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密折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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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初雪融在紅牆碧瓦上,將軍府門前的青銅獅吞口銜著半枝殘梅,被晨光鍍上冷霜。昭寧捏著那封繡著五爪金龍的密折穿過前庭,甲胄下的平安玉佩突然發燙,麒麟紋在掌心烙出淡金印記——與密折末頁的狼族聖物殘片圖隱隱共振。
“小姐,太醫院的王院判今早墜井了。”春桃捧著銅手爐跟在身後,銀簪上還沾著井邊帶起的冰碴,“他前日給將軍診脈,說體內的千麵蠱毒雖解,卻留了三道噬心蠱的印記。”
昭寧指尖劃過密折邊緣,宣紙內側的星砂突然滲出,在燭火下顯形出四個血字:“柳氏餘孽”。那是用狼族“噬心蠱”血寫的警告,字跡邊緣泛著銀藍熒光,正是三年前柳貴妃貼身侍女的發絲顏色。她忽然想起星隕洞石壁上的狼首圖騰,殘片上的紋路與密折證物圖分毫不差。
“備馬,去刑部大牢。”昭寧將密折塞進袖中,北鬥紋戰甲在晨光下泛起微光,“把父親去年繳獲的柔然狼首旗帶上。”春桃應聲退下時,她看見廊柱陰影裏閃過道灰衣人影,袖口繡著的銀線紋路,正是太子東宮的“玄武紋”。
刑部大牢的腐臭味混著雪水寒氣撲麵而來,昭寧在第七間牢房前停步。鐵柵欄內,陳庭誌舊部劉統製正蜷縮在草席上啃食牢飯,飯團裏混著幾縷銀藍發絲——這種西域特有的“惑心草”,正是柳氏餘孽控製下人的手段。
“劉叔,”昭寧故意露出腰間平安玉佩,麒麟紋在昏暗中亮起,“當年在雲佛寺,是誰給您的黃紙咒煞?”
劉統製猛然抬頭,眼球布滿血絲,掌心的“災星印”泛著青黑光芒。昭寧瞳孔驟縮——那是用活人祭煉的邪術,與密折上的噬心蠱同源。下一刻,他如瘋虎般撲來,指甲縫裏的毒砂直取她麵門,袖口翻出的,竟是太子東宮的暗紋。
“踏雪無痕!”昭寧旋身避開,戰甲北鬥紋劃出流光,將毒砂震散在青磚上。劉統製的攻擊毫無章法,卻招招致命,分明是被蠱毒控製了心神。她忽然想起星隕洞地宮圖上的狼首圖騰,每階都刻著不同的祭祀紋路,與劉統製掌心的災星印如出一轍。
“住手!”李淮舟的聲音從牢道口傳來,他腰間玉佩與昭寧的平安佩共鳴,震得劉統製猛地僵住。昭寧趁機甩出狼首旗,柔然古咒在牢內回蕩,劉統製掌心的災星印“滋啦”作響,顯形出半枚東宮腰牌的紋路。
“淮舟哥哥,”昭寧盯著腰牌上的五爪小蛇紋,這是太子黨暗衛的標記,“他們彈劾父親私藏聖物是假,想逼我交出星芒殿的鑰匙才是真。”她撿起密折,證物圖上的狼族殘片,正是星隕洞祭壇的關鍵部件。
李淮舟的目光落在劉統製袖口的玄武紋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今早吏部送來加急公文,太子黨聯名彈劾蕭戰將軍通敵,十二條罪狀裏三條涉及柔然聖物。”他忽然湊近,壓低聲音,“王院判墜井前,曾給我遞過張紙條,上麵隻有‘星軌司’三個字。”
昭寧猛地想起母妃手記裏的記載:“星軌司掌天下星象,亦是先朝慕容氏的死敵。”她轉頭望向劉統製,對方此時已蜷縮成一團,嘴角溢出的血沫裏,漂著半片繡著星軌司徽記的布片。
“走,去星軌司。”昭寧拽緊密折,戰甲上的北鬥紋與平安佩再次共振,“太子黨想借柔然聖物案逼父親交權,但若讓他們拿到星芒殿的鑰匙——”她想起星隕洞地宮圖的中央祭壇,那裏藏著慕容氏守護千年的星軌核心,“混沌星軌一旦被改寫,漠北百萬將士的命盤都會被操控。”
雪越下越大,兩人快馬加鞭馳過朱雀街時,街角茶樓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昭寧眼角餘光掃到二樓雅間,三四個官員正圍著幅畫卷指點,畫中赫然是星隕洞的地宮圖,祭壇中央用朱砂圈著“蕭昭寧”三個字。
“小姐,前麵是星軌司!”春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昭寧抬頭,隻見朱漆大門上的星軌紋正在風雪中旋轉,與她戰甲上的北鬥紋形成詭異的共振。門內傳來鎖鏈拖地的聲響,分明是有人在搬運重物。
“淮舟哥哥,你去查王院判的醫案,”昭寧將狼首旗塞給李淮舟,“我進星軌司探探虛實。”她伸手按在門上,麒麟紋玉佩與星軌司的司徽突然相斥,大門“轟”地打開,露出滿地狼藉的星象沙盤,中央供桌上,擺著的正是密折裏的狼族殘片。
“星主大人,久違了。”陰影裏走出個灰袍老者,腰間玉牌刻著“星軌司正”,正是三年前在漠北見過的柳氏黨羽,“太子殿下想借您的手,打開星芒殿的大門,您應該知道,那裏麵藏著能操控天下命盤的‘星軌核心’。”
昭寧手按劍柄,星砂在地麵自動拚出“帝星與星主同墜”的古字,與星隕洞的預言如出一轍。老者忽然抬手,供桌上的殘片發出強光,在牆上投出星芒殿的幻象,殿門中央的凹槽,正是為她的平安玉佩與李淮舟的帝星佩準備的。
“你們休想!”昭寧揮劍斬向殘片,北鬥紋劍氣卻被星軌司的結界反彈。老者冷笑:“太子黨已在朝堂造勢,明日早朝,若蕭戰將軍交不出聖物,便是通敵大罪。”他盯著昭寧的玉佩,“而您,將成為第二個被獻祭的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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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光突然照亮庭院,李淮舟的身影破窗而入,手中攥著張染血的醫案:“王院判死前留了血字,太子黨要在冬至祭天日,用蕭戰將軍的命盤獻祭,換取星芒殿的鑰匙!”他望向老者,眼中泛起雷耀,“而你,正是柳氏安插在星軌司的內奸。”
老者臉色劇變,正要催動殘片,昭寧的平安佩突然與李淮舟的帝星佩共鳴,兩道光芒相撞,供桌上的殘片“砰”地碎裂,露出裏麵藏著的彈劾密折副本,末頁除了太子黨諸位大人的印信,還有柳氏餘孽的狼首血印。
“原來如此,”昭寧冷笑,“太子黨與柳氏餘孽勾結,借彈劾案逼我們交出星芒殿鑰匙,再用父親的命盤獻祭,重啟混沌星軌。”她轉頭望向李淮舟,“還記得星隕洞的地宮圖嗎?九層星階對應九道命盤枷鎖,而中央祭壇——”
“需要星主與帝星的血才能開啟。”李淮舟接過話頭,帝星佩在掌心發燙,“他們想在冬至那日,趁祭天混亂取我們的血,強行打開星芒殿。”他忽然想起婚書上的“帝星之血”,終於明白太子黨的真正目標:不是聖物,而是他與昭寧的命盤。
庭院外傳來馬蹄聲,刑部尚書的儀仗正朝將軍府方向而去。昭寧握緊李淮舟的手,戰甲與帝星佩的光芒交相輝映:“走,回將軍府。既然他們想用星軌陰謀對付我們,那就讓他們看看,真正的星主與帝星,如何改寫自己的命盤。”
雪停了,京都的梅花在暮色中綻放。昭寧站在將軍府門前,望著手中的密折,血字“柳氏餘孽”已淡成星砂,卻在她掌心留下個北鬥印記。李淮舟忽然湊近,低聲道:“我在王院判的醫案裏發現,父親體內的噬心蠱,與星軌司的邪術同源。”
“所以,太子黨不僅想奪星芒殿,還想借父親的命盤,操控漠北十萬鐵軍的星軌。”昭寧望向遠處的皇宮,那裏的星軌司正泛著詭異的藍光,“但他們忘了,星主掌星軌,帝星鎮乾坤,而我們——”她舉起平安佩與帝星佩,兩道光芒在空中交織成北鬥與紫微的圖案,“是注定改寫星軌的人。”
李淮舟看著她眼中的堅定,忽然想起星隕洞的婚書,想起她說的“並肩而戰”。雪光映在她戰甲的北鬥紋上,像撒了把碎鑽,而他知道,無論太子黨有多少陰謀,隻要他們在一起,就能打破所有星劫。
是夜,將軍府的書房傳來密報,春桃捧著新的密折闖入:“小姐,太子黨連夜調了羽林衛包圍星軌司,還有——”她壓低聲音,“柳氏餘孽的船隊,已在漠北港口靠岸。”
昭寧展開密折,朱砂字在燭火下格外刺眼,卻在她掌心的北鬥印記下,漸漸顯形出星隕洞地宮的完整圖。她望向窗外的北鬥七星,忽然笑了——太子黨越是急切,越證明他們接近了真相,而星芒殿的鑰匙,從來都不在聖物殘片裏,而在她與李淮舟的命盤之中。
“備筆墨,”昭寧坐下,提筆在彈劾密折背麵寫下八個大字:“星主帝星,共破劫數”,“明日早朝,就讓太子黨看看,什麽是真正的星軌之力。”她轉頭望向李淮舟,目光灼灼,“淮舟哥哥,這次,我們要主動出擊。”
李淮舟點頭,手按劍柄,帝星佩的光芒與她的北鬥紋相映成輝。窗外,初雪消融,露出泥土裏新抽的梅枝,正如他們的命運,在劫數中紮根,在共鳴中綻放。而太子黨的彈劾陰謀,不過是星軌長卷中的一道折痕,終將被他們用愛與信念,一一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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