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血契驚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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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芒殿內的星砂在剜星咒崩解的瞬間沸騰,蘇綰寧掌心的劇痛突然化作暖流,順著交握的指尖湧入蕭承煜的脈門。兩人手背同時浮現的雙星烙痕光芒大盛,金紅二色交織成蝶,在殿內投下巨大的護世陣圖——那是北鬥與麒麟的圖騰首次完全重合,陣圖邊緣浮動著千萬個細小光點,正是北疆軍民手中的星砂燈。
    “不可能!”柳氏的斷刀“當啷”落地,她望著陣圖中逐漸凝實的初代星主虛影,聲音裏第一次出現顫抖,“雙星共鳴會引動星劫反噬,你們這是找死!”
    李淮舟的麒麟血順著相扣的手指滴落,在陣圖上濺起金芒:“昭寧,還記得十二歲那年嗎?你在星砂原迷路,我用麒麟血在你掌心畫了半枚北鬥紋。”他的拇指摩挲著她手背上的烙痕,帝星印記與星主印記的共振讓聲音帶著發燙的溫度,“那時我說,帝星永遠是星主的引路燈。”
    蕭昭寧望著陣圖中閃過的片段——三年前雪夜,李淮洲為替她擋下混沌族的蝕骨箭,在她肩甲留下的麒麟抓痕;上月在莎車國,他偷偷在她藥囊裏塞的星砂蘭香囊。這些被她刻意封存的記憶,此刻在雙星烙痕的光芒中清晰如昨。
    李淮洲,你……”她的星主印記突然與烙痕共鳴,識海閃過初代星主與帝星同隕的畫麵,“星劫反噬會波及你的命星!”
    他卻突然笑了,指尖勾起她被星砂染金的鬢發:“十九年前紫微星墜,蕭戰庭將軍用斷刀刻下星軌密碼時,就已經把帝星與星主的命盤鎖在了一起。”麒麟刀在掌心翻轉,刀背“護星”二字與她腰間斷刀殘片發出清鳴,“別忘了,我們的血契,從你父親將我抱進將軍府的那天就開始了。”
    柳氏趁機撲向斷刀,永夜草的根須卻在觸碰到陣圖的瞬間燃起青色火焰。蕭昭寧的星隕劍突然自動出鞘,劍刃卷著星芒掠過斷刀,刀身的永夜草如冰雪消融,露出刀背深處的血字——那是蕭戰山用狼族秘銀刻下的遺言:“雙星同輝之日,便是永夜終焉之時。”
    “原來你早就知道!”柳氏的黑袍在火光中崩裂,露出底下刻滿剜星咒的脊背,“蕭戰山將狼族血誓刻在斷刀上,就是為了讓你們在關鍵時刻……”
    殿外突然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柔然與西域聯軍的新一輪進攻開始了。透過星殿破碎的穹頂,蕭昭寧看見漫天蠱毒黑霧壓境,卻在觸及北疆軍民手中的星砂燈時,發出滋滋的灼燒聲——雪地營將士們正按照她教的法子,將星砂蘭汁液塗在戰甲縫隙,千萬點微光連成屏障,如一條璀璨的星河橫亙在雪原上。
    “小姐,敵軍祭出了千麵蠱母蟲!”春桃的聲音從通訊星砂中傳來,帶著風雪的呼嘯,“漠北牧民的雪狐群被蠱毒困住了!”
    蕭昭寧望向李淮洲,發現他正凝視著陣圖中初代星主的虛影。那道虛影突然抬手,掌心攤開處是半塊刻著星軌的玉佩——正是她自幼佩戴的星劫玉璜。原來十九年前父親交給她的,不僅是斷刀殘片,更是開啟雙星共鳴的鑰匙。
    “淮洲,還記得溶洞裏的銘文嗎?”她反手扣緊他的手腕,星隕劍與麒麟刀同時指向穹頂,“‘共生雙體,以心為劍’——這次,我們不做孤星。”
    李淮洲的麒麟刀爆發出太陽般的光芒,與她的星隕劍交相輝映。雙星烙痕的光芒順著刀刃注入陣圖,護世陣圖突然化作光蝶群,每隻光蝶翅膀上都映著北疆軍民的麵容:有抱著星砂燈的老牧民,有揮舞狼首刀的雪地營新兵,甚至有莎車國趕來支援的醫師。
    柳氏發出不甘的嘶吼,永夜鈴砸向陣圖核心,卻被光蝶群托起,鈴身刻著的剜星咒一一崩解。蘇綰寧看見,鈴內囚禁的狼族戰魂們正借著光蝶的力量顯形,他們對著她和蕭承煜跪下,胸前的北鬥紋與她戰甲上的狼首徽記遙相呼應。
    “原來狼族血誓的真正力量,是千萬人的信念。”她輕聲道,星主印記終於完全與烙痕融合,“柳月璃,你盜走斷刀,篡改聖物,卻永遠偷不走人心。”
    李淮洲突然將她護在身後,麒麟刀劈開襲來的暗星砂:“昭寧,看陣圖!”
    護世陣圖在星殿外顯形,化作巨大的北鬥七星,每顆星子都連接著北疆大地的星砂燈。蘇綰寧的星隕劍指向蠱毒黑霧最濃處,斷刀殘片與星劫玉璜同時飛起,在陣圖中央形成太極陰陽魚——黑色代表永夜,白色代表星芒,而雙星烙痕,正是陰陽交匯的核心。
    “以星主之名,借萬民之光!”她的聲音混著千萬人的祈禱,“焚!”
    青色火焰從陣圖邊緣燃起,所過之處蠱毒黑霧如殘雪消融。千麵蠱母蟲的嘶鳴中,蘇綰寧看見柳氏的身影被暗星砂裹挾著後退,她胸前的狼族戰旗碎片正在崩解,露出底下與她相同的雙星烙痕——原來柳氏竟也擁有帝星血脈,卻因執念太深,讓烙痕變成了扭曲的死咒。
    “你以為隻有你們有血契?”柳氏的指尖刺入掌心,強行催動烙痕,“我可是流著初代帝星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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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未說完,她的身體突然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聲響。李淮洲的麒麟刀不知何時抵住她的眉心,刀刃上流轉的星芒正是她最恐懼的狼族血誓:“帝星血脈從不是作惡的借口。”他望向蘇綰寧,眼中倒映著陣圖中逐漸清晰的星軌,“真正的帝星,該像星砂燈一樣,照亮別人的路。”
    星殿外,雪地營的戰旗重新升起,上麵繡著新的圖騰:雙星環繞的狼首麒麟,周圍點綴著千萬點星光。蕭昭寧握住李淮洲的手,感受著烙痕下跳動的脈搏,終於明白父親當年的苦心——所謂雙星契約,從不是定生死的枷鎖,而是讓星主與帝星在共鳴中,成為彼此的盔甲。
    “淮洲,你看。”她指著陣圖中浮現的新星軌,在雙星之外,一顆微弱的新星正在誕生,“或許,這就是下一代星主的征兆。”
    他笑著點頭,指尖劃過她掌心的烙痕:“等這場仗打完,我們就去江南找那個掌心有星芒的孩子。”麒麟刀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刀背的“護星”二字與她戰甲上的狼首徽記完全重合,“不過現在,先讓永夜看看,雙星同輝的真正力量。”
    星芒殿的廢墟上,兩人並肩而立。蘇綰寧的星隕劍與蕭承煜的麒麟刀交疊,雙星烙痕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北疆雪原。在他們身後,雪地營將士們高舉星砂燈衝鋒,在他們前方,柳氏的蠱毒大軍正在星芒中崩解。而在更遠處的永夜海,初代星主的墓前,斷刀殘片與星劫玉璜的共鳴,正喚醒沉睡千年的狼族戰魂。
    血契既成,生死與共。當蘇綰寧與李淮洲的身影在護世陣圖中重合,整個六界的星軌都在為之震顫——原來真正的星劫不是毀滅,而是讓兩顆星辰在共鳴中,照亮彼此,也照亮所有仰望星空的人。而屬於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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