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星芒天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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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長安城的晨霧還未散,寧心居總店的銅葫蘆幌子突然滴下血珠般的水痕。昭寧剛給最後一位老兵貼上星砂膏藥,就見藥堂天井裏飄起細雪——不是尋常的白,而是帶著鐵鏽味的赤紅色,像極了母親臨終前說的“星劫血兆”。
“星芒現世,血光之災啊!”街角的算命先生突然癲狂,手中卦盤摔在青石板上,“二十年前蕭將軍撿來的女嬰出生時,也是這樣的赤雪!她是天煞孤星,要克死全鎮北軍——”話未說完,他袖口翻出的雪狼圖騰已暴露身份,正是柔然細作慣用的刺青。
昭寧望著空中飄落的赤雪,忽然想起乳母曾說,她繈褓裏的平安玉在赤雪中會發燙,而母親南宮柔抱著她站在梅樹下,梅花竟逆時綻放。此刻掌心的玉璽果然灼熱,檀木匣上的麒麟紋自動浮現金光,與她甲胄上的北鬥紋遙相呼應。
“都別怕。”她躍上櫃台,玄色披風掃落架上的藥鬥,露出底層刻著的北鬥星圖。赤雪落在她肩甲上,銀星紋突然發出微光,將血色雪粒染成透明,“二十年前我出生時,母親說赤雪是星芒洗塵,今天,就用這玉璽之光,讓天下人看看何為天譴。”
檀木匣掀開的刹那,整座藥堂亮如白晝。傳國玉璽的九龍紐騰空而起,星芒化作麒麟虛影,龍首所過之處,赤雪瞬間變白,在空中織出流動的北鬥星圖。算命先生驚恐地望著自己袖口的雪狼紋在星芒中燃燒,皮膚下的毒蠱被灼出青煙,正是慕容氏“星砂焚蠱”的秘術。
“當年柳氏在天牢服毒,”昭寧指尖撫過玉璽,星芒順著她的北鬥繡紋蔓延至藥堂每處暗格,“用的就是這種赤雪提煉的蛇毒,可惜她不知道,”忽然看向發抖的細作,“星芒現世,毒蠱自焚,而真正的天譴,”麒麟虛影踏碎他腳邊的卦盤,“是所有汙玷北鬥之人,都要在星砂中現形。”
藥堂外的百姓們驚呼著跪下,他們看見赤雪在星芒中凝結成梅花形狀,正是寧心居的暗記。昭寧望著人群中暗衛們袖口翻出的銀星,忽然想起慕容長老說的“輔星主淨化”——原來母親留下的藥宗秘傳,不僅能醫人,更能借星芒洗去世間濁氣。
“將軍,皇宮方向傳來急報!”陳野掀開棉簾,甲胄上的赤雪剛觸到星芒就化作水汽,“陛下稱赤雪為‘天譴’,要昭告天下緝拿星芒妖女!”話未落,承煜的拐杖聲從後堂傳來,少年懷裏抱著本染血的《北鬥藥經》,封麵上的藥葫蘆正在吸收玉璽的光芒。
“阿姊,藥經最後一頁顯形了!”承煜展開泛黃的紙頁,上麵用星砂寫著:“赤雪降,星劫起,麒麟踏血歸天位”。昭寧看見文字下方畫著的,正是她此刻手捧玉璽的模樣,北鬥七星環繞周身,第七顆搖光星直指紫禁城。
更夫敲過巳時的梆子,赤雪漸止,天空卻泛著詭異的青灰色。昭寧望著藥堂外跪著的百姓,忽然想起父親蕭戰庭在漠北說的話:“百姓不怕血,怕的是血白流。”她蹲下身子,用星芒融化的白雪給受傷的孩童敷傷口,指尖劃過他眉間的朱砂點——正是慕容氏“星瞳”的入門標記。
“都起來吧,”昭寧的聲音混著藥香,“赤雪不是天譴,是星芒在洗去柔然巫祝的詛咒。”她忽然指向東南方,那裏的雲層中隱約可見北鬥形狀的光暈,“三日後,玉門關外的柔然大軍會染上雪盲症,而我們的藥堂,”指尖掠過藥櫃上的星象刻痕,“早已在他們的水源裏下了‘明目砂’——隻瞎敵眼,不害百姓。”
人群中響起低低的驚歎,有個老婦人忽然磕頭:“將軍幼時被棄在雪地,是蕭老將軍撿回府的,如今赤雪洗淨身世,莫不是上天派來護佑百姓的星子?”昭寧望著她鬢邊的銀梅簪,正是慕容氏暗樁的標記,忽然明白,母親當年種下的梅花,早已在民間開出了信任的花。
“陳野,帶暗衛去尚藥局,”她將染血的《北鬥藥經》遞給承煜,“把赤雪收集起來,用慕容氏的‘凝星術’煉成毒解藥——記住,要在藥瓶上刻北鬥紋,讓宮裏的人知道,”忽然冷笑,“星芒既能降災,亦能化劫。”
暮色漫入長安時,昭寧獨自登上城樓,望著皇宮方向的青灰色雲層。玉璽的星芒在她掌心勾勒出京都布防圖,十二處雪狼哨的位置正在漸漸熄滅——那是天樞隊的暗衛得手了。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狼嚎,“搖光”銜著塊染血的令牌跑來,牌麵“雪狼”二字已被星芒灼穿。
“李淮舟傳來消息,”春桃從陰影中閃出,遞上的信箋用赤雪封緘,“柔然可汗中了‘貪狼’的毒,正在帳中發瘋般撕咬自己的圖騰。”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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