...
遠處天邊已現出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開始,但對楚雲飛來說,這不過是又一輪暗戰的序幕。他摸了摸胸口的銅錢符文,那裏已經開始隱隱作痛——距離12月15日,隻剩48小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